第114章 征戰前夕
……
“破敗者,我們的能量已經耗盡。止息之戈的權能也逐漸走向消亡。”
“縱使我們還愿意為你而戰,但這終究只是過去之人無用的祝福而已,消滅罪孽,收復和平,回歸故土,這一切使命得由你自己去完成。”
“希望你能記住,你本源的力量,并非全來自我們,你只是利用了止息之戈完成守護世界的壯舉,不代表你永遠依靠它。”
“堅守信仰的道路,得由你自己去開辟了,破敗英靈……”
蕩天英靈們即將沉睡,在這最后一刻,他們在擎闕的夢境中現身,做了來自前輩與后輩之間的道別。
一切都來的太快了,這來自原來世界的唯一陪伴,終究是得好好休息了。
恍惚間,過去在警救區立下的誓言,以及當時所受到的訓誡,全部涌入擎闕的記憶當中。
“除暴安良,救困扶危……”
“我會用生命去踐行,犧牲自己,絕不畏懼。只為守護我想要守護的一切。”
“我已經學會了忍受,學會了怨恨,我有血有肉,敢說敢戰……”
“嗚啊!”
短暫的昏迷結束,擎闕爬了起來。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庇護所。 是卡拉卡斯救了他,在暈倒的那刻,他還有些許意識,現在,這家伙估計到斯卡迪女王那里匯報情況了。
“我得去一趟,剛才與狄瑞吉的戰斗,我還是有很多發現的。”
擎闕站起身,拿著蕩天就往出口跑。 而就在這時候,他發現止息之戈出現了巨大的異常,其刀身冒著滾滾濃煙,如同一根燒火的棍子一般。
“蕩天?!怎么回事,難道……”
擎闕望著這個和他并肩作戰這么多年的老朋友,心中不免慌張了起來。沒錯,待到濃煙散去一波之后,止息之戈已經呈現出破裂的姿態,從鋒刃到柄端。
鋒刃上的龍形紋樣,早已消失不見。 即使是用特制鋼鐵,加上高等科研技術所鍛造的武器,在經歷了如此長久的磨蝕敲打下,終會脆弱不堪。
“已經……走到盡頭了么,前輩們,你們無法和我一同走到最后。”
“或許我早該預料到這種結果的,但是……”
擎闕低下頭,將臉貼在蕩天的鋒刃上沉默著。
他很痛苦,但是,他沒有懊悔,或許是不該懊悔,作為破敗者,他早該接受如此結果,即使呼出最后一口氣也將堅持信仰,絕不動搖。
“前輩們沉睡了,不會再醒來了。”
“那這把刀的意義……”
現在失去了英靈的力量作為核心,止息之戈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退縮的機會了。
有大家的幫助,或許他還是有把握戰勝瘟疫,并來到時空裂縫的所在地,后面所發生的一切,都還只是未知數。
……十分鐘后。
在庇護所大廳內,所有人都到位了,他們正為接下來的戰斗摩拳擦掌,誓要將瘟疫從阿拉德大陸清理出去。
而在這之前,他們必須知道使徒狄瑞吉的弱點,因此卡拉卡斯等人的行動匯報至關重要。
“物理傷害無效,魔法無效,正常的光屬性攻擊也不能作用么?”
斯卡迪女王聽著卡拉卡斯帶來的匯報,眉頭緊鎖,顯然僅憑語言的表達她就能感覺到使徒的強大了:“但是擎闕和麥瑟小姐的能力可以對它造成一定的殺傷。不過,它還具有重生的特性,即使被摧毀了形體也能在短時間內恢復過來。”
“那么,它就是無懈可擊的了?!”
聽到這些話,在場的勇士們不由得感到壓力巨大,他們左看右看,不知能想出什么主意。
他們都是在各個領域有所作為的人,要么擅長近身搏斗,要么擅長魔法或是其他奇異的能量釋放。
但現在,這個所謂的瘟疫領主,卻什么都能免疫,幾乎屬于不死的范疇……那究竟該怎么擊敗呢?
“雖說靠單一的力量是無法殺死狄瑞吉的,但是如果能驅逐它,比如說封印或是將它趕出阿拉德大陸,憑借眾人的努力,或許是有機會的。”
在諾斯瑪爾經歷過酣暢淋漓的戰斗,卡拉卡斯并不覺得這是無解的難題,要知道,擎先生可是用半條性命實踐了這個道理:“女王陛下,請您聽我說完,縱然狄瑞吉擁有近乎不死的身軀,但它卻無法在這片天地中暢行無阻,哪怕是在自己的瘟疫領域當中也無法靈活行走。”
聽到轉折性的消息,眾人的情緒又冷靜了下來。
“哦?具體是怎樣的呢?”斯卡迪女王問道。
作為生物而言,弱點是必須要有的,所以要從這入手。
“它雖然不死不滅,無人敢正視它的權威,但卻隱匿在陰影之下,看得出來,它的行動力是無法跟永恒不朽的力量相匹配的,”卡拉卡斯回想起戰場上的情況分析道,“要么就是天賦上的缺陷,要么就是它被某種更為強大的超自然力量控制了,所以舉步維艱。”
“我們在與狄瑞吉戰斗的那會,發現它的四肢根本就沒有動過,逃走的時候它也無法移動身形進行攻擊,只能撕裂自己軀體釋放能量或是召喚瘟疫使者。”
想到當時的場景,卡拉卡斯多少有些慶幸,不知道這算不算運氣。要是狄瑞吉沒有這樣的缺點,或許他們幾人早被殺死了。
“但是,這個怪物從諾斯瑪爾最北方走到邊境又是怎么說?”索西雅在一旁提出質疑,“這其中的距離也不算近了,算是跨了好幾個村子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它只是在一座城市中繞路,已經證明了我說的一切,”卡拉卡斯補充道,“至于狄瑞吉是否被強大超自然力量控制,據我曾經在諾斯瑪爾各個村子設立的魔法裝置測出。估計跟時空裂縫有關。”
“時空裂縫?!”
“對,之前我們只是推測其可能存在,現在經歷了這么多事,我們是該篤定這個現象是真實發生的。時空裂縫是我們無法深刻探究的,只有幾種說法,連一件可靠的歷史文獻都沒有。而關于使徒的信息卻是可以在書中尋出一些線索的。”
卡拉卡斯的意思很明顯,時空裂縫和使徒都是難以被探究的對象,但前者更為模糊,其權能之強大足以牽制狄瑞吉的力量。
畢竟,正是因為時空裂縫的原因,這頭怪物才會出現在阿拉德大陸,這個不屬于它的世界當中。
“你的意思是說,要利用時空裂縫,將使徒送到原本的世界當中?!”
“沒錯,就是這樣。”
“那么……這真的算是我們不曾想象過的事情。”
斯卡迪女王抬頭望向天空,前方那深邃的黑暗,好像呈現出了退散的形態:“但是必須由我們的勇士將它驅逐到時空裂縫所在地方。就是諾斯瑪爾被北邊的村子。
根據曾經的歷史,以及貝爾瑪爾公國的地圖顯示,這個村子的名稱叫……”
“列瑟芬。”
……
這將是最后一處冒險之地。
不過想要進入那里,找到時空裂縫的存在,得先將狄瑞吉從諾斯瑪爾邊境驅逐過去。
對于在場的每一個勇士而言,這無疑是一個挑戰,他們將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向某種意義當中的“神”發起挑戰。
“我們的敵人不僅是狄瑞吉,還有那些難纏的瘟疫使者們。”
“在格羅茲尼的那場戰斗,我們只看到了被強化的克羅普議員,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瘟疫使者出現了。”
擎闕有些擔憂,這個問題現在他才發覺,沒錯,狄瑞吉收服的亡靈估計還有很多,他們的存在將會使這場戰爭變得更加兇險。
“尤其是黑羚……他沒有現身在綠都,以他的本性,不知現在在謀劃什么?”
……
庇護所外圍,靠近陽光的區域。
若是換個位置,不往北部大地的方向去看,是可以與和藹的青山綠水為伴的。
此時,一個瘦弱的小異能者,正拿著一條晶菱掛飾,在陽光灑落的地方跑動著,不知要在哪里停下。
“這是人類的世界,是值得向往的地方。”
“以前我害怕來到這里,現在不會了。”
“你們也喜歡這里的風景嗎,可惜……這實在是太晚了。”
這個小異能者正是伊甸,此時的他并非是在自言自語,而是在與晶菱掛飾中的靈魂們對話。
人類的城市確實很美,只要災難不蔓延到這里,確實值得讓所有愛好和平的生靈居住在這里。
等到這場事件結束了,那位人類的女王就會為異能者們提供跟著一模一樣的住所,以后再也不用待在荒蕪寂靜的綠都,過著躲躲藏藏的生活了。對于活著的異能者們而言,這是值得向往的。
“以前我們從來不敢想,你們也是。或許你們的靈魂安息在陽光底下才是最好的歸宿。”
伊甸不僅在跟自己的兄弟姐妹們說話,還有那個叫阿嘉璐的人類女子。
多虧了她,才使得伊甸從蔓延的瘟疫中逃離。作為回報,伊甸一定要完成她的夙愿,越快越好,這也是麥瑟的要求。
“我打算將你們放在這里。”
伊甸走到了一塊生態園林中,這個地方相比于格羅茲尼的植物荒原,顯得更具有生命力。
沒錯,陽光會時常照耀到這里,讓園林中間流動的溪水變得溫暖,令周圍的樹木更加繁榮,眺望遠方,可以看到人類修建的白色建筑,它們所代表的都將是生靈的永續。
因此,伊甸想讓靈魂們在這里安息,晶菱掛飾作為棺木,保佑他們得到神的庇護。
“馬上就要跟強大的怪物進行戰斗了,我得跟麥瑟姐姐一起,她在哪我就在哪。”
“等到世界和平了,我會回來看你們的,伙伴們,阿嘉璐姐姐。”
說罷,伊甸開始挖土,準備晶菱掛飾埋在地下。
而就在這時候,晶菱掛飾產生了劇烈的反應……
在精神視界中出現的聲音,充滿了活力。
“不要丟下我們,伊甸。”
“現在還不是分別的時候,在安息之前,請先讓我們跟著你,一同戰斗!”
“為了你,為了麥瑟,為了同胞們。”
異能者們的靈魂脫離了掛飾中心,他們纏繞在伊甸的身上,來回飄動著,好像在跳舞一般。
他們知道這個世界當下的處境,想要助一臂之力,不僅為了阿拉德大陸,也為了異能者的未來。
“你們……怎么?”
“異能者的力量來自本源,即使我們的肉體已被摧毀,但靈魂仍附帶著足夠的超自然力量。”
“你一定需要這些力量,伊甸,這是我們力所能及的。”
除了他們,阿嘉璐的靈魂也從掛飾中飄出,來到伊甸的面前,輕撫其臉頰。
在邁恩村結束生命之前,她從來沒有見過外面的景色,也沒有在充足的陽光底下感受到自由的氣息。
而現在,她的靈體之軀在光芒的照耀下洗盡鉛華,宛如被神明救贖一般。
“褻瀆我血肉的污穢早已被祛除,但那奸詐的施罪者仍在逍遙法外。”
“請帶著我回到我曾經的故土,讓我為死去的姊妹復仇,讓邁恩村得到新生。”
看來在歸于塵土之前,他們還有心愿未了。 與伙伴并肩戰斗,以及復仇……只要靈魂不被抹殺,這樣的執念是不會停息的。
“……”
“我明白了……”
第二天清晨,赫頓瑪爾南方城市,庇護所外圍。
此時,正是厲兵秣馬的時刻,所有的勇士們都已就位,等待斯卡迪女王的發令。
無論結果如何,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踏入眼前的混沌,在陰影和恐懼消滅災厄的根源。
“女王陛下,赫頓瑪爾,諾斯瑪爾邊境發生了特殊情況。”
“哦,趕緊匯報。” 先前探查的士兵回來報告情況,他的神色緊張,顯然是看到了比較重大的問題。
此時,眾人眼前的邪念領域,似乎正在退卻。
“狄瑞吉離開了邊境,回到了北方大地?!”
聽到消息,斯卡迪女王感到疑惑,現在敵人的勢頭正盛,怎么會想著回去呢。
如果這樣子的話,瘟疫也會從赫頓瑪爾退出,過不了一會就能夠收復城都,。
“敵人是已經準備好了要與我們戰斗,最好是能在一塊小地方殲滅我們。”
“但是這樣的話,我們也省了不少事,能依靠大家的力量將使徒打進時空裂縫當中。”
卡拉卡斯勸說著對方,現在已經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了,戰場上局勢變化無常,只有先踏入其中才能做更好的謀劃。
“現在,請您發布命令吧,女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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