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單人假期
明明可以小事化了,要不是cici中途還拿手機出來錄那女生,嚷嚷這要將她放網上曝光,兩人也不至于會吵到這個地步。
于情,cici是余競帶來的人,而余競是林逸淳的朋友,陳馥說什么都是要給這個面子的,只是于理,這事情確是cici以一己之力挑起來的,要真昧著良心跟著一塊瞎說八道,又對那女生太不公平。
陳馥怕得罪人,不敢拿主意。
“不礙事,說吧。”林逸淳無所謂的笑笑,并沒打算給出明確的指令。
橫豎要得罪一個,“確實…”陳馥清了清嗓子:“確實是我們的不對。”
有了陳馥這句話,事情就好辦多了。
cici看著陳馥一臉的不可置信,最后還是在余競的強硬要求下給人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了歉,而那位女生得償所愿還半點沒收斂,愣是高昂著下巴,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大度”的接受了這份來之不易的道歉。
陳馥看著她那一雙在夜色下都難掩閃閃發亮的眼睛,也不由發自內心的跟著笑了起來,心嘆自己這次還真是做對了。
“走吧。”林逸淳先一步起了身,垂著頭看她。
陳馥忽然心里一動,索性學那女生的也把涼鞋給脫了,赤著腳踩在沙子上,一腳深一腳淺的跟在林逸淳的身后。
腳底傳來的觸感很軟,也很柔。沙子的表面還帶著白日里的溫熱,偶爾一腳踩的深了,里面的沙子又是沁涼濕潤的,說不上來的舒服。
“我會不會讓余競難做?”
林逸淳的腳步慢了些,等著她跟上來,“怎么會這么想?”
陳馥是真的在擔憂:“cici是他女朋友嘛,我就這么當著面讓cici難堪了,回頭她指定要找余競撒氣。”
林逸淳聽了,不明所以的笑了幾聲,低醇的嗓音就和這座城市的空氣一樣讓人躁動難耐。
“她不敢。”他首先給出了結論,再循循告之:“她堅持不到一個月,在余競的前女友中連排號都拿不上,撒氣也是需要資本的。”
“資本?談戀愛為什么還會需要資本…”陳馥自說自話,偶然抬眼一瞥,說話頓時變得磕巴起來:“你…你怎么這么看我?”
林逸淳臨身夜色之下,微微側眸過來看她,可眼底偏又深沉如海,像是在說:請不要忘記你上回朝我撒氣的事。
“陳馥。”他頓了頓,緩緩問:“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這本來也沒什么好假裝的。
林逸淳又笑:“難怪。”
陳馥撇了撇嘴,懶得再問,反正不會是什么好話。
婚姻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它要依賴極致的裝點、莊重的誓言、以及旁人的見證…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賦予婚姻本身一種近乎神圣的儀式感,無論最終是怎樣的形式,都免不了雙方為對方鄭重加冕的這個過程。
也就是從某一個特定的時刻起,標志著你正式開始受我的束縛,我正式開始歸屬于你。
而陳馥和林逸淳則是非常有默契的免去了這一步,也許是兩人的合作壓根配不上這份神圣,也或許是為了保留給日后那個真正讓自己的付出真心的人。但其中最可怕的,就是一切如常的假象掩蓋了持續發生的變化,還讓身在其中的人渾然不知。
“進來吧。”林逸淳手還搭在門把手上,向忽然變得扭扭捏捏的陳馥偏了偏頭。
房間內特意設計了一處整面的落地窗,從這剛好可以看到海岸線的風景,而此時地上的玫瑰花瓣已然不見蹤影,陳馥這才意識到,讓她感到尷尬的并不是那些玫瑰花。
林逸淳之前只說是將就一晚,但具體是怎么將就呢?他沒說,陳馥也不敢問。
“你…”
“你…”
兩個人靜默了片刻,選擇了同一時間開口。
林逸淳無奈的笑笑,決定不再多問,徑直進了洗漱間。不一會,浴室響起水聲,陳馥這才意識到他是去洗澡了。
她在初中時看過林逸淳打籃球。那時的他脾氣要比現在暴烈的多,加上在學校橫行霸道慣了,球打得也激進。
處于青春期的男孩子總是有無限的精力要發泄,少年的林逸淳會因為肢體碰撞和三言兩語毫無畏懼的和人正面起沖突,也會因為打了一場漂亮的球賽和隊友相擁慶祝。
他在累極的時候會用手肘撐著膝,再將衣角咬在嘴里,任由臉上的汗珠順著滑落到地上。
他的脊背是精瘦挺拔的,腹部清晰可見的肌肉線條襯托著腰身勃發的力量,還有一路順著腹中蔓延向下的…那現在的他會不會還和從前一樣呢,還是更加的…
她竟然可恥的在幻想著林逸淳的□□!當這個想法在腦子里冒出來的時候,陳馥自己都不敢置信。
“我洗好了。”適時林逸淳從洗漱間走了出來,一頭黑色的碎發被毛巾揉的有些凌亂,經過熱氣的蒸騰,讓他的皮膚多了幾分通透紅潤。
只是他一身浴袍裹的嚴嚴實實,并沒有給陳馥證實想象的機會。
“哦,那個…我…”陳馥心虛的不行,連忙站起身來:“那我去洗了。”她說完便埋著頭扎進了洗漱間。
許是因為林逸淳正處于青澀邁向成熟的年齡階段,所以他整個人看上去,竟奇怪的兼具了少年朝氣與斯文穩重的矛盾美,相隔漫長的十年,兩個人影都不是他,兩個人影又都還是他。
究竟是怎樣一種皮相,能讓他即便是什么都不做,都能誘使著他人一步步淪陷,就連陳馥也不得不承認,哪怕是現在的她,在對待林逸淳的時候都仍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這個澡陳馥洗了足足半個小時,在浴室窸窸窣窣的換好衣服吹干頭發后才磨磨蹭蹭拉開門走了出去,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什么時候走?”
“嗯?”林逸淳靠在沙發上,不知道從哪變出一臺筆記本電腦:“明早八點的飛機,怎么了?”
“沒怎么。”陳馥站在原地沒動。
他坐的沙發是兩人座的,短小精致,沙發旁放著一個地燈,柔柔的暖光投在林逸淳的發梢上,而除了這個沙發,房間內就只剩一個床尾凳,通過目測可以判斷,只能躺下半個林逸淳。
那換成她自己的話,應該是…三分之二?
陳馥鼓足勇氣,提出了在她看來比較合理的意見:“你睡床吧。”
林逸淳抬眼,語氣不容置喙:“你睡吧,我還有點事。”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陳馥哦的一聲,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翻了個身,拿背對著他。
房內不時傳來鍵盤的輕微敲擊聲,嗒嗒,嗒嗒…像是晦澀難懂的摩斯密碼,令人困倦。
許是到了陌生的環境,又或是知道房內還有另一個人,陳馥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但并不安穩,中途她醒來了兩次,只知道地燈足足亮了一夜,還有聽見從洗漱間傳來的低語聲。
都這么晚了,他在和誰打電話呢?
等陳馥怔忪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她環顧一圈空空如也的房間,還有柜子里消失的行李箱,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林逸淳已經走了。
說不好他昨晚壓根就沒睡…原來,將就的是林逸淳。
陳馥斂了斂心神,一番洗漱后又打開行李箱,從里面翻出來一件吊帶的短裙,心想是時候讓它出場了。
這是一條克萊因藍的雪紡連衣裙,很襯膚色。裙子在胸前的位置做了褶皺點綴,兩根細繩做的肩帶輕巧的經過鎖骨的位置,不過最精致的還是在肩胛骨附近的兩個垂感十足的蝴蝶結,性感又不失俏皮。
這還是陳馥在大學畢業時給自己買的禮物,只可惜一次都沒有機會穿過,一是因為沒有合適的場合,而是沒有膽子,不過好在還沒有過時。
出發前陳馥在收拾行李的時候看見了這條裙子,并且還鬼使神差的帶上了,現在這么一看,不是剛好么?
這里沒有父母,沒有樾町小筑,還沒有林逸淳,這條裙子像是在冥冥之中告訴她,千萬不要辜負這來之不易的假期。
陳馥在酒店餐廳吃過飯,又約了專車去了趟商業街。據說那兒是這個城市除了沙灘之外最熱鬧的地方。
她得給邵思媛買個禮物。自己和林逸淳結婚的事情至今都還沒有告訴她,但她遲早會知道,而以邵思媛的脾氣,到時肯定會生氣的質問陳馥為什么不拿她當朋友。
在邵思媛的世界里,唯有包包解千愁,陳馥在商業街逛了一圈,終于挑中了一只小巧的皮質手拿包,一看價格,八千多。
陳馥認得這只包,邵思媛曾經給她發過相關的穿搭圖片,官方售價要一萬出頭。
就是它了,陳馥不由微笑。
挑好了包,她又給宋憶帶了套她平時常用的護膚品,這才坐車回了酒店。
昨天的休閑時光被cici給攪黃了,所以今天陳馥決定補回來。
她點了一杯酸甜口味的雞尾酒,又學著其他人樣子買了本時尚雜志,隨便找了處空位躺了下來。
還沒一會兒,一個穿著白色寬松背心的男人就走了過來:“一個人嗎?要不要一起玩?”
“呃…”陳馥抬眼,看了眼他手里抱著還沾著沙子的排球,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我想…我想休息一下。”
面對他爽朗誠摯的笑容,拒絕的話都變得難以說出口,哪怕這還只是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沒事。”男人隨和的笑笑,識趣的走遠了。
這時將近下午五點,沙灘上的人比昨天夜里多了很多,以免這種類似的事情再發生,陳馥干脆將雜志攤開蓋在臉上,躺著一動不動,假裝睡著。
其實以前向陳馥搭訕的男生還挺多的,尤其是在大學那四年更是頻頻有人向她告白。按理說她早該習以為常并且能夠應對的游刃有余了,但她就是不做不到果斷的回絕,也許是因為真心感謝這些人的喜歡吧,不管是一時興起,還是鐘情已久。
“嗨,睡著了嗎?”
陳馥一怔,思緒被打斷。這聲音聽著還有些耳熟,她揭開雜志一看,這不是昨晚上和cici吵架的那個女生嗎?
“你…你好?”她遲疑的回應,不太明白這女生想做什么。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沒認錯人!”女生的眼睛笑起來彎彎的,就像月牙兒:“你知道我剛才怎么認出你的嗎?”
還不等陳馥附和,她便自顧答上了:“是你的下巴!”
下巴?陳馥更不解了。
“昨晚上我就在偷看你,我想這個人怎么長得和仙女似的,五官漂亮就算了,下巴還尖尖的特別精致。”女生一口氣說完,忽然眼睛又一亮:“欸,你今天的裙子也好漂亮!”
陳馥被她夸的羞赧無比,不好意思的笑笑:“謝謝,你也很漂亮。”
“是嗎?那我們彼此彼此?”女生看似十分受用,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說真的,我今天就想著來這里再碰碰運氣,還真讓我碰著了,昨天的事情還沒好好謝謝你。”
“啊?不用了不用了。”陳馥沒想到她是為了這事,忙擺手:“我只是說了事實,談不上謝的。”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動。”她看著并不像單純的客氣:“如果不是你站出來幫我說話,我一張嘴巴還真說不過他們。”
說不過?這純粹屬于是謙虛了。
如果昨天陳馥選擇了幫cici,說都是她在胡攪蠻纏,她又會怎么做呢?陳馥有開始點好奇了:“如果昨天我沒幫你,你怎么辦?”
“吵不過就不吵了唄,結果怎么樣不重要,大不了換我給她賠禮道歉。”女生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結果…不重要?”
“當然了,我只是在為我自己發聲,為我自己爭取,努力過就好了,況且事情的真相我比誰都清楚不是嗎,只求一個不愧對自己就好了,至于結果怎么樣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這話傳進陳馥的耳朵里,簡直是顛覆了她從前所有的認知。而這個女生只是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吵贏了又怎樣,沒吵贏又怎樣?她從一開始就不是奔著結果去的,所以最后是成功,還是失敗,她都能坦然接受。
“你怎么了?”女生忽然停住,抬手在陳馥眼前揮了揮:“對不起啊,是不是我話太多了?”
“沒有。”陳馥莞爾一笑,重復道:“怎么會。”
“對了!還沒問你叫什么名字呢?”
“陳馥,耳東陳,馥郁芬芳的馥。”
女生認真聽著,隨即笑著向她伸出了手。
“你好呀陳馥,我叫盧妙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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