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泉之城
第79章
落地后車隊的車都沒有停留, 都在加速往橋下沖。
邱時抓著車頂?shù)陌咽郑恢倍⒅聊唬吹缴7埠头庵涟牙铑K麄儍蓚拉進了車里時,他依舊沒有能放松, 他能看出來, 因為這四個人往后的重量,車身躍起時高度沒有之前的車高。
“他們能……”邱時低聲問。
話沒說完, 就看車落了地, 但明顯落點有些靠后。
“我操!”他喊了一聲。
“能過。”紀隨說了一句。
車輪卡在了斷口的邊緣, 因為打滑而冒出了黑煙。
邱時已經(jīng)做好了下車去救人的準備,邢必說了一句:“這車有脫困設(shè)計。”
接著被卡在邊緣的車突然往上彈了一下,就像是車里的人突然一塊兒跳起來了似的,在向上的瞬間,車子猛地向前沖上了橋面。
“安全。”耳機里傳來了桑凡的聲音。
邱時松了一口氣, 往后倒回了座椅里, 閉上眼睛緩了好一會兒, 直到車外的槍聲慢慢變得稀疏, 最后消失了, 他才睜開了眼睛。
“脫離狀況,”邢必說,“先不停車, 直接往前。”
“過橋大概十分鐘車程可以進入市區(qū),”頭車負責開車的士兵匯報著,“地圖顯示有不少建筑。”
“先進入市區(qū),再找合適的建筑休整。”邢必說。
“收到。”
“桑凡, ”邱時開口, “李睿和大熊狀態(tài)怎么樣?”
“還行, ”桑凡回答,“在哭。”
“你和封至有沒有受傷?”邱時問。
生化體的身體并沒有特殊防護,跟人類的身體一樣會受傷,只是自愈能力強大,邱時知道那樣粗細的鋼索,那樣巨大的拉力,無論是拉著鋼索的手還是最受力的腰部,都會被割傷,切口估計還不會太小。
“受傷了,”桑凡說,“封至比我嚴重一些。”
“在自愈范圍內(nèi)。”封至說。
“修復的時候打兩針,”邢必說,“醫(yī)療包里有藥。”
邱時關(guān)掉了眼前的地圖,看著窗外的街道和一棟接一棟漸漸變得高起來的建筑,這是一座已經(jīng)完全被植物和藤蔓包裹住了的城市,時不時就能看到被真菌侵蝕又死亡的黑色枝葉。
“邢必。”邱時看著邢必。
“嗯?”邢必應(yīng)了一聲。
“你他媽為什么不告訴我能這么救?”邱時低聲問。
“我沒把握。”邢必說。
這個回答讓邱時愣了愣,這是他沒想到的。
“不是沒把握我們能不能救下他倆,如果能確定他倆是什么樣的方式待在那兒,我是有把握的,”邢必輕聲說,“但抱著必死決心的十五歲人類孩子,我沒有辦法判斷他在這樣做完之后會是什么樣的舉動,我之前甚至沒有判斷出來他是會用命給李夏和店里那些人換一個安寧的人。”
邱時輕輕嘆了一口氣。
的確。
不光李睿,他自己其實也沒想到大熊會選擇跟李睿去做這樣一件有去無回的事。
“人類的確是很復雜的,”邢必看向窗外,“千人千面,每一個偶然的經(jīng)歷,都有可能會改變一個人的道路。”
邱時握住了他的手。
車隊順利地在寬敞的街道上馳行,街上隔不了多遠就能看到散落的路障,這個城市在廢棄后的漫長歲月里,來來去去應(yīng)該有過不少人。
但現(xiàn)在他們經(jīng)過的地方就像一座空城,沒有人,沒有聲響。
他們的車隊從街道上穿過時,甚至連鳥都沒有驚起一只。
邱時出了一會兒神,想起來一個問題,他看著邢必:“所以戰(zhàn)神,你剛才是不是也挺緊張的?”
“是,”邢必應(yīng)了一聲,“我只是沒像你那么上竄下跳,但我在心里上竄下跳了。”
“你他媽才上竄下跳呢!”邱時說。
邢必笑了笑:“這倆孩子才是戰(zhàn)神。”
“嗯,”邱時皺了皺眉,“李夏會不會以為他們已經(jīng)死了?”
“應(yīng)該是,”邢必說,“一會兒修息的時候我會聯(lián)系許戒,他們派一個小隊過去速度會比較快,李夏他們?nèi)绻敢猓梢匀ヅd川,順便探查一下那個營地的情況。”
“李睿說這邊有生化體,”紀隨說,“不知道還在不在奔泉城,如果在的話,可能能了解到一些情況。”
“萬一是敵對的呢?”邱時說。
“生化體的敵對方只有共生體,選擇共生,或者不選擇,”紀隨說,“這是關(guān)乎生存最根本的問題,只有兩個選擇。”
“他們是被生化體趕過去的,”紀隨說,“也許能碰上。”
邱時能感覺得出紀隨希望能碰到更多的生化體,雖然他們更強大,但數(shù)量相較于人類,哪怕是經(jīng)過天災(zāi)人禍一次次洗劫過后的人類,也依舊是少數(shù)。
無論思想上有多接近人類,他們也始終能意識到自己并不是人類,那些并不屬于任何地方的流浪著的生化體,也許更會覺得孤獨。
在進入奔泉城之后,車隊探查到一處相對完整,并且近期沒有過任何活動痕跡的三層小樓。
這里以前應(yīng)該是一棟民居,里面當然不會有任何陳設(shè),但能看到廁所和灶臺之類的結(jié)構(gòu)。
車隊分兩批在小樓的前后停好。
邱時跳下了車,直接往最后一輛車跑過去。
車門打開,桑凡和封至跳了下來。
“你倆馬上再去處理一下傷口。”邢必跟在邱時身后說了一句。
“不哭了,”封至走過邱時身邊的時候低聲說,“但是也不說話。”
“嗯。”邱時點點頭。
車后門打開,本來堆在后廂里的東西都被整理到了一邊,李睿和大熊靠在最里的角落里出神。
“三爺。”邱時叫了李睿一聲。
聽到他聲音的時候,李睿動了動。
邱時上了車,走到兩人身邊蹲下,伸手摟了摟他倆。
“時哥。”李睿頓了頓,大概是實在沒忍住,抱著他又哭了起來。
邱時不會安慰人,連邢必哭了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辦,這會兒只能用手在兩個的背上輕輕拍著。
“沒事兒了,多虧你倆我們才能過來,”邱時說,“邢必會馬上聯(lián)系我們的人,他們會去找夏姐,告訴她你倆沒事兒,你倆是真正的戰(zhàn)神。”
“真的嗎?”李睿問。
“嗯,真的。”邱時說。
李睿松開了抱著他的胳膊,用袖子在眼睛上胡亂蹭了蹭:“我是說,戰(zhàn)神,真的嗎?”
“真的。”邢必站在車外說了一句。
“是真的,”大熊抽了抽鼻子,“我們是戰(zhàn)神了。”
“先下車,”邱時說,“我們現(xiàn)在暫停休整半小時,我還有些事兒得你倆幫忙。”
“好說。”李睿一甩頭,起身拍了拍大熊,跳下了車。
橋沒被炸斷之前,郊區(qū)和市區(qū)是能正常通行的,李睿在這里生活了五年,對整個奔泉城都算了解。
在小樓里休息了一會兒,李睿的眼睛和鼻尖都還是紅的,但人已經(jīng)從之前的生死之戰(zhàn)中慢慢緩過來了,這會兒正站在桑凡和封至身邊,看著紀隨給他們處理傷口,做好消毒,打上促自愈的針劑。
“疼嗎?”李睿問,“多久能恢復?”
“不疼,”封至說,“自愈范圍內(nèi)的都是小傷,很快會好的。”
“哦,”李睿湊到封至腰旁邊看了看傷口,皺著眉,“挺深的,大熊有一百六十多斤,太重了。”
“你怎么不看我的傷。”桑凡說。
李睿有些不好意思:“你女的啊,我看你腰不好吧。”
桑凡把手伸到他面前:“手上的。”
“謝謝姐姐。”李睿低頭看著她的手。
“不客氣。”桑凡說,“剛才已經(jīng)謝過好幾次啦。”
雖然“出廠設(shè)置”的年齡比李夏要小,但也許是因為桑凡是在場唯一的女性,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他說完謝謝之后,眼睛里又有了淚水。
“啊。”桑凡站了起來,走出了屋子,“你不要哭。”
李睿站在原地沒有動,低著頭。
“三爺,”邢必靠在墻邊開了口,“我們商量一下目前的狀況。”
“嗯。”李睿馬上抬起了頭,情緒已經(jīng)被他壓了下去。
“你和大熊,現(xiàn)在暫時回不了橋那邊,”邢必說,“只能在這邊先……”
“我跟你們走。”李睿說。
邢必看著他沒說話。
“我也跟你們走。”一直蹲在墻角沒出聲的大熊站了起來。
邱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帶上他倆不是不可以,但他們此行并不安全,甚至可以說是危險,找到了研究所之后會面對什么樣的危機,一路249會不會對他們進行追殺,這都是未知數(shù)。
這兩個孩子跟著他們也許并不比留下更安全,他本來的計劃是回頭的時候帶上他們回云城。
“你們對奔泉城很熟悉是嗎?”邢必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提出了問題。
“是的,”李睿說,“我在這兒五年了,大熊比我更久,能過橋的時候我們天天往這邊跑的。”
“翻倉庫找物資,”大熊說,“偶爾劫個道。”
李睿看了他一眼。
邢必笑了笑:“你是在這里見到的生化體嗎?”
“生化體平時是見不到的,你們也知道,他們想躲,一般人是找不到的,”李睿在地上找了找,撿起一塊石頭,“我可以帶你們?nèi)フ宜瞬荒芏唷!?br />
“是什么樣的生化體?”邱時問。
“普通的,不是邢必大哥他們這樣的潛衛(wèi),”李睿看著邢必,又看了看紀隨他們,“你們都是潛衛(wèi)吧,是吧?”
“嗯。”邢必點點頭。
“太牛了,”大熊說,“我沒想到還能活著見到潛衛(wèi),還這么多,還被潛衛(wèi)救了!”
“是你們救了這些潛衛(wèi),”邢必說,“你們更牛。”
大熊想了想,嘿嘿地笑了起來。
“人家跟你客套你別當真,”李睿說,“心里當真嘴里也不要當真。”
“嗯。”大熊應(yīng)著。
李睿走到墻邊,用石頭在墻上開始畫道子。
“這是主街,有以前的商場,辦公樓什么的,”李睿在道子上又畫出一個個框,“這里還有個廣場,挺大的,不過什么都沒了,奔泉城廢了之后應(yīng)該是又來過很多撥人,所以好多地方什么時代的東西都有,不過有用的基本沒了,都讓人撿光了……”
“人基本都聚集在這一片,”李睿在南邊的一片上畫了個圈,“那個生化體說,這一片以前是商業(yè)區(qū),所以地下空間特別多,倉庫,停車場什么的,躲閃電很合適,所以人一般都在這里。”
“那個生化體……”邱時問。
“他平時會在這里,”李睿又在北邊圈了一下,“這里什么都沒有,都是塌了的大高樓,藏個人進去誰也找不到。”
“現(xiàn)在能去嗎?”邱時說。
“能,”李睿把石頭扔到地上,“我?guī)銈冞^去,離這里不遠。”
“開個車……”邱時話沒說完就被李睿打斷了。
“不要開車,”他說,“開車目標太大,這片是有游民的,他們像鬣狗一樣可怕,最好別被他們纏上,要不就算是你們能殺光他們,也容易暴露。”
“好。”邱時點頭,“我和邢必跟你過去。”
“嗯,”李睿從兜里掏出一個上面戳著一根小細棍的小紙筒扔給了大熊,“有情況就告訴我。”
“好。”大熊握住小紙筒,在自己胸口上捶了捶。
這倆一旦緩過來之后,由李三爺帶頭,就又回到了之前座山雕和他跟班兒的狀態(tài)里。
“那是個什么?”邱時問。
“信號標,”李睿走出了門,帶著他們沿著街道往北走,“有情況一點火,嗖——啪!我就能聽到了。”
邱時看了邢必一眼。
“竄天猴,老祖宗過年放著玩的,”邢必說,“現(xiàn)在還能找到這樣的東西嗎?應(yīng)該已經(jīng)放不響了吧。”
“就是信號標,不是猴兒,”李睿說,“就是那個生化體做了給我的。”
“是么,”邢必想了想,“有意思。”
的確挺有意思的,一個生化體,做二百年前的小玩意兒送給二百年后的孩子。
“他是挺有意思的,”李睿說,“就是沒你們這么強,潛衛(wèi)就是他告訴我的,說你們數(shù)量很少……我這次帶邢必大哥過去,讓他開開眼。”
奔泉城的確不是很安全的地方,而且不久之前估計還有過爭斗,走過一片廢墟時,邱時看到了尸體,以他的經(jīng)驗,不超過半個月。
“游民火拼,”李睿很平靜地解釋,“他們特別……像野獸,好像沒有他們害怕的東西,死也不怕。”
“我感覺你也不怕死。”邱時說。
“怕的,”李睿說,“看跟什么事兒比了,你要說送你們過河這事兒,我們談好的交易,你們幫了我,我就肯定得信守承諾……而且要沒我姐,我多少年前就死了,只要能讓他們安全,我就不怕死。”
“我們要沒把你們拉進車里,下一步你和大熊打算怎么辦?”邢必問。
“跳橋。”李睿說。
“可能到不了水里就被打死了,掉到水里也可能摔死。”邱時說。
“是啊,”李睿說,“但也不能就卡橋面上等死,跳了再說,管他呢,反正雜碎死了,我姐沒事了。”
邱時拍了拍他肩膀,沒說話。
“時哥,”李睿回過頭,“你不是士兵吧?你跟那些士兵看著感覺不一樣。”
“嗯,我是個……”邱時想了想,“收尸人。”
李睿看著他,半天才說了一句:“什么地方死了還要收尸啊?那些難民要找不到東西吃,都等不到尸體涼透就能全吃光了。”
“我們來的地方。”邱時說。
大概因為是白天,橋那邊又剛槍聲連天,所以無論是游民難民還是在這附近活動的居民,都沒出現(xiàn),他們走過的奔泉城仿佛一座空城。
古老的破敗的建筑,看得出曾經(jīng)的繁華,也看得出經(jīng)歷過的風雨歲月,在他們踩到地面上發(fā)出的細碎聲音里,這里就像是某一段記憶之門后面的場景,一個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邱時從眼前的地圖上看不到人,也看不到生化體。
不過走到李睿說的那一片塌了的大高樓的位置時,邢必低聲說了一句:“是有。”
“他能感覺到你嗎?”邱時問。
“普通一級生化體的話,不一定。”邢必說。
“嗯。”邱時點點頭,只要那個生化體在,就可以,他們想要了解這附近生化體和共生體的情況,就得靠目前這唯一一個能找到的知情者。
除了看著地圖上有沒有生化體的小亮點出現(xiàn),邱時更多的注意力還是被這一片樓給吸引了。
“這么多的樓,”邱時說,“都是干什么的?”
“住人的,”邢必說,“這是個居民小區(qū)。”
“操,”邱時有些感慨,“這么多人擠一塊兒……”
走到一個已經(jīng)干掉的噴水池旁邊時,李睿停下了:“你們在這里等一下,我去前面那個花園找他,他可能弄不清狀況不敢出來。”
“好。”邱時說。
李睿往前走過去,消失在一棟樓后面,過了一會兒就走出了地圖的范圍。
“他安全的吧?”邱時問。
“嗯,”邢必看了看四周,“這里的確是沒有別的人了。”
趁著這會兒李睿沒在,邱時低聲問:“他和大熊要跟我們走的話,要帶著嗎?”
“帶著吧,”邢必看著李睿去的方向,“他跟你有點兒像。”
“是么?”邱時問,“我沒他那么不怕死。”
“你不怕死的,”邢必說,“你都死過了。”
“操。”邱時笑了起來。
“把他留這兒的話,他可能會想辦法回去找李夏,更危險。”邢必說,“帶著吧,他倆比一般的小孩兒要強得多。”
“好。”邱時點頭。
“就等我說這句吧。”邢必說。
“您敏銳了。”邱時說,“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想救,他倆是真的……人類為什么死不光,看李睿他們就知道了。”
李睿的小亮點在地圖上重新出現(xiàn)時,他身后跟著另一個小亮點。
“來了。”邱時說。
“嗯。”邢必迎著他們過來的方向慢慢走了過去。
李睿沖他們招了招手,又沖身后一個穿著黑色連帽長外套站在陰影里的人說了句什么。
邱時跟在邢必身后走到了他倆面前。
“這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生化體……”李睿回頭看了一眼,“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都管他叫老哥。”
“老哥,”他又指了指邱時和邢必,“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救了我和大熊的,邱時和邢必大哥。”
“邢必?”那位老哥抬了抬頭。
他的帽子幾乎遮住了整張臉,抬起頭的時候邱時也沒能看清他的樣子。
“是。”邢必點頭。
“開眼了。”老哥伸出手,“江呈。”
邱時發(fā)現(xiàn)他伸出的是左手。
邢必也伸出左手跟他握了握。
大概是發(fā)現(xiàn)邱時在觀察他的右手,江呈跟他握手的時候又說了一句:“我右手沒了。”
“……哦。”邱時伸出左手跟他握了握。
“進屋說吧,”江呈說,“太陽太大了。”
“他不太能曬太陽。”李睿說,“吸血鬼一樣。”
“什么屁話,”江呈說,“我系統(tǒng)受損了,紫外線不耐受。”
江呈把他們帶進了旁邊一棟樓的地下室,里面有簡單的桌椅,桌上居然放著幾本紙質(zhì)的書,還有不少補充劑。
邢必看了一眼補充劑的袋子,又看了江呈一眼:“還能弄到這些。”
補充劑袋子上的標志,是以前基地的,那個已經(jīng)毀于戰(zhàn)火的基地,邢必曾經(jīng)生活過很長時間的地方。
“嗯,有人給我的,”江呈脫掉了外套,扔到一邊,“這些貨你應(yīng)該很熟吧,都是基地的舊機器生產(chǎn)的。”
“是。”邢必說。
邱時發(fā)現(xiàn)江呈的右臂從肘關(guān)節(jié)的位置往下都是空的。
“聽說你們想打聽點事兒?”江呈在桌子旁邊坐下,靠著椅子,左手撐著臉,眼睛從中指和食指的指縫里看著他們。
這個江呈長得很好看,但跟邢必他們給邱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就算不跟潛衛(wèi)比較,跟曲慎和程固或者陳蕩他們那些非潛衛(wèi)的一級生化體也很不一樣。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邱時忍不住問了一句,“哪種類型的生化體?”
“我?”江呈笑了笑,先看了一眼邢必,又往李睿那邊看了一眼,“這兒還有個孩子呢,有機會再說這個吧。”
邱時愣了愣,接著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感覺有些尷尬。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xù)⊙▽⊙。
今天給老祖宗們早點更,一會兒要出去,回來再改錯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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