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準(zhǔn)睡覺
花曉芃幾乎是從夢中驚醒的,整個人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為什么連覺都不準(zhǔn)她睡?
她今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沒有惹到他啊!
“怎么了?我做錯了什么嗎?”
陸謹(jǐn)言的胸膛劇烈的滾動著,仿佛里面藏著滾滾熔巖,“馬上把家規(guī)第56條,抄寫一千遍,不抄完,不準(zhǔn)睡覺。”
她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猶如五雷轟頂,“為什么要抄這個?”
一千遍,豈不是要抄到明天去?
“因為你記不住!”他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咬碎了吐出來。
“我記住了,我今天不是背給你聽了嗎?”她狂暈,他不是過目不忘嗎?怎么連下午發(fā)生的事都忘了。
“我看你該死的一個字都沒記住。”他抓起她的胳膊,粗暴的把她拖到了書桌前,將筆和紙狠狠一擱,“給我抄。”
她想要吐血,眼前一排草泥馬飛奔而過,“你能不能告訴我,抄這條家規(guī)有什么意義?”
“你自己領(lǐng)會。”他拍了下她的頭,豬腦子,小時候肯定被驢踢過。
“我領(lǐng)會不了呀,收花夢黎,是你親口答應(yīng)的,肯定不會準(zhǔn)許我否決。我是傀儡,只能遵從你的命令,沒有違背的權(quán)利,所以,你要花夢黎,我只能默默的投贊成票。再說了,就算我腦子發(fā)熱,召開了家族會議,也只是暫時阻止她正式進門。等她生了孩子,母憑子貴,還是要進來的。我又何必多此一舉了,還惹得你不悅。”
她分析的頭頭是道,陸謹(jǐn)言感覺被她塞了一塊骨頭在喉嚨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他討厭這個女人,非常的討厭,她從頭發(fā)絲到腳趾尖,沒有一個地方是讓他喜歡的。
但他不得不承認(rèn),她是特別的。
她讓他領(lǐng)略到了從未有過的征服感,也嘗到了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從小到大,他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征服,因為不管是什么事,即便是最難的奧林匹克數(shù)學(xué)題,或者是最復(fù)雜的收購案,他都能輕而易舉的解決,不費吹灰之力。
這個女人天生反骨,野性十足,倔強不馴,像只刺猬一樣,渾身都長滿了利刺。
他想要把她的刺全都拔光,讓她心甘情愿的匍匐在他的腳底下,像其他女人一樣,變成小哈趴狗,跪舔他的尊貴的腳趾尖。
可是不管他怎么做,都收服不了她的心,馴服不了她的野性。
她無時無刻不在對抗他,無時無刻不在挑釁他,即便是一個唯唯諾諾的眼神,一句溫順的話語,似乎都隱藏著叛逆。
“給我抄,不抄完不準(zhǔn)睡!”他暴躁的低吼。
她不情不愿,心里想哭。
她好困啊,一邊抄一遍打瞌睡,他親自在旁邊監(jiān)督,只要她一打瞌睡,他就用筆桿敲她的榆木疙瘩腦袋。
痛痛痛!
她委屈的捂住了頭,哈欠連天。
“求你了,睡一會明天繼續(xù)抄,好不好?”
“你今天已經(jīng)睡了十二個小時,足夠了,不用睡了。”他不肯開恩。
在修羅魔王面前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她好想哭。
陸謹(jǐn)言躺在休閑椅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她也趁機趴到了桌子上,一秒見周公。
半夜里,她是被陸謹(jǐn)言擰著耳朵揪醒的,“豬神,你果然很會偷懶。”
她胳膊又軟又嘛,都快沒有知覺了。
“我要回到我松軟的枕頭前再睡一會,睡好一定抄。”說完,往地鋪上一趴,再也不動彈了,任憑他踢腳、撓癢也不醒。
“跟爺裝死?很好,明天罰抄兩千。”暴怒的吐出一句,他跳到了大床上。
一大早,花夢黎就在外面等著了。
她興奮而激動,晚上睡覺做夢都笑醒了。
陸謹(jǐn)言一下樓,她就迎了過來,“謹(jǐn)言,我們什么時候簽訂契約?”
她要趕緊辦完,免得夜長夢多,發(fā)生變故。
陸謹(jǐn)言幽幽的瞅了她一眼,“跟我到書房來。”
“嗯。”她點點頭,開心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進到書房里,他把一份協(xié)議遞給了她,“你確定要簽?”
“我也是為了妹妹著想,免得她誤會我,老是認(rèn)為我想要跟她爭。”花夢黎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喜悅的心情。
“確實,你簽了之后,她就可以徹底放心,你再也沒有威脅到她的可能了。”陸謹(jǐn)言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仿佛在說著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
她微微一怔,“謹(jǐn)言,你這是什么意思?”
陸謹(jǐn)言靠到了椅背上,手里的筆輕輕敲打著扶手,“家規(guī)第57條,妾室沒有晉升正妻的資格,一旦簽訂契約之后,便要終身為妾。”
他的語氣很輕,卻十分的清晰,花夢黎每個字都聽到一清二楚。
她渾身輾過了劇烈的痙攣,只感覺一瓢冰水從頭頂灌溉下來,把她澆了個透心涼,所有的激動、所有的興奮都在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難怪花曉芃屁都不放一個,昨天一臉的平靜,估計正在心里偷笑呢,嘲笑她的愚蠢和滑稽。
她費盡了心機和心力,還把母親從江城叫了過來助她一臂之力,沒想到一切盡在花曉芃的算計中。
她巴不得她簽,然后一輩子都只能做妾,再也沒有翻身的余地了。
陸謹(jǐn)言微瞇著桃花眼看著她,把她所有微妙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
“正妻要是離婚或者死了呢?”
“另選。”陸謹(jǐn)言聳了聳肩,極為低沉的語氣如鉛一般的沉重。
她的手顫抖起來,手邊的筆仿佛有千斤的重量,怎么也拿不起來。
不,她不能簽,死也不能簽,簽了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謹(jǐn)言,我覺得我太沖動了,這家事還是按照家規(guī)辦比較好,等親子鑒定出來再說。否則肯定會被親戚們議論,覺得我不懂事。”
“你確定?”陸謹(jǐn)言深黑的冰眸閃出了一點冷光。
“確定。”她點點頭。
“很好。”他抓起桌上的紙,撕成了碎片。
花夢黎出來的時候,極大的松了口氣,幸虧她機智,腦筋轉(zhuǎn)得快,否則就完了,中了花曉芃的奸計。
陸錦珊走了過來,笑容滿面,“我是不是要開杯香檳為你慶祝一下,恭喜你終于成為陸家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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