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夏鴦回家把那些資料大致歸類,對著電腦屏幕沉思。
不知道呂菡菡的方法管不管用。
她給宋唯真打了微信電話。
“真真,我想問你件事。”夏鴦停頓了幾秒,“你和季崇理是怎么在一起的?”
宋唯真瞬間明白了夏鴦的意圖:“你不會是不知道怎么追池嶼吧?”
“是。”夏鴦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鼠標,“我現在的記憶中沒有追求男生的經驗,下午去青大報道時,新同事告訴我一個方法,不知道管不管用。”
宋唯真來了興致:“什么方法?”
夏鴦誠實道:“她說追男生和追女生是一樣的,因為他們心中也住著小公主。”
“嗯,就像電視劇里的那些套路一樣。”
“這個我懂!不就像寫小說一樣嘛!”宋唯真那邊傳來了噼噼啪啪的鍵盤敲擊聲,“我把我用來找靈感的甜劇和電影匯總到一起,打個壓縮包發給你。”
宋唯真頓了幾秒,緊接著那邊傳來一陣連續的刪除鍵敲擊聲。
“時間緊任務重,我直接把總結的套路發給你!”宋唯真用鼠標拖了幾個文件到她們的對話框,“你現在要抓緊時間,看片太慢。”
夏鴦應了聲好,接受完文件后,掛斷電話。
既然宋唯真覺得可行,那這個方法應該沒問題。
她是當紅的網絡小說家,對感情的觸覺肯定要比自己敏感。
宋唯真發來的文檔有十幾頁,夏鴦忍著困意,大致地瀏覽一遍,然后又背誦下來前幾個。
每次見面用一點,可以用很久。
夏鴦強撐著眼皮,邊關電腦邊在心里默默背誦。
-
第二天,夏鴦醒的很早。
她在衣柜里挑了件水藍色連衣裙,考慮到遲夏里面的低溫,又帶了件輕薄的針織衫,防止自己感冒。
去時,還在樓下花店挑了束黃黃白白的雛菊花。
花店老板娘說,雛菊的花語是深藏心底的愛,適合暗戀的人去告白。
她記得遲夏門口的花匣和柜臺上都有新鮮的花,夏鴦想,池嶼是個喜歡花的人。
即使她現在是明晃晃的暗戀,用不到那些潛藏的花語,但這束淡雅的雛菊,他也應該會喜歡。
遲夏的門一如既往開的很早。
花匣里換了束新鮮的粉色滿天星,襯著淺薄荷綠和純白交錯的外裝飾墻,像薄荷甜酒里不小心掉入的草莓果粒。
門口的貝殼風鈴叮當響了。
賀童從昏睡中打起精神:“你好,歡迎光臨遲夏。”
夏鴦捧著雛菊花束走進門,嘴角的笑容溫溫柔柔,如同一抹可以撫平所有負面情緒的春風。
賀童頓時清醒了,跳出柜臺朝她跑去。
因為池嶼對她與眾不同,連著賀童對夏鴦很有好感。
長得漂亮有氣質,人也溫和,賀童甚至擔心自家老板的壞脾氣會把神仙姐姐嚇跑。
“你好,賀童。”夏鴦貼心地幫他關上門,“池老板在不在?”
“池哥啊,”賀童對夏鴦記得他的名字很驚訝,靦腆笑笑,“他還在樓上睡呢。”
“他平時就住在這里?”夏鴦順著賀童的手指向樓上望去,樓梯一角露出塊黑色麻布門簾,像是在分開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似的。
“也沒有經常吧。”賀童回憶道,“池哥家離青榆大學挺近的,只是偶爾會在這邊住。”
“樓上我沒去過,池哥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起床氣又重,”賀童想起之前有人打擾池嶼睡覺的慘痛畫面,看向夏鴦,“小夏姐,你還是在樓下等。”
夏鴦笑了:“他告訴你我姓夏?”
賀童撇撇嘴:“對啊。池哥不讓我叫你美女姐姐,只告訴我你姓夏。”
“話挺多的。”
樓梯上傳來一個男聲,嗓音里有剛起床的倦意和喑啞,和被打擾的不高興。
夏鴦見池嶼下了樓梯往她和賀童這邊走,連忙向前走了幾步,把手里的雛菊花束遞過去:“送給你。”
“送池哥的啊。”賀童這才把注意力放在夏鴦的手上,“還是菊花,黃的白的都有。”
池嶼接花的手停頓在半空中。
夏鴦:“……”
菊花好像不太適合送人。
她尷尬著想把花收回來時,一只大手伸過來把花拿走了。
“雛菊和菊花能一樣么?”池嶼的憊懶眼神頓時冒出凌厲棱角,語氣不善,“困成這樣還在柜臺守著干什么,現在沒人來,去后面睡會兒。”
賀童朝池嶼嘿嘿一笑,鉆進一樓的休息室。
原本三個人在氣氛還算輕松,賀童走后,只剩夏鴦一個人支撐池嶼的壓迫感。
他一瞬不眨地盯著她看。
夏鴦的耳尖慢慢變紅,脖頸也逐漸漫上剔透的粉。
“夏小姐過來,只為了送一束花?”池嶼拖長聲音,似在挑剔,“嗯,菊花?”
夏鴦連忙解釋:“不是的,我想約你吃飯。”
池嶼忽然回頭,目光對上正從休息室探出頭鬼鬼祟祟的賀童。
賀童:“……”
又縮了回去。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聲,手里握著花,對夏鴦說:“上來。”
夏鴦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臉上露出點緊張神色。
池嶼看出她的不安,踩著拖鞋上樓時,慢悠悠開口:“現在呢,是你在追我。”
“被覬覦美色的也是我。”
男人寬肩窄胯,腿長而直,上樓梯時小腿輕微用力,露出好看的肌肉形狀:“所以,夏小姐也不必擔憂我會對你圖謀不軌。”
“該擔心的是我,不是嗎?”
夏鴦被池嶼三言兩語懟回來,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得“嗯”了聲,硬著頭皮跟他上樓。
黑色厚布門簾在她眼前掀開,在夏鴦眼前展現出和一樓完全不同的世界。
整個二樓被打通成開放式平層,目之所及都是深色系,單身男性的強烈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
夏鴦的眼神四處漂移,盡量錯開那張占據總面積百分之五十的深灰色大床。
“這個水滴形的吊燈,很有設計感。”夏鴦干巴巴地評價。
池嶼背對著她,正把那束雛菊放進窗臺的花瓶。聽見她的話后懶洋洋地接話:“夏小姐是上來參觀我的燈的?”
夏鴦想說不是。
那人轉過身,逆著陽光,壓著不緊不慢的步調走向她。
“開玩笑,別當真。”池嶼在夏鴦身邊兩步遠處停下,眼神隨意巡視一周,“我這兒沒沙發,坐床上,介意?”
不知是不是夏鴦聽錯了,她總覺得那個“床”字在池嶼口中分外清楚明晰。
“不會。”夏鴦保持著一貫得體的微笑在床邊坐下,腰背挺得很直。
池嶼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后退幾步倚在電腦桌旁,左手干凈有力的手指旋轉著一只銀色打火機。
夏鴦把在家里準備了好幾遍的腹稿念出來:“池先生,我想約你出去看電影,再一起用晚餐。”
“現在還是上午。”池嶼啪的一聲合上打火機,“這是要把我一天的時間都用了?”
“可以嗎?”夏鴦問。
女生清凌凌的鹿眼閃爍著濡濕的期盼,讓人不忍拒絕。
池嶼默了片刻,搖搖頭:“恐怕不行。”
“我下午有事,”他把打火機揣進兜里,看了眼表,“一起吃午飯?”
夏鴦原本逐漸落寞的心情瞬間回到最高點,眉梢揚起:“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池嶼略一點頭,抓起旁邊的車鑰匙。
夏鴦攔住他,神色認真:“池先生,我在追求你,車接車送是我的榮幸。”
“……”池嶼看了眼攬住自己的白嫩手臂,低笑一聲,“行。”
夏鴦小小地呼出一口氣。
果然,真真的套路非常有用!
追求者法則第一條,要體貼入微!
“夏小姐。”池嶼見她還攔在他身前,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忍不住逗她,“有沒有考慮讓我換件衣服?”
“當然,你想坐在這里欣賞,我沒有意見。”
池嶼說著,撩起黑色t恤一角,佯裝脫衣服的模樣。
露出一小截緊實腰腹。
夏鴦的臉瞬間紅了一片,迅速轉過身,背對著池嶼:“咳,我在遲夏門口等你。門口那輛白色的車就是我的。”
說完,夏鴦邁著恬靜淡然的步調走到二樓拐角處,在池嶼的視線范圍內消失的下一秒,便如一只驚鵲般跑了下去。
池嶼聽著噔噔噔的腳步聲,嘴角泛起了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寵溺。
洗漱時,他接到了宋唯真的微信電話。
“小破島!你那邊進展如何?夏夏有沒有想起點什么?”宋唯真著急地問,“你要嚴格按照徐醫生的案方行動,不要隨意發揮!”
“要記得多做些夏夏熟悉的事情和動作,最好讓她有既視感!”
“你別忘了現在的計劃是釣著她,進行刺激脫敏,你可別把持不住就答應了!”
池嶼洗掉臉上的泡沫,哼了聲:“把持不住?真姐,我說過早就不喜歡夏鴦了,現在不過是作為朋友配合治療,誰會在一棵樹上吊死?”
宋唯真嘁了聲,揶揄道:“你會啊,畢竟你是從初中開始舔的舔狗啊~”
池嶼:“……”
“畢竟,狗改不了……”宋唯真說了一半覺得不對,突然停下,“你明白那意思得了,夏夏是鮮花。”
池嶼:“你家狗改不了吃鮮花?”
宋唯真:“不,是鮮花總要插在牛糞上。”
池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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