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今晚的夜空少有云彩,縱使月亮殘缺不全,月光灑下也能毫無阻礙的照亮地上每一處。無名借著月光在離自家不遠的水潭邊舞起了義父生前的佩劍,此劍長三尺有余,名為青冥,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道道寒光。
此劍劍身雖長,但在無名手里卻輕盈無比,一套孤影流觴的基礎招式耍的風生水起,擾得園子里的池塘蕩起陣陣漣漪。
其中劍尖速度最甚,舞到激烈時甚至因為撕裂空氣而閃爍出陣陣青色的火光。在昏暗的夜里,劍尖的軌跡宛如一條青色的游龍……
忽然劍止于一息,無名單手執劍直指殘月,劍尖在如此激烈的停頓下竟沒有絲毫的顫動。
“真是把好劍!”無名不由的贊嘆。
無名少時曾聽聞義父說過此劍的來頭。傳說劍身由天外隕石所制成,且隕石久燒不化,光是劍身成型這道工序就用了無數的赤巖木持續燒幾十年,而后寶劍的打制和開鋒則又是耗盡了幾代名匠的心血。
“韓兄,既來為何不現?”無名把寶劍收了,抬頭望月說道。
借著月光環顧這里一片寂然,無心和孩子早已睡下,又哪有什么旁人?
話雖講,無人應,氣氛像凝固了一般,地上野蠻生長的雜草叢里傳來蟲鳴不絕,微風吹過池塘流水潺潺,夜晚的種種聲音交融在一起靜謐安然。
突然從不遠處的樹林里襲過一道疾風,強勁而又短促,引得周遭的樹枝葉一陣零落。
“別來無恙啊,無名兄”
月光照耀下,隱隱約約樹尖之上矗立一人。
“這么些時間沒見,沒想無名兄的劍法竟又精進了……”說著人影翻身下來,從樹影中顯現出來,是無名的故交,韓越。
一身綢緞制成的白袍正巧和這月光相得益彰,腰帶寶劍頭扎玉冠好不威風,相比之下無名一身灰色素衣就顯得略微寒酸。
不遠處的亭子里有無名早就準備好的酒,二人稍作寒暄就一齊進入其中暢飲起來。
久別重逢,原本有幾分生疏,但是推杯換盞之間立刻就找回了原來的感覺,談笑間勾勒起往事的回憶。
“柯老爺子身體可好。俊表n越隨口問道,顯然他還不知道柯嶽以故的事情。
事實是,無名把義父去世的消息從沒外界透露過,下葬也辦的很低調……
“義父…”
無名一頓,痛飲一杯:“他…他走了…”
“什么?!”韓越聽后軀體向后一震,瞪圓了眼睛看著陰影里的無名。
“是害了什么?”
“不是…”無名低頭否認。
“那是練功出了差池?”
韓越聽聞過老爺子的事跡,也親眼見識過柯嶽的劍法,壓根不敢往老爺子遇害那方面想。
“是我殺掉的。”,無名抬頭漠然的望向韓越。
一語猶如驚雷般……
“。浚!”韓越嚇得從石凳上跳起,向后退了數個身位,因為拋卻常理單以實力來講,能夠殺掉柯嶽的人選,非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無名莫屬……
“為什么?!”,韓越驚愕地質問他,手還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佩劍。
無名神情黯然地講述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一日早晨,無名正在柯府院場里替師父指導門徒們修習劍法,突然有客人造訪。因師父還沒睡醒,于是自己就先招待了下來。
“師父不方便見客,您午后再來吧!睙o名知道師父起得晚,再加上起來后打理和飲食一耽擱就晌午了,一般的客人就算是將軍都要等到午時過后才出來見。
但是這名客人可不算是一般,只聽他說名叫程可維,稱是與無名同門,拜在柯嶽師弟鎮遠齋的門下,奉師父之命帶了書信和重禮給老人賀壽。
無名有些疑惑,距離師父過六十大壽已經數月,這般遲來不知為何……
但是以前隱隱約約聽師父提到過他還有一系出同門的師弟,于是就向師父請示了此事。
只見義父雖已起床,但還是身穿睡袍躺在一張睡椅上微微搖蕩,柯嶽眼睛微瞇似是還有些睡意。
“義父!睙o名輕聲喚他。
“大堂來了個自稱是鄭遠齋徒弟的人。”
“鄭遠齋?”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老爺子睡意全無,這個他曾經視作手足的兄弟已經快二十年沒見了。
“他派人來作甚?”
“說是要給您祝壽,還帶了書信和厚禮!
“哦?”柯嶽眉毛一挑,想當初師父的遺訓里有一條為不可投與他國,自從他鄭遠齋做了莊國將軍后柯嶽就與他斷絕了往來。
“不急先讓他候著吧……”柯嶽翻身側躺了起來,看來對他還是心有芥蒂。
“好,那無名退下了。”無名隨即就要折身。
“等等!绷x父招手攔下,似是有話要說。
“他既然自稱是鄭遠齋的徒弟,你先和他切搓切磋,探探他的底!
………
踏踏踏踏,無名踏著木階走進了大堂。
程可維正端坐在客座上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后睜開眼望見無名走來,遂恭敬地站起來叫了聲師兄。
“師伯可還得閑接見?”
“不急不急。”無名招手示意他坐下,自己則坐主座上與他閑談起來。
閑談中無名暗自打量起來程可維,看他樣貌長得還算端正不似奸邪之人,身穿一身黑色錦繡衣袍,衣服左肩還繡了一只黃龍。
他腰上的一個物件無名方才在外面時就注意到了,當時在四月驕陽下照的金光閃閃,現在才看清是一枚金黃色的令牌,其上刻著一個虎字。
“程兄弟的佩刀看起來好精致啊。”無名看似隨口一問,其實是自己以往曾奉義父命令殺過幾個人用的款式和這種極為相似……
“哦,這是朝廷…”程可維脫口而出又隨即想到身在他國連忙改口道。
“這…這是莊國的官制的刀具!
下人端來了兩盞熱茶給二人,無名抿了一口道:“哦?不知程兄弟在莊國官拜幾等啊?”
“哪里哪里,師兄言過了,只是追隨師父在皇城中混得一個禁軍校尉而已……”
無名放下茶杯,盯著自己的佩劍默然地說了一句:“不知在下的劍與你的官刀鋒利何如?”說罷抬頭盯上了程可維的眼睛。
程可維感受到了無名眼眸中似有若無地殺氣和久經殺伐才能展現出來的氣場,托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顫,故作鎮定道:“哦,若師兄喜歡,便可以贈于你!
“不必了,你自說師出同門,可否切磋一番?”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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