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府
“哦……原來一個尼姑的權利這么大,一句話決定人的生死,就連當今圣上斷案都要講求證據,她一介尼姑,比圣上的權利還大。”
“你血口噴人,我不是這個意思。”徐嬤嬤慌了神。
“是不是這個意思嬤嬤您比我清楚。”沐芷嵐從床-上坐起來,雙腳塌在鞋上,步步緊逼。
“還有,嬤嬤莫不是貴人多忘事,我的名聲早就毀了,就在五年前,你是見到了的……嫁人,此次接我回去不就是讓我冥婚嘛。爹爹都給我計劃好了,嬤嬤又替我去擔的哪門子閑心。”
沐芷嵐一步步逼向林嬤嬤,眸光陰郁的可以滴出水來
“嬤嬤,聽我一句勸,記住自己的身份,我心情好了可以陪你玩玩這無聊的游戲;心情不好,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聲音不大,在這沐浴春光的季節,卻叫人聽得毛骨悚然。
一條青綠色的小蛇不知道從何處鉆出來,順著林嬤嬤的褲腳就往上爬。
“啊……蛇,蛇啊……”
“是啊,蛇,我看到了。”暖陽和煦的日頭里,出口的話冷得可以結出冰來。
沐芷嵐低頭擺弄著指甲,心里想的確是自己是不是也該染個丹蔻,看別的姑娘涂著還蠻好看的。
漫不經心的撇了林嬤嬤一眼,狀似好心的提醒。
“嬤嬤可千萬別亂動,我聽說越是顏色艷麗的蛇毒性越大,瞧著這一條,怎么也得是個劇毒的,要是亂動被咬了一口,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林嬤嬤感覺自己被籠罩在巨大恐懼之下,怎么努力也爬不出來,突然就后悔來了這里。
兩條腿不聽使喚的打哆嗦,一雙大眼直勾勾盯著在身上游走的綠蛇,生怕它一個不高興來上一口。
一股熱流順著林嬤嬤的裙擺流出,又被嚇尿了一個。
沐芷嵐盯著地上的一灘水漬,嘖嘖一聲。
“你們相府的人都有這個傳統嗎?”
“就這點膽子,還當有多厲害呢,原來是個紙做的老虎。”
招了招手,綠蛇得到召喚,仰著腦袋一個飛竄落到沐芷嵐的手上,吐著蛇信子盤在沐芷嵐的手指上。
沐芷嵐輕輕點點它的腦袋,小蛇也是十分的配合,親昵的蹭著她的手指,還是這新得來的小家伙聽話,多看林嬤嬤一眼都覺得晦氣。
“滾。”
徐嬤嬤覺得從來沒有哪一次這個“滾”字這么動聽,當真連滾帶爬地跑了,就連跑丟了鞋都顧不上,并暗自發誓,哪怕是一輩子吃齋念佛都不要再招惹她。
“等等。”
徐嬤嬤僵硬著轉過頭:“大小姐,是奴婢自愿留下祈福,與您無關,求您繞奴婢一命,奴婢一定日日吃齋念佛為您祈福。”
“把地上收拾干凈。”
林嬤嬤長出了一口氣,此時也顧不得是不是故意羞辱她,頭點的比啄木鳥還利落,也不管臟不臟,麻利的跪在地上收拾。
“若是嬤嬤哪天管不住嘴了,我來替嬤嬤管也是可以的。”
“不敢不敢,奴婢不敢勞煩小姐費心。”
“這樣最好。”
院外,夜抱著劍坐在矮桌上,閉目養神,耳朵微動聽到沐芷嵐出來的聲音立即放下懷里的劍行了個標準的禮。
縱使沐芷嵐強調過無數次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夜一句“禮度不可廢”就給她頂了回來。
久而久之沐芷嵐也不再管他。
奇藥閣也就不過百余人,也不知這個榆木腦袋在想什么。
省區噓寒問暖的環節,直切主題。
“京城安排的怎么樣了。”
“回閣主,一切安排妥當,奇藥閣在京城的五個駐點已扎根,時刻聽從閣主吩咐。”夜回答到。
“辛苦了夜,我在京城身份尷尬不宜太過顯眼,恐怕要勞累你盯著各處了。”
“屬下定不辱使命。”
“哦對了,那個靜白尼姑,想來她也是那個女人的人吧”,沐芷嵐不等夜開口繼續說道,“希望在我到京城之前就可以聽到那個尼姑的光榮事跡。”
夜無聲應下,以她的實力,沐芷嵐再放心不過。
將徐嬤嬤暗里提前送回,自己也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兜兜轉轉,加上沐芷嵐一路的催促,一行人駕著馬車總算與顏卿塵等人前后腳來了來到了相府門前。
轎子在相府偏門前停下,相府之人進進出出無一人為大小姐的回來停留片刻,仿佛此刻門前轎子里坐的是一個低微到比塵埃還不值一提的人。
“大小姐,相爺吩咐,請您下轎從偏門入府。”
沐芷嵐的目光一一掃過送自己回來人,被她的目光掃過,各個低著腦袋恨不得埋到脖子里面去。
想到一路上被她支配的恐懼,一個個心里祈禱著別看我別看我,這是老爺的吩咐,與我們無關,要算賬找該算賬的人算賬去。
沐芷嵐之一眼就明白了當下的情況,氣得笑了。
一邊想著讓自己替他的寶貝二女兒嫁給一個死人,一邊又想著給一個下馬威,真當做了丞相就可以橫著走了。
“我乃相府嫡出的長女,母親是明媒正娶的嫡妻,如何走得這妾室才走的偏門。”
她可不是原主那個軟性子,旁人說話聲音大一點都要嚇得低下頭,安安穩穩的坐在轎子里,絲毫沒有動一下的意思。
一個抬轎的小廝見局勢僵持不下,抬手擦了擦汗,戰戰兢兢的開口:“小姐,這里是相府,相爺說一不二,您又是以這種身份回來的,與相爺對著干到頭來吃虧的是您,服個軟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這等身份回來的?你說清楚,我是以什么身份回來的,黎王未婚妻還是相府大小姐?”
沐芷嵐抬高了嗓音。
相府的鬧劇引起了路過之人的好奇心,紛紛駐足不遠處停下來看熱鬧。
這條街上住的人非富即貴,并不能像一般的百姓可以隨意驅趕。
“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沐峰背著手踱步出現在身后,門內幾個路過的小廝先是恭敬的對著他行了個禮,又鄙夷的瞥了一眼門外的轎子,抿嘴偷笑著離開。
“還是跟以前一個樣子,一點教養也沒有,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教你的。”
“你別提我娘,你不配。”
沐芷嵐掀開簾子怒視著從門內走出來的人,一股不屬于自己的殺意壓抑不住的涌上來。
她知道,這是屬于原主的情緒。
他繼承的原主的記憶有限,不多不少,就是少了原主離京前的記憶。
所以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究竟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能讓他的親生女兒見了他之后如此仇視。
“孽障。”沐峰被頂的面子上掛不住,一張臉憋的通紅,“你簡直跟你那個不成器的娘簡直一樣。”
“不成器的娘?我娘究竟哪里不成器,女兒愚鈍,還請父親明示。”
沐芷嵐一雙眼犀利的盯著他,那架勢是必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眼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沐峰神色有些不自在。
“正門乃是嫡系出入所用,你身份低微無資格出入。”想著速戰速決,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父親,難道我不是您的嫡出女兒嗎?還是說您寵妾滅妻,已經將我母親貶為妾室?可是女兒和母親并未收到相關的文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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