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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周旋


  大燕的談判官員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他莫不是發現了他們的計劃,所以才在這里說這些。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他們做的那樣隱秘,不可能被發現。
  如果他們真的發現,現在就不可能坐在這里好好的談判。
  據調查,這個大慶攝政王的脾氣可不好,如果他知道大燕想要借著這次談判背后搞動作,估計早就坐不住要發過來。
  現在還能若無其事坐在這里與他談判,甚至對于他提出的要求還能有所反應,那就說明他沒有發現。
  一定是這樣的。
  大燕談判官員在心中默默的安慰自己。
  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里沒來由的慌亂。
  笑著開口:“攝政王大人您說的哪里話,我們陛下可是誠意十足的派在下前來,就為了締結兩國友好。再者說了,我們的皇子殿下還在您手中壓著,我們自然是想著盡快將殿下接回去。”
  “這位大人,你忘記說了,你們大燕的祁元帥也在我們軍營之中壓著。”
  什么?
  大燕的官員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表情在蕭琰珩看來十足有趣。
  “祁元帥?祁元帥不是已經戰死了嗎?”
  蕭琰珩靜靜的看著他,并沒有說話。
  意思再明顯不過。
  想來他們也是希望祁元帥可以戰死的吧,不然為何還沒有見到他的尸體,就已經斷定了他死訊。
  說到這里,這個祁元帥也是可憐的不要不要。
  為了大燕他一輩子在這個邊關寸草不生之地,幾年才可以與家人團聚一次。
  可以說一輩子都在為大燕奮斗,沒想到到頭來是這樣一個結果,倒是真的讓人唏噓。
  不過,這個與他又有什么關系。
  “祁元帥自然是在我們地牢里,不然你們覺得為何始終找不到他的尸身。或許你們就沒有找,剛好城池失守的罪責需要一個人承擔,這也是不掙得事實。”
  大燕談判的官員沒有說話。
  實際上也是這樣。
  他個人再欽佩祁元帥,但他終歸是皇帝的人,皇帝的心思他也是知道幾分,不然這樣重要的談判也不會讓他來。
  聽到這里,王大人頓時來了精神。
  他聽到了什么。
  大燕那個吧大慶諸多將軍打的沒有招架之力的祁元帥,此時正在他們的地牢里面。
  這……是不是談判的時候籌碼又多了幾分。
  想到了這里,他突然就笑開了懷。
  真是天助他。
  想要讓他在這一場談判中青史留名。
  清了清嗓子,心中想著這個祁元帥究竟可以值幾個城池,卻是忽視了對方人眼中的算計。
  大燕的官員擺出一副痛心疾首不忍祁元帥受苦的表情,再看蕭琰珩的時候神色明顯軟了幾分。
  臉上掛著的是祈求,開口之時言語間也不由得帶上了幾分哀求:“不知祁元帥他,他可好?”
  蕭琰珩看了坐在對面的人一眼,就這變臉的速度,如果不是知道他們在背地里想要搞一些小動作,說不得就要被他給蒙混過去。
  既然他想搭臺子唱戲,那么,這一出戲自然是要好好配合他唱。
  “你們可想他好?”
  端著的是一副“我拿捏了你們的短處,你們就要在我面前伏地做小”的態度。
  “我們自然是希望他好,攝政王殿下可否告知齊元帥近況?”
  說著說著,大燕國那邊談判的官員竟然紅了眼眶,也不知這其中有幾分真感情在。
  王大人想要借機開口,卻被蕭琰珩一個手勢打住。
  他心中不憤,卻也不敢在蕭琰珩面前放肆。
  “齊元帥好與不好就要看你們的誠意,若你們誠意十足他必然全須全尾的回去,若你們還是方才的態度,那么不好意思,我們這里不養閑人,你們可能就要將他抬回去了。”
  說實話,齊元帥究竟是死是活,大燕國這邊的官員根本就不在意,他們在意的是,這一場談判,他們能夠拖延多久。
  他們所拖延住的這一段時間,他們大燕國的勇士是否有能力將失去的城池奪回來。
  并且趕過來援助他們,將這大慶的攝政王斬于此處,折了大慶有生以來最堅實的力量。
  “我們自然是希望齊元帥能夠安全回來,只是齊元帥距離失蹤至今已經過去兩月有余,我們怎么確定攝政王殿下你不是在哄我們?”
  蕭琰珩早就料到他們會來這樣一出,所以在出發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抬手打了一個手勢,站在他身后的親衛立馬明白。
  轉身出去,不過片刻,在回來之時身后跟了六七個人,這六七人中間圍著的正是失蹤已久的齊元帥。
  只見齊元帥雙手緊緊束縛在身后,腳上鐵鏈子剛剛滿足邁出半步,與此同時似乎是為了防止他逃跑,上半身被金色的絲線裹成了類似蠶蛹的形狀。
  “齊元帥?!”
  齊元帥木訥的轉過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麻木的面色上終于有了幾分的波動。
  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說一些什么。
  “您,您真的是齊元帥?”
  “我是。”
  嘶啞的嗓音,完全想象不出來當初是那樣樸咤風云,縱橫天下的人物。
  這才不過兩個月,當初意氣風發誰都不放在眼里的齊元帥,竟然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無論是誰看了,都不由得一陣唏噓。
  大燕國前來談判的官員見到他們放在心中敬佩的齊元帥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心中說不出來的難受。
  不過想到皇帝的命令,這種私人的感情被他們一壓再壓。
  “帶下去吧!”
  蕭琰珩發話,在陰暗的地牢中,不知白天黑夜的齊元帥只見了這些許光景的陽光,就要再次回到那只有一個給他供應飯食的小口的地牢。
  當即奮力掙扎。
  他是大名鼎鼎的齊元帥,是在大燕國人人敬仰的齊元帥,既可以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與樓蟻一般茍且偷生。
  他堅決不要再回到那樣的環境。
  腳下的鐵鏈被他掙得錚錚作響,上身綁著他的金線,因為他的掙扎越來越緊。
  胳膊肘的位置,甚至因為它的掙扎勒出血痕,暈染了本就贓物不堪的白色里衣。
  “怎么?齊元帥難不成不想回去?不過這可由不得你,是他們不想救你,不是我不想放你回去。”
  齊成帥本來還想要再說一些什么,被親衛拿起一塊破布,堵了嘴直接帶走。
  來的快,去的也快,眾人仿佛做了一場夢一樣。
  “攝政王殿下,這是何意?”
  大燕國一個十分敬重齊元帥的官員拍案而起,怒目而視蕭琰珩,似乎要將他盯出一個窟窿來。
  蕭琰珩右手食指輕輕敲擊著桌案,仿若沒有看到他的動作。
  “攝政王殿下,這莫不是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蕭琰珩挑了挑眉,看向他,漫不經心開口:“放在眼里?一個戰敗的元帥而已,難不成我們要像祖宗一樣把他供起來?試問如果本王落在你們的手里,估計沒有他這么好的下場吧。”
  哪怕事實是這樣,但大白話直接明明白白說出來,還是讓人難以接受。
  粉飾太平的那一層遮羞布被撕掉,露出虛偽的面容,惱羞成怒再正常不過。
  “這位大人,就不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我們不是友國,我們是敵對國家,大慶自建朝以來就與大燕摩擦不斷,難不成到了現在還有維持著表面的和平,嬉笑著說無妨?”
  大燕國的大臣被掛了面子,臉上有一些落不住。
  低聲威脅:“攝政王殿下,莫不是想要與大燕國撕破臉了?”
  蕭琰珩仿佛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都已經開戰,你死我活,打了這么長的時間,難不成兩國之間還留著那可憐的臉皮?
  哪怕是三歲的孩童都不會異想天開,做這樣的美夢,更何況是他們這些神經百戰,正在全力漩渦的人。
  蕭琰珩的沉默,更是讓大燕國談判的官員心中怒火更甚。
  忍住。
  他們此來的任務并不真正是為了談判,他們是為了給前方的大軍爭取更多的時間。
  現在的侮辱他們忍了,等大軍壓境,如今的侮辱他要蕭琰珩百倍千倍奉還。
  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蕭琰珩不動聲色打了個手勢。
  身后親衛收到蕭琰珩的意思,也對著外面打了個手勢。
  “這位大人息怒,我們王爺并不是這個意思,王爺也是帶著友好和談的誠心來的,不過王爺此人你們也知道,他向來驕縱跋扈慣了,不將人放在眼中也是常有的事,諸位大人,有什么條件盡可與我來談。”
  蕭琰珩想看傻子一樣,看著王大人。
  難不成到了現在這種時候,王大人還看不出來對方此次談判根本就不懷好意嗎?
  還是說他看出來了,揣著明白裝糊涂,當做沒看出來。
  也不知這王大人究竟是憑借著什么手段才能爬到現在的位置。
  “王大人,本王說話做事自有本王的道理,哪里容得到你來置喙。”
  王大人終于插得上嘴說話,自然是不希望再被晾在一邊。
  所以當對方的眼神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那種虛榮的滿足感,再度盈滿心間。
  不管蕭琰珩的眼神,自顧自的開口:“大燕國與大慶交戰數年,兩敗俱傷,如今,我們既然能來到這里坐下,好好談一談,這可是多年求之不來的機會,在下無論如何都要促進這方和談。”
  他似乎是沒有看到大燕國前來談判官員眼中鄙夷的神色,自顧自的開啟了自己的長篇大論。
  其內容無非就是:我愿意盡力促進兩方和談,我們這邊開出的條件并不算高,如果你們覺得難以做到的話,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
  剛剛聽說齊元帥被壓在大慶的地牢之中,不還是一副驕傲自得,頤指氣使的樣子嗎?
  怎么現在就像一條狗一樣,迫切的希望可以促成這樁談判。
  “我們陛下的意思除了被攝政王打下的三座城池之外,最多還可給你們一座城池作為交換。”
  “一座城池不夠,你們的皇子難不成就只一座城池?如果按照你們的來計算,那么,齊元帥無論如何也值得一座城池,如此來算,便是兩座城池。”
  “這位大人,這不是在為難我們嗎?我們陛下只給了我們這些權限,再多的我們也不敢保證。若我這時應了大人的要求,等我們回去之后,等待我們的便是抄家滅族的大禍。”
  既然你來我往談論好不熱鬧。
  這個時候也終于有了談判的趨勢。
  這時,蕭琰珩身后的親衛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袍。
  蕭琰珩回身。
  那親衛用力眨了眨左眼。
  蕭琰珩立馬懂了他的意思。
  成了。
  沐芷嵐那邊順利的將他們自認虎狼之士成功攔截擊殺。
  此時,正在打掃戰場,并且分了一隊人馬向這邊趕來。
  蕭琰珩本來是強行裝出來的淡定,但是此時聽到了這一消息,卻是真正的心安。
  如此,他也可以不必再忍。
  但是當他想要發作之時,身后的親衛再次拽了拽他。
  蕭琰珩回頭,就看到親衛對著他搖頭。
  于是蕭琰珩閉嘴,依舊像方才一樣靜靜的看著王大人與他們你來我往。
  又過了半個時辰,蕭琰珩做的感覺腿都有些發麻。
  高聲止住他們的高談闊論:“好了,本王有些乏了,既然談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么,我們雙方各自休息一番,再接著談可好?”
  大燕國前來談判的官員自然是樂得拍手稱好,他們要的就是時間。
  本來在那姓王的步步退讓之下,他們再不同意眼看著就要露餡了。
  剛剛說好的兩座城池,他們不同意,那姓王的大人直接做主變成了一座城池。
  這與他們初次的口吻對應。
  他們思考著如何才能不動聲色的在討價還價一番,對方的王大人就已經遞出了借口。
  既然他們只愿意付一座城池的代價,那么齊元帥依舊留在大慶。
  他們借機做出對齊元帥的不舍,幾人掙扎著討論了一番,最終決定還是無法舍棄齊元帥,但他們更沒有辦法做主,再割讓一座城池。
  就在他們想要借著為難的當口,再拖延一段時間,那個王大人又主動做出了讓步。
  “若是想連帶著齊元帥一同接回去,又不想舍棄城池,那么可以用十萬兩白銀錢來贖人。”
  十萬兩白銀,這放在行軍打仗之中,根本就不經花,我說是贖一個齊元帥,就是再來二十萬兩那也是不夠贖一個齊元帥。
  如此低的條件,如果真的是在談判,他們說什么也要答應下來,用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成績。
  但壞就壞在現在,他們不是在真正的談判,他們是在拖延時間,為大燕國的勇士爭取更多偷襲的機會。
  好在這個時候蕭琰珩開口了。
  休息片刻,他們簡直求之不得,當即就同意了。
  蕭琰珩留下了兩個親衛盯著他們,獨身一人出了房間。
  “怎么樣?”
  “一切順利,殿下您盡可放心。”
  兩人看似什么都說了,重要的信息卻一個字也沒有透露。
  “為何?”
  “人多。”
  不過是兩個字,蕭琰珩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人多,說的不是沐芷嵐那邊人多,而是在說他這邊的人比他們所打探的要多。
  并且這個“多”,并不是多一星半點。
  有可能大燕國大部分的兵力都集中到了這邊來。
  可是為什么?
  他們竟然耗費這樣大的力氣拖延時間,不就正是說明他們大部分病例主要集中在攻擊城池那邊嗎?
  如果放在這邊的人多,他們根本就不必要在這里與他虛與委蛇,直接動手將他捉了去威脅大慶的將士不是更好嗎?
  威脅?
  想到這個詞,蕭琰珩瞬間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們拖延時間并不一定是為了攻打城池,而是因為他們有其他的目的。
  比如,去營救他們的小皇子?
  不對,不對。
  這個皇子在他們心目中并沒有那樣大的分量,所以他們才會在皇子還在大慶手中,真是搞這些動作。
  那么,他們拖延時間究竟是為了什么?
  蕭琰珩想問具體是怎樣一個情況?
  可是這里人多眼雜,不但有他們的人,還有諸多大燕國的人,難保他們所說的話不會被人聽去。
  這個時候,一只鷹悄然落在蕭琰珩的肩膀之上。
  他認得這只鷹,這是沐芷嵐身邊的那一只。
  鷹的腳上綁著一個小竹筒。
  取出竹筒當中的紙條,看清了上面顯示的字之后臉色更加陰沉。
  好一個大燕,正當他們的小動作不會被人知曉嗎?
  他們也太過于小瞧大慶了吧?
  蕭琰珩甩袖回到房間之內。
  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淡定從容,取而代之的是要將面前之人給大卸八塊的怒氣。
  手握在配劍之上,僅存的一絲理智讓他沒有立即動手。
  紙條上寫的,大燕國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到了他這里,少部分兵力在沐芷嵐那邊。
  這只是明面上的兵力,還有近百人的隊伍帶著感染了天花的人到處洗澡。
  對,就是洗澡。
  他們將感染了天花的人扔到河水之中等上將近半個時辰再撈出來。
  隨后又把感染了天花之人的衣服扔到各處的水井之中。
  衣服不夠了,就現買衣服讓感染了天花人穿上,再把衣服扔到各處都是。
  如此保證,大慶這邊再也沒有一處干凈的水源。
  蕭琰珩氣勢洶洶的進來,大燕國的使臣看到他這樣子,哪里還有不明白。
  環著手臂得意一笑:“攝政王殿下,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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