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等你死了我要天天哭
陳伽若的表情從難搞到譏諷:“靳司堯跟我睡過你也還是喜歡他,也還是不生氣?”
秦嬈知道沒有。
有過親密關(guān)系的男女間會有種微妙的情愫,靳司堯和陳伽若兩個,越看越?jīng)]有。
“嗯。”
她重重點頭,明亮的眼睛里閃爍著異樣堅定的光。
“靳司堯的人情算是我們兩個共同欠的,兩人做事兩人當(dāng),如果想單挑你可以隨時約我,我打人罵人都很厲害,可以隨時奉陪。”
“……”
陳伽若沒想到她會這么回。
沒吵沒鬧沒報警。
好像只是處理一件極小的私事。
見她沒話說秦嬈還扭頭發(fā)動車子,若無其事的繼續(xù)開車回家了,全程都沒一秒是在怕事的。
很快事故現(xiàn)場就只留了陳伽若一個,看著遠(yuǎn)處消失的車尾,無語的蹙眉閉上了嘴……
秦嬈在回去以后又聯(lián)系了助理,把回深港見沈天喬的時間都推后了一個月。
“嬈嬈。”
妮達(dá)的消息很快也發(fā)了過來。
“錢都準(zhǔn)備好了。”
盡管靳司堯簽下離婚協(xié)議后,秦嬈已經(jīng)是她的最大老總,可她還是習(xí)慣了叫秦嬈嬈嬈。
“怎么忽然要用這么大一筆啊,你要給切瑞開新的分公司呀?”
要是真的她都想跳槽!
“不是。”
秦嬈讓妮達(dá)將一筆不菲的資產(chǎn)都放在了一張銀行卡里,很有誠意的一大筆。
她回復(fù)妮達(dá):“送人的。”
那是她給陳伽若準(zhǔn)備的。
她的態(tài)度擺在這里,靳司堯在與不在她都會一起面對。
雖然嘴上還在跟他置氣,可晚上給阿跡講故事時,已經(jīng)是又把靳司堯改過的童話書翻了出來,會用指尖觸摸他好看的字出神……
直到阿跡一臉期待的用手指戳她:“媽媽?”
“對不起啊。”
回過神來的秦嬈趕緊翻頁,微笑摸阿跡的頭:“媽媽剛剛又走神了。”
可等阿跡睡著依舊走神。
很晚了手機才響了一下。
秦嬈聽到聲音馬上去看,想什么來什么,是靳司堯發(fā)過來的。
他也跟她一樣默契失眠了。
對話框里只有一句話:“想不想再去一次古剎?”
秦嬈皺眉看著。
不會是最后的告別吧。
算什么啊。
全程冷漠的騙她又做不到,跟人家周逸在大街上打架,打到進(jìn)醫(yī)院那么丟人。
好好的陪她又自作聰明來騙她變心,演技真是爛爆了靳司堯,爛爆了…
秦嬈握著拇指的拳放在唇邊糾結(jié)的輕咬,好久之后才回復(fù)了一個“嗯。”
他最好不要說什么奇奇怪怪的話。
帶著不安又期待的心情翻身閉眼,連夢里都是不安穩(wěn)的。秦嬈又夢到了上次跟靳司堯一起去古剎時的場景,還有他們一起在深港時給媽媽和外婆上墳……
可總是一回頭他就不見了。
再回頭。
媽媽的墳頭邊上又多出了一座新墳。
“靳司堯!”
秦嬈著急的一下從夢里醒過來,這一覺睡的她心跳都是砰砰跳加快了的,好在那只是場噩夢。
等她從床上下來,陽光都已經(jīng)是已經(jīng)透過窗簾縫隙鉆進(jìn)來了……
旁邊的阿跡也不在了。
秦嬈叫了兩聲確定不在樓上,想著又是去樓下纏程姨了,洗漱完才扶著扶手下去。
“阿跡?”
廚房里笑聲咿咿呀呀。
她繼續(xù)往前,地下快被另外兩只波斯貓揍哭了的藍(lán)眼貓也追上來,秦嬈就順手把它抱起來,抱著去哄阿跡,“程姨在忙不要鬧。”
可廚房里竟然站著靳司堯!
“……”
秦嬈一時間愣住。
煙火氣下的人也回頭,一個單手抱著阿跡,一手關(guān)了煎蛋的火。
“媽媽!”
阿跡趴在爸爸肩上握著半根生的蘿卜啃,見到秦嬈下來笑的更開心了。
秦嬈就這么保持著探頭看的姿勢,懷里還抱著亂動的貓,靳司堯竟然就這么沒事人一樣的回來了,這會兒廚房里已經(jīng)滿是飯香。
“你沒換密碼。”
還是靳司堯先開的口。
指紋。
密碼。
鑰匙。
他全都有能隨時回來,這也算是秦嬈給他開的最大的后門了…
“啵啵!”
還不懂啥是眼色的阿跡舉著手里的胡蘿卜,臭屁的:“媽媽啵啵爸爸啵,胡蘿啵!”
小傻子。
沒眼色。
當(dāng)著孩子的面秦嬈才沒擺臭臉,嗯了一聲就扭頭出去了。
沒一會兒阿跡也追出來,手里又多了一根掉渣的西蘭花,孝順的舉著喂秦嬈:“爸爸給阿跡,媽媽吃大大,阿跡吃渣渣!”
大可不必什么都來喂。
阿跡一直要拉著秦嬈去看靳司堯做飯,秦嬈推辭不掉,這才擺出一副不情愿的樣子往廚房瞟,又想起昨晚的夢……
這會兒看到廚房里好好站著的人,心里是說不出的感覺。
“爸爸好!”
阿跡看到飯菜裝盤了就丟下老媽往廚房跑。
靳司堯聽到吹捧摘了圍裙回頭笑,眼神卻錯過阿跡往秦嬈那邊瞥,兩人對視到的瞬間,秦嬈一秒閃開!
端菜時她也不動。
高傲的坐著等吃。
一直等到靳司堯坐到她的面前,她也依然頭不抬的夾菜吃,一口又一口,好像外婆的味道……
秦嬈還專門舀了一勺湯。
全是深港口味。
“甜!”
阿跡捧著碗喝完舀起碗底的丸子來,舉給秦嬈看,“媽媽甜甜甜。”
“嗯。”
深港的丸子湯才是甜的。
跟帝都的味道差別很大。
“媽媽香香嗎?”
有沒有很合口味的話從阿跡嘴里問出來,秦嬈這才抬起頭,面前兩個人都在看她。
尤其是靳司堯。
“……”
很奇怪他也沒做什么多的表情來,可秦嬈不想跟他對視,總感覺自己能看到他心底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來…
“嗯。”
秦嬈還是哼一聲不多理人。
阿跡就碎嘴子的繼續(xù)問:“幾幾幾幾分?”
霍姜教過她數(shù)指頭,每天洗手洗澡堆完積木秦嬈都給她打分,她這會兒也纏著讓秦嬈給靳司堯打分。
“……”
還真是有眼色呢。
程姨怎么不見了。
秦嬈納悶兒的圍著家里又看了一圈兒,轉(zhuǎn)過來時見兩人都還盯著自己等回答,她這才輕咳了一聲,持續(xù)高傲道:“…八分吧。”
說完又低頭喝湯。
她不知道面前的靳司堯什么表情,只聽到阿跡碎碎念的打十分。
別人都不說話。
顯得她一個小人兒嘴格外碎。
快喝完時秦嬈抽餐巾紙才又抬了一下頭,發(fā)覺靳司堯正在盯著她身上的旗袍看,因為她一直低頭,他反倒是看的正大光明沒負(fù)擔(dān)了…
“我可不是專門為你穿的。”
秦嬈心虛的雙手護(hù)胸,說著還把身體轉(zhuǎn)到一邊去,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側(cè)目道:“我隨手從衣柜里拿的。”
其實算是的。
她換衣服時在衣柜前站了很久,從最里面拿的這一件。
也不知道當(dāng)時怎么想的,或許潛意識里是想穿他喜歡的,卻不愿意承認(rèn)才心虛…
“我沒多想。”
靳司堯大大方方的贊美:“很好看,你穿旗袍一直很好看。”
所以他才定做那么多。
雖然能看的機會很少。
“……”
秦嬈不自覺攥緊了手里的布料,兩人誰都沒再說話。
直到程姨來帶阿跡,阿跡也揪著自己上衣上的熊二,自己夸自己阿跡很好看。
到他們一起走出院子,一起上車往古剎走……
沿路上秦嬈看著窗外。
越往熟悉的地方走越感覺物是人非。
古剎還是人來人往,帶著心愿和好奇來的人絡(luò)繹不絕,院子的香爐里全是香,秦嬈想到上次他們買到的滯銷款就想笑,能燒一個月的巨無霸……
古樹上的紅綢也更多了。
風(fēng)拂過把許愿牌吹的嘩嘩響。
“希望這棵樹是真的靈。”
兩人沒再直接進(jìn)大殿看佛像,鬼使神差的竟然又來了那顆古樹下。
靳司堯抬頭看著頭頂?shù)挠粲羰[蔥。
可惜上面掛著的心愿太多了,換他是神仙,處理起來也會覺得很頭疼……
“你的愿望是什么?”
秦嬈站在他旁邊看他:“上次,你許的愿還沒實現(xiàn)嗎?”
當(dāng)時她就好奇沒問。
阿跡健康。
說起來她的愿望算是實現(xiàn)了的,連她的身體也很健康。
那時候靳司堯還在佛像底下說,他的福報大,要把福報勻給她……
想到這里的秦嬈嘴角僵住。
她表情凝重的將視線從靳司堯臉上落在胸口,不會是應(yīng)驗了吧,靳司堯倒是風(fēng)輕云淡的看著她。
“呦!”
不等她再說話就被身后的人打斷。
“你們竟然又來了,你們兩個還沒分啊?”那解簽算命的認(rèn)出來了。
他不可思議的走到秦嬈和靳司堯身邊去,搖著頭咋舌,“該分的呀,早該分的呀……”
怎么還是一對兒。
秦嬈聽的擰眉剜了他一眼,烏鴉嘴還真給他說中了!
靳司堯也重新好好的看了看這個算命先生。
“還是二百嗎?”
他這次沒再兇他。
不僅沒兇,還走到了解簽的桌子前坐下,“吉兇能測嗎?我想測。”
秦嬈直覺他問的是手術(shù)。
他在害怕。
她從前害怕時就經(jīng)常偷著哭,可他把情緒藏的很好,對死亡的恐懼,在他面上基本看不出來…
“能呀。”
算命的捻了捻手指,市儈的比劃出了要錢的姿勢。
“兩百塊!我測完吉兇還附送你解簽文,怎么樣,我不記仇吧?”
秦嬈想說他是專門宰游客的騙子。
上次不就在宰錢。
可靳司堯已經(jīng)是冤大頭的又給了,還拿著簽罐開始搖。
木簽在罐子里搖的啪啪響,秦嬈卻聽的心發(fā)慌,她又想起昨晚那個夢,那個新起的墳,她很怕那是預(yù)知夢……
“啪!”
緊隨著簽子落地的聲音,秦嬈的心也跟著提起來。
老家伙最好不好胡說八道。
“兇啊。”
偏偏是怕什么來什么,那算命的拿起簽子來看完就搖頭。“大兇,我跟你說你……”
“夠了!”
這次打斷他要掀攤子的是秦嬈。
“收完錢就說兇,每次來都說不好的,這次又是荊棘是不是?你們這套話術(shù)就是靠咒人掙錢的是不是?”
別人馬上要動刀子了。
他上來就晦氣的說兇!
“確實兇啊。”
算命先生還拿著簽子要繼續(xù)說,表情都是一臉這卦很差的樣子,秦嬈心里壓抑的那股無名火便更大了。
“胡說!”
“你根本就是學(xué)藝不精!”
她看著算命的一掌就拍在桌子上,抄起他一整罐子的簽子來威脅:“你給我說吉,不然我就砸了你的攤子你信不信!”
兩百塊告訴人家一個兇。
他哪怕說些好聽的當(dāng)安慰劑,騙人開心點都沒那么缺德。
“他就兇,就兇!”
算命先生習(xí)慣性抱頭,可秦嬈撒氣的罐子已經(jīng)是先一步砸過去,惱怒道:“你還說,還說!”
她是真的要掀桌。
靳司堯在她在廟里發(fā)飆前就抱走了她。
“缺德的老家伙!”
秦嬈被抱走時都是罵罵咧咧的,算命先生被他砸的躲桌子下面。
“又被騙了二百。”
出了古剎秦嬈心氣都是不順的,一直走在前面罵。
一身溫婉的旗袍上頂著一張憤怒的臉,嘴角撇到天邊去的:“烏鴉嘴,那人就是個老烏鴉嘴……”
靳司堯在旁邊笑出來。
他沒想到秦嬈會為他發(fā)火,二百塊是小錢,她是在因為別人說他不好而發(fā)火,她是在維護(hù)他。
“這輩子的記憶要是能停在這兒。”
“也值了。”
他心底是有做好最壞的打算的,要是真的有意外,人生在這里畫下句號,感覺也不算太差,他這輩子已經(jīng)夠本過太多人…
“什么叫值了?”
秦嬈大力的把手拍在他嘴巴上拍了三下!
還迷信的呸呸呸。
“你怎么這么不負(fù)責(zé)任?停在這兒,讓我不上不下的一直記著你嗎?再一個人花著你的錢,養(yǎng)你的孩子?”
“你比林宏還惡毒!”
想到阿跡秦嬈就情緒失控的紅了眼。
“為什么我在意的人都要走在我前面,媽媽外婆你!還沒上手術(shù)臺你就說這種喪氣話,真討厭!”
“你真討厭靳司堯!”
在寺廟外給她的宿命感特別強,她是真的很難過,從離婚后就一直不開心。
瀟灑的裝的。
難過是真的。
“你才是我的劫,是我欠下的因果債…”
秦嬈聽著院里撞鐘的聲音,眼淚忍不住的滴下來。
“等你以后死了我要天天哭!像林黛玉一樣眼淚流干,還完絳珠仙草的債!下輩子再也不要遇見你,我要躲你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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