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在電視上看過，鄉下可以跟松鼠搶栗子，可以撿到一竹筐。

好像也有點意思。

反正她還回不去。

梁墨寒吸氣點頭：“可以給你找找看。”

沒一會兒兩人就一前一后的出門了，葉梔還背了一個空書包，插著兜新奇的跟著走，奶奶在后面喊梁墨寒照顧好人家小姑娘，兩個人一起回過頭朝著她擺手。

梁墨寒說的爬山是真的在爬山，不是景區爬樓梯的那種，沿途全是葉梔沒見過的小野花。

她順著山上流下來的水，還能看到一汪清澈的池子，里面還有魚，再往下面還有湖。

“這里不能摸魚。”

葉梔才剛蹲下看，梁墨寒就馬上出聲制止她：“山里的水下很涼，而且你也摸不到那些魚，水底下看著很淺實則很深。”

這里以前淹死過人。

小時候他就聽說過，所以從來也不讓梁墨煙跟過來。

“又不是瀑布底下的水。”

葉梔剛蹲下來就被說，不開心的撇著嘴。

況且這個池子下面的綠湖水看著才深呢，上面這個小池子看起來一點都不深，肯定又在嚇唬她。

她走累了站不動，就坐在大石頭上撿著小石頭打水漂玩兒。

“不許下水。”

梁墨寒想要上廁所，走之前還特意叮囑了一遍：“一會兒我回來就走，你聽到沒有。”

“好嗷…”

葉梔答的有氣無力。

等梁墨寒走遠了她撇嘴，然后就開始四下的張望，眼睛忽然看到什么感興趣的亮起來，脫掉自己肩上的背包就起身躍下去！

等梁墨寒再回來的時候。

人沒了！

那么大一個葉梔說沒就沒了！

他皺眉環顧了一圈叫了一聲：“葉梔？”

可回答他的只有流水聲，四周安靜的嚇人，葉梔的人不在可背包和手機還放在石面上，池子底下幽深發綠的湖水上還有浮動的波瀾……

“葉梔？”

梁墨寒俯身看著水下又叫了一次。

除了天上略過的飛鳥外，周圍還是安靜的嚇人，就算是在水下這會兒也該游上來換氣了，但水面就是異常的平靜…

他不過才離開去上了個廁所，走了還不到十五分鐘。

“這個闖禍精！”

意識到葉梔人可能是不聽話下水了，無奈罵出一聲的梁墨寒也丟下手機，脫掉鞋就一躍而下跳進湖里。

山里的水冷的刺骨。

梁墨寒進水后還潛下去找，水里太綠視線并不清晰，他只能到處找，潛的更深，在水下找來找去卻一直找不到人，上來換氣的他臉色越來越陰沉……

葉梔。

敢給他死的這么草率！

他是大發慈悲才一直留著她沒做報復，敢就這么草率的淹死掉試試看！

“葉梔！”

一直尋不到人的梁墨寒逐漸煩躁起來。

他討厭這種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感覺，再一次浮上來換氣時，身體都是冷的發著抖的，毫無察覺的他冷著臉一巴掌拍在水面上！

再潛下去。

山坡下就緩緩爬上來了一道熟悉的影子。

梁墨寒剛游上來換氣就看到葉梔抱著一個大石頭回來了，她看到他在水里還很驚訝：

“你不讓我摸魚，自己偷著下去玩水啊！”

葉梔像是抓到了他好大的把柄一樣，放下石頭就用手指著他。

“你騙人，不讓我下去你自己下去！”

“……”

梁墨寒大半個身體都在水里，單薄的白色衣服貼在身上。

他看著岸上指責他的人，大手從額頭撫過頭頂擦去沾上的水和弄亂的頭發，眼里是憤怒和無語的疊加。

從水里爬上來。

身上都是抖的。

“你去哪里了？荒郊野外的你走了不知道說一聲嗎？”

他剛剛差點以為她沉下去了。

“你是一個成年人，你不是一個小孩子，這樣讓人操心的行為不該發生在一個成年人身上！”

梁墨寒說話間的聲音都因為生氣不自覺間提高了許多。

“誰用你操心了…”

她有拜托他操心嗎。

葉梔還覺得無語呢。

“那你剛剛離開的時候，也沒說你去干嘛啊！我沒見過這么多漂亮石頭，就不能去撿一個特別的嗎！”

為什么一回來她就要挨罵，這個姓梁的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情緒才這么不穩定。

“我真是瘋了才會帶你進山。”

渾身濕透風一吹更冷了的梁墨寒俯身穿鞋。

他就該讓她淹死！

淹死了世界就安靜了，省的她張嘴就說他不愛聽的，八個熊孩子加起來都沒有她一個讓人操心。

“你神經病。”

葉梔又蹲下去抱起自己撿回來的漂亮石頭。

“是你自己先離開的，如果你不走怎么會不知道我去哪里了？都說了水下又冷又危險，我又不傻怎么可能還會下去？明明就是你的錯！”

還一副怪她不懂事的樣子。

“是，你永遠都沒錯。”

“我本來就是沒有錯！”

“呵。”

“你呵什么？”

“我想呵什么就呵什么。”

“那你在呵我就是不行！就是有錯！我又沒有呵你你也不能呵我！”

兩人爭鋒相對說吵架就吵起來，原本的進山行也在中途結束，回去的路上都在互不相讓。

梁墨寒說葉梔是個麻煩鬼，葉梔罵他是大腦殘。

只是抱著大石頭的葉梔明顯體力不支，走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從本來的一前一后兩米遠跟著走，到后來逐漸拉開的距離越來越遠。

“拿不動就抱過來。”

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的體格子！

走的快梁墨寒皺眉等在前面，看著身后抱著比自己頭還大的石頭的葉梔，他說能幫她抱，可剛剛吵過架的說話語氣并不溫柔。

“不用你！”

葉梔把石頭抱得更緊扛在肩上跟上來，一副看透了他的模樣：“你是想讓奶奶以為是你撿的吧？”

“……”

梁墨寒吸氣。

葉梔嘁完還趁他站著搶走在他的前面，依舊抱著自己懷里獨一無二的大圓石頭。

已經傍晚了還不見人回來的奶奶出來門口張望，晚霞給整個村子都披上了一層暖色的外衣，油畫一樣的景色。

好一會兒了葉梔和梁墨寒的身影才出現在視野里，從遠處一點點的放大。

一人懷里吃力的抱著一個大石頭，一人落湯雞一樣手里還提溜著根棍子，像兩只不太聰明的小狗……

“哎呦。”

奶奶看著兩個傻孩子嫌棄的搖頭進屋。

令人費解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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