鷂子眼殺人頭送禮 張太守派班頭拿人
知府張有德命令手下打開包裹,發現里面赫然是一顆人頭,這使他勃然大怒。他立刻派人將安西縣的知縣曾大老爺緊急請來。知縣一到,便恭敬地向知府行禮,并詢問道:“大人急召卑職,有何緊要之事?”
知府面色凝重地說:“昨日,有賊人膽大包天,竟在我的三堂房檐下,從西向東數,第十七根房椽子上,掛了一個包裹,里面裝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貴縣必須立即行動,捉拿兇手,并查明被害者身份及尸體的下落。”
知縣連忙應承:“是,大人請息怒,卑職會立即派人全力緝拿。”
知府補充道:“貴縣務必迅速辦理此案,本府也會同時派人協助。”
知縣點頭稱是,隨后回到縣衙,緊急召集了手下快班劉春泰和李從福。他嚴肅地吩咐道:“你們必須盡快抓到兇手,如能成功,我將賞賜五十兩銀子;若不能,我將重重責罰。”
劉春泰和李從福鄭重地應下,隨即召集了手下一群精明能干的伙計,以及府衙的班頭,在十字街路西的一家酒店會合。眾人圍坐一堂,開始商議如何辦案。
當眾人正在討論時,酒店門口傳來了說話聲。有人說:“都是你,把包裹掛在從西往東數第十七根房椽子上。”接著又有人說:“那不是你叫我掛的嗎?”
眾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后見一個窮和尚帶著兩個穿著月白褲褂、骨頭鈕子、左大襟的俗人走了進來。他們腳上的鞋子更是奇特,一只開口僧鞋,一只山東皂鞋,一只踢死牛鞋,還有一只搬尖靸鞋。這些官差看著這一僧兩俗,覺得他們口音不對,面容可疑。
書中詳細敘述了濟公與柴、杜兩位班頭的出現。在常山縣與雷鳴、陳亮告別后,濟公回到了趙員外的府邸。柴、杜兩位班頭正焦急地等待著他的歸來。當濟公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趙員外立刻上前問道:“圣僧,您剛剛去哪里了?”
濟公微笑著回答:“我在外面蹲了一會兒,處理了些私事。然后,我恰巧見到一個人手持錢袋,里面的錢財不斷灑落。我見狀便起了撿拾的心思,便跟在那人身后,撿了一路的錢財。就這樣,我跟了他足足八里地。”
趙員外聽后,不禁好奇地追問道:“想必圣僧您撿到了不少錢財吧?”
和尚笑著向趙員外解釋:“我方才確實跟著那人撿了不少錢,但當我準備將錢收入懷中時,才發現腰帶未系緊,結果那些錢又都掉了出來,最終我一文錢也沒得到。”趙員外聽后,也被這有趣的經歷逗樂了,隨即吩咐仆人準備酒宴,并挽留和尚再住一晚。
次日,和尚準備離開,趙員外再次挽留:“圣僧,何不多留幾日,讓我盡地主之誼?”和尚婉拒道:“員外,實不相瞞,我還有要事在身。”趙員外見狀,從懷中取出五十兩銀子,遞給和尚:“圣僧,這點銀子請您帶上,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和尚卻連連擺手:“不必了,不必了,這銀子太過沉重,攜帶不便。”
柴頭在一旁插話:“師父,您若不拿這銀子,我們日后吃飯住宿豈不是沒了著落?還是拿著吧。”和尚思考片刻,對柴頭說:“那你便拿著這銀子,用包袱包好。”柴頭遵命而行,將銀子妥善包好。
接著,和尚詢問柴頭和杜頭:“你們若要隨我去捉拿華云龍,那你們的本領如何?”柴頭自信滿滿地回答:“師父,我擅長飛檐走壁,輕功了得。”和尚點點頭,指著遠處的一座建筑說:“那你們能否將這個包袱掛在由西往東數第十七根房椽子上?”柴頭毫不猶豫地回答:“這有何難?”說罷,他縱身一躍,一手抓住房檐,一手將包袱穩穩地掛在了指定的房椽上。完成后,他回頭對和尚說:“師父,您看是不是這根?”
和尚微笑著點頭:“很好,我們走吧。”柴頭卻有些疑惑:“師父,那包袱就掛在那兒了?”和尚笑著搖搖頭:“別多想了,那銀子是趙員外的,我們怎能隨便取用?走吧。”柴頭雖然心中有些不快,但也只好隨和尚離開。
趙員外親自將三人送到門外,目送他們遠去。隨后,和尚帶領柴頭和杜頭來到了曲州府。當他們走到一家酒店門口時,和尚提議進去喝酒。
柴頭疑惑地問道:“師父,我們進店喝酒,可是有錢支付嗎?”和尚微微一笑,回應道:“你之前不是已經把包袱掛在由西往東數的第十七根房椽子上了嗎?怎么現在又問起錢的事了?”柴頭撓撓頭,不解地說:“師父,不是你讓我掛上去的嗎?”和尚點點頭,神秘地說:“沒錯,是我讓你掛的。但這也是冤魂不散,神差鬼使的安排。”柴頭一頭霧水,問道:“這冤魂不散、神差鬼使是什么意思啊?”和尚只是輕輕一笑,說:“走吧,我們先進去。”
兩人走進酒鋪,坐下后點了幾道菜。此時,安西縣與府里的眾官人,目光都聚集在了和尚身上,似乎對他頗為好奇。和尚毫不在意,繼續享受他的美食。當他吃得差不多時,他突然再次對柴頭說:“柴頭,你再去把之前掛的那個包袱,掛在第十七根房椽子上。”柴頭一愣,說:“師父,不是已經掛過了嗎?”和尚微微一笑,說:“再掛一次。”
就在這時,劉春泰走了過來,他指著房椽子上的包袱說:“這位朋友,那包袱是你掛的嗎?由西往東數,正好是第十七根房椽子。”柴頭點點頭,承認道:“是的,是我掛的。”劉春泰一聽,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說:“好,那這場官司你就得負責了。”柴頭一聽,頓時慌了神,想要辯解,卻被和尚打斷:“柴頭,不用說了。既然官司打定了,那我們就先享受這頓飯吧,反正飯錢有人付。”劉頭見狀,只得說:“好吧,這頓飯錢我來出。”
柴頭心中暗自埋怨,覺得這和尚故意設局,想要蹭一頓飯。等他們吃喝完畢后,賬單上赫然寫著吃了十兩零三錢。劉頭見狀,掏出錢來付了賬,然后對柴頭三人說:“錢我已經付了,現在請你們跟我到知府衙門一趟。”和尚淡定地點點頭,說:“好的。”
一行人離開了酒館,前往知府衙門。到達后,劉頭嚴肅地對柴頭說:“現在,請你解釋一下,知府衙門三堂第十七根房椽子上掛著的人頭,與你有何關聯?這被殺的是什么人?尸身現在何處?你如實交代。”
柴頭一聽,頓時一頭霧水,回答道:“什么人頭?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劉春泰指了指柴頭,說:“在酒館里,你不是親口承認,由西往東數第十七根椽子上的包袱,是你掛上去的嗎?”
柴頭這才明白過來,連忙解釋道:“沒錯,那個包袱確實是我掛的。但請聽我說清楚,我叫柴元祿,這位是杜振英,我們都是臨安城的馬快。這位和尚,是濟公,我們奉秦丞相和趙太守之命,前來追捕乾坤盜鼠華云龍。昨天我們住在趙家莊,今天早晨,濟公師父詢問我們是否有能力捉拿華云龍,我回答說我擅長飛檐走壁。于是,濟公師父便讓我將裝有五十兩銀子的包袱掛在指定的房椽上,以檢驗我的能力。那只是一個普通的包袱,里面裝的是銀子,絕非人頭。如果你們不信,我這里有海捕公文作為證據。”
劉春泰聽后,心中暗自懊惱,覺得自己這頓飯錢可能是白花了。他連忙將情況稟報給知府。知府曾在京中見過濟公,知道他的身份和地位,于是立即吩咐手下將濟公等人請到書房。
和尚一見到知府,兩人便相互寒暄起來。知府好奇地問道:“圣僧,您是從何而來?”和尚回答道:“我受秦丞相之托,帶著兩位班頭,前來辦理一起案件,目的是捉拿乾坤盜鼠華云龍。此賊人不僅盜走了秦相府的玉鐲鳳冠,還在泰山樓殺了人,又在烏竹庵因奸不允殺害了一名少婦。據我所知,此賊現在正藏身在老爺您的管轄地內,具體地點是鎮山豹田國本家。”
知府聽聞后,不禁皺眉道:“竟有此事?我自上任以來,上任的官員就向我提及過本地的一個惡霸田國本,他與秦相有親戚關系,前任知府就是被他蠱惑秦相給調走的。我到任后,他也曾來拜訪過我一次,但我因他無官職而拒絕見他。后來聽說他家中發生明火執仗的事,但我并不確定其真假。更奇怪的是,昨晚有人在我衙門的三堂房椽子上掛了一個人頭,我猜測這其中必有蹊蹺。”
和尚聽后,平靜地說:“老爺不必擔憂。只要您能將田國本拿下,這起案件便可迎刃而解。但有一點需要注意,若您派官人去拿他,恐怕難以成功。田國本家大業大,稍有風吹草動,他就會聞風而逃。我有一計,您可以坐著轎子去拜訪他,而我則扮作您的跟班,穩住賊人,然后伺機將他拿下。”
知府聽后,有些猶豫地問:“圣僧扮作跟班,這能行嗎?”和尚肯定地回答:“沒問題。請老爺為我準備一身跟班的衣物。”隨后,有人為和尚打來洗臉水。和尚一洗臉,露出他原本清秀的五官,只是臉色過于黝黑。他摘下僧帽,換上皂緞色的軟帕包巾,穿上一件皂緞色的大氅,脫下草鞋,換上薄底靴子。打扮完畢后,知府一看,覺得頗為相似。
知府自己也換上了官服,然后吩咐外面準備轎子。柴元祿、杜振英、劉春泰、李從福等一眾官人,都跟隨在知府轎子后面。知府上了轎子,隊伍浩浩蕩蕩地出發,鞭牌鎖棍、旗鑼傘扇銅鑼開道,一行人直接來到了田國本的家門口進行拜會。家人進去通報后,田國本正在大廳中與邱成、楊慶、華云龍議事。不久,家人回來稟報說:“知府大人親自前來拜訪。”
田國本聽到知府親自前來拜訪的消息,頓時一愣,疑慮重重地說:“各位兄弟,之前我主動去拜訪知府,他卻避而不見。如今他卻反過來拜訪我,這其中恐怕有詐。”邱成聽了,安慰道:“兄長不必過于擔憂,或許知府大人如今知道了兄長與秦相的親戚關系,這才前來賠罪示好。”
田國本覺得邱成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便吩咐道:“邱成、楊慶兩位賢弟,你們先到東西配房躲著,若有任何風吹草動,你們再出來應對。華云龍兄弟,你去花園擺一桌酒席,自去飲酒,不要過問此事。我親自去會會這位知府大人。”
眾人點頭應是,各自按照田國本的吩咐行事。田國本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后邁步出門去迎接知府。至于濟公將如何施展手段捉拿賊人,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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