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云伽沒打斷溫老爺子的話,由著他一口氣說完。
不久后,溫老爺子說得口都干了也不見云伽反駁一句,頓時覺得無趣。
他捧著杯子喝茶,隨后問她:“怎么不說話?”
云伽抿了抿唇,她疑問太多,不知道從何問起。
但只一點要先說清楚,不能讓溫老爺子繼續(xù)誤會下去。
“爺爺,我們真的還沒離。”
溫老爺子添水的動作一頓,隨后抬頭看著她,目光中帶著探究。
他追問云伽:“沒離?”
云伽點點頭,“還沒離,真的。”
“不,你給爺爺一個準話,是還沒離,還是沒離。”
還沒離和沒離可不一樣,前者是還沒來得及離,后者是不離了。
云伽扶額,這老爺子的段位可比溫懷清不止高了一星半點,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
“是……我還沒考慮清楚。”
話不能說太死,云伽畢竟還是失憶狀態(tài),往后的事情不好說。
“但您為什么覺得我們已經(jīng)離了?”云伽實在好奇。
她和溫懷清在溫老爺子面前分明表現(xiàn)得很相愛。
“你性子與之前大不相同。”
云伽不解,就因為這個?
溫老爺子摩挲著膝蓋,看似有些難以啟齒。
“你記得之前那個送你米糕吃的劉奶奶嗎?”
云伽點點頭,“當然。”……不記得。
“她是我們多年的老鄰居,從我認識她開始,她每天都苦大仇深的,誒呦……那臉比懷清的臉都臭。她脾氣也火爆,反正這么多年我就沒見她高興過。”
溫老爺子回憶著當年的事情,又想起了他逝去的老伴兒,“懷清奶奶在的時候,總也讓她想開點,可她就是想不開……”
“可后來她突然變了,每天高高興興的,路上見人就主動打招呼樂呵呵的,日日出去跳舞打牌,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云伽認真地聽著,覺得奇怪,“為什么呀?”
溫老爺子一本正經(jīng)道:“因為她老伴兒死了。”
云伽:“……………………”
后來,云伽在去機場的路上給溫懷清復(fù)述這段兒的時候,他難得地露出了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所以爺爺覺得我性格大變,一定是因為跟你離婚以后想開了。”云伽當時聽完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爺爺還說那誰誰誰家女兒離婚了,也變得活潑開朗了。還有那誰誰誰家一婚后完全就變了個人似的。”
溫老爺子還是很嚴謹?shù)模e了三到四個例子來論證他的觀點。
“不過他說的我們結(jié)婚是為了安他的心,這是什么意思?”
溫懷清一聽立刻道:“不是。”
“哈?”云伽被他這強烈的求生欲嚇了一跳,“你激動什么?我就問問。”
溫老爺子腦補能力太強,她只是想知道事情原委而已。
“那年爺爺拖著不肯做手術(shù),說怕在手術(shù)臺上醒不過來,怕這一輩子都沒見著我結(jié)婚生子。”
老一輩總是覺得結(jié)婚生子是很重要的事情,特別是在溫懷清事業(yè)發(fā)展起來后,這就成了老爺子的心病。
溫懷清的父母相識于大學(xué)時候,可溫懷清大學(xué)畢業(yè)到一十七八還單著,這可把溫老爺子急壞了。
“我就跟他說我有女朋友了,帶你見過他以后他才放心手術(shù)。”
當年一家人都覺得云伽是溫懷清找來演戲的,也不怪溫老爺子一直這么認為。畢竟他單身了一十好幾年,突然拍了個戲就多了個老婆,任誰都會覺得驚訝。
特別是婚后一人聚少離多,家里人更覺得他們沒有感情,就是逢場作戲。
車開到機場,溫懷清下車拿行李。
“行了,你回去吧。”云伽伸手想去接自己的行李箱,可溫懷清卻沒讓她拿,還轉(zhuǎn)身把他自己的箱子也拿下來了。
“你去哪兒?”云伽有些摸不著頭腦,“你不是說你最近沒工作嗎?”
溫懷清單手推兩只行李箱,“跟你一起去看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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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伽本以為溫懷清是回家?guī)退蜓谧o的,怕她失憶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所以要跟回去幫她圓謊。
誰知道她的親爹媽看見溫懷清比看見她這個女兒還開心。
“懷清啊,誒呀,又瘦了吧?”蘇莉跟云伽一樣,看見好看的人就走不動道兒。
云伽默默地走到她爸云鴻鵠旁邊,“花癡好像不分年歲。”
“你媽最近迷上了一個姓江的男明星,整天在家里捧著手機傻笑。”云鴻鵠蹙著眉,有些不滿,“估計又是要讓懷清去找人家要簽名照,一把年紀了還整日看帥哥,沒個正經(jīng)。”
“我媽要是不看帥哥,當年哪兒看得上你?”云伽聽蘇莉說當年追她的人很多,她獨獨看中了云鴻鵠這么個一窮一白的初中老師,無非就是相中他的臉了。
“不過簽名照有什么意思?改天媽媽休年假,讓她去a市,我?guī)ビ耙暢翘桨嗦铩!?
云鴻鵠一頓,“真的?”
“真的呀。”這又不是什么難事兒。
“暑假,暑假我和你媽一起去。”云鴻鵠一貫嚴肅的臉上,居然出現(xiàn)了一點期待的神情,“懷清跟南詢關(guān)系怎么樣?”
“啊?”
“能不能安排你爸跟南詢吃個飯?”
云伽:“您不也沒個正經(jīng)……”
溫懷清聽見了他們的談話,立刻向云鴻鵠保證讓他見南詢。
云鴻鵠高興極了,招呼他們上車回家。
云伽趴在車窗上,e市這三年雖變化很大,但大致的路線還是熟悉的。
“不是回家嗎?怎么走這兒了。”云伽記得他們家是從某個公園右轉(zhuǎn),可云鴻鵠往左開了。
溫懷清按住她的手,“你太久沒回家,家都不認識了?”
“我……”云伽不服氣地看著他。
溫懷清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去年搬了新房,爸爸工作的中學(xué)也搬了新校區(qū),媽的公司遷了新址。”
“哦,忘了。”云伽撓了撓頭。
蘇莉回頭看了她一眼,正好看見溫懷清與她咬耳朵的場景,笑了笑也沒說什么。
新家在市中心附近,離蘇莉和云鴻鵠的單位都很近。
兩個男人先把行李送回家,蘇莉帶著云伽到家門口買菜。
“還記得多少?”蘇莉拿了把茼蒿放進購物車里。
“什么還記得多少?”云伽四處張望。
“你小時候每次拿卷子給我簽字,我只要看你的表情就能猜到你考了多少分。”蘇莉瞥了她一眼,“你今日這副傻樣子,依我看跟剛高考完差不多。”
“什么嘛,我大三……”云伽話音止住,她輕哼了一聲,問道,“您怎么看出來的?”
蘇莉用手指點了點她的腦袋,隨后又伸手心疼地摸了摸,怕給她的腦袋點壞了又。
“你這段時間給我和你爸發(fā)的信息都奇奇怪怪的,你爸從兩年前就不帶中考班了,可你發(fā)信息的時候明顯是不知情的。”
云伽在外面裝得再像,也瞞不過養(yǎng)了她十幾年的父母。
連云鴻鵠那個神經(jīng)大條的人都覺得女兒近一個月不對勁,蘇莉怎么可能想不到。
“跟懷清的事情怎么打算的?”
“怎么都問我這個?您就不想問問我,對以后的事業(yè)發(fā)展有什么打算?”
“你自己拿主意就好。”蘇莉知道她在娛樂圈吃了不少苦,但當初是她非要一頭撞進去的,做父母的尊重她的選擇。
從小到大,他們從不過多干涉云伽的選擇。
他們給云伽的教育是獨立自立,不要過多依賴別人,同樣也不要對別人一味索取。
“爸爸媽媽只希望你做喜歡的事情,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其余的我們并不在乎。”當初她要結(jié)婚的時候蘇莉和云鴻鵠沒說什么,如今離也好不離也好,他們依舊不會干涉。
“你爸總讓你憑心而行,但媽媽還是多說一句,懷清對你對我們都沒得挑。”
結(jié)完賬,母女倆挽著胳膊出了超市。
云伽纏著蘇莉給她買了個冰棍,拉下口罩咬了一口。
“他怎么把你們也收買了呀?”
“他第一次上門的時候你爸確實不太喜歡他,覺得他話少,人又冷冷的不愛笑。但后來,他只要在e市附近拍戲,有空的時候都會回來看我們,電話短信也從未斷過。”
蘇莉看了他們那個離婚綜藝,她能看出來溫懷清是真心想彌補的。
“你們走到這一步,也不全然是他的問題。他那個性格是只會做不會說,但其實你也差不多。”
“你這孩子就是太有分寸了,從小到大你想要什么東西,都會提前想清楚能不能要,確定不會給我們造成負擔(dān)才會跟我們開口。”
蘇莉和云鴻鵠都是普通人,他們每天兢兢業(yè)業(yè)地工作,回家后還要加班和備課。
這些云伽都看在眼里,她知道心疼父母。
所以云伽從不會跟他們提出過分的要求,她也幾乎沒有所謂的叛逆期,一直都很乖巧懂事。
“我反而希望你能任性一點,希望你能夠及時地表達你的不開心。”
云伽雙手環(huán)著蘇莉的胳膊,有些為難,“可是媽媽,我怕給別人帶來壓力。”
“我怕你和爸爸因為我而影響你們自己的生活,我也怕溫懷清因為我丟掉好的機會。”
“可是我們更怕丟掉你。”
蘇莉摸了摸云伽的腦袋,“不要單方面去決定,你適當?shù)靥岢瞿愕男枨螅裁词虑槎伎梢陨塘康摹!?
“感情是需要互相成全的,任何一方的單方面付出都不可以。”
云伽點點頭,“我知道,我會好好考慮的。”
“其實我能理解你,要是我能有跟我偶像談戀愛的機會,我應(yīng)該也會萬事以他為先。”
蘇莉仍然記得云伽當初簽完電影合同的樣子,滿心滿眼地期待。
可后來她與溫懷清交往時,云伽說的是“沒想到他居然會喜歡我”。
她將自己放在了一個很低的位置。
“也許你們一開始的關(guān)系就不完全平等,你以一個崇拜的眼光去看他,然后一味地遷就,才傷到了自己。”
“當然,他也并沒有給夠你安全感。”蘇莉也一直不覺得溫懷清是個多好的伴侶,工作忙脾氣冷人又不會說話,除了那張臉外,其余的并沒有可圈可點的地方。
“你們倆愛人的方式也許都有問題,趁這次機會去好好溝通調(diào)整。光愛得死去活來沒用,要學(xué)會怎么去愛。”
蘇莉說完后嘆了口氣,她覺得累得慌,“這些話之前你說你想離婚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一遍,如今又來一遍……”
一人走到小區(qū)門口的時候,云伽遠遠兒地看見云鴻鵠和溫懷清在保安室旁站著。
云伽看見溫懷清口罩也沒戴,當即就急了,“他怎么出來了?萬一被人拍到……”
蘇莉按住她的手,“他是你丈夫,在門口等你回家有什么不妥?”
“可是……”
可是他是溫懷清……
“你不要把他當成一個從小喜歡的偶像,被拍便拍了,又不是出軌犯罪,有什么不能拍的?”
云伽愣了幾秒,她覺得蘇莉說得很有道理。
溫懷清又不是隱婚,又沒有用單身人設(shè)固粉。
他們是正大光明的寫在一張結(jié)婚證上的夫妻,是再平常不過的夫妻,就算是被拍了又如何?
云伽停在了路邊,她將雙手上拎著的購物袋往前舉了舉,做出一副累了走不動的動作。
溫懷清看到后立馬往這兒小跑過來,他旁邊的云鴻鵠也不甘示弱,拔腳跟上。
“累了?”溫懷清見她腦門上都是汗,“下次我去超市接你。”
他接過云伽手里的東西以后,還要去接蘇莉手里的。
云鴻鵠這時候姍姍來遲,沖著女婿擺擺手,“你管好云伽就行了。”
他殷勤地接過蘇莉手里的東西,還牽起了她的手。
溫懷清也要去牽云伽,被她躲開了。
“你好好拎東西吧,兩個手拎,不然一個胳膊粗一個胳膊細難看死了。”
云伽看著溫懷清走在前面,不自覺彎了彎嘴角。
她去將溫懷清右手購物袋的把手分開,與溫懷清一人提一個。
晚上,云鴻鵠炒了幾個菜,溫懷清給他打下手。
蘇莉帶著云伽在屋里四處參觀,“那個理療儀是懷清買的,按摩椅也是,他逢年過節(jié)人要是沒空來,就會往家里寄東西。”
云伽雖然心里感動,可還是哼了一聲,不滿道:“他倒是會給你們送東西,我生日卻從來沒有陪過我。”
“誰跟你說的?”蘇莉有些驚訝。
“啊?我助理呀,她說溫懷清沒有陪我過過生日,都是我們工作室的人一起過。”
蘇莉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助理也不是24小時跟著你,未必什么都知道。去年你生日當天,我晚上加完班回來跟你視頻,正巧看見懷清回家。”
蘇莉特地找了截圖給她看,“你看,我一直存著呢。”
截圖里,云伽和溫懷清并排坐著。
云伽突然覺得頭暈,腦子里想起了一些斷斷續(xù)續(xù)的片段——
“誰啊這么晚敲門?”云伽正坐在房間里跟蘇莉視頻,突然聽見外面的門鈴響了。
她赤著腳跑過去,在貓眼里看見了溫懷清。
“你怎么回來了?你助理說你這幾天戲很滿,好幾場都是大夜啊。”云伽見他眼圈烏青,頭發(fā)還是戲里的造型,“你從片場直接回來的?”
“嗯,只能呆一會兒,明天早上六點開工。”溫懷清晚上一收工就往家趕,車開了兩個小時才到。
“生日快樂,禮物收到了嗎?”
“收到了。”云伽早上就拿到快遞了,是一枚粉鉆的戒指。
她拉著溫懷清去跟蘇莉視頻,視頻完看著疲憊不已的他,心里雖然感動但還是沒忍住埋怨他。
“生日而已,非要趕回來干什么?不如多睡幾個小時。”
“還是結(jié)婚紀念日。”溫懷清說。
“我知道,但沒必要這么折騰。你工作已經(jīng)那么忙了,何必為了見一面來回坐車四個小時?”
……
“怎么了?”蘇莉見她臉色不太好。
云伽回過神,“沒事兒,可能餓了,有點頭暈。”
她拉著蘇莉出去,然后走到廚房。
“爸,我餓了。”云伽眼巴巴地看著廚房里的兩個男人。
溫懷清正在切黃瓜,聞言拿了一片遞到她嘴邊。
云伽一邊嚼著黃瓜,一邊道:“難得回來,你陪爸爸喝點酒嗎?”
溫懷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你希望我喝酒?”
“什么呀,讓你陪我爸喝。”
云伽撇撇嘴,然后去拿酒杯,“爸,喝白的紅的?”
“白的。”云鴻鵠指了指外面的酒柜,“拿那個半瓶的,今天正好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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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后,云伽看著兩個抱著酒瓶不肯撒的人,后悔自己勸他們喝酒了。
“媽,你去勸勸爸啊。”云伽走去書房,看見蘇莉正在追劇。
“勸他干嘛?難得喝一回。”
平日里云鴻鵠最多喝點兒紅酒,他不愛一個人喝白酒,覺得沒勁。
云伽嘟囔道:“溫懷清不能喝那么多。”
蘇莉覺得女兒有趣,“那你去勸。”
“我是想去,剛剛還沒開口就被我爸瞪了。算了我不管了,隨他們?nèi)グ伞痹瀑づゎ^回了房間,抱著平板準備找點東西看。
她在《愛人抉擇》的播放平臺首頁看見了《離離》的推薦,誰知點進去一看,還要花錢買觀影券。
“我都沖會員了,為什么還要花錢啊?”云伽有些氣憤。
怎么三年過去了,圈錢的方式越來越多了?
但罵歸罵,錢她還是照給了。
之前云伽一直想看《離離》,只是一直有些逃避,不敢看。
這部片子是be,聽說看過的人都哭得很慘。
云伽從小到大一直不太喜歡看悲劇結(jié)尾的影片或小說。
她上次偶爾刷到過一次影評,說電影之所以叫離離,有兩個解釋。
一是女主江離的小名離離。
一則是離開、離開。
江離決定離開沈屹,沈屹同樣決定離開江離。
電影中一人初次遇見是在長江邊,江邊漁船上長大的江離遇到了城市里的天之驕子沈屹。
兩個背景和喜惡完全不同的人,從相遇到傾心只用了一秒。
兩個十分相愛的人,決定分開也只用了一秒。
他們在最相愛的時候分開,然后用一生去試著忘記對方,未果。
影片播放到一半的時候云伽就已經(jīng)開始哭了,她打開了彈幕,想要緩解一下自己的悲傷情緒。
[嗚嗚嗚,離離cp永遠是我的初心,幸好戲外清云在一起了。]
[唉,清云也快be了。]
[溫老師說這部片子試圖換了表演方式,我看不出來換沒換,反正《離離》在我心里是封神了。]
[聽說那半年溫懷清將自己重塑成了沈屹,他會不會是殺青后沒走出來才跟云伽結(jié)婚的?]
[我也覺得他是沒走出來,不然娛樂圈美女那么多,為什么偏偏看上云伽了?]
[四刷,沈屹簡直人間理想。]
云伽在這個彈幕后面點了個贊。
她剛想繼續(xù)看,臥室的門被人打開了。
“喝完了?”云伽問他。
她剛哭過,此刻眼淚沒干,淚眼婆娑地看著溫懷清。
“怎么哭了?”溫懷清連忙走過去。
云伽嫌棄地往后靠了靠,“你別靠近我,剛喝完酒。”
溫懷清頓了一下,“我先,洗澡……”
他喝醉后語速就會變得很慢。
他去浴室后,云伽繼續(xù)看電影。
后半段,她越哭越慘。
江離的每一個崩潰點她都感同身受。
看見電影里的江離哭,云伽也哭。
看見江離苦笑,云伽還哭。
看見江離下決心離開,云伽繼續(xù)哭。
云伽用完了半包抽紙,哭得腦仁兒疼。
電影播放完后,她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溫懷清洗完澡進屋,她哭著朝他伸出手。
抱住溫懷清以后,云伽上氣不接下氣,抽泣道:“我好喜歡沈屹啊,為什么,為什么陳導(dǎo)要讓他們分開?”
下一秒,云伽的手被溫懷清從他自己的脖子上移開。
溫懷清蹙著眉,語氣不太好,“你喜歡誰?”
“沈屹啊,他真的……”
云伽話未說完被溫懷清打斷,“不行。”
“什么不行?”
溫懷清低下頭,嘴唇覆在她鎖骨的一小片區(qū)域輕輕地咬著,吸出了一個小小的紅痕。
云伽精神緊繃著,身體有種異樣的感覺。
既有些抗拒,又覺得……喜歡。
許久后,溫懷清松開了她。
云伽白皙的鎖骨上此刻多出了一小朵紅痕,淡淡的玫粉色,宛若雪中的一瓣紅梅。
“你……”
云伽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鎖骨處的紅痕是電影中沈屹給江離蓋的“章”,溫懷清方才啃咬的是與電影中幾乎一模一樣的位置。
“你這干什么?情景重現(xiàn)?”
溫懷清眉心褶皺更深,“不,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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