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伽尷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擺了,  她看見手機亮屏，迅速抓過來心不在焉地翻看，試圖掩蓋剛剛的尷尬。

        溫懷清倒是挺冷靜的,  他面色毫無波瀾,  絲毫沒有表現出一絲尷尬的神情，連耳根子都不紅一下。

        “那個……”王興業見云伽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只能看向溫懷清，“溫老師要說點什么嗎？”

        溫懷清聞言抬起頭看著攝影機,  他下意識抿了一下嘴唇,  然后一本正經道：“云伽的檢查結果沒什么問題,  謝謝各位觀眾的關心。”

        [他！舔！嘴！唇！啊啊啊啊啊啊！]

        [我們知道云伽沒什么問題,  她能走能動能吃能親親，能有什么問題？有問題的是我,  我快被甜齁死了嗚嗚嗚。]

        [兄弟們，怎么突然黑屏了？我網不好嗎？]

        [？？？？我也黑了。]

        “王導，平臺那邊好像斷了。”攝像大哥調試了一下設備,  發現不是他們這邊的問題。

        此時王興業的手機響了一聲,  他看了一眼信息道：“直播平臺癱瘓了，讓人去官博發聲明，等恢復以后再播。”

        云伽聞言立刻倒在了沙發背上,  長舒一口氣。

        癱得好啊……

        直播平臺癱瘓后,  cp粉們換了個地方狂歡。

        一時間，全網都是云伽和溫懷清的親吻動圖，點進哪個app都是。

        云伽打開微信繼續回信息，看見云鴻鵠的消息跳了上來。

        十五分鐘前他的消息云伽還沒來得及回復。

        云鴻鵠：[女兒，檢查結果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剛剛云鴻鵠又發來信息。

        云鴻鵠：[沒有哪里不舒服就好，我繼續開會了。]

        云伽捂著眼睛,  她甚至都不敢問云鴻鵠一句“您是怎么知道我沒有哪里不舒服的。”

        這個點兒是云鴻鵠雷打不動的教研組早會時間，以云伽對他爹的了解，他中耳炎戴不了耳機，聽力一般看視頻外放聲音還挺大……

        算了，不愿再想。

        云伽將手機往旁邊一扔，語氣悲愴，“我要戒網一天。”

        “那今天還去劇組嗎？”溫懷清問她。

        云伽蹙著眉，糾結了足足三分鐘。

        最大的cp粉頭子就在劇組呆著，她實在是沒有勇氣過去。

        可今天是嚴殊的重頭戲，她還是應該過去看看拍攝情況的……

        “去吧。”云伽重重地嘆了口氣，“還是工作重要。”

        大不了她一過去就擺制片人的架子，冷著臉應該就沒人跟她開玩笑了吧？

        云伽冷著臉到了現場，可還沒能撐過三分鐘，她就紅著臉想要逃。

        其實劇組全員都很有分寸，并沒有起哄開玩笑，大家都盡力公事公辦了。

        就連嚴殊今天都正經無比，很認真地在看劇本。

        云伽原以為這個環節就這么過去了，可在溫懷清過去指導嚴殊的時候，后者頻頻看向溫懷清的嘴唇，一副糾結萬分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么了？”溫懷清問他。

        嚴殊為難地看了一眼云伽，然后提醒溫懷清，“溫老師，你嘴角有唇膏。”

        溫懷清抬手抹了抹，指腹沾上了一些淺淺的粉色，亮亮的。

        他看向云伽，然后伸手將指腹的顏色給她看，還勾了勾唇角。

        嚴殊瞬間破功，一副磕到了的樣子，表情管理即將失控。

        直播平臺那邊也清清楚楚地拍下了這一幕，彈幕速度快到根本看不清內容。

        [嗷嗷嗷嗷嗷，小嚴這觀察力絕了，那么淺的粉色都其他人都沒看出來。]

        [也許是看出來了，只是滿朝文武無一人敢言，畢竟今天小云裝得格外嚴肅哈哈哈。]

        [怪不得今天溫老師的嘴唇亮晶晶的，請小云每天都給溫老師涂唇膏！]

        [小云也沒看見她老公嘴上有唇膏嗎？]

        [直播恢復以后小云壓根兒就不敢看溫老師，溫老師的眼神恨不得粘她身上。]

        溫懷清不僅眼神黏在云伽身上，人也一直黏著她。

        云伽去道具間溫懷清跟著，云伽去隔壁劇組借東西溫懷清跟著，云伽去挑群演溫懷清也跟著。

        最后，云伽拉著夢多的手準備離開拍攝現場，她沒走幾步一扭頭，發現溫懷清又跟上來了。

        云伽忍無可忍地回過身，“你就在這兒呆著，我馬上就回來了。”

        溫懷清頓了一秒，然后點點頭。

        他在旁邊找了個折疊小凳子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現場的工作人員忙碌著，時不時起身搭把手。

        [笑死，溫老師好像被拋棄的大狗勾。]

        [小云干嘛去啊，為啥不讓跟著？]

        [誒，攝像大哥怎么也不跟著了？？？]

        [已知小云不讓溫老師和攝像大哥跟著且拉著夢多大大走了，由此可得她倆結伴上廁所去了。]

        云伽暫時關閉了麥克風，她一路挽著夢多，想要把自己恢復記憶的事情告訴她。

        “你那三個坑還準不準備填了？”云伽輕描淡寫地問她。

        夢多聽見“三個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看了一眼云伽，努努嘴，“你還是忘了比較好，我讀者都不催我了。”

        云伽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因為你讀者不知道你家地址呀。”

        寄刀片都沒地方寄呢！

        夢多開始裝傻，四處張望拒絕跟云伽對視。

        “之前跟你說的開工作室的事情想得怎么樣了？”云伽換了個話題。

        她夜里記憶恢復后，發現自己失憶前安排了挺多事情的。比如說云伽計劃拍完《長夜》的下一步是離開現在的公司，然后跟人合伙開個小工作室。

        夢多之前對這事兒有點興趣，但她那時候說還需要考慮。

        “再看看《長夜》的成績吧，那畢竟是我辛辛苦苦敲鍵盤敲了六年賺的稿費，謹慎一點。”

        云伽理解她的顧慮，那也不是一筆小數目，“行，你慢慢考慮。但你可以先填坑嗎大大？”

        夢多啊了一聲，然后45度角望著天，“今天天真藍啊……”

        云伽：“……”

        她還想要說些什么，夢多一把拉著她往前小跑了幾步，“行啦，別廢話啦，溫老師等你呢，這些不重要的事兒我們回頭再說哈！”

        她迫不及待地將云伽拉到溫懷清跟前，然后朝他們倆揮揮手，“我還有事兒，先走了拜拜！”

        云伽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然后望向溫懷清，“你怎么出來了？”

        溫懷清沒說話，而是將手機遞給她。

        手機上是陳默言五分鐘前發來的信息。

        [宋念初應該準備動手了。]

        云伽還沒來得及問，節目組的人便催促他們回去繼續直播。

        她只能按下心頭的疑問打開麥克風，有什么事情暫且等錄制結束以后再說。

        王興業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離開了，還帶走了兩個編導，看起來宋念初那邊鬧出的動靜不小。

        可之前云伽聽她說，想要等綜藝錄完以后再動手，為什么提前了？

        下午的游戲環節依舊是編導和嚴殊一起設計的，但效果遠遠沒有達到預期。

        觀眾們的胃口都已經被早上無意間拍到的吻給喂大了，所以什么牽手貼臉說情話，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只能勉強塞塞牙縫兒。

        結束錄制后云伽打開微博，暫時只能看見宋念初受傷的消息。

        今天宋念初和李景安那對早上直播開始得很晚，攝像頭打開后宋念初頭上包著紗布，手臂也有淤青。

        她強顏歡笑說是摔的，網友們也沒有質疑。

        可沒多久，微博上有宋念初的粉絲翻出了她之前的一些舊圖，手臂和胸口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偶爾臉上也有，不過用遮瑕蓋住了輕易看不出來。

        這下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次受傷是摔的，難不成次次都是摔的不成？

        她的粉絲細心地給出了宋念初帶傷的時間線，發現她每次受傷時李景安都在a市，話中暗指宋念初的傷和李景安脫不了關系。

        網上李景安的粉絲一聽不服氣了，紛紛發言說宋念初的粉絲沒有證據就指控他們哥哥。

        [景安多溫柔的一個人啊，合作過的演員都說他很好，綜藝里那么貼心，反而宋念初老臭著張臉。]

        [我相信李景安，這種時間點很難不懷疑是宋在故意炒作。]

        [有錘上錘，沒錘少蹭景安熱度。]

        云伽還是頭一次如此沉浸式吃瓜，碰了碰溫懷清的胳膊，“你還知道什么嗎？”

        “不知道，公關建議宋念初拿著證據去找吳霆的團隊，他最近跟李景安在爭一個大導的角色，互相在挖黑料。”

        溫懷清的公關團隊其實也沒有給宋念初什么實質性的幫助，只是給她指了兩條路。

        第一條是忍到《愛人抉擇》結束再捅出來，這樣不用賠付節目組違約金。

        第二條就是去和吳霆聯手，吳霆的團隊最近已經急得要給李景安造謠了，宋念初的證據對他們來說很有用。

        “可李景安不至于情緒失控到在節目錄制過程中對她動手啊……”云伽覺得李景安這人心思深得很，應該不會做出這么欠考慮的事情。

        溫懷清搖搖頭，他翻了翻自己和陳默言的對話框，找出了之前宋念初托陳默言轉發給他的話。

        “她昨天發的。”溫懷清把手機遞過去。

        陳默言：[陳助理，麻煩您幫我把信息轉發給溫老師。]

        陳默言：[溫老師，抱歉打擾您。首先我再次向您和小云道歉，這件事情是我利用了小云，是我走投無路，所以利用小云的同情心讓她幫我，真的很抱歉。

        她的新劇網播平臺在北極熊tv，李景安公司高層與北極熊高層關系很好，我怕因為我的事情會連累到她劇以后宣傳，所以我將她微信拉黑了。

        小云如今心性單純，李景安那邊勢力復雜，她最好不要跟我關系密切，也請您提醒她不要幫我在微博發聲。

        最后很感謝您和小云對我的幫助，我無以為報，只希望以后能有幫到你們的機會。]

        陳默言：[李景安會看我的手機，我一會兒會將您刪除，陳助理勿回。]

        “我還以為她用完我就扔了……”云伽撇撇嘴，她前幾天還因為宋念初不給她發信息而埋怨她忘恩負義。

        溫懷清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道：“如果平臺不給你首頁推薦，不給曝光，壓你熱度，這些都會影響《長夜》的播出成績，宋念初也是好心。”

        “我知道的。”

        娛樂圈這些大公司關系復雜，有的時候得罪一個就等于得罪了好幾個。

        云伽在微博搜索框里搜了李景安和吳霆的名字，看見了他們倆最近都在爭取的那部電視劇。

        “提前開機。”云伽將通告單遞給溫懷清看，“劇方定了李景安，有人說今天就會官宣，所以他們計劃提前了。”

        她又刷新了幾下，看見了宋念初新發了微博，是一段長達十幾分鐘的視頻。

        視頻中的時間線跨度足足有四年之久，包含家里隱藏攝像頭拍攝的畫面，有李景安打人辱罵的畫面，還有他帶各種異性回家的畫面。

        [臥槽，李景安這么渣？？？？？]

        [所以去年他劇組的那個女人根本不是宋吧？宋的粉絲都一口咬死說不是她，宋還自己出來認領？這什么絕世戀愛腦，無語了。幸好宋現在清醒了。]

        [明明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啊，是她自己說了因為圖李景安的資源所以答應協議結婚。]

        [她圖李景安的資源協議結婚，婚后幫他遮掩草愛妻人設，本來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可李景安家暴：）垃圾男不得好死。]

        隨后，宋念初發表長文。

        她完完整整地解釋了她與李景安結婚的原因，也細數他在婚姻內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宋念初說昨晚李景安情緒失控又打傷了她，所以她忍無可忍選擇今天將他爆出來。

        很快，她又發布了一連串的照片和錄音。

        宋念初給出來的證據很齊全很清晰，包括李景安用她的前途威脅她的錄音，還有他們倆簽署的結婚協議，還有很多宋念初這幾年的住院診斷證明和受傷的照片。

        輿論一邊倒地支持宋念初，并且瘋狂艾特李景安目前的代言品牌讓他們出來干活兒解約。

        晚上，李景安的站姐出來錘他婚內出軌，還有他曾經的粉絲放出截圖，稱他私聯粉絲。

        李景安入行以來的所有黑料被扒了個底兒朝天，而且愈演愈烈，熱度絲毫沒有下降的趨勢。

        幾個小時內，李景安所有的代言品牌陸陸續續宣布與他解約，依舊到期的宣布不續約，就連曾經代言過的也出來跟他撇清關系。

        那部即將開機的電視劇也自然而然地宣布男主換人，角色順利落到了吳霆手里。

        《愛人抉擇》發布聲明稱不會向宋念初索賠，希望她以后一切都好。

        王興業也在私人號轉發了宋念初的視頻，默默地表達態度。

        云伽手癢癢地打開微博編輯頁好幾次了，最后還是沒忍住轉發了宋念初的微博。

        很快，她微信收到了消息。

        宋念初將她從黑名單里放出來了。

        宋念初：[溫老師沒給你看信息？]

        云伽：[看了，憋不住。]

        云伽：[渣男人人得而誅之。]

        宋念初：[算了，他已經成棄子了，他們應該不至于為難你。]

        宋念初：[謝謝你小云，你是唯一一個愿意幫我的。]

        其實云伽并不是宋念初找的第一個人，她自入圈以來與另一個女星交好，這幾年鏡頭前鏡頭后，二人關系都不錯。

        在決定揭露李景安的時候宋念初先找的那位女星幫忙，可她拒絕了，她說不想蹚渾水。

        圈里只有利益是永恒的，沒有人愿意為了別人去輕易與人交惡，宋念初也能理解。

        宋念初當初找上云伽是極度無奈下的舉動，她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了，可當云伽真的點頭答應的時候，她高興的同時還特別有負罪感……

        宋念初：[如果我能順利度過這一次，以后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云伽：[知道啦，真的是舉手之勞，你能脫離苦海就好。]

        云伽：[你現在還好吧？李景安會不會狗急跳墻？]

        宋念初：[吳霆公司派保鏢在我家門口守著，他也沒功夫找我報復。]

        宋念初：[傷也沒事兒，我自己撞的，有數。]

        云伽睜大眼睛，她之前腦子里轉過這個可能性，但沒想到宋念初真的這么狠。

        宋念初：[本來計劃綜藝收官再爆出來，但他們爭的那部劇提前開機，吳霆那邊就等不了了。他們公司覺得這事兒如果卡在這個節點憑空爆出來會很奇怪，怕有人懷疑到他身上。]

        宋念初：[所以我試圖激怒李景安，想讓爆料時機名正言順。可李景安這個人最看重他的事業和人設，他不可能真的在節目錄制間隙跟我動手，我只好避開監控撞破了腦袋。]

        宋念初：[反正李景安已經夠臟了，多一盆臟水也沒什么。]

        云伽咋舌，讓她千萬要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距離宋念初上次腦震蕩還沒過去多久，又撞一下也不知道會不會出問題。

        發完消息后，云伽躺在溫懷清腿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拉著溫懷清的胳膊晃了晃，“溫老師，這么一鬧，最后一期豈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錄了？”

        宋瑤和邱之遠只簽了四期，他們已經完成了提前抉擇，上周辦理了離婚手續。

        而李景安和宋念初這事兒鬧成這樣，肯定不會參加最后一期的最終抉擇了。

        但云伽和溫懷清也不需要，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們這婚離不了了。

        “是。”溫懷清用手指順著她的發絲，想到她昨天跟王興業說想見宋念初。

        “你想見宋念初的話我明天帶你去看看她。”

        云伽搖搖頭，“不用，等她把事情都處理好吧。”

        “我是覺得既然只有我們倆錄最后一期了，王導還不如省點兒預算得了。去什么海島啊？就在家錄完算了，省錢省力省得我折騰。”

        溫懷清笑了笑，他并沒有把云伽的這句玩笑話放在心上。

        可他沒想到的是，云伽居然真的跟王興業不謀而合。

        第二天早上，王興業帶著一波工作人員來敲門。

        王興業將他的來意跟溫懷清說明了一下，后者進房間去叫醒云伽。

        “唔，怎么了？”云伽伸了個懶腰，不情不愿地嘟囔著，“昨天那么晚睡，你再讓我睡會兒……”

        “王興業來了。”溫懷清彎腰將她抱著坐起來，靠在自己懷里，“醒了沒？”

        云伽在他肩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著，半瞇著眼。

        她說話時帶著濃重的鼻音，像在撒嬌，“他來干嘛呀？”

        “他說要節省預算，今天下午把最終抉擇拍完。”溫懷清說完后懷里的人沒了動靜，他晃了晃云伽的身子，“聽見沒？”

        “聽見了……”云伽慢吞吞地回答道。

        她想了想，“也行，正好家里攝像頭都沒拆……”

        云伽掙扎著從他懷里離開，準備躺下去再瞇一會兒。

        在頭挨到枕頭的那一剎那，她突然一個激靈，猛地起身坐直了，眼睛瞪得老大。

        “不對啊，可是合同里寫著最后一期飛去海島錄制，不去了他退錢嗎？”

        那機票、住宿和海邊晚宴，都可貴了吧？

        溫懷清輕笑出聲，他扶著云伽的肩頭又將她送回到枕頭上，低聲道：“他說節目組那么多人去一趟預算太高，但他們可以提供我們倆全程在海島的花費，讓我們去補一個蜜月。”

        云伽閉著眼蹙眉，抱著被子哼了一聲，“條件呢？”

        王興業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條件就是我們要自己帶著gopro過去，一共拍攝不少于六個小時視頻素材，讓他們剪輯成蜜月特輯播出。這部分會重新簽一個合同，算額外的一期通告費。”

        云伽哼哼了一聲，“聽起來還不錯，那你答應了？”

        “還沒有，看你的意思。”溫懷清也覺得他這提議不錯，如果拍攝權在他們自己手里的話，這樣他和云伽就不用顧忌這個顧忌那個，可以玩得盡興一些。

        一墻之隔，王興業氣定神閑地坐在沙發上，手掌在旁邊的大熊腦袋上揉搓。

        “王導，溫老師是不是不太愿意啊？”編導覺得方才溫懷清的態度不太明朗，看上去好像很遲疑的樣子。

        “不然我們派兩個人跟他們去拍吧？這樣他們少點麻煩。”

        王興業豎起右手食指，沖著他搖了搖，“小林啊，這你就不懂了，誰樂意蜜月的時候有倆電燈泡跟著？”

        而且溫懷清剛剛并沒有不愿意，他只是聽老婆的話，需要進去請示一下。

        但凡云伽要是點頭答應了，那溫懷清還能說個不字？

        王興業才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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