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慌亂地看著躺在地上的人，腦子空白了一瞬。
下一秒，費力地把一旁的沙發和茶幾給推開。
“奶奶！”
林婳焦急地解開了她衣服胸口的扣子，和腰帶，讓她保持呼吸舒暢。
又將她的頭側向了一旁，連忙打開了陽臺的門，讓空氣流通。
賀老太太抽搐得厲害，林婳壓根就不敢用手去按壓固定，怕傷著她。
在沙發上抓了自己的衣服墊在了賀老太太的頭部，肩肘，擔心碰傷。
轉過身站在沙發上找到了手機，打了急救電話。
隨后躺在地上的賀老太太稍稍平復了一點，還依舊在口吐白沫，翻著眼白。
林婳又給賀知予打著電話，可怎么都沒人接聽。
林婳這才想起來，賀知予去開會了，手機靜音。
救護車還要十幾分鐘才能趕過來。
“奶奶，您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林婳看了一眼時間，已經超過五分鐘了可卻沒有恢復意識。
林婳眼神閃爍著，又慌亂地把電話給打了出去。
“媽！”電話一接通的瞬間，就帶著哭腔。
“婳婳呀，怎么了？”莊惠柔聲問道。
“媽，奶奶是不是有癲癇，她今天過來找我，她發作了，還沒清醒，救護車也沒到。”
“婳婳你別著急，你說奶奶在你那，沒事的，奶奶確實有這個毛病，以前就有，你別害怕，沒事，我現在就過來，沒事的。”
“好。”
林婳守在賀老太太生身邊，遠遠地聽到救護車的呼叫聲，開了門就朝
著樓下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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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醫生說了等睡醒了就好了，奶奶年紀大了，不過好在摔倒的時候沒受傷，醫生還說你急救處理得很好。”莊惠安慰著失落的林婳。
“奶奶沒事就好。”
“別害怕，沒事的。”莊惠在林婳的頭上拍了拍。
林婳垂下眼點了點頭。
沒多久，賀知予的小姑賀葭也趕了過來，身后跟著丈夫。
“我媽怎么樣？怎么好好的癲癇犯了？這都多少年沒犯過了？還有我媽怎么在你那！”賀葭氣勢洶洶，隨后又把視線投到了林婳的身上。
“你說話就說話，這么沖是做什么？醫生說這次多虧了婳婳急救做得好，要不然就真出事了。”莊惠把林婳護在了身后。
“二嫂，你也不想想怎么媽去找她之后就犯了病，媽好好的為什么去找她！”賀葭咄咄逼人。
林婳雙手不安地抓在了一起，奶奶為什么會發作，是因為自己說了那些話刺激了她。
她應該忍住的，自己怎么能不顧一切地什么都說了出來了呢。
今天是幸運，如果奶奶摔倒的時候頭磕在了茶幾、地上，那又該怎么辦。
“賀葭，林婳也是媽的孫媳婦，媽去找她和她說話哪里有問題嗎？媽現在在病房里面躺著，你過來不關心媽，反倒是一個勁地指責林婳，在走廊大呼小叫給誰看呢？林婳是我兒媳婦，你是覺得我好欺負嗎？”莊惠也不甘示弱地回了過去。
“二嫂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就是覺得媽在她那犯病肯定是有原因的。”賀葭理智回歸了一點，連忙替自己辯解著。
“什么原因現在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等媽清醒，有什么事之后再說。”
賀葭不滿地瞪了一眼林婳，然后跑進了病房。
林婳抓了一下莊惠的袖子。
“媽……對不起。”
莊惠看了看她逐漸紅了的眼眶，拉著她走到了樓梯口。
“沒事，你跟媽說，媽給你做主，奶奶過去找你是和你說了什么嗎？”
“我說了些不好聽的話，奶奶才被刺激的……我……對不起。”
莊惠輕輕嘆息著，“媽知道你是個很乖的女孩子，不會無緣無故對別人說些不好的話，沒關系都告訴媽，你和知予結婚了，我們就是一家人，你在家里也是被你爸媽寵著長大的小公主，怎么能來了我們賀家，跟我兒子結婚，就受悶氣，受委屈呢，都告訴媽，媽給你做主。”
林婳咬著自己的唇，賀老太太說的那些話，還在她的腦子里。
“奶奶對我有點兒誤會，學校里面的事，還有和江故池的，奶奶說……希望我和賀知予離婚，我不同意，就對奶奶說了氣話……”
莊惠垂眼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小時候就和個小兔子一樣，圓溜溜的眼睛，很容易被嚇到，有時候還愛哭。
“好，媽知道了，媽給你做主，你嫁給的是我兒子，我這個當媽的都沒意見，旁的人憑什么做決定對你不滿意。”莊惠說這
話的時候都壓著氣。
老太太心氣高，一點兒委屈都受不得。
事事都得順著她心，林婳雖然說得簡單，但老太太這難聽的話肯定是沒少說。
她看著林婳長大，這姑娘沒什么壞心思，單純得很，如果不是說了太難聽的話萬萬不可能反駁長輩的。
林婳拉著莊惠的手，“媽，不用，我現在就只希望奶奶可以快點醒過來就好，我沒關系的，奶奶說的那些我不會放在心上。”
“婳婳不管別人說什么你都別在意，你學校的那些事，我也聽說了一點，知予都和我解釋了，媽是相信你的，那些怎么能全怪得了呢，再說你要是真有這本事，腳踏兩條船，還能把我兒子給迷得神魂顛倒的那還真是你的本事，我都得佩服你，我自己養的兒子我自己清楚，他又不是傻子。”
“媽……”
林婳這下子是真的憋不住想哭了。
之前是害怕，是擔心，現在更多的是被維護之后的感動。
“傻丫頭，讓你來我們家是讓你受欺負的嗎？想趁著知予不在家就欺負他媳婦，想得美。”
“謝謝您。”
“謝什么啊，都是一家人，我還要謝你，把我們家那祖宗給收了呢，整天板著臉，像誰欠了他十萬八萬似的。”
林婳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看這笑起來多好看，剛剛愁眉苦臉的。”莊惠伸手在她臉蛋上捏了捏。
哎喲，這一捏手感還挺不錯的，忍不住又捏了一下。
怪不得之前總看
到自家兒子捏小姑娘的臉呢，原來手感這么好啊，也難怪自己兒子對捏臉情有獨鐘的，確實不怪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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