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么不理我了，我今天給你打了很多電話，發了很多信息，你都沒回我，你別說你沒看見什么的，我剛剛看到你和你媽媽出去散步，你把手機給靜音了。”江故池堵住了她狡辯的機會。
“你吃完飯了嗎？”鄭珊珊問道。
“我們在說話，你能不能不要轉移話題？”江故池對她的態度很不滿意。
“邊吃邊聊吧，小區外面有一家在營業。”
兩人過去了之后，鄭珊珊點了兩碗餛飩。
“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你不理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江故池垂下眼，語氣很是失落。
“我之前不是經常不理你嗎？婳婳明天就回來了，你明天走的話，回去剛好能見她。”
“她回不回來跟我有什么關系啊？”
“去你外婆那兒住啊，真不行住在你舅舅家。”鄭珊珊緩緩道。
“我這才來幾天，我不回去，我酒店訂的房子還沒到期呢，好幾千塊錢一天你不心疼啊？”江故池才不愿意回去呢，在這邊挺不錯的。
“我和婳婳說咱倆吵架了，我還說要和你分手，我估計她應該不相信，等開學了我再和她解釋吧，分手這件事也沒必要鬧得全校都知道，以后就少接觸，別人自然會明白的。”
“珊珊你怎么了？”
鄭珊珊對著他笑了笑，“我能怎么啊。”
剛好兩碗餛飩端了過來。
“快點趁熱吃吧，這里的比學校食堂的餛飩好吃多了。”
“你又討厭我了嗎？”
江故池垂眼看著餛飩，卻沒動手。
“你又沒做錯什么，干嘛討厭你？胡亂想什么呢？我只是覺得演了這么久的戲，也該回到正軌了。”鄭珊珊又輕笑了兩聲。
“可你的意思是以后也不會和我做朋友了是嗎？”
“江少爺是缺朋友的人嗎？明明身邊那么多朋友的，多我一個也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是吧？快點吃吧？”
鄭珊珊又催促了一遍，江故池才拿起了勺子。
兩人沉默吃完了餛飩。
江故池連最后的一口湯都喝了，然后把勺子放在了碗里。
瓷勺磕碰出清脆的聲音。
“散伙飯，我吃完了。”江故池聲音很淡。
鄭珊珊抬起眼看他，隨后點點頭，“早點回去吧，我也走了。”
起身走了幾步之后，鄭珊珊回過頭看他還坐在攤販那。
鄭珊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下巴，狠心轉過身走了。
沒走幾步，鄭珊珊發現自己的眼眶有些酸，鼻子也酸，想哭，忍不住。
干嘛啊這是，這一切不都是自己的意思嘛。
是自己決定以后再也不和他往來的啊，現在又委屈什么啊？
媽媽說得沒錯，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還不如趁著牽扯少的時候徹底斷開，要是再繼續接觸，鄭珊珊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如果真的對江故池有了不該存在的想法，那時候得多痛苦。
可即便是現在，為什么都這么難受呢？
/
林婳是真的舍不得離開，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在哪都沒
有在家里舒服。
“走吧走吧，一直在家里住著像什么。”
“奶奶我舍不得你呀。”
“等暑假了有時間再和小賀一起回來，等過段時間空閑著我就過去看你們好不好。”林奶奶像是哄小孩子似的哄著她。
林婳這才紅著眼睛點點頭。
“好了，和小賀回去吧。”
“爺爺奶奶再見。”林婳依依不舍地對著他們揮了揮手。
賀知予站在一旁，小侄子和小侄女都抱著他的腿，舍不得讓他離開。
最后還是被林婳嫂子給哄走的，賀知予才得以脫身。
“等過段時間，我們就回來。”
“你到時候工作忙啊，來回跑做什么，有時間就多給我們打幾個電話就好。”
“好。”賀知予笑了笑。
坐上車離開，出了集鎮。
林婳盯著窗外看著。
“每次離開我都很舍不得，其實我心里都清楚，爺爺奶奶們年紀都大了，見他們一次就又少了一次，以前村子里有很多待我很好的爺爺奶奶們，小時候我經常去他們家蹭飯，他們還會給我糖吃，但很多年紀大了，都去世了，我也不知道我還能見他們多少次，爸媽想他們去南城住，但他倆都不愿意，說那里拘著不舒服，也不認識人，還不能串門。”
賀知予一邊開車一邊抽了個手揉了揉她的頭。
“我還記得我爺爺去世那年，我上五年級，那時候小池年紀小也不懂事兒，整天在家吵吵鬧鬧的，爺爺對我們三個孩子都很公平，就
算是年紀最小的小池也會挨批評，還會挨揍，那時候真的很好，只是，可惜。”賀知予如今在回憶，真的已經過去了很多年，這些年大家都長大了。
林婳記憶里隱隱約約還能記得賀爺爺，記憶里總是溫和地笑著。
那時候他們四個孩子經常在一起玩，爺爺總是說她是女孩子，讓大家讓著她一點。
更多關于賀爺爺的事林婳已經不太記得了。
“婳婳，沒有任何人能陪著你一輩子，所有人都一樣，長大之后就要學會承受孤單，承受親人離開的痛苦。”
“你別說了，我知道，你一說我就更想哭了。”林婳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了。
賀知予抽了兩張紙，遞了過來，“平復一下心情吧。”
林婳擦了擦眼淚，開了車窗，讓風吹了一會兒臉，下車頭去，看著開車的賀知予。
忍不住輕聲問道，“你會陪著我一輩子嗎？”
“我會定期檢查身體，開車過馬路的時候都會格外注意。”
林婳笑了笑，“嗯，我要你陪著。”
“好，陪著你。”賀知予也寵溺地笑著。
陪著你一輩子這種話，沒有人能篤定地說出來。
生老病死，意外和明天誰也不知道哪方會先到來。
賀知予只是不想她難過，不想看到她紅紅的眼眶。
過了一會兒林婳又說，“我們一定要多回來看看爺爺奶奶，也要多看看咱爸媽。”
“好。”
“只要有時間我們就回來，還要多去奶奶那兒吃飯，就
算之后咱倆都工作了，也一定要抽時間回來。”
“好，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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