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往事賀辭言在心底藏了很久，不愿意告訴任何人。
當初在學校打了人要遭處分的時候是他爸去學校給求了情，最后賠了那個學生很多的錢，這件事才得以平息。
可在父母次詢問之下，賀辭言也未多說一個字。
“為什么打人。”
“因為看他不順眼，想打就打了。”
這是他的原話，說完被棒球棍重重地打在了后背上，之后被關在了家里。
那件事之后很久都沒人再提，如今父母興許都已經忘卻了吧。
賀辭言說從前，說到沈念枝看著自己的學姐從眼前墜落，說到一切都是他父親做的。
周夕就哭個不停，沒有聲音，無聲的落著淚，眼淚大滴大滴地向下砸著。
說到他們分手，說到沈念枝推開了他。
周夕再也控制不住了，捂著自己的臉哭得無比的傷心。
賀辭言沒忍住笑了出來，“怎么哭的這么傷心啊？”
溫柔的捧著她的臉，伸著手指輕輕揩去了她臉上的淚。
周夕難受的沒辦法說出話來，只是一個勁的搖著頭。
許久之后，周夕抽泣著漸漸能說幾句話了，“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我不該和你鬧脾氣，我不該打你，也不該生氣，對不起對不起。”
聽了賀辭言的故事，周夕仿佛也身臨其境，她好像也成為了他們的見證人，見證了他們從相愛到決別，看著他們明明應該幸福下去可最終絕望。
“你道歉做什么，和你有什么關系呢？別哭啊
，怎么越哄哭得越兇。”
周夕深呼吸，“我沒事，你繼續說。”
賀辭言把她攬到懷里，“其實我已經走出來了，如果沒再次見到她我或許一輩子會沉溺在從前的痛苦中。”
“你們見面了嗎？她還好嗎？”
周夕輕輕撫著她的發絲。
笑了笑道，“年初的時候，江故池失聯了，快一個星期都沒找到他的人，他最后和我聯系的時候說他去了西北，這件事沒辦法告訴家里人，只能我動身前往了西北，我在那里找了好幾天，報了警，和警察一起在周邊尋找，查了他的消費記錄，最后停在了沙漠附近的一家商店里。
根據老板的印象，我們猜測他是進了沙漠，那時候我也已經和賀知予、林婳會和，我們一起動身前往沙漠，很絕望的時候，在路邊找到了他的車，以及他沒電關機了的手機，最后我們在沙漠中找到了他，車子爆胎他被困在路邊，他被民宿的主人給帶走了。”
“是沈念枝嗎？”周夕仰著頭詢問。
賀辭言輕輕地嗯了一下，“她在那里改名換了姓，不管如何她堅持了下去，她在那里養了很多的小動物，每天的生活也很充實，有了新的支撐。”
周夕沉默了許久，才追問，“那你呢？為什么回來了。”
“因為她好像不需要我了，她如今和他哥哥生活在一起，她說不愿意想起從前，讓我帶著江故池離開。”賀辭言輕聲道。
周夕伸手擦了擦
淚，“你應該留在那里的，你怎么知道她說的就是實話，她興許是不想再連累你再牽連你，賀辭言我知道你并不在意這些，你只是愛著她，但真的在意她這個人而已，如果你留下，你陪在她身邊興許結果就真的能改變呢。”
賀辭言看著她急切的樣子，輕輕在她臉上捏了捏。
“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我也已經重新開始了，現在身邊不是已經有了你嗎？我如果留下來去找她，那你怎么辦？”
周夕愣住了，紅著眼眶直直地盯著他看。
最后垂下眼有些失落，“我們反正也沒什么感情，在一起生活也沒多長的時間，現在及時止損也是可以的，關于結婚的事，我可以和我爸媽解釋的，他們知道我一向沖動，現在后悔了也是很正常的。”
“你不要我了嗎？”賀辭言聲音有些啞，像是有些失落。
“什么？”周夕像是沒聽懂他在說什么。
賀辭言把臉埋進了她的頸窩，“你不要我了。”
這次不是詢問而是用著肯定的語氣，整個人都很失落。
“我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們明明互相愛著彼此，為什么還要分開？只是覺得你們太可惜了。”
“那你呢？”賀辭言聲音很輕。
周夕下意識閃躲自己的視線，垂在一旁的手緊緊地攥著，“我又不會怎么樣。”
“周夕，別躲開，看著我的眼睛，你和我說實話，真的要把我推開嗎？把我送到
別人身邊，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這些話像是針一樣扎在了周夕的心口，痛的無法呼吸。
她咬著自己的唇，強忍著自己不讓自己說出口。
“這不是你內心的真正想法對嗎？你不希望我離開你對嗎？我想要聽你的實話。”
周夕緩緩地抬起頭，對上了賀辭言的眼睛，“如果我說實話，你會怎么做？”
“你想要的，我都能滿足你。”
周夕垂下眼，像是鼓足了勇氣，“賀辭言，我不希望你去找她，我想要你陪著我，還想要你能喜歡我。”
賀辭言輕笑著，“明明說實話的時候最可愛，可偏偏非要裝什么大度，這些都不適合你，我喜歡你的真性情，喜歡你掩飾不了的情緒，周夕我們之間已經沒辦法再分開了，我們都會有新生活，就像她選擇了沙漠，而我選擇了你。”
“真的可以嗎？你真的可以和我生活下去嗎？”周夕自用著不確定的口氣，她今晚是真的很害怕。
害怕賀辭言會離開她，可她還要裝著大度，裝的把賀辭言推開。
可明明她最不想要賀辭言離開的，如果他走了，那自己會在無數個深夜里后悔著。
“當然，只要是你說的，我都能滿足你。”
周夕撲在他的懷里，鼻子又開始酸澀了，“賀辭言，我真的會離不開你的。”
“那我就永遠陪著你。”
賀辭言對她是承諾，他有了需要照顧一生的人，何況如今他的感情也在發生變化。
如
果沒有感情，那么對她所做的一切不可能這么順利，周夕比自己想象的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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