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準(zhǔn)備好簽離婚協(xié)議,沒事別來找我
江偌一愣,不太懂他話里意思,這是威脅?
她頓時急了:“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正是明爭暗奪風(fēng)起云涌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棋差人一招就被打入萬丈深淵,陸終南嘴里提到的“出事”二字,太有預(yù)示性,江偌猜他肯定知道有人在暗中謀劃什么!
見她終于沉不住氣,陸終南反而故意兜起圈子來:“如你剛才所講,只要有競爭,就有手段。那手段有良性,自然也有惡性。既然你和陸淮深都反對我從中干預(yù),我只好都不管,沒有約束的斗爭,終有人會走極端。”
“這不叫干預(yù),事實是你只想對陸淮深進(jìn)行一邊倒式打壓。”江偌不平道。
陸終南一開始本想靠利誘說服她協(xié)助自己,現(xiàn)如今,既然摸清她的態(tài)度,只好威逼她妥協(xié)。
是打壓還是算計,隨她怎么說,只要他還在,事情的發(fā)展和博陸的未來,便不能讓陸淮深左右,而應(yīng)該由他控制方向!
剛才江偌質(zhì)疑他的時候,他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年紀(jì)太大,容易混淆是非,可他做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一生經(jīng)驗提醒他,防狼之心不可無,當(dāng)初是他對不起陸淮深和他母親,他也不要求陸淮深以德報怨,那他必須做出適當(dāng)?shù)姆纻洹?
他當(dāng)然也知道,想要平衡兩方勢力,是冒著兩邊不討好的風(fēng)險在。
可說穿了,今日之舉,都是在為曾經(jīng)過錯買單。
陸終南轉(zhuǎn)過身,背向江偌,“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們?nèi)羰锹牋敔數(shù)模辛寺闊瑺敔斕婺銈冏鲋鳌H羰遣宦牐彼⑽?cè)頭,“你們自己盡管爭,出了什么事,也別怪我袖手旁觀。”
翻來覆去,他反正也不打算透露有用的消息,江偌也鐵定心不妥協(xié),沖他背影字字鏗鏘說:“哪怕你真不偏不倚為我或陸淮深做過哪怕一次主,您現(xiàn)在的話在我聽來,分量也不至于如此輕。我走了,您保重。”
江偌說完,挽著外套不再逗留。
陸終南沉默,直到江偌要走出書房,他聲如洪鐘,厲喝一聲:“站住!”
江偌腳步停下。
陸終南深吸一口氣:“既然你這么為他著想,那就顧好自己,別讓你成為他人威脅他的籌碼,給他徒增麻煩。”
江偌呼吸一滯,她懂了。
她匆匆下樓,程舒見她出門大步流星,表情凝重,儼然忘了自己是孕婦。
隨后她突然半路停住,望向車后方,程舒看了眼后視鏡,看見陸淮深的車停在路邊。
車門打開,陸淮深下來,徑直過來,程舒自覺降下車窗。
陸淮深說:“你先走,我送她回去。”
程舒點點頭,立即倒車離開。
陸淮深讓江偌上他車,江偌腳步動了動,又遲疑,問他:“你不上去見見你爺爺?”
陸淮深走在前面兩步,頭也不回說:“沒那個必要。”
江偌看他這反應(yīng),難道是知道陸終南找她所為何事?
江偌跟著上了車。
江偌今天好像收起了身上的刺,讓他覺得有種久違的溫和,陸淮深有些詫異的同時,心情也相對輕快了許多。
今早與賀宗鳴通話時,他說了句話:“雖道阻且長,但總有曙光。”
可真是借他吉言了。
上了車,江偌支著下巴盯著窗外走神。
半路上,吳嬸打來電話,說要臨時跟江偌請兩天假,江偌問其原因,吳嬸說是兒子突然出了車禍,現(xiàn)在還在手術(shù)室,江偌聽來情況很是危急,讓吳嬸等她兒子情況穩(wěn)定再回來不遲,又說:“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跟我說。”
吳嬸連說感謝,掛了電話。
馬上就要春節(jié)了,在年關(guān)上出這樣的事情,無疑會給整個家庭籠上一層陰霾。
陸淮深聽明白了大概,等江偌掛了電話,他問:“我讓裴紹再找個人這幾天頂班,或者……”
陸淮深的或者還沒說出口,江偌便拒絕了:“不用了,我過去我媽那兒住幾天。”
她沒嬌弱到隨時隨地要人伺候,肚子也沒大到生活難自理,只是怕出什么意外,沒人照應(yīng)。
華領(lǐng)府這邊房子大許多,江偌的打算是,等程嘯考完了試,把他們接過來住到過年之后。
錦上南苑距離程嘯的學(xué)校很近,再有一學(xué)期程嘯就畢業(yè)了,到時候看他想去哪兒上大學(xué),若是想去外地或者出國,她就把喬惠接過來跟自己住,如果就在東臨市,她已看好新房,年后就入手,到時盡快裝修,等他大學(xué)開學(xué)差不多能入住。
陸淮深沉默著將“或者你先搬回來”咽回肚子里,才維持片刻的愉悅心情,一掃而光。
待車開下山道,他才問:“直接送你去你媽那兒?”
江偌搖頭:“先回家,我要拿點東西。”
這個家字又是狠戳了陸淮深一下,事實昭然若揭,她以前和他一起住的那個家,在她心里恐怕已稱不上是家。
車開進(jìn)停車位停穩(wěn),江偌沒立刻下車,而是穩(wěn)坐著看著前方,面上淡得看不出表情,她雙唇微動,似有話要說。
陸淮深搶先說:“上去收拾東西吧,我等下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待會兒自己過去。”旁邊車位,她的車已經(jīng)被程舒早開回來停好。
她很反常,陸淮深察覺到這一點,再回想到從陸終南那兒離開時,他錯以為的她的溫和,這刻才發(fā)現(xiàn),那已經(jīng)是反常的開始。
陸淮深心境開始動蕩,他一手搭著方向盤,沒有表情地望著車外,仿佛沒聽見她剛才的話,強(qiáng)硬地說:“想我跟你一上去,還是要我在這兒等你。”
“我說了不用,現(xiàn)在不用,”江偌轉(zhuǎn)過頭,看向他緊繃的下頜線,“今后也不用了。”
陸淮深咬著牙關(guān)轉(zhuǎn)過來,目光陰沉:“不管陸終南跟你說了什么,以后他再找你,你別乖乖后腳就去,對他言聽計從,卻專跟我唱反調(diào)?”
江偌甚至從他眼里感受到即將噴薄而出的怒意。
“你有意見是吧?憋屈很久了是嗎?那你從今以后都不必再忍受了,你還不感謝我。”江偌覺得這話特胡攪蠻纏。
陸淮深不做聲地盯著她許久,忽然笑了:“這就是你的臺詞?陸終南到底跟你說了什么,不管他說了什么你都不需要當(dāng)回事。”
江偌漠然看著他:“他說你現(xiàn)在的情況的會危及到我,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我現(xiàn)在正懷著孕,真有個萬一我連跑都跑不動,你告訴我不要當(dāng)回事?”
陸淮深考慮了一下她這話的真實性,說:“你身邊有保鏢跟著,不會有萬一。”
“你能保證萬無一失嗎?”江偌嘲諷的質(zhì)問語氣很尖銳,“就算沒有萬一,還有你和杜盛儀這茬事,你覺得我能過得去心理這道坎?我收回之前說要等你給我交代的那一天,那不過是我遛你玩兒隨口說的,不管你給我什么交代,我都無法再相信。”
陸淮深冷聲道:“要不要我投部戲讓你當(dāng)女主角?”
江偌盯著他的眼睛,淡淡道:“隨你相不相信吧,我只是不想因為你,再危及到我自身了。不要再等孩子出生以后了,我會讓高隨擬離婚協(xié)議書,你要是不愿協(xié)議離婚,那就法院見。”
說完就要開車門下去,陸淮深將她拽了回來。
陸淮深捏著她的肩膀,唇線緊繃,良久,他耐著性子說:“你聽我說,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不會有任何事,你至少在這事上可以相信我,關(guān)于杜盛儀,我也可以告訴你,只要你相信。”
“不用告訴我,我連知道的慾望都沒有了,告訴我我也不會相信。再說你早干什么去了,在信任崩塌之后說這些都是無稽之談你懂嗎?”
江偌說著,從包里掏出手機(jī),翻出她收到的陸淮深和另一個女人在酒店的照片,屏幕轉(zhuǎn)向她,語氣難言無奈自嘲:“陸淮深我不想騙你,但是現(xiàn)在我收到這樣的照片,連真實性都懶得去思考,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是否有別的女人,已經(jīng)給我的情緒掀不起任何波瀾了。”她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說:“既然任何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那不知我對你的感情已經(jīng)消耗殆盡這件事,在你的掌控之中嗎?”
江偌說完推開他,捂著肚子平緩呼吸,“還有,你現(xiàn)在說讓我相信你這種話,我覺可笑又惡心,光是聽了我都?xì)獾脤m縮。”
陸淮深直直看了她好久,說:“行,我當(dāng)你受了陸終南影響,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我給你時間冷靜,你要是想收回這些話,明天之前告訴我,我等你電話。”
江偌覺得正合心意似的,笑了:“可以,要是我沒給你打電話,也希望你把我的話當(dāng)真,準(zhǔn)備好簽離婚協(xié)議,沒事別來找我。”
說完推開門下車,陸淮深說:“天亮之前,我會等你電話。”
他話說一半,江偌已經(jīng)撂上車門。
陸淮深盯著江偌身影消失在電梯間后,掏出手機(jī),撥了陸終南家里的電話,接通后不等對方應(yīng)聲,直接甩了一句話:“以后你再找江偌,別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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