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更近一步
一路上走著,掌心溫?zé),虞梔有些動心,這種處處都有人細(xì)微照顧的感覺,真的與眾不同,令人心動。
她一雙含笑的眼睛遙遙凝望著他,此時夜色正濃,蓋過了少女臉上的兩朵緋紅,少女含春,任是一言不發(fā)也明艷動人。
裴文軒此時專心地帶著她走,而楊承徽也會注意著,時不時會往他那邊看幾眼,然后繼續(xù)裝作文靜嫻淑的模樣,與平日里那個喧鬧的楊家娘子截然不同。
二人下了山,鎮(zhèn)子上也還是燈火長明,每天晚上都有夜市,小商販在街邊吆喝,還有一些雜技表演,讓人眼花繚亂。
裴文軒并不著急將她送回家中去,帶著她到了一家餛飩攤前,虞梔當(dāng)然知道他這是想先讓自己吃飽了然后再回去,她坐在木凳子上觀望著四周。
裴文軒只身一人去了遠(yuǎn)處的攤子,不知道在買些什么,她也沒有去問,叫了店小二點了一些吃食,就在原地乖乖地坐著,靜享這片刻的市井氣息。
他回來時手里還帶大包小裹的東西,在虞梔好奇的目光下,將那東西一件件都拆開來,都是一些各色的果脯和糕點,她有些意外,一雙似水的秀眸映著街市的燈火,灼灼閃爍。
“你不是喜歡吃糕點嗎?這些還熱乎著,你且先嘗一嘗,可能比不上家里的精致!彼w貼地將那糕點往她那邊放了放。
虞梔自然心里是歡喜的,臉上一直都是淡淡的笑容,她拈起一塊嘗了嘗,笑著說道:“這糕點也甚是好吃,不比家里的差,多謝裴公子請我吃這么些東西了!
裴文軒被觸動心弦,只見面前的人春色滿面,笑意盈盈,他心里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適時地問她:“你今日怎么想著來這種偏遠(yuǎn)處?”
她緘口不提,只是默默地吃著糕點,甚至還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將糕點推向他那邊,讓他也嘗一嘗。
見她這樣,他也識時務(wù)地沒有再問,剛好餛飩好了,店小二送過來,打破了此時的尷尬氣氛。
虞梔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向他說了一個不相干的事情:“好像上次也是你陪我吃這些街邊的吃食,也是難為你了,一個皇子不在宮里好好地吃膳食,和我這種鄉(xiāng)野村子的野丫頭吃這些。”
裴文軒聽了倒是覺得沒什么,低著頭撥弄著碗里的幾個餛飩,輕笑著對她說:“我年幼時也是吃這些市井街邊長大的,若是你不覺得打擾,日后你若是想去哪吃這些小攤,我便與你一起。”
此時的一句陪伴勝過所有的言語,虞梔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鼻子有些發(fā)酸,低頭一直吃著餛飩,一言不發(fā),她臉上的笑容轉(zhuǎn)淡,接著又長嘆一聲。
她不明白為什么明明很久的朋友漸行漸遠(yuǎn),也不懂對方想著什么,反而三五日的朋友卻像多年摯友一般。
吃過飯之后裴文軒去找了一輛馬車,原本虞梔是想要騎馬回去,卻被他攔下了,說是天色晚了若是出了差池不好和楊國公交代,虞梔也不好推脫,也就按著他的意思兩人一同坐馬車回城。
楊臨簡一整日都沒見到楊承徽,晚了也沒見她回來,便去旁邊的南昌王府去尋江景盛問她的下落,江景盛一言難盡,也只是告知楊臨簡今日他們吵架了,并不知道她的去向,這話可急壞了楊臨簡,江景盛聽說她一天沒回去也有些著急。
放下手上的事情就跟著楊臨簡出府去尋她,此時馬車剛到楊府門口,虞梔從馬車上面下來就看見他們二人急急忙忙地往另一邊跑。
她大喊了一聲,朝她二哥招了招手,小跑著過去,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二哥,你們在找什么?”
“我們正要去尋你呢,你今日跑哪去了?”楊臨簡拉著她胳膊,讓她轉(zhuǎn)了一圈,看了看并無大礙也就放心了。
虞梔看了看身邊的江景盛,并沒有在意他,直接和她二哥說道:“我去城外看日落西山了,天黑了沒找到路,還是三皇子路過把我順道帶回來的!
楊臨簡聽見這個三個字有些意外,拉著她走上前去,對著那馬車行禮,還笑著說自家小妹不凍死,勞煩了三皇子,裴文軒則是笑著說并不是勞煩,能幫到她也算是榮幸之至。
乍一聽這話說的很是客氣,實際上都是說給虞梔聽的,念她年幼,此時還沾沾自喜覺得裴文軒是正人君子,秉性端正。
遠(yuǎn)處的江景盛看見他們在那里寒暄說笑,也覺得自己這樣沒意思,上前去打了一個招呼就回府去了,虞梔一直看著他回去,在進(jìn)門之前江景盛似乎也感覺到了目光,回頭看了一眼。
虞梔像是被抓包的小孩子,嚇了一跳,趕緊別過頭去,江景盛看見她那慌亂手足無措的模樣,沒忍住笑了笑,也就回府去了。
辭別了裴文軒,虞梔還等著他二哥的說教,不曾想并未聽見他說什么國公府,說家國,而是特別尋常地問了她一句吃沒吃晚膳,她有些驚奇地看著二哥,被楊臨簡罵了一句之后,她這才笑瞇瞇地回應(yīng)說吃過了,在街邊吃的餛飩。
裴文軒今日舍了一天的時間去尋楊承徽,今日見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又有了緩和,他也覺得沒白費這一天,回想起來,這個小姑娘直率天真,有一腔赤子之心,只不過在謀略和官場之上,她還是不懂這些權(quán)衡的東西。
若是能早日得到楊國公的支持,還有楊臨簡手里的兵權(quán),這些聚齊了,那么所謂的江山他已經(jīng)手握一半,只不過楊承徽這里,還需要快一些有進(jìn)展,只有權(quán)力早一日握在手里,他才能早一日心安。
虞梔晃悠了一整日,心里此刻舒暢了,阿楠也才將白日里她走之后的事情告知她,并沒有什么稀奇的事情,無非就是一些文人斗墨的場面,她也不稀罕看,阿楠還說這次宴席是顏司明和凌熠辰在撐著場面,席面上面的也有調(diào)條理,并不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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