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南梁內(nèi)亂
殷晴曲在秣臺城已經(jīng)被困了半月有余。
在日日不停的巡邏抓捕中,她混入乞丐,躲進水溝,在無可奈何時乞食,甚至被低賤的流民欺辱。
放下所有的尊嚴和驕傲,猶如喪家之犬,卻依舊逃不出那曾經(jīng)在錦麗華裳中一眼就能俯視全貌的城墻。
在愈加緊密的搜查中,她更是越來越有心無力。
就在殷晴曲走投無路時,一塊精致的絹帕不知從何處飄來,剛好落到了她的腳邊。
殷晴曲手疾眼快的撿起它,塞進了自己懷中。
正當她盤算著將其賣掉換些銅板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上面密密麻麻的,竟然是城中巡邏的路線圖和兵士換班的時刻表。
殷晴曲幾乎要喜極而泣,立刻四處查看,但往來的百姓各自忙碌,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的情況。
雖然心有疑惑,但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
她又重新鉆進了那群乞丐堆,等待晚上的時機。
旁邊的一處二層茶樓,云渡風看著殷晴曲離去的背影,悠閑地飲著茶。
自從之前同姜羽在京城外分開以后,他就直奔秣臺城而來。
姜主曾有過明確的吩咐,新帝登基的第三年,長公主會叛出大殷,云家要保證殷晴曲順利離開秣臺城。
可是他來的太早了,那會兒殷晴曲還在行宮中做著長公主,絲毫沒有要放下榮華富貴的跡象。
他便只能等,而這一等就是一個月。
其實行宮剛剛動亂的時候,云渡風還長出了一口氣。
總算讓他等到了。
但殷晴曲逃的像泥鰍一樣,巡邏的士兵找不到,他也找不到了。
最后還是跟著她那一點受傷的線索,終于尋到了人。
而當天晚上的殷晴曲終于出城以后,目標明確,直直向西而去。
*
越晟收到飛鴿傳書的時候,嘴角的笑意幾乎要壓不下去。
南梁內(nèi)亂在即,他已經(jīng)做好安排要坐收漁利。
到時他便要看看,太子一派還有何話說。
其實從十尾回來以后,父皇便聽信群臣諫言將他禁足,如今已有七日了。
若說這其中沒有越柯的手筆,越晟定然是不信的。
父皇垂老,對于國事已經(jīng)漸漸力不從心,把持朝政的大臣多為太子一派。十尾失守剛好成了他們向他發(fā)難的借口。
但此次越晟甚至有盲目的自信,十尾城是丟了,可比起他將要得到的,那只是冰山一角。
而幾乎是同時,也有急報送入越古皇宮,送信驛使連滾帶爬,口中高呼:“太子殿下遭不明人士行刺,生命垂危!”
*
十一月四,竭山別院。
同樣的房間,同樣的位置,梁青挽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同。
之前她和殷長穆暫時達成的共識,會等殷長穆查清顧慮之后再談雙方合作。
可這才過去了一天,她知道殷長穆在南梁一直都有運作的暗樁,但也絕不會如此迅速。
難道是有什么變數(shù)?梁青挽不免有些擔心。
現(xiàn)今南梁朝中權(quán)勢三分。
皇夫莊侯有其經(jīng)營五年的追隨者。內(nèi)閣大臣房青山是兩朝元老,在朝中話語權(quán)也極重。
而自己與他們相比,倒是根基最淺的。
對于梁青挽來說,這種三分鼎立的局勢,她只能將兩方同時拔除,才不至于面對其中任何一方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危機。
殷長穆是最好的、不屬于任何勢力的“外人”,而且勉強也算知根知底,是伽琢先生替她挑選好的破局之人。
她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姜羽也在疑惑,怎么一個兩個的都不說話,是在等她活躍氣氛?
然后她真的就開口了:“女皇陛下,不知宮中是否有記錄前任相國言行的史錄,我想借閱一下。”
突兀的聲音響起,梁青挽才看向姜羽。
那人面容清雅,眼神平靜,竟有種讓人安定的感覺。
梁青挽猛然間福至心靈。
這位好像在殷長穆面前有著極大的話語權(quán),說服她不得比說服哪個狡猾的男人容易的多!
梁青挽立刻掛上了笑臉:“應(yīng)當是有的,我回去便讓宮人尋來。”
姜羽受寵若驚,趕忙道謝:“那先謝過陛下。”
“不必。”梁青挽搖頭,隨后又說道:“昨日和談時我見文妃娘娘十分焦急,今日是已經(jīng)考慮好了嗎?”
姜羽立馬搖頭又擺手:“兩國大事,我一介女子是做不了什么主的,還是你們商議。”
殷長穆接過她的話,回答梁青挽:“我會幫你,但我希望此事盡快完成。”
梁青挽正有這個意思,朝局不穩(wěn),拖下去只會夜長夢多。
她舉起手:“擊掌為盟,此事若成,兩國永結(jié)邦交之好,商賈互貿(mào)。”
殷長穆沒有動作,卻轉(zhuǎn)頭看向姜羽。
姜羽被盯的莫名其妙,倒是梁青挽看出他什么意思了,主動拉起姜羽的手,聲音清脆的擊了個掌。
合作達成!
殷長穆這才開口:“若有什么計劃,直接送去云府。”
梁青挽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兩人,忽而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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