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等其他人陸陸續續回來的時候,都看見了漠然放在茶幾上的粉色袋子,上面貼著純白色的便利貼。
便利貼上小巧的黑色字體一看就知道主人是誰,真的字如其人,又小又可愛。上面清楚的寫著這是送給誰的禮物,還有一些簡單的祝福語。
打開一看才發現,原來漠然出去買東西是給他們買的,那他們一下午在干什么?搞了半天在生自己的氣嗎?
翌日,窗外漆黑一片,不見一點陽光,外面的雨滴打在玻璃上,小水珠順著玻璃慢慢滑下去。
漠然跪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手腕上戴著江圣凌昨天送她的手鏈,盯著玻璃上的雨滴發呆。
吃早飯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向漠然解釋過了,漠然也沒太在意,只是笑著原諒他們。
葉言拿著杯溫熱的牛奶在她旁邊坐下:“給”
“嗯?謝謝”
漠然兩只手抓住杯壁,揚起腦袋,杯子里的牛奶一下就見了底,像只小貓抱著自己的奶盆,喝飽了還舔舔嘴邊,怕沒喝干凈。
“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們,你們以前打過黑拳之類的嗎?”
坐在對面的沈明宇開口道:“挺久以前打過”
漠然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要是真正的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又是另一番驚訝,臉上那淡定自若的表情讓她大受震撼。
“都去過嗎?”
謝梓安小幅度的點點頭:“嗯”
“為什么要去啊?”
江圣凌:“說來話長,你聽嗎?”
“那正好,順便說說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嘛”
他們相識于五歲的一個盛夏,初見對方是在精神病院的一間病房里,病房正巧是六人間,他們又正好年紀相仿,就被安排進同一間病房了。
進去的原因大同小異。
江圣凌從出生以來,只哭過一次,就是出生那次。
在他還是個嬰兒的時候,父母就察覺到了這孩子的不對勁,他每天都是一個表情,也不會笑,于是他們認定這孩子有問題。
他們著急忙慌的帶著江圣凌去了醫院,可怎么檢查都沒有問題。可他們無法接受自己的孩子竟然是這樣的奇葩孩子。
回到家后,他們直接把還是嬰兒的江圣凌交給了機器人,把他一個人扔在偏宅里,那間屋子平時沒什么人住,讓機器人收拾干凈后,那里就是他的家了。
他從小到大都在那里長大,照顧他的人只有機器人。
他平時都沉浸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世界,偶爾家里會讓他出去見見人,那群小孩笑臉相迎,幼小的他從沒和別的小孩子說過話,并不知道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其他孩子卻因為這點漸漸地離他遠去,江圣凌也變得寡言少語。
到了五歲,家人甚至都覺得他是怪物,打算把他送去精神病院治療。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一切被一個多嘴的傭人聽到說出去了,還不小心讓江圣凌聽到了,可他只是風輕云淡的去喝水。
次日,江圣凌自己打車去了那家精神病院,一句話都沒和家里人說過。
相比較心慵意懶的江圣凌,洛宇辰和他的作風截然不同。
他的生母在他三歲的時候意外去世。
他的母親是這個世界唯一愛他的人,他的父親一年不一定能見到一面,家里的傭人都不待見他們母子二人,做飯洗衣服都是母親親自動手,洛宇辰就在一旁看著。可那時的洛宇辰嘴硬,從來沒說過一句愛她。
去世的一個月后,洛宇辰還沉溺在母親去世的悲傷中。
他的父親帶著另外一個女人來到了他家,那女人還帶著一個比他大的男孩子。
那還小的洛宇辰看到這一切的時候豁然開朗了,明白了所有。
這個男人竟然背著她的母親出軌了,連孩子都有了,還告訴他,眼前這個男孩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自那天以后,洛宇辰性情大變,動不動就發脾氣,摔碎花瓶用碎片劃人,看見那群人驚慌失措的表情他就覺得厭惡,他不相信任何人,都會像他父親那樣拋棄他們母子,最后把他當怪物。
聽到他要被扔去精神病院的時候,他和家里人大吵一架,被父親找來的打手打到肋骨全斷,內臟受傷,戳瞎了雙眼,連站都站不起來了,最后失血過多昏迷過去,再睜眼已經是在病房里。
而謝梓安本名不叫謝梓安,原名路川楓,出生在一個貧窮潦倒,家徒四壁的家庭,一家人都不想要他。
在夜半三更的時候全家都偷偷摸摸的搬走了,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等這個孩子睜眼時,家里已經人去樓空了,他知道他被拋棄了,就這樣被扔在房子里,無處可去。
他只能流浪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街頭,機緣巧合之下,他的天賦被謝家家主看中,便不管他本人是否愿意,強行給他改名改姓,把他變成了謝家的繼承人。
他承諾謝梓安,他永遠不會管謝梓安,哪怕謝梓安要死了他也不會管,愿不愿意成為謝家的繼承人完全憑他自己決定。
后來他也用行動證明了這一點,在謝梓安被炸彈綁起來的時候,他也只是說了句別鬧了,便掛了電話。
在各種因為原生家庭養成的反社會人格,讓他們相聚在這里。
所以他們一見面就相見恨晚的掐架,剛結束上一場,下一場就開始了。醫院的護工忙著分開他們后,就連忙拉著去注射鎮定劑。
在一個月后的某一天。
誤打誤撞之下,他們得知了彼此的處境和背景,這才知道他們是一類人。
男孩的好勝心作祟,他們從方方面面都想要碾壓其他人,在這群孩子里成為孩子王。甚至不知道誰起的頭,最后竟然在夸自己長得帥。
“噗……”
漠然笑的人仰馬翻,笑的渾身顫抖,趴在沙發上,手緊緊的攥著沙發。
洛宇辰蹙了蹙眉,感覺面子不保:“笑個屁啊笑?”
“我不行了,笑的肚子疼”
漠然倒吸一口涼氣,試圖壓制自己的笑意,可頂著他們那□□裸的視線,她越發想笑,完全止不住的那種。
“嗯,那你覺得誰帥?”
江圣凌微挑眉,翹著二郎腿,單手撐著下顎,臉上的笑容輕佻又不羈,頗有種玩世不恭的感覺。
漠然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雙眸呆滯一瞬,認真的思考起來。
長的確實是帥,但要是選一個的話,她好像真的選不出來,不管是單論顏值上,還是夾帶感情去選,她都選不出來。
“哎呀,先接著講嘛,然后呢然后呢?”
他們在精神病院度過了最昏暗的兩年,那里的日子比極刑還要折磨人。
每當自己忍到受不了發狂的時候,就想帶著其他人一起下地獄,和他們不用壓抑自己的天性和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只需要用力揮舞拳頭,打贏每場生死搏斗。
可畢竟是孩子,每次打架都很輕易被機器人抓住,手腳都被拷住,動彈不得。強行給他們注射鎮定劑,逼迫他們吃下那些藥物,如果不吃,換來的就是各種更為痛苦的折磨。
出院都是兩年后的事情,幾人在這兩年的相處中,關系逐漸緩和起來,畢竟都一起經歷過生生死死了,也已經成為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就算他們要死,也是被自己殺的。
他們回到各自的“家”后,隔三差五的就會找個人少的地方或者直接在哪包個場聚一聚,經常會有一見面就發的鼻青臉腫的情況,不過一回生兩回熟,早就習以為常了。
聚在一起后,他們會炫耀自己有多厲害,最近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互相攀比,互相進步,同時互相傷害。
各家也因為孩子的原因逐漸熟絡起來,生意來往也更加頻繁。
七歲那年的冬天,他們商量好了,幾個人去家里人鮮少去的地球的生活,這樣就能離煩人的家遠一點了。
沒和父母商量,只是回去通知一聲,這都算好的。
某江連招呼都沒打,拿了錢就走。
來到地球后,隨便讓機器人找了個地方合租,也就是現在住的這棟莊園。
一年后,也就是八歲那年,謝梓安在猜拳輸了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替其他人去學校報到,結果回來的半路上被一個胡子拉碴的大叔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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