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瑤著急地勸道，“娘娘，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再說了，流言三人成虎，皇貴妃就算沒病，咱們也得將它做實了。”

        惠妃咬咬牙，沉聲道，“好，你小心些，別讓人發覺是咱們延禧宮出的手。”

        “是，奴婢遵旨。”

        啟祥宮

        賀楚雙眼通紅地進入啟祥宮，哽咽地道，“母妃，你快醒醒，兒臣保證不調皮了，你快點兒醒過來吧？”

        康熙目光深邃地看著賀楚，冷聲道，“你在這嚎什么？哭喪嗎？”

        賀楚不敢置信地看著康熙，小聲解釋道，“皇阿瑪，我，我沒有。”

        康熙將全身的怒氣沖賀楚發，語氣刻薄地道，“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小兔崽子，你除了整日的給安然找麻煩，你還會干什么？”

        “你說說你，皇貴妃養了你十多年，你為她做了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朕看你現在一身反骨，真是令人厭惡。”

        賀楚沒料到康熙會說出這一番話，整個人難受的不行。可憐兮兮地道，“皇阿瑪，兒臣真的有這么不堪嗎？”

        站在一旁的梁九功看到這一幕，心里暗道，十三阿哥這回是撞槍口上了，誰讓他的母親二格格攻占了榆林城呢？子償母過，也算是正常吧？

        康熙拍了一下桌子，冷冷地道，“你身為皇子不好學習，身為兒子不好好孝敬母親。整日里惹是生非，朕真的后悔有你這個兒子。”

        賀楚暗自握緊了拳頭，他很想大吼一聲，誰犯的錯，你找誰算賬，你沖我身上發，算什么英雄好漢？

        康熙看到賀楚這副不服氣的模樣，心里的怒火越演越烈，氣得直接踹了他一腳，將賀楚踹倒在地。

        賀楚勉強地站起身，準備還手，誰知這時候安然忽然醒來。

        安然聲音沙啞地道，“你們在干什么？賀楚，你不能這么沒有規矩。”

        賀楚猛地撲到安然身上，一臉擔心地道，“母妃，你終于醒過來了。”

        “兒臣以后絕對不惹你生氣了，你趕快好起來，行嗎？”

        安然輕輕地推了賀楚一下，故作玩笑地道，“你壓著本宮了，說不定本宮沒病死，反被你壓死了。”

        賀楚連忙起身，輕聲道，“母妃，你別說這種不吉利話，兒子不愿意聽。你肯定會好起來，我還想跟你一起摘槐花呢？”

        站在一旁的康熙聽不下去了，直接將賀楚扯到了一邊。拉著安然的手，擔心地道，“愛妃，你現在好些了嗎？”

        安然一臉不在意地道，“皇上，人的命數都是有盡數，臣妾的壽命已盡，是時候去見太皇太后了。”

        康熙立刻伸出手，捂著安然的嘴。嚴肅地道，“你胡說什么？朕可是天子，朕不允許你死，閻王爺都不敢收你。”

        安然笑笑，語氣輕松地道，“皇上，臣妾的病情你我心知肚明。”

        “日后，臣妾不能陪你走下去了。皇上，你應該再找一朵解語花。”

        康熙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沉聲道，“安安，朕對你的心，你真的不了解嗎？朕知道你因為寶珠、寶馨的事怨恨朕，可朕也有很多無可奈何啊？”

        安然馬上就要解脫了，心里對康熙已經沒有了一絲情意。緩緩地道，“皇上，臣妾知道你的為難，臣妾不怨你。”

        康熙閉上眼睛，又緩緩地睜開。苦笑道，“安安，沒有愛，當然沒有恨，對嗎？”

        安然挑了挑眉，含糊其次地道，“皇上，你不需要鉆牛角尖，臣妾陪伴了你這么多年，足夠償還當年的情意了。”

        康熙嘆了一口氣，說道，“朕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這么多年也辛苦了。朕現在知道悔改了，你能讓朕補償你嗎？”

        安然費勁地抬起右手，輕輕地摸著康熙的眉毛。感嘆道，“皇上，你就算老了，還是這么帥氣。可臣妾已經不是當年的貌美如花了，花該落的時候到了。”

        康熙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甜言蜜語，語氣干巴巴地道，“安安，你就算老了，也是很好看的老太婆。”

        安然聽到康熙的話，下意識地啾了一下康熙的眉毛。故作不高興地道，“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若說錯了話，可不只是這個懲罰了。”

        康熙立刻道，“朕錯了，朕剛剛說你還是像十八歲的小姑娘一樣漂亮。”

        安然與康熙玩鬧了一會兒，覺得很疲憊。有氣無力地道，“皇上，臣妾好困，先睡了。”

        康熙還沒有反應過來，安然就已經昏迷不醒了。隨即，驚慌地道，“太醫，你過來看看皇貴妃怎么了？”

        李太醫將手搭在安然的左手腕上，沉聲道，“皇上，皇貴妃的生機比剛剛流失的還要快，照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月，皇貴妃就會枯竭而亡。”

        康熙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厲聲道，“朕要你立刻救治皇貴妃，若皇貴妃有個萬一，朕要你償命。”

        李太醫對康熙磕了一個頭，低聲道，“皇上，微臣無能。”

        躲在一旁的賀楚眼淚啪啪地往下掉，哽咽地道，“皇阿瑪，母妃肯定是著了別人的道，你一定得找出兇手，為母妃報仇啊。”

        康熙聞言，目光凌厲地看著賀楚。陰冷地道，“你哭什么？皇貴妃一定不會有事。你要是再在這咒她，朕就宰了你。”

        賀楚立刻捂著自己的嘴巴，眼中都是不服氣。

        這時，梁九功低聲提醒道，“皇上，奴才懷疑娘娘是中了邪，你要不找欽天監問問？”

        康熙扭過頭，贊同地說道，“朕認為你的猜測有理，你馬上將欽天監總管叫來。”

        “是，奴才遵旨。”

        賀楚小聲嘀咕道，“有病應該找太醫看，找一個神棍有什么用？”

        康熙橫了賀楚一眼，訓斥道，“你給朕滾出去，朕現在不想看見你。”

        賀楚二話沒有說，轉身離開了內室。

        欽天監總管王峰對康熙行禮，“微臣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康熙直接了當地道，“皇貴妃病重，你算出什么了嗎？”

        王峰鎮定自若地回道，“皇上，娘娘的命數已盡，要想讓娘娘醒過來，只有沖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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