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夜晚的晚風(fēng)吹著玻璃, 發(fā)出了細微的聲音。
即便如此小的聲音,屋內(nèi)的人心里還是沉得像壓了一塊石頭。
羽田蓮抬眼,看著金發(fā)的男人, 臉色并沒有什么表情, 甚至他對這個入侵者毫不意外,但沒人能看出他內(nèi)心的想法。
他看著對方:“我需要一個解釋!
這么說著, 他的眼神在對方手中的資料上停留了一下,然后才收回,似乎有些在意。
波本敏銳地感覺到了對方的視線,他用眼睛的余光也看了過去, 微微一愣。
他突然想到, 即便他現(xiàn)在是中了招, 但是這份資料卻不一定是假的。
畢竟如果是假的話, 對方不可能這么在意。
想到這里,并沒有把手中的資料遞過去,而是抓緊了一些。
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這個東西或許可以保自己一命。
波本并沒有回答羽田蓮的問題,而是挑了挑眉, 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原來如此,看來貝爾摩德也是你的同伙!
看對方忽略了自己剛才的問話,羽田蓮并沒有著急。
“她是怎么跟你說的?”
說實話,羽田蓮對貝爾摩德的辦事能力有些懷疑。
雖然約定好的事做到了,但他心里總有點擔(dān)心,總覺得對方會做一些畫蛇添足的事情。
這么想著, 他看著波本的眼神帶上了一絲詢問, 生怕在對方的口中聽到不好的消息。
果然, 聽到他的詢問, 波本的表情變了變。
羽田蓮的心里閃過一絲緊張。
波本一言難盡的開口:“她告訴了我們實驗室的地址,然后說你要他晚上去醫(yī)院陪你!
這種話確實很像貝爾摩德會說出來的話,帶著非常明顯的個人氣息。
他確實讓貝爾摩德找個借口,告訴其他人自己晚上有事出不了醫(yī)院,但對方的這個理由確實誤導(dǎo)性太強了。
羽田蓮像吃了苦瓜一樣,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你們信了?”
波本的臉色有些微妙,但他還是堅定的道:“自然是沒有!
看見羽田蓮放忪的表情,他在心里默默道,但是別人信不信就與他無關(guān)了。
想到當時蘇格蘭的表情,波本看向羽田蓮的眼神中就帶上了些許的同情。
即便他在此刻暴露了,但是羽田蓮以后也不會很好過的樣子。
這樣想著,波本的心里也沒有那么沉重了。
他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里浮上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雖然男人表面看上去十分平靜,但因為相處了許久,不止是蘇格蘭,就連他也能夠看出一些對方心里的想法。
比如現(xiàn)在,雖然黑挪威現(xiàn)在還是面無表情,但微微蜷起的手指和緊繃的皮膚都在透露著他現(xiàn)在的情緒。
與組織的人相比,男人非常好懂。
在見慣了各種各樣組織的人之后,波本心里更是這么覺得。
而且,一般組織的人會拿自己的資料作為誘餌嗎?
怎么想著,波本對手中的資料越發(fā)的好奇了。
不僅是因為現(xiàn)在這是保命的東西,更是因為對眼前這個人的好奇。
而且,雖然剛才因為慌亂并沒有注意過,但冷靜下來之后,他清楚的意識到,黑挪威并沒有要殺他的意思,就連眼睛中也并沒有殺意。
這也是波本現(xiàn)在能夠放松下來的主要原因。
想通了這點,他反而有了閑心,想多了解一下自己的這位考核官。
波本靠在實驗臺旁,看著對方的眼神里帶著一絲微妙。
“所以,我很好奇,你的計劃到底是什么樣的?是在發(fā)現(xiàn)竊聽器的時候就已經(jīng)計劃好了嗎?”
黑挪威看著他明顯放松的動作,嘴唇抿了抿,并沒有多說什么。
波本從唇間溢出一聲輕笑,更加確定了心里的想法。
對方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卻并沒有多問。
“貝爾摩德把竊聽器找出來的時候,我就想這樣做了。”
“哦?讓貝爾摩德把我們叫出來做任務(wù),順便告訴我這些信息?”
黑挪威抿抿嘴:“如果不是從竊聽器聽到我和雪莉說的實驗這個詞,你應(yīng)該也不會出現(xiàn)吧!
波本倒是對男人有些刮目相看了,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貝爾摩德想出來的計劃,現(xiàn)在一看,這位組織里的任務(wù)機器腦子還是很聰明的。
只是可惜,對方更倚重他的身手。
“所以呢,你現(xiàn)在想要怎么處理我?”
波本挑了挑眉,他很好奇,對于相處了這幾天的人來說,對方會怎么處理他?
聽到他這么問,黑挪威倒有些奇怪。
“我不是在問你為什么這么做嗎?你還沒有回答我!
波本愣了一下。
“……你說了這么多,只是好奇我這么干的理由?”
“不然?”羽田蓮有些奇怪的看著他,覺得他有些磨嘰,控訴著,“你還沒回答我呢!
波本抬手,臉上有些無奈,做著投降的姿勢。
“只是習(xí)慣,你也知道我們情報人員對陌生人難免會有些戒備!彼D了一下,眼神帶上了幾分深意,“至于今晚的行動,除了因為實驗,還因為……”
金發(fā)男人看著沒有防備的黑挪威,靠了上去,在對方的耳邊用低沉的嗓音說道:
“我對你很感興趣!
波本注意到,在那股熱流到達的時候,男人的耳朵動了動,似乎有些微微泛紅。
他突然get到了蘇格蘭的樂趣。
“哦!睂τ谒f的話,男人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反而有些冷漠。
這讓波本有些郁悶:“所以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對你什么想法吧!
這么說著,波本覺得自己以前對男人的的敵視都喂了狗。
對方根本沒有察覺到不說,還跟他并沒有什么防備,似乎是將他看成了自己人。
這讓波本難得的有些挫敗。
羽田蓮看著聳著肩膀的男人,不知道為什么對方就開始變得消沉了。
他抿嘴,伸手將對方的資料拿了過來,攤在了桌子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對方。
但兩個人似乎并沒有什么默契,波本并沒有g(shù)et到他的意思。
“什么?”
羽田蓮將手按在了資料上面,輕輕點了點:“你不是很好奇嗎?”
他皺了皺眉,有些不理解男人是怎么回事。
波本思索三秒,才隱隱約約意識到了對方的意思,他的喉頭滾動了一下,說出了這個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隨便看?”
“你不是很好奇嗎?而且這些資料只是做實驗的資料!庇鹛锷忣D了頓,才繼續(xù)說著,“不過就算是其他的資料,也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在他看來都是一樣的人,也沒什么資料是不能給別人看的。
反而是那些遮遮掩掩的、不愿意給別人看的資料,才會更加能夠吸引人的好奇,讓人恨不得馬上去看看。
波本意識到對方說的真的是那個意思,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輕松的拿到想要知道的資料。
而且這人還是個黑衣組織的人。
波本越發(fā)驚奇,他對對方的評價改變了很多。
黑挪威真的是個坦坦蕩蕩的人,他的坦蕩之處比過了許多普通人,甚至超過了他們。
他的眼神有些復(fù)雜,這樣的人竟是在黑衣組織里。
波本的眼神讓羽田蓮有些不適得動了動,莫名的從中看出了幾分熱烈。
他皺了皺眉:“你要說什么?”
波本收回視線:“沒什么!
這么說著,他為了掩蓋自己的異樣,低頭看向了桌子上的資料。
真奇怪,在對方坦蕩態(tài)度的影響下,資料不知為何都變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明明他今天就是為了資料而來的。
這大概就是對方身上的魔力吧。
波本的記憶力很好,不過看了幾眼就將資料記住了。
他抬頭的時候,羽田蓮還有些詫異。
“看完了?”
波本想了想,還是道:“不,我突然覺得這個資料對我來說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羽田蓮奇怪的撇了他一眼:“那你還為了它半夜跑過來!
波本:“……”
他很快的恢復(fù)了狀態(tài),看著對方:“只是上面沒有我想知道的東西罷了。”
“畢竟文字可以造假,而且,比起從紙面上知道,我更希望你可以親口告訴我。”
自從get到蘇格蘭的快樂后,波本的冷漠就一去不復(fù)返了。
黑挪威挑了挑眉,終于到了他仿佛看向獵物的眼神:“你想知道什么?”
“首先,”波本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眼神變得有些復(fù)雜,“你的真實名字就叫羽田蓮?”
以為會問出什么秘密的羽田蓮:……
羽田蓮:就這就這?
他看著對方的樣子仿佛在看一個傻子,深深刺痛了波本的心。
“……你不知道嗎?”
暼見對方明顯帶著疑惑的眼神,羽田蓮皺了皺眉,覺得兩人之間的溝通似乎有些奇怪。
“我沒說過嗎?”
他的疑惑實在太過明顯,就連波本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把什么細節(jié)給忘了。
最后波本還是堅定的道:“沒有。”
羽田蓮也沉默了一下,他在努力的回想著,想了半天,腦海里也沒有告訴過名字的記憶。
“好像……是沒有!
波本比他更無語:“所以你就叫羽田蓮,你住院時候使用的名字是你的真名?”
他還一直以為那是個假名。
不止是他,估計另外兩個人也是這么想的。
這么一想,另外兩個人應(yīng)該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他看見羽田蓮點點頭,又問道:“那么蘇格蘭和諸星大呢?他們也不知道你的真名?”
對方沉默了幾秒鐘,然后點了點頭。
波本也沉默了。
不知為何,他卻對于這么晚知道對方的名字不覺得難過。
想到了那兩個還在蒙在鼓里的人,他心里的小惡魔又冒了上來。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告訴他們比較好。”
他看到對方的耳朵豎了起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露出了一個腹黑的笑容。
……
羽田蓮懷疑地看著對方,最后也沒有說什么。
只是等對方說完以后,他輕咳了幾聲。
波本看向他的眼神變得慌張了起來:“喂,你沒事吧?”
他有些懊惱,怎么剛才沒有想起來對方已經(jīng)受傷了呢?
這么想著。他扶著羽田蓮,讓他坐到了椅子上。
不等對方同意,他就有些焦急地想要掀開對方的領(lǐng)子。
“咳咳!
這時,身后傳來了咳嗽的聲音。
波本轉(zhuǎn)頭看去。就看見茶色短發(fā)的女生站在門口,一臉冷漠的看著他。
不知何時,隔壁的水聲已經(jīng)停了。
“雖然這里比較暗,看不清你們的臉,但是請你們注意一下,這是在實驗室好不好!
女人這么說著,用毛巾揉了揉自己還有些濕的頭發(fā)。
“雪莉。”
羽田蓮這么叫著對方的名字,解釋道:“我只是覺得有些累了。”
聽見這話,波本也轉(zhuǎn)頭看了過去。
這一下他注意到了對方潮紅的臉色,和微微喘息的樣子。
怎么看都沒有說服力。
而且看上去像是因為波本剛才一系列的動作而感到害羞了,才會如此。
這么想著,波本莫名覺得有些羞恥,臉上也開始熱了起來。
好在這里距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那里的人應(yīng)該看不見他們的表情。
“我說你!辈璋l(fā)女生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對著波本道,“不會是在想什么不健康的東西吧?”
波本的身體一僵。
明明對方看上去歲數(shù)不大,卻意外的有氣場。
雖然沒有聽到回應(yīng),但雪莉還是看到了他的動作變化。
她慢慢走了過來,臉上有些無語。
“真是的,你們這群大人,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羽田蓮卻看向了對方,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擔(dān)憂。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不健康的東西的?”
雪莉拿著凳子坐到了旁邊,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zhuǎn)頭對波本道:“你幫我按住他,讓我看看他有沒有受傷,這種事還是讓專業(yè)人士來比較好吧!
波本干巴巴的道:“哦!
雪莉打開對方外套的時候,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臉色都有些凝重。
她感覺自己已經(jīng)想象到那些可怖的傷口了。
像是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雪莉忍不住嘴里喃喃著。
“下次我可不答應(yīng)幫你做這種事情了!
隨著黑色的外套的打開,令她意外的是,傷口拿出的紗布居然沒有出血。
雪莉不敢相信你自己的眼睛,抬頭看了眼羽田蓮。
波本在后面看見她的表情,有些緊張。
“怎么樣?很嚴重嗎?”
雪莉不說話,只用眼神示意他。
波本實在好奇,就過來看了一眼,隨即也驚訝了。
雪莉質(zhì)問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你真的是從醫(yī)院翻墻出來的嗎?”
羽田蓮點了點頭。
“怎么可能?”波本也忍不住說道,“前幾天看到的時候,你的傷口明明那么嚴重。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已經(jīng)好的這么快了”
雪莉松開了手,站起來俯視著羽田蓮。
“你是怪物嗎?身體素質(zhì)好得簡直不像人類。”
羽田蓮有些不滿,抗議道:“當然不是!
只是雪莉卻不這么想,看向他的眼神好像已經(jīng)把他當成了怪物。
羽田蓮只覺得自己的形象一去不復(fù)返了。
也是多虧了他的身體素質(zhì),羽田蓮很快就覺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
但是根據(jù)貝爾摩德的判斷,他的休假似乎還有一段時間。
所以這段時間里,羽田蓮覺得沒有任務(wù)的他要無聊死了。
那三個人也各自有了自己的任務(wù)。
多虧了這次的行動,就連諸星大也有了自己的代號。
對于更改稱呼這件事,羽田蓮還有些不習(xí)慣,但是諸星大好像很希望他改口的樣子。
所以他最近在努力適應(yīng)。
而除了諸星大,他還是另外一個人的考核官。
波本本來就已經(jīng)獲得了代號,他的任務(wù)也不少。
所以只留下羽田蓮一個人,在醫(yī)院里像一個孤寡老人一樣。
現(xiàn)在還被蘇格蘭禁止出醫(yī)院了。
起因是因為他去實驗室的那天晚上,蘇格蘭來醫(yī)院里找他了。
主要是為了防止貝爾摩德晚上過來,卻意外得發(fā)現(xiàn)羽田蓮并不在。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看見羽田蓮一臉精神地回來了。
那天蘇格蘭化身為了有著叛逆孩子的父母,教訓(xùn)了他半天。
然后明目張膽的在房間里面安了監(jiān)控器,羽田蓮在旁邊都不敢說什么。
在旁邊看熱鬧的波本都被拽去做任務(wù)去了。
所以羽田蓮現(xiàn)在是處于一種連床都不敢下的狀態(tài)。
“羽田先生,感覺怎么樣了?”病房的門被推開,淺井成實走了進來。
男人穿著白大褂,眼含關(guān)切。
“淺井醫(yī)生。”羽田蓮看到來人,眼睛一亮,“挺好的,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男人面露難色,看著手上的病歷。
“其實按你傷口的嚴重程度,你應(yīng)該住院幾個月的。”
淺井成實撓了撓頭:“但你的傷口好的太快了,我還沒有見過傷口愈合這么快的人!
“不止是你。”羽田蓮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像動物園里的動物,“你們今天來看我的醫(yī)生,已經(jīng)有五波人了!
淺井訕笑著道:“原來大家都這么好奇,我還以為是我見識太少!
羽田蓮好奇的看著他。
“淺井醫(yī)生,現(xiàn)在還是大學(xué)生吧?以后會來這里工作嗎?”
男人搖頭,抿了抿嘴:“雖然還是大學(xué)生,但是我已經(jīng)想好以后會去哪里了!
羽田蓮點點頭:“你這么努力,肯定能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醫(yī)生!
聽到他這句話,對方并沒有開心,反而苦笑了一下。
羽田蓮一愣,以為戳到了對方的痛點。
“抱歉。”
淺井成實看到他道歉微微愣住,倒有些不安起來。
“羽田先生,雖然看起來很冷漠,但是相處起來卻只會覺得你很溫柔呢。”
羽田蓮覺得對方只是在安慰他:“不用安慰我的。”
淺井成實聽他這么說,覺得男人對自己有些誤解。
“怎么會!彼行@訝,“其他的醫(yī)生也都說羽田先生是個溫柔的人,所以才敢毫無顧忌的來打擾你!
“今天來的那五波醫(yī)生,你不是也沒有趕走他們嗎?若是別人早就不耐煩了吧,可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對我還是很溫柔,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
“所以我們都說羽田先生骨子里是個溫柔的人。”
聽到對方這般直白的話,羽田蓮只覺得自己的臉龐都有些發(fā)熱,額頭上出了些許薄汗。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試圖擋住自己的臉龐:“……你不是還要去看其他病房嗎?”
淺井成實看到對方青澀的表現(xiàn)笑了笑,看似很冷漠的人手足無措的樣子讓人覺得可愛極了,甚至他對于這樣的欺負都有些上癮了。
他用病歷遮住自己調(diào)侃的笑:“好,那我就先去別的病房了,改天再來看你!
羽田蓮沒有看對方,直到聽到了門關(guān)上的聲音,才抬起了頭,用手給臉頰扇了扇風(fēng)。
“呼……”
……
正在做任務(wù)的蘇格蘭動作頓了一下,一個敵人從眼前逃跑了。
波本在旁邊看著愣了一下,果斷的解決了那個敵人。
他回頭皺著眉看著對方,有些不滿,眼里卻流露出幾分擔(dān)憂。
“蘇格蘭你在做什么呢?怎么讓敵人從你那兒逃跑了!
“抱歉。”蘇格蘭急忙道歉,他撩了撩頭發(fā),輕輕的觸碰著耳朵上的耳機。
他居然被耳機里的話語可愛到了。
雖然蘇格蘭現(xiàn)在并沒有看著監(jiān)視器里面的畫面,但是他一直在聽著那里的談話。
聽著耳機里傳來的兩人對話,他都能想象到那里的場景。
也是因為聽多了對方的聲音,蘇格蘭察覺到黑挪威的聲音有些糯糯的,說話多了就會讓人有種在撒嬌的感覺。
可能這也是對方話不多的原因。
但是他實在想不到有一天他居然能被聲音可愛到。
蘇格蘭想,黑挪威現(xiàn)在一定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成一個團,想到那些令人害羞的話,就會撲騰兩下。
這么想著他都有些期待回到病房了。
不過那個時候估計對方已經(jīng)恢復(fù)原樣了。
蘇格蘭只覺得有些可惜。
“沒什么,我們接下來速戰(zhàn)速決吧。”
波本:???
剛才愣神的人不是你嗎?
然后他就看著自己的發(fā)小是如何將任務(wù)在5分鐘之內(nèi)解決完的。
波本滿臉疑惑。
若在以前,波本絕對意識不到對方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轉(zhuǎn)變。
但經(jīng)過實驗室那天晚上,他似乎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
波本瞇了瞇眼,看著對方。
“……不會是黑挪威又做了什么吧?”
他可是親眼看著對方架設(shè)監(jiān)視器的人。
蘇格蘭有些意外對方居然能夠猜到,他想了一下。
“波本,那天晚上,你和黑挪威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總覺得對方對黑挪威的態(tài)度似乎有些不對。
對方眼里的敵意似乎沒有那么強烈了。
“怎么說呢!辈ū竞蛯Ψ讲⑴抛咧,笑道:“不如你先告訴我你聽到了什么,我再告訴你我們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樣?”
蘇格蘭有些意外地看著對方,沒想到自己的發(fā)小在這件事上居然會賣關(guān)子,忍不住笑了笑。
“你這家伙!
……
蘇格蘭也想要快點回病房,但是他還需要去交接任務(wù)。
他來到一間酒吧,天色已晚,酒吧里面有著形形色色的人。
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出來玩樂的,只有酒保一身黑地站在有些昏暗的吧臺里,看上去不好接近。
蘇格蘭看著毫無防備的眾人,眼睛瞇了瞇,最終還是走到了吧臺。
“一杯蘇格蘭威士忌!
很快,酒就上來了,蘇格蘭在酒保看見的范圍內(nèi),用手指輕點了手機的鍵盤幾下。
因為速度很快,鍵盤上的聲音發(fā)出了很明顯的一段旋律。
酒保聽見以后,眼睛微微閃動了幾下,走了過來。
男人笑道:“先生,有人請你喝一杯酒!
說著就走了出來,帶著蘇格蘭去了包房。
交任務(wù)的過程十分快速,等他出來的時候,那杯蘇格蘭威士忌還在桌子上,并沒有人動。
蘇格蘭坐在桌子旁,準備倒掉那杯酒。
這時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怎么回事,酒保居然不在,到底干什么去了?”
蘇格蘭的耳朵動了動,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他抬頭望了過去。
如果羽田蓮在這里,一定可以認出來這就是他的原搭檔。
羅曼尼靠在吧臺上,臉上帶著十分不耐煩的表情,但他的手還在輕輕的敲著吧臺,看上去心情并沒有那么糟糕,似乎遇到了什么好事似的。、
沒等到酒;貋,就有另外一個男人走了過來,將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
“怎么了,羅曼尼,誰又惹到你了?”
羅曼尼看向?qū)Ψ,眼睛一彎,笑道:“不過是個臭酒保而已,沒什么好在意的!
男人看到他這樣,有些稀奇。
“你今天心情倒是很好,遇到什么好事了嗎?”
“還不是黑挪威,他這次完成的任務(wù)可是幫了我大忙!绷_曼尼這么說著,臉上有幾分得意。
蘇格蘭聽到這里,想要離開的腳步頓了一下,他不動聲色地看向角落里的兩個人,聽著他們的對話。
“黑挪威?聽說他前段時間做任務(wù)差點連命都丟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嘖!绷_曼尼有些不爽的哼了一聲,“他的死活關(guān)我什么事,要我看,他死了才好呢。”
想到那天傍晚發(fā)生的事情,羅曼尼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他可從來沒有受過那樣的委屈。
和他對話的那個男人也是一愣,問道:“所以你是因為這件事才這么開心的嗎?沒想到你們兩個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惡化到這種程度了。”
“有一部分吧!绷_曼尼有些不在意的說著,隨后有些興奮的道,“雖然恨不得黑挪威消失才好,但是也多虧了他,我才能得到見到那位先生的機會!
“你居然見到了……”男人一驚,卻并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道:“恭喜了,得到那位先生的賞識,你很快就可以晉升了,如果運氣好甚至可以超過黑挪威了!
羅曼尼應(yīng)著對方的話,心里卻有些不以為然。
超過黑挪威算什么,他的目標可是超過琴酒。
男人祝賀了幾句,最后問道:“既然黑挪威已經(jīng)不跟你搭檔了,那我應(yīng)該可以向上面請求他成為搭檔,羅曼尼你不會有意見吧!
男人看著對方毫不在意的樣子,心里也有些不屑。
有什么好得意的,羅曼尼他不也是靠著黑挪威才爬上去的嗎?
只要和黑挪威成為搭檔,他也可以做到。
羅曼尼聽到他說這話,愣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長的道:“你隨便,不過我要提醒你,他現(xiàn)在可是很危險,說不定哪天就死掉了。”
帶兩個人聊完天,正好酒保也回來了。
羅曼尼走向了包廂深處。
那位男人看著他的背影,說道:“要不是靠著黑挪威,你能有今天?”
蘇格蘭看著對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當中,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攥成了拳頭。
他的心情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靜,甚至可以感覺到太陽穴處的青筋。
這是良好的聽力讓他聽到了那個男人說出的話。
“這位先生,有件事我想問一下!
男人回頭,戒備的看著他。
深夜的酒吧后巷,不知為何卻傳來了有人挨打的聲音。
男人求饒的聲音慢慢的傳了出來,可打人的人卻并沒有停手。
“抱歉,跟剛才那人不一樣,我現(xiàn)在的心情可是非常不爽!边@么說著,男人俯著身子,低頭看著對方,笑道,“畢竟,我很重要的人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呢”。
“當然,你傷成這個樣子,應(yīng)該也沒辦法找新的搭檔了吧?”
看著對方的神色,地上男人的眼神變得異常驚恐起來。
……
羽田蓮打了個噴嚏。
明明已經(jīng)到了夏天,但是夜晚的天氣還是有些冷。
他睜著眼睛看著監(jiān)視器,愣是沒有一分睡意。
每天在醫(yī)院這么躺著,也沒有消耗精力的機會,自然有些睡不著。
羽田蓮盯著監(jiān)視器,喃喃道:“蘇格蘭,你睡覺了嗎?我還睡不著!
不僅如此,他還感覺越發(fā)的冷了。
羽田蓮甚至想起來看看窗戶是不是沒有關(guān)好。
這時房間里傳來了一個聲音。
“十秒。”
羽田蓮被這個聲音冷的一顫,起身望去,昏暗的病房角落里站著一個黑漆漆的人影。
若是別人估計還會被嚇到。
羽田蓮聽見對方的聲音就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他坐在床邊準備起身。
男人諷刺的話就已經(jīng)傳了過來。
“現(xiàn)在起身有什么用,想給我磕頭嗎?”
羽田蓮的動作一頓,就看見男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的發(fā)絲在月光下閃出銀色的光澤。
男人的眼神帶著幾分冷漠:“黑挪威,你過了十秒鐘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我,你的實力越來越退步了,怪不得連這樣的任務(wù)都會失敗!
羽田蓮在男人面前不自覺地有些緊張,他抿了抿嘴。
“先生!
“呵。”男人發(fā)出了一聲輕笑,在黑挪威耳中變成了嘲笑的聲音。
聽不到羽田蓮繼續(xù)說話,琴酒道:“黑挪威,你到底要組織對你失望到什么時候?”
這么說著,琴酒看向了旁邊,他一把將旁邊的監(jiān)視器拆了下來,冷哼了一聲。
“現(xiàn)在還在玩這種小孩子的游戲,看來是你的搭檔影響你太多了!
羽田蓮低下了頭:“是我的錯,我現(xiàn)在就可以出院做任務(wù)了。”
若在平時,這點小傷琴酒早就讓他去做任務(wù)了。
只是這次,琴酒卻沒有搭話。
“貝爾摩德已經(jīng)向上面請示過,組織現(xiàn)在沒有讓你做任務(wù)的意思。”
羽田蓮愣了一下。
這意思是不是說他現(xiàn)在還在休假?
可自家上司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看,似乎對這個決定十分不滿意。
“先生你如果要求,我現(xiàn)在就可以做任務(wù)!
琴酒半天沒有回話,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來什么表情。
就在羽田蓮想要起身下床去做任務(wù)的時候,男人才開了口。
“算了!鼻倬七@么說著,“我今天來不是找人做任務(wù)的,而是有一些事要問你。”
羽田蓮點了點頭,他看著空了很多的床邊,到底還是沒有膽子去邀請男人坐在這里。
雖然這樣聊天會讓琴酒俯視著他,但羽田蓮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有時甚至還會有幾份安全感。
男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開口詢問道:“那天你做任務(wù)的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以你的身手,不會受這么重的傷!
聽到這句問話,羽田蓮的表情也變得凝重了些。
他在病房的這幾天,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而且越想越不對勁。
羽田蓮將那天的事完整的說了。
“……所以我覺得羅曼尼有些不對勁。”
“有意思,跟你去做任務(wù)的是個新人,但你不懷疑他卻懷疑你的原搭檔嗎?”琴酒俯視著他,“那你最好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別說什么你的感覺這種毫無意義的話。”
羽田蓮愣了一下,確實,除了他自己,在別人眼中看來諸星大確實十分可疑。
“這個任務(wù)是羅曼尼早就知道的,而那天諸星大是偶然才會去找我的,他說是您的命令!
“而我當時其實并不想帶他,后來才改變了主意。”
琴酒酒皺了皺眉頭,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也對,現(xiàn)在伏特加不在旁邊,琴酒估計對諸星大的這件事并不在意。
羽田蓮等了對方半天,才聽到他插口。
“即便如此,也不能確保他沒有嫌疑!
羽田蓮點了點頭:“先生你既然懷疑,那也可以去調(diào)查一下,但我覺得最有嫌疑的人還是羅曼尼!
聽到這話,琴酒并不算開心,他臉色陰沉地道:“因為這個任務(wù),boss對他十分賞識,今天已經(jīng)見他了。”
羽田蓮看著對方:“可……”
琴酒斜倪著他,并沒有什么表情:“boss自然知道任務(wù)是你做的,可他還是接見了羅曼尼,知道什么原因嗎?”
“因為他有野心,而且知道利用周圍一切的東西,所以所他會爬得比你高!鼻倬瓶粗,“你永遠學(xué)不會他這一點,所以只能在我手下當個工具。”
這么說著他笑了一聲,罵了羽田蓮一句熟悉的話。
“聽懂了嗎?蠢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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