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老人挑了下眉, 看著羽田蓮:“看來你是對自己很有信心。”
“不過同樣的事情我是不會讓他發生第二次的。”
老人的話音剛落,羽田蓮就感覺到房間里突然多了幾種陌生人的氣息。
察覺到這一點,羽田蓮撇了下嘴,收回了動作, 看著老人那副得意的樣子, 發出了一聲不爽的聲音。
“嘖。”
老人看著他這幅樣子, 笑道:“怎么,怕了?”
羽田蓮給了對方一個白眼, 沒有說話。
現在去揍對方確實不是沒有機會揍到,但同時也有可能會被保鏢捉住。
想到會在這個老頭子面前被他的保鏢按著打這個可能性, 羽田蓮就覺得要窒息了。
這么丟臉的事情怎么會是他經歷的!
“自然不是。”羽田蓮否定道:“有本事讓他們和我出去打。”
聽見這句話, 對方的嘴角抽動了下, “……他們是我的貼身保鏢, 不是打手。”
“萬一他們跟你出去的時候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羽田蓮聽見這句話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對方。
結果就聽到老人接著道:“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和外人聯合好了, 準備刺殺我的。”
這點羽田蓮倒是沒有想過,因為老人在他眼中一直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他實在無法想象對方被刺殺的樣子。
但是經過對方的提醒, 羽田蓮倒有些感興趣了。
不知道這老頭子驚恐時是什么樣的, 突然有些好奇了。
還沒等他說話,老人就開了口。
“……你腦子里成天在想什么!不用期待這種不可能的事情!”
老人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我看在見到組織里的那個老家伙之前, 我會先被你給氣死。”
“哦對, 說起這件事情我差點都忘了。”
羽田蓮從剛才就一直覺得有什么事情被他忘了, 現在聽到對方這句話, 他終于想起來了。
他語氣低沉著道:“既然身為組織里的白蘭地, 有一個東西你應該可以幫我拿到吧。”
對上老人疑惑的眼神, 羽田蓮的眼神暗了暗:“……讓人死掉的藥。”
老人聽見這話,皺了皺眉。
“你需要那種東西?”
羽田蓮頓了頓,繼續道:“準確地說,是假死的藥。”
他的眼神晦暗,有著說不出來的情緒。
聽到他這么說,老人的眼睛里劃過了一絲興味。
“你要給誰用?這種東西可能會存在很大的缺陷,你總不會是自己用吧。”
這個老頭的直覺未免有些太過敏感了。
羽田蓮逃避著話題,“自然是有備無患,我沒說一定會用。”
但是沒想到,老人卻沒有放過這個話題。
對方沉思道:“你那前兩個搭檔已經不可能了,在組織里你熟悉的不過就幾個人,難不成是波本那個小子?”
“如果你對他用假死藥,難不成他也是……”
羽田蓮看到老人的眼神中帶著懷疑,心里一緊。
再這么猜測下去,說不定對方真的歪打正著會猜到。
“……你再這么猜測,估計我都要成為臥底了。”
羽田蓮打斷對方的猜想,臉上有些嫌棄,“你的猜測能再離譜點嗎?你不都見過他了,你覺得他是那樣的人?”
老人瞪著眼睛,有些無辜地看著他:“只是一個猜測,反應這么大?”
“有這個時間憑空猜測,不如先想想怎么從組織里把藥拿出來。”
說到這里,羽田蓮的表情有些凝重,“這種藥,組織里面真的有嗎?”
老人看他這個樣子,卻笑道:“你在懷疑什么?你只要看看自己,就可以知道組織里什么藥都有。”
“區別只在于完成程度罷了。”
“不過這種假死藥……”
老人說到這里,突然頓了一下,引得羽田蓮有些好奇地看著他。
“這種藥怎么了?”
家主的目光閃了一下,“沒什么。”
“這種藥可能會對身體有些傷害,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羽田蓮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這就意味著對方答應了自己的要求。
“……好。”羽田蓮倒沒想過對方會這么爽快,還以為需要磨很長時間來著。
只是看著老人的神色,不知道對方又想坑誰了。
他瞇了瞇眼,“你有這么好心,這次不會又想做什么壞事吧?”
老人笑得開心,“怎么會,畢竟你可是我的繼承人,再怎么說,我也不會在假死藥上做什么手腳。”
羽田蓮這才放下了心。
“希望你說話算話。”
他選擇了再次相信對方。可是直覺告訴他,老頭子還在琢磨著什么想法。
羽田蓮索性也就裝作沒有看見,畢竟作為一家之主,至少那個假死藥至少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先別高興的那么早。”老人打斷道:“就算我可以把那個藥拿給你,你也需要做好準備,畢竟什么事都不是百分百的,你最好還是找一個專業人士來驗證一下比較好。”
“專業人士?”這就觸及到羽田蓮的知識盲區了,在他認識的人中,估計了解這方面的也就只有雪莉了。
可是這件事情卻不能讓她知道,因為他還需要對方的真情流露,不能摻雜一點點的表演痕跡。
所以他就需要另外找一個人。
那他認識的專業人士就只有……
這么想著,羽田蓮的眼神看向了床上的人。
注意到他的舉動,老人嘴角抽了一下,堅決道:“我的私人醫生可不能借給你用,萬一暴露了什么就不好了,要我說你干脆直接去醫院綁架一個醫生過來好了。”
羽田蓮無語道:“……這樣更不合理好嗎?醫院里的醫生難不成還能憑空消失嗎?”
“你以前不就是干這種事的,不應該很有經驗嗎?”
羽田蓮澄清道:“雖然我是組織的成員,但我現在不得不提醒你,你也是組織里的成員,咱們倆其實是一伙的。”
神tm一伙的!
床上的人看著他:“你不氣死我就算好事,居然還敢跟我說什么一伙的,你說話是只傷害友軍嗎?”
羽田蓮:“呵呵。”
老人:“……你再這樣笑一次試試看,我打斷你的腿。”
羽田蓮:“呵呵。”
老人聽見他的挑釁聲,就要掀被子起來,用行動來表示什么叫醫學奇跡?
正好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
管家的聲音傳了過來:“老爺,大少爺他們吵著要見您,請問您說完了嗎?”
估計對方也是在門外聽到了里面的動靜,才會委婉的告訴里面的人有人要來了。
聽見這句話,原本準備從床上奮起的人突然像是失去了力氣,又重新躺在了床上。
“咳咳,讓他們進來吧,就說我們已經聊完了。”
羽田蓮眼睛含笑地看著對方這一出的表演,“我看你不是聊完了,而是快被氣死了,所以才把我趕走的吧?”
趁著門還沒有開,老人忍不住沖著他說道:“滾滾滾。”
羽田蓮攤了攤手,拉開了門,正好和門口那群人擦肩而過,成功的收獲了所有人要么嫉妒要么警惕的眼神。
看樣子老頭子的這番舉動確實達到了目的。
成功地讓羽田蓮吸引到了仇恨值。
他以后在家里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不過比起這個,眼前還有一件更加要緊的事情。
那就是老頭子說的那個醫生。
雖然對方說的有些離譜,但也是一個好思路。
羽田蓮的腦海中開始過濾自己認識的醫生,多虧自己已經恢復了記憶,現在那些回憶對于他來說都非常清晰,可以算是另外一種的過目不忘了。
他在記憶中尋找著,結果還真的有所發現。
當年羽田蓮受傷進入醫院的時候,確實有這么一位醫生,還很不錯的樣子。
但是他得知對方已經不在原來的醫院里面工作了,而是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
羽田蓮找人調查了對方的資料,結果拿到資料的那一瞬間他傻眼了。
……那時候的醫生不是個男人嗎?現在照片上的這個女的是誰?
羽田蓮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沖擊。
原來不過三年的時間,就可以使人變化到這種程度嗎?
而除了這個,還有另外一件事情也讓羽田蓮感覺到吃驚。
那就是淺井成實醫生并不是對方的真名,他的真名應該是叫麻生成實才對。
而且還牽扯到一件十幾年前的案子。
當羽田蓮拿到這份資料的時候,他就猜到自己的行動可能會失敗了。
對于一個現在心里只有復仇的人來說,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但是羽田蓮還是有些不甘心。
他這個計劃目前所欠缺的就是一名專業人士而已。
為了這件事情,羽田蓮還專門去了一趟月影島。
見到他的那一刻,成實醫生手里的鑰匙都被嚇掉了。
對方有些猶豫的喊道:“羽田先生?”
感覺到了他的疑惑,羽田蓮拎了拎手中的水果。
“沒想到成實醫生還記得我。”
穿著女裝的醫生表情也有些復雜,“這話應該我來說,我沒想到到現在這種地步,你還能認出我來。”
“當然。”羽田蓮嘆了口氣,“畢竟是我人生中比較狼狽的時期,我自然印象非常深刻。”
他這么說著,就看到麻生成實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鑰匙。
羽田蓮的額頭跳了一下。
眼前的這個人做著這樣的動作,完全沒有違和感,甚至還散發著魅力,就像是一個成熟穩重的大姐姐一樣。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還好。
可羽田蓮已經知道他是個男人,甚至還見過對方的男裝。
現在再看眼前的人,怎么看怎么別扭,羽田蓮想到這里,皺了皺眉。
成實打開了門,看著他道:“還是先進來說吧。”
成實醫生的家里也十分整潔,只是東西并不多,看上去非常簡單。
羽田蓮看著這樣的房子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樸素。
但是換另外一種角度來說,就是成實醫生。在面對這個屬于自己的空間時,也并沒有享受的時候。
因為這房間里沒有任何一個能夠象征對方的東西,不要說裝飾品了,就連必要的家電也都是最基本款的。
這跟對方的打扮不太相符。
從外表來看,成實醫生應該是那種樂觀向上、熱愛生活的人,現在看來卻并不是這回事兒。
也許,他來得有些晚了。
羽田蓮不要自主的這樣想著,對于經歷過的人來說,成實醫生的想法太好猜了。
他可能是想著早日復仇。
因為腦海里都是這個念頭,所以就連現在的生活也顧不上了。
羽田蓮已經預感到了自己問題的答案。
果然在他提出想要聘用對方做自己的私人醫生時,對方很快就給了他否定的答案。
但是即便在拒絕他,成實醫生的語氣也十分溫柔,并沒有生氣的意思。
羽田蓮也大概猜到了對方的想法,他并沒有將這件事說出來,只是道:“我知道你現在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所以我想聘用的是你以后的時間,到那個時候,你再認真考慮一下吧。”
麻生成實愣了一下,因為他從來沒有考慮過未來的事情,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只有復仇能讓他感覺到活著。
但他也并不愿意責怪這位好心的朋友,“希望能有那一天。”
雖然語氣中沒有敷衍,但成實自己都不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能實現。
羽田蓮也感覺到了對方的心不在焉,他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一定會的,到那時候你可不能推脫。”
成實見他沒有強求的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口氣。
雖然羽田蓮這么應了幾聲,但感覺好像在立flag。
羽田蓮這么想著,在離開了成實的家之后,他很快就安排了人去保護對方的安全。
安排好了以后,就傳來了消息,只不過都是成實醫生這邊的。
是格蘭帕突然叫他,說是明美那里出了問題。
其實明美只是基層人物,她這種級別的人犯了錯誤根本不需要特別注意,隨便找個人解決掉就可以了。
但這次卻很特殊。
組織里派了兩個高層去聽她的供詞,其中一個人羽田蓮還非常熟悉,叫做卡巴度斯。
豈止是熟悉,羽田蓮對這個人真的是記憶深刻。
當初就是他讓羽田蓮沖著偽裝的蘇格蘭開槍的,即便后來他對boss說要處置對方,boss也說自己做不了主。
所以很明顯,卡巴度斯這個人的地位很高,甚至連boss都不能輕易地處決他。
所以當知道這個人去審問明美的時候,羽田蓮心里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沒有人知道那場審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從那之后,明美就開始做任務了。
雖然都是一些比較簡單的任務,但這實在太不對勁了。
而這個時候,組織里也在召他回來。
羽田蓮并沒有馬上答應,看出了他的猶豫,組織里最終拿出了殺手锏。
給他郵過來了一段視頻。
羽田蓮第一開始還有些什么恐怖的東西,比如看完之后必須給下一個人看才不會死之類的。
因為這個,他還隨時拿著遙控器,準備看那有什么不對勁的時候就關掉電視,比如某個可能會從電視里爬出來的東西。
結果發現那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視頻,原來組織里是想讓他仔細看里面的內容。
看到后面,羽田蓮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明美被審問時候的視頻。
他放下手中的遙控器和笤帚,專心看了起來。
令人意外地是,視頻里的人和平時的明美差的很多,起碼其氣勢就差得很多。
平時甚至沒有見對方說過一句重話,但這次面對組織的高層,她卻面不改色。
“我說過,我絕對沒有背叛組織,如果你們只是想找個借口來陷害的話,那當然有無數種方法,但是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見她態度這么強硬,兩位高層面面相覷,最終采用柔和的方法試圖套話。
但這次,明美似乎也察覺到什么。
羽田蓮只看到女人對著二人道:“你們或許是想從我這里套出我妹妹或者是黑挪威的把柄,但我一句話都不會說的。”
“這么多天沒有跟任何人聯絡,你們或許以為我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但我永遠相信我的家人。”
女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在閃著光。
羽田蓮都忍不住呼吸一滯。
后來他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高層啞口無言,直到明美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就是讓雪莉和羽田蓮離開組織。
當聽見這個要求的時候,就連屏幕外的羽田蓮都一愣。
并不是說不好。
而是相對于剛才對方的表現,這個要求有些過于天真了。
“我說過,無論你們要求我做什么事我都可以答應,而我只有這個條件。”
“你們應該知道,如果我失去一直這么無法聯絡,他們兩人會有什么樣的反應吧?”
“而且我已經給他們兩個留了信息,如果我現在出了什么事,他們兩個馬上也會知道的。”
羽田蓮本來還覺得對方的想法有些天真,但他這時候突然意識到,明美是已經做好了要迎接死亡的準備,所以才會說出這番話來。
這也是為什么明美開始做任務的原因。
羽田蓮終于將一切都連起來了。
接到了這個視頻,他沒有再猶豫,當即回到了組織里。
枡山家的那個老頭子聽說了這事,沒有疑惑。甚至還覺得時間有些晚了。
對于羽田蓮的決定,老人表示十分的贊同。
“快走快走,別賴在這里氣我,你要是有機會就多氣氣你家boss,爭取把他給氣死了,我也就沒有敵人了。”
羽田蓮表示沒有什么機會,現在能氣的也就只有老頭子了。
“放心吧,老家伙,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的。”
老人:“不用,清滾!”
羽田蓮回到組織后。最想見到的有兩個人。
一個自然是波本,另外一個就是……
“宮野明美的事情交給我了。”
羽田蓮許久沒有見到琴酒,沒想到對方見面就對他說了這件事情。
他身體一僵。
羽田蓮不相信琴酒沒有看出來他是因為什么回來的。
即便如此,在面對他的時候,對方還是這么說了。
羽田蓮一噎:“先生?”
琴酒看著他,“你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
羽田蓮表示就算本來有,但是聽到你的開場白之后,哪還有心情說。
“……組織上現在是什么打算?”
聽到他這么問,琴酒冷冷的一笑。
“自然是解決掉她。”
“只是要等她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
羽田蓮聽見這句話皺了皺眉,其實他心里不是很意外,他早就猜到了組織會是什么做法。
只是琴酒的話……
羽田蓮問道:“那先生你打算怎么做?”
琴酒聽到他這么問,斜倪著他,“你以為我會手下留情?”
“是誰給你這樣的自信?”
“我向來都是以組織的命令為準的,黑挪威,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照你所想的行動吧?”
“……我知道。”
他一直都明白對方對組織的忠心程度,甚至是組織成員都無法想象到的。
羽田蓮這么說著,感覺到了琴酒的靠近,他完全被籠罩在對方的陰影之中。
他抬起頭,對上了男人的眼睛,看見對方的表情帶著幾分殘酷。
“黑挪威,我知道你因為什么回來的,如果現在我把你想得到的這個東西毀掉,你還會留在這里嗎?”
“還是說,會像上次那樣,為了逃避組織而離開這里。”
羽田蓮看著有些陌生的琴酒,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
他只是一段時間沒有見對方,沒什么感覺琴酒在面對他的時候,比以前恐怖了不少。
尤其是話里話外在對他施壓,讓他覺得無處遁形。
聽到對方這樣的冷言冷語,羽田蓮自然不可能沒有感觸。
“先生,您一直以為我不在組織里是在逃避嗎?”
琴酒輕笑一聲,“躲到白蘭地的庇護下,難道不是嗎?”
羽田蓮頓了一下,緩緩道:“不,我在枡山家的這段時間,并不是為了逃避,而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更好的回到這里。”
因為發生的事情太多,羽田蓮甚至不知道怎么向對方解釋。
“我有個問題想問先生,在您的眼中,是組織重要還是boss重要?”
或者說,先生你忠心的是組織還是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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