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滾出去
悅悅坐在杜一諾的辦公桌上,雖然他們之間并沒有什么親熱的畫面,但是這一幕深深刺激到了我。難道這么短的時間里,他們就已經(jīng)熟絡(luò)起來了嗎?
我這么一喊,悅悅連忙從辦公桌上跳了下來,對我說:“寶兒,我讓諾哥看一段我們東北二人轉(zhuǎn)呢,特別搞笑,你要不要來看一下?”
我轉(zhuǎn)而望向了杜一諾,杜一諾雙手慵懶地放在辦公椅兩邊的扶手上,上身一件深藍(lán)色襯衣,上面三粒紐扣全開,隱隱能看到里面白色的繃帶,他漠然地看著我,冷冷地問我:“你來干嘛?有事嗎?”
“悅悅,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想和你諾哥商量。”我對悅悅說道。
“哦,好。”悅悅連忙三步并作兩步往外走去。
杜一諾沖著悅悅喊了一聲:“悅悅,以后再有這種搞笑視頻記得分享給我啊,反正你有我Q了。”
“好的,放心吧,諾哥。”悅悅甜甜一笑,身影一閃,從杜一諾的辦公室里出去并帶上了門。
杜一諾依舊同樣的姿勢坐在辦公桌上,臉上的笑容迅速收攏,一只手放在唇邊,用牙齒漫不經(jīng)心地輕咬,語氣依舊冷漠地問我:“說吧,什么事?”
“昨晚,所有的話都是認(rèn)真的嗎?”我站在他的面前,身上穿的,是他最愛的那一件紅色A緊身窄裙,紅唇烈焰,眼神凜冽地望著他。
“我一向說過的話不愛說第二遍,以后除了工作的事情,不要再來找我了。”杜一諾眼神森冷地看著我,那眸子里射出來的冷意是真真切切的冷,沒帶半點兒虛偽。
“所以,悅悅是你下一個發(fā)展對象嗎?”我聽他這么說,心一痛,忍不住說道,又說,“她挺好的,至少比管彤適合你,她性格豪爽,能打架能喝酒,還能……”
我話還沒說完,他臉上頓時變得更加陰沉起來,他對我大喝了一聲:“滾出去!”
我沒想到他會這樣對我,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這樣認(rèn)真地討厭過我了,我被他吼出來的話嚇得連退了兩步,心里一瞬間有了一種滄海變桑田的物是人非感。
不過才一夜而已啊,原來竟然什么都變了,呵呵。
我很想告訴他,我并沒有陪管驍睡覺,我昨晚一個人睡的,我喝多了,我說了很多醉話,我多想聽到那些醉話的人是他……可是,他如此冰冷、絕情的三個字生生把我心底所有的情意凍結(jié)成冰。
“一諾,我們……”我咬著嘴唇,幾乎要哭出來。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他看著我,聲音無比低沉地說道。
我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迅速退出了他辦公室的門,大力地關(guān)緊了那扇門的同時,我的心也被仿佛被那扇門的巨大聲響震出了內(nèi)傷。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從今以后,或許杜一諾于我的心而言,永遠(yuǎn)都是一座煉獄。
我失落地去了洗手間,蹲在最里面的坑位痛哭了五分鐘后,我收拾好了自己,重新描眉,化妝,定妝,涂上鮮紅的唇膏,扭著屁股風(fēng)情萬種地從洗手間里走了出去,繼續(xù)扮演我陀螺一般在紫金城里旋轉(zhuǎn)著。
我迎面撞上了許久沒有見到的南陽,他愕然,我也愕然。
“你怎么在這兒?”南陽看著我,萬分詫異地問道,“我去鉆石凱悅問起你,大家都沉默不說,我還以為你出事了,打你電話也打不通,你怎么不聯(lián)系我呢?”
“南陽,你怎么來這里了?”我避重就輕地問道。
“一個客戶請客來這里消遣,你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你轉(zhuǎn)戰(zhàn)到這里了?在鉆石凱悅待得不好嗎?最近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南陽見到我便一臉的關(guān)切,忙不迭地問我。
“一言難盡呢,我現(xiàn)在是紫金城的領(lǐng)班,這兒的總經(jīng)理是杜一諾。”我說。
南陽當(dāng)即臉上露出了無限復(fù)雜的神情,隨后恍然大悟般地說:“難怪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苦笑了一下,我說,“你在哪個包廂?我和你一起進去吧,順便和你客戶打個招呼。”
“這里是杜一諾開的?他哪里來的錢?黃家現(xiàn)在的一切生意都不讓他經(jīng)手了,他哪里來的錢投資娛樂業(yè)?”南陽一邊走一邊問我。
大概太久沒見,他心里裝了太多的問題了,我一帶而過地說道:“我也不清楚,也許幕后有人投資呢。反正我只做我的事,在這兒待得比鉆石凱悅舒心很多。對了,鉆石凱悅最近的生意怎么樣?”
“還可以,鉆石凱悅最近弄了一批少數(shù)民族的妹子過來,個個都能歌善舞能喝酒,很多客戶都很喜歡去那兒。”南陽說道,又說,“你們這里呢?看生意挺不錯的,不過酒水比鉆石凱悅那邊貴了一大截,美女目前還是鉆石凱悅那邊比較多。”
“是嗎?他們都從哪里招聘來的姑娘?我最近也犯愁的很,資質(zhì)好的不好找,資質(zhì)差的過來也沒用,提升不了檔次。”我聽南陽這么說,頓時犯愁起來。
開業(yè)盛大酬賓過后,紫金城的生意立馬比開業(yè)時的火爆差了一大截,我知道我們得不斷推出各種各樣的噱頭來吸引客戶,不然大批的客戶就這樣流失了。
“杭城周邊很多野雞大學(xué),很多條件不好但有虛榮心的女學(xué)生愿意做這一行。你要是需要,我給你找找看,我認(rèn)識幾個學(xué)生,是做這一行的,看看她們能不能牽線搭橋。”南陽說道。
“好,那你幫我留意,改天我有空請你吃飯。”我說。
“我們之間需要這么客氣?”南陽說完,突然蹲下身去,用紙巾擦掉了我高跟鞋上一點點污濁的痕跡,隨后站起來笑著說,“好了,這下就是完美無瑕的女神了。”
“南陽你還是那么體貼,這么久沒見了,你對我還是這么好。”我不禁欣慰地笑道,伸手親昵地挽住了南陽的胳膊。
我們一起齊轉(zhuǎn)身,本打算往他的包廂走去,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就看到杜一諾門神一樣地杵在我們面前。
“南陽,好久不見啊。怎么,來捧寶兒的場啊?”杜一諾看著南陽,微微一笑說道。
“是啊,最近發(fā)達(dá)了嘛,鳥槍換大炮了呢,都成為這里的總經(jīng)理了。”南陽同樣笑著看著杜一諾。
“是啊,以后多來捧場。”杜一諾不知道怎么態(tài)度變得如此友善,“你在哪個包廂,我和你喝杯酒,順便有點事找你談?wù)劇!?br />“改天吧,今天我沒有空,我陪客戶應(yīng)酬呢,寶兒陪我喝酒就好了,你一個男人,不太方便。”南陽對杜一諾從前的冒犯依舊耿耿于懷,杜一諾并不友善。
奇怪杜一諾也沒生氣,杜一諾笑著說道:“行,過兩天我去你公司找你聊。”
南陽沒有回應(yīng)他,面無表情地帶著我繞過杜一諾去了他的包廂,引見了幾位老總給我認(rèn)識,大家一陣寒暄,我又喝下了不少的酒。
幾天后,南陽真的給我介紹了幾個妹子來上班。這些妹子在見我的時候清一色的學(xué)生打扮,讓我見到她們的時候心里充滿犯罪感。可是在實習(xí)的當(dāng)晚,當(dāng)她們換上性感短裙袒胸露乳叼著煙嘴上不停爆粗口的時候,我的犯罪感突然全無了,心里相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哀。
這幫女孩子和鉆石凱悅的阿彩一樣,平時都是一副清湯掛面的打扮,一到了晚上就立馬活色生香起來,在學(xué)生與J的兩種角色中切換自如,陪酒的手段和招數(shù)連我這種老江湖都嘆為觀止。
這幫妹子沒幾天又帶了一幫學(xué)生妹過來了,在面試的時候我一再問她們是否想好了,可是當(dāng)她們以一副輕蔑的語氣說“不就是陪酒嗎,我們又不陪睡”的時候,我又突然發(fā)覺,我多慮了,她們自己都不介意作踐自己的未來,我又何必像圣母一樣擔(dān)心她們的前途。
我本來就是老鴇啊,一個個青春鮮活的女人經(jīng)我辣手摧花后變成了男人證明自己成功與強大的泄欲工具,這就是我的工作內(nèi)容啊,想到這里,我渾身不禁打了個寒顫,為自己悲哀的同時,也為這一群群葬送青春的少女們,在心里默哀……
紫金城的生意又紅火了起來,生意紅火起來后,杜一諾從外省招聘了幾位在娛樂業(yè)工作多年的經(jīng)理和領(lǐng)班過來管理,他自己三天兩頭不在紫金城,不知道是為了忙活自己的事情,還是為了盡量少見我。
在那一晚之后,管驍約過我一次,我的婉拒打了他的臉,估計我被他劃進了黑名單,因為后來我打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我請南陽吃了頓飯作為感謝,在飯桌上,南陽告訴我一個關(guān)于浩哥的小小八卦,這個八卦,卻讓我覺得驚喜。南陽說在上次他帶我去的那個度假村,偶遇了陳浩帶著阿彩,兩個人在月亮船上劃船……
知道這件事情后的一個月后,有一天深夜里,我接到了沫沫打來的電話,沫沫在電話里對我說:“寶兒,最近阿彩和浩哥搞上了,凱哥親眼看見浩哥在辦公桌上把阿彩給干了,我們按你的吩咐錄了視頻……”
“好,一會兒我去找你。放心,告訴凱哥,我答應(yīng)的錢一分不會少。”我沉聲說道,坐在昏暗的包廂里,靜靜吸完了一口煙后,自言自語了一句,“徐蓉,你最害怕的一天,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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