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諾哥,雞湯你喝嗎?
心里本能地涌起一種抵觸的情緒,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那種很本能、很本能的抵觸。又是這樣一臉笑瞇瞇、人畜無害的模樣,又是提著雞湯噓寒問暖,仿佛一瞬間,就把賢惠提升了一級一般,讓我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謝謝你特地過來,媽媽還沒醒,過來坐一會兒吧。”杜一諾看著悅悅,笑著說道。
“嗯,好。”悅悅聲音很甜地應了一聲,把飯盒放在了一邊的架子上,走過來坐在我們旁邊,臉上依舊一臉的笑容。
我伸出手來自然而然握住了杜一諾的手,杜一諾疑惑地看著我,問道:“怎么了?冷了還是?”
“我穿了外套,走路走得有點熱了,我脫下來給寶兒姐吧。”悅悅立馬站起來就準備開脫,殷勤得讓人無言以對。
“不用不用,你穿著吧。我不冷,我就是想拉著一諾的手。一諾,你讓不讓我拉?”我看著杜一諾,心懷忐忑地問道。
那一刻,我心里竟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心虛,生怕杜一諾這時候會推開我,或者說一些不留情面的話。他平時即便在我面前玩笑開慣了,但是在悅悅面前,我無比期待他對我的態(tài)度是認真的。
“讓。”杜一諾簡單明了的一個字仿佛給了我莫大的許可一般,讓我瞬間心里像是開了花一樣,有一種難以名狀的開心。
那一刻,悅悅的眼神一瞬間有明顯的黯淡,但是很快,又再次恢復了原樣。杜一諾主動反手上來,覆蓋在我的手上,把我的兩只手牢牢地合攏在自己的掌心里,然后柔聲說:“手這么涼,是不是衣服穿少了?”
我的耳根瞬間發(fā)燙起來,我覺得那一刻杜一諾一定是讀懂了我的心意,才會有這樣的動作與言語。而這種心意相通的感覺,讓我心里的幸福感一下膨脹開來。我看著杜一諾,由衷地笑了起來,輕柔地說:“沒有,已經暖和了。”
悅悅在旁邊訕訕地看著這一幕,然后喃喃地說:“諾哥,你……你們這是確定關系了嗎?”
我看著杜一諾,等待著他的回復,卻不想這時候偏偏護士走了進來查房,我們連忙站起來,跟著護士一陣忙碌,于是這個問題也自然而然沒有再被提起。
等護士出去后,病房里又安靜了下來,悅悅在病房里東弄弄西弄弄,沒一會兒便把整個病房收拾得干干凈凈。我見這情景,更是汗顏。
杜一諾看了看我,隨后對悅悅說:“悅悅,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已經不早了。”
“晚上我留下來吧,萬一有什么事,我還能幫忙。”悅悅笑著說道。
“公司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你就這么出來,你們主管沒有意見嗎?”杜一諾問道。
悅悅如今被杜一諾安排在他的總公司里做出納,因為她的文化知識也不高,所以讓她從基層開始做起。聽杜一諾提起過,說她悟性還不錯,做事也很認真。自從她上班之后,和杜一諾接觸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少了。我原本以為悅悅不會再出現(xiàn)了,沒想到杜一諾媽媽一生病,她這么快就趕了過來了。
“沒事的,我都和主管說過了,我想在這兒照顧阿姨幾天。你一個男人,照顧阿姨也不方便。寶兒姐要忙自己的事業(yè),又有孩子,還是我最方便了。”悅悅甜甜地笑道。
“不用了,我會留在這里陪阿姨。你忙你自己的工作吧。”我聽悅悅這么說,于是淡淡地說道。
“可是寶兒姐……”悅悅還想再說什么,我一下便打斷了她,我說,“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不必再多說了。悅悅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和一諾在,已經足夠了。”
“我回去也睡不著,自從聽到阿姨出事心里就一直擔心。對了,我?guī)Я艘桓睋淇伺疲覀兛梢栽谂赃叾返刂鳌VZ哥,怎么樣?”悅悅說完,雀躍地從包里拿出來一副撲克牌,開心地對我們說道。
她真的是對杜一諾太了解了。杜一諾是那種根本閑不住的男人,讓他坐在一個地方他根本待不住,他一定會想要做點什么。
悅悅這個提議正對杜一諾的胃口,杜一諾一聽就欣然應允,笑嘻嘻地看著我說:“寶兒怎么樣?要么我們來幾盤,反正時間還早,現(xiàn)在也睡不著,又不擔心吵醒我媽媽。”
“雖然阿姨在昏睡,但是我們在旁邊喧嘩不太好吧?等下醫(yī)生進來要說的。”我連忙說道。
“沒事的,我們可以不出聲玩。以前我和諾哥出車的時候,我們經常不出聲打牌。”悅悅不經意間又抖出了一個包袱,聽得我心里又郁悶了一些。
“來吧來吧,先來幾盤。你們兩都帶錢了沒?一會兒別錢不夠啊。”杜一諾興奮地坐了下來,快速把局布好,拿著撲克牌在手里抖了抖,麻利地洗完牌,放在小桌上,看著我們笑著說,“來吧,開始吧。”
“真的要玩?”我依然心存狐疑。
“沒事,護士已經查過房了。再說了,這是高級病房,媽媽在里面呢,不會受到干擾的。”杜一諾說道。
“好吧,那頂多玩到12點鐘。”我看了看時間,于是說道。
“行行,都聽你的。誰先發(fā)牌?”杜一諾雀躍地問道,一副開心的模樣。
“寶兒,你先發(fā)。我先說明,輸了的人不許賴賬啊。”杜一諾笑嘻嘻地說道。
我知道他是因為知道媽媽沒事了,所以心情徹底輕松起來,于是想放松放松。我于是拿起了牌,分發(fā)成了三組,留下了三張底牌,我們各自摸了一組。
“都別動,我來叫地主。”杜一諾拿起牌便開心地說道,我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悅悅卻說,“沒事的,寶兒姐你別太緊張了,諾哥他有分寸的。就算等下驚動了護士,他也能搞定的,你要相信他。”
她話里話外透著對杜一諾濃濃的了解,也許是幾年以來的陪伴讓她對杜一諾的了解越來越深入了。而且,我能夠感覺到她話里話外都透著一種我對杜一諾不理解不支持的語氣,但是用詞卻很高明,唯有敏感的女人才能察覺,男人根本察覺不出。
“嗯,我一直很相信他。一諾,這一盤讓你了,你叫吧。”我淡淡說道,轉而望著杜一諾笑了起來。
我們一輪接一輪地玩著,每一次杜一諾叫地主的時候,悅悅明明手中有好牌卻故意讓著杜一諾,杜一諾每一次贏了都手舞足蹈像個孩子;而輪到我叫地主的時候,悅悅卻和杜一諾一起發(fā)狠地針對我;而悅悅自己,無論牌好與壞,她從不叫地主。
不過是一輪休閑游戲而已,我卻從這游戲里體會到了悅悅縝密的心思,越想越讓我覺得心驚。她越是這樣不動聲色不介意不在乎,我越能夠覺察到她的可怕。
這幾年,她的身邊沒有過男人,只有一個杜一諾。她曾經與他出生入死,在他事業(yè)剛開始的那幾年里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盡管他們沒有實質性的關系,但是這樣朝夕相處的陪伴所建立起來的一種感情,仍然深不可測。
我看著杜一諾,他每一次叫悅悅做什么的時候都是那樣自然,或遞下東西,或說句什么,都能得到悅悅最及時的給予或回饋。而我在這種詭異的氛圍內,只能豎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好好應對。
這種微妙的關系是男人所察覺不到的,只有女人與女人之間才能感受得到。悅悅像一只溫順卻待有獠牙的貓,她可以乖乖趴在杜一諾的腳下俯首稱臣,也可以一瞬間飛撲到對手身上張開嘴巴用兩顆尖尖的獠牙刺入對方的肉里。
如果換做從前,我或許會退卻,我會就此放棄。但是,自從我認定了杜一諾之后,我沒有想過放棄,相反,我打算全副武裝,好好地看護好我的男人。
不知不覺,我們玩到了凌晨的一點鐘。悅悅這時候一拍腦門,對杜一諾說:“諾哥你一定餓了吧?不如你把雞湯給喝了吧,保溫盒應該還保溫的,現(xiàn)在喝剛剛好。”
“寶兒你餓不餓?”杜一諾看著我,徑直問我道,他滿意地收起了一大疊零錢,笑嘻嘻地都遞到了我手里說,“拿著吧,爺賞給你的。”
“還不都是我和悅悅輸給你的錢。”我笑著,卻接了過來,走過去用紙巾擦了擦杜一諾額前的汗水。
“這是我贏了的錢,已經是我的錢了。我現(xiàn)在給你,就是你的錢。”杜一諾笑嘻嘻地捏了捏我的臉說道。
“諾哥,雞湯你喝嗎?”悅悅一臉懵逼地捧著飯盒在一邊問道。
“不喝了,你自己喝吧。我不愛喝這些湯湯水水的,還不如幾串烤串來得實在。”杜一諾不以為意地說道,然后對悅悅說,“這么晚了,你趕緊回去吧。開車過來了嗎?”
“開車?”我詫異地問道,我竟從不知道,悅悅何時起也開始開車了。
“嗯,對啊,諾哥給我買的呢。”悅悅飛快地接過話茬,笑嘻嘻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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