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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鬧心,還是鬧心


最近咪咪很鬧心。
  不是為了生意。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反正她最近很煩躁,看什么都不順眼,總是坐立不安地鬧心,  晚上瞪著眼睛就是睡不著,失眠。
  她似乎有那么一種預感,  也是第六感覺告訴她:
  她,  金大雄,  凌姍。還有最近出現的吳瀟瀟。這四者之間好像都存在著一種扯不斷,  理還亂的必然關系。
  而這種關系也正從多個方向和角度朝著一個指向聚集丶發展著。這不只是由于她和金大雄的私生活丶金大雄和凌姍的婚姻,  還有別的說不出來,但卻能感覺到的事。
  第六感判斷:這些事可能很快地就要有結果出頭了!
  心理學上認為,  這種被稱為第六感覺的東西是存在的。或許是科學還沒有進步到能解開這個謎的高度吧,所以就難免被賦予唯心主義的一些錯誤觀念。但它確實神奇到不可理解的程度。就像算卦高手卜出來的卦一樣:  你說它不準吧,  他能推出你的過去和未來,甚至可以說出細節:時間、地點、事件等等,都絲毫不差。而預測出來的許多事情還真都能一一應驗。
  當然,能有這樣神算本事的人畢竟是很少,而多數卦者都是用一知半解來唬人騙錢。
  不管是巧合也罷,  知天命也罷,  反正這種東西和現象都是客觀存在的,一一盡管用現在的唯物主義觀點沒法解釋。
  其實,  最令咪咪真正鬧心的還不是這些,  更主要的是孩子問題。
  人在事業有成之時,  往往就愿意回憶過去,  想用現有的條件去彌補過去日子里的欠缺,重新塑造自己,尋找逝去的親情。
  咪咪也是這樣。她現在的腦子里經常浮現的就是她當年遺棄的那個女兒的樣子,耳邊常常響起的也是那個孩子的哭聲。
  勾起咪咪這種回憶與思念的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咪咪在懷疑或者說基本上認定凌姍的女兒秀秀,就是自己遺棄的女兒后,  這種想要回來的想法就已經在她的心中越來越強烈。
  作為女人,  咪咪除了在社會上養成的那種刁鉆丶兇狠的性格之外,  她也有柔情和良心這雙重性的一面。
  她現在心里無限膨脹的念頭,就是這個她一直認為不值錢,所以自己也不關注的東西。這種內心的懺悔與折磨使她很痛苦丶懊惱又很為難。因為這種為難和痛苦又是她不得不面對的,這個本不想面對而又無法避開的情敵凌姍。
  凌姍,除了電話中交鋒,她也見過本人。
  一想到對于凌姍,那高挑的個頭,那姣好的容貌嬌、那大才的舉止,相形之下,自己仿佛突然間變得很畏瑣而不堪一擊。
  這更使她那妒忌心更加膨脹。
  不管怎么說,她還是欣賞自己的本事,你凌姍再有風度再漂亮,你的老公不也被自己弄到手了么?并且每天都陪自己睡在身邊么。
  有時候咪咪也會有設身處地的良心發現,甚至會自己譴責一下自己。
  她何嘗不清楚自己這么干是有缺德的事?但這也是只是想想而已,心里并沒有悔改的意思。
  嗨,這良心和感情好像不是一回事。咪味想:
  這都是命里注定和需求使然,實屬無奈呀。
  可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
  咪咪每到這時,就都用這個理論來為自己辯解、釋懷。
  她認為這么做,當然有自己的理論支撐:
  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凌姍要叫你丈夫得到最大度的滿足,讓你老公三天不見就發瘋,死心塌地的愛你,  那他能移情別戀么?別一說起這事就都把矛頭指向什么第“三"者。第三者怎么了?
  這怨不得別人。
  可問題就是自己那個女兒。
  咪味還真的為這事設身處地的想過:
  既然已經搶了人家的老公,還打算和人家老公結婚,本身就夠殘酷的了。如果再把人家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也給搶過來,那是不是真的有點過分吶?
  要是那樣的話,也真苦了凌姍了,她可就真就什么都沒有了,成了孤家寡人老哥一個啦?
  剛才,咪咪去了一家比較有名的律師事務所,對認回女兒的事向律師進行了法律上的咨詢。
  結果,律師給出的答案竟十分明確肯定:
  如果通過醫學鑒定,證明她與孩子確實存在親子關系的話,那法律就會百分百把支持她認回孩子的訴求。
  這一點毫無疑問。
  至于認親以后,孩子由誰具體監護由哪一方來撫養,認親一方要付給養育方多大的經濟上補償,那法律沒有明確規定,一般是參照同等撫養標準確定,最好是都由雙方協商。如果協商不成,便依照人民法院判決執行。
  這樣看來,那自己肯定是勝券在握了。
  但咪咪真要這么做的時候,她的良心又再次發現:
  這樣做,自己是不是也未免有點真的缺德呢?這不是想把人家給往死里整嗎?
  這想法,她最近想了N次。
  可如果,如果不去這么做,那女兒就不屬于她,她就享不到做母親的天倫之樂。

  你說她一天總是這么琢磨著想這事,那日子它能過得安生么?
  所以,近來咪咪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不茍言笑,常常獨自一個人坐在辦公室或黑洞洞的歌廳大廳里(  歌廳白天不營業)發呆,  想著這些事。
  算是享受孤獨,  品味孤獨吧。
  昨晚,夜總會散場時就已經是凌晨一點,可咪咪卻沒有一點睡意。
  她索性打了個電話,便喪蕩游魂地去一個閨蜜那里接手打了兩圈麻將。
  可手氣不好,  輸了四千多塊錢。郁悶。便一大早就執意散伙回來了。
  她怕上床打擾金大雄休息,  就沒去臥室,  徑直回到歌廳,在大廳里的一個長條沙發上和衣躺了下來,  仰面朝天地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她迷迷糊糊地被人叫醒了。
  睜開眼睛一看,  原來是老三。
  "  董事長,  您躺在這兒干嘛呀?怪涼的,  別感冒了!  "  老三關心地問。
  老三是來大廳進行消防巡視的。
  前些天,有一家不錯的舞廳就是因為顧客丟下的一個煙頭死灰復燃引發了火災。大火把歌舞廳付之一燼不說,還死了兩個人。
  所以,消防隊要求重點消防商戶必須每兩小時進行一次防火巡查。
  他這才看到了蜷縮在這里,已經睡著了的咪咪。
  老三怕著涼把咪咪給凍出病來,  這才把她給叫醒了。
  “董事長,董事長,怎么在這睡上啦?"
  咪咪揉了揉眼睛,  又打了個哈欠,這才對老三說:
  "  剛打了兩圈麻將回來,順便過來看看,就稀里糊涂地睡著了。沒事兒,  我皮實,從不感冒。"
  "  您還是回去休息吧!"
  咪咪答應了一聲。
  老三又說,“我到別處看看。剛才消防又來查崗了。"
  說完就轉身要走。  咪咪忽然想起了吳瀟瀟的事,  便又把他叫住了:
  "  哎,  那個吳瀟瀟咋樣了?  "
  老三站住腳,想了想說道:
  "  這丫頭還真挺難琢磨的。她現在是心神不定。一會兒說想回學校,又一會兒說著急掙錢。好像精神上…有點,有點不大好。"老三說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  哦?……這倒有點意思了。"
  "她回學校是不可能了。我不能再做那光搭不賺的賠本的生意了。她現已經欠我兩萬多了,  加上上次給她的那兩盒煙,  這一共都三四萬了吧?"
  "是。"老三附和著。
  "雖說這點錢對我來說倒也不算多,  可我憑啥白給她呀?"
  “那是,董事長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咪咪又接著說:
  "是啊,所以說,這投資就是為了回報。只要她有這個想賺錢的想法,那就好辦。我看這丫頭這兩年出息成大姑娘了,人也漂亮了,該鼓的地方也鼓溜了,這坯子還不錯,  臉上那‘牌兒’也算挺靚。"
  "中上等吧。倒飾倒飭還能提高一大截,這人靠衣裳馬靠鞍嗎。再加上董事長的調教,一出臺,準能賺點好錢。可就不知道她干不干吶?  "老三說。
  "  干不干都不是問題,  這可就由不得她啦!"
  老三點著頭。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董事長,  她還跟我提了一個條件。"
  "條件?什么條件?  "
  "  她說,問您能不能先給她預付兩萬的工錢!  "
  咪咪一皺眉:  "  她用這么多錢干什么?  我們這兒管吃管住的。"
  老三分析說:
  "  我估計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急用錢。我問她可她不說。所以我琢磨,  這次她自己能跑到咱這兒來,除了她沒有那煙,  受不了毒癮的折磨外,  錢可能也是一個主要原因。  "
  咪咪思索地長出了一氣。
  她順手點燃了一支煙,夾在兩指間,一邊吸一邊想。
  過了會兒,  她終于想出了一個主意。她朝老三招招手說:
  "  你靠近點,  我告訴你怎么辦。"
  于是,  咪咪便附在老三的耳邊一五一十地說出了她的"  妙計"  。
  老三聽完了,覺得咪咪的辦法可行,便贊成地說:
  "  我看這么辦行!還是董事長您高啊。那我馬上就去辦。"
  咪咪點頭又囑咐道:
  "  你千萬注意,  可別讓夜總會那邊知道。金總的老婆可就是吳瀟瀟的班主任啊!  "
  老三驚訝地說了一聲:“這么巧哇?那我明白了。"
  說完便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咪咪望著老三消失的背影仍在琢磨著:
  "怪,  也真他媽的怪!  我最近這每一件事怎么都和凌姍有關系呢?這是中了哪份子邪啦?
  一想到凌姍,  咪咪自然而然地就又想到了秀秀,她遺棄的女兒。
  不行,  我一定要把孩子的事徹底弄個明白!
  咪咪這樣對自己說。
  說做就做,  她迅速掐滅了手中的煙,  便起身去找金大雄。
  這時的金大雄已經起床了。

  他正一個人坐在床邊發呆吶。
  他有點想家了,想秀秀。可不知孩子手上的傷怎么樣了?
  他幾次想回家去看看孩子,  可自己又沒有那種勇氣,  不敢去面對凌姍那如芒的眼睛。
  上次凌姍己經讓他找個時間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了,這要再回去還不得再逼自己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呀?
  是啊,凌姍對自己已經夠寬容的了。一次又一次的忍讓,  自己也一次次地承諾,  可自己卻沒有絲毫的改變。還依舊睡在別的女人床上……
  不是金大雄不想實現承諾,實在是沒辦法抖落這邊的難纏的女人。
  說實話,金大雄從來就沒想到過離婚。他也沒有別人說的喜新厭舊的感覺。他覺得,社會上流傳的什么有了新歡就厭棄老婆的話,那純屬扯淡,無稭之談。
  放著他對凌姍的情感不說,  就光是凌姍這模樣兒,  這氣質,這身材,這學識,  以及凌姍對自己,  對孩子無微不至的關懷照顧,  哪一樣哪一項那都是一流的,咪咪根本就沒的比,恐怕身邊也很難找出第二個來。
  為此,金大雄曾天真地、無數次地幻想過,  幻想能找到一種什么辦法使兩個女人能"  和平共處"  ?  既不失去凌姍,  又不失去咪咪。家里紅旗不倒,外頭又彩旗飄飄,互不干擾。那不就是一個最好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是啊,為什么就非得丟掉一個,而一山不容二虎呢?
  做男人可真他媽的難,  難得都腦瓜仁子疼,嗡嗡的,可愁死人了!
  所以,  金大雄這一早上起來就唉聲嘆氣,  連臉都沒洗,就坐在那叭噠叭噠地抽"  閉十”煙兒。
  咪咪推門進得屋來,  并沒在意金大雄的神態,卻先遞過熱乎乎的一番話來:
  "  喲,  老公,怎么起來這么早兒啊?不再睡會兒了?昨晚我怕晚了影響你休息,  就回大廳里待著了。"
  金大雄只是看了一眼咪咪,沒吱聲。
  “喲,咋?不高興啦?"
  咪咪發現金大雄的情緒有點不對,便說著話就走了過來,扭身挨著金大雄坐下,  親熱地扳著金大雄的脖子,  一邊嬌嗔地晃動著一邊問:
  "  怎么?  是不因我昨晚沒陪你不高興了?  別嘛。兩情若是長久時,豈在朝朝暮暮么。生意場上的應酬你懂的,都是沒法子的事!  "
  “咳,說啥吶,不是那回事!  "  金大雄不耐煩地撥開她的手。
  咪咪瞟了金大雄一眼,  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她把頭貼近金大雄,  小聲地哄著他:
  “怎么?  想要?  這還不簡單,那就上床吧……?  "
  說著話,咪咪就開始解扣子。
  金大雄卻瞪了她一眼兒:
  "  你呀,  除了那點事兒,  還能干點別的不?  煩不煩哪!  "
  咪咪沒想到金大雄能置她的好意于不顧,竟然說出這樣讓她傷心的話來。
  她的臉卻有些掛不住了。
  于是,她把臉往下一沉兒,  一把推開金大雄,  警告地說:
  "  金大雄,  你是豬啊?你知不知道好歹?別當我不知道你在想誰兒!  別拿我當猴兒耍。我可告訴你:你既然拿了我這張‘破船票’登上我這艘‘破船’,那你就死了你那份心吧!  這船可都到江心了,下去也是死。"。
  “哼,我張某人可不是一件衣服,  任你金大雄想穿就穿,想脫就脫的!  "
  金大雄被咪咪這無端的一頓數落給弄急眼了。
  他手一拍桌子就要發怒:
  "  你……你他…"
  可金大雄的“媽"字還沒罵出口,就被咪咪那強硬的目光給頂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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