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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陳訴


徐放說著說著就又說不下去了。他又用雙手捂住臉。
  同學(xué)們都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有幾個女同學(xué)開始悄悄地抹眼淚。
  凌姍順手遞過兩張紙巾和一杯水。
  徐放接過紙巾說了聲“謝謝老師”,后便又知趣地問道:
  "老師,我是不是說多了?"
  凌姍說:"不,你說得很好,你就把這些壓在心里的話都說出來吧,同學(xué)們都想聽的……"
  徐放這才放心地點點頭。
  他拿起水杯來輕輕地喝了一點,洇了洇嗓子才繼續(xù)對凌姍說:
  "老師,那,那我就不怕大家笑話了。我就把我想說的都借這機會說了,行么?"
  凌姍高興地答應(yīng)道:“當(dāng)然可以。"
  說完,凌刪轉(zhuǎn)過頭問同學(xué)們:
  “大家說,歡迎不歡迎啊?"
  “歡迎!"同學(xué)們幾乎異口同聲。
  "嘩……"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謝謝,謝謝。"
  徐放不由自主地雙手抱拳給同學(xué)們作了個揖。
  他這才開始往下說:
  "我被過繼給人之后,因為那人也是個賭徒,十賭九輸么,當(dāng)然也就不會有我的好日子過了,我成了家里的小奴隸。他們逼著我干這干那:什么端尿盆,挑水,打豬草……下地干農(nóng)活,還動不動就非打即罵的……我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折磨,就偷偷地逃跑了。"
  "逃跑是逃跑,可我沒地兒去呀,于是我只能睡車站,住橋洞子……”
  徐放說到這傷心得說不下去了。便用手捂著臉“唔唔”地哭了起來。
  同學(xué)們的眼睛也都濕了。
  為了打破這種沉悶的氣氛,凌姍帶頭鼓起了掌。
  片刻間,同學(xué)們都鼓起掌來。
  這掌聲對徐放那是意味著理解,同情,也是認可和激勵!
  良久,徐放終于抬起頭來,他淚眼蒙蒙地望著同學(xué)們,旋即又笑了:
  “看我,這挺高興的事,我說這些干什么?既然老師同學(xué)們對我這么好,那我就表個態(tài)吧:"
  說著,徐放挺直腰板,大聲地說:
  "我以后一定好好學(xué)習(xí),不辜負學(xué)校老師和同學(xué)們對我的期望,爭取做一個品學(xué)兼優(yōu)的好學(xué)生!”
  “哎,那快許個愿吧,一會蠟燭燒完了!”同學(xué)中有人提醒地喊道。
  “對,許個愿!”大家也都附和著。
  徐放問:“咋許呀?”
  他不懂怎么許愿。
  “閉上眼睛,在心里想事,但不要告訴別人。”有同學(xué)告訴徐放。
  徐放想了想,卻說:“那我就許個公開的愿吧!”
  說完,徐敢雙手合十放在面前,閉上眼睛說:
  “我…祝吳瀟瀟、吳春雨同學(xué)早日康復(fù)回到同學(xué)中來!祝我的老師永遠年青!祝同學(xué)們學(xué)習(xí)成績優(yōu)秀,永遠快樂!”
  “嘩……”同學(xué)們又報以熱烈的掌聲。
  ……
  晚會開得很成功。凌姍的心里挺高興:從徐放的表現(xiàn)看,達到了她預(yù)期的效果。
  ※
  趙昕曾無數(shù)次地用手在衣兜里摸著金大雄留給凌姍的那封信,卻始終沒有勇氣拿出來。
  因為此刻,凌姍還在為生日晚會的成功所興奮著。
  多少天了,她難得有一次這樣的好心情。
  但是,這封信早晚還是要交給她的。
  凌姍雖是個剛強的女人,可這么大的打擊,她能夠承受得了么?
  所以,當(dāng)凌姍準(zhǔn)備回家的時候,趙昕就主動說了一句:
  “我們一起走吧,我有點事跟你說。”
  天已經(jīng)黑了,不知什么時候又悄悄地下起了毛毛雨。
  有點涼。
  他們慢慢地在小雨中走著。
  趙昕幾次想說話卻又都咽了回去。
  凌姍見趙昕不說話,就問道:“哎,老趙,你不是說有事和我說嗎?怎么不說呀,到底什么事呀?”
  趙昕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口來。
  凌姍站住了腳。她有些著急地又追問趙昕:
  “你這人今兒個是怎么啦?你平時可不是這樣啊?是出了什么事么?…是不是王美玉她……?”
  盡管凌姍這樣追問,可趙昕最后還是決定先不說。
  于是他便對凌姍回道:
  “…也沒什么大事。我沒事兒了,你……回去吧,以后再說吧。”
  說完,便怕頂不住凌姍的追問,便轉(zhuǎn)身就急匆匆地走了。
  凌姍疑惑地看著趙昕遠去的背影,她以為是趙昕的情緒因為王美玉的事兒吶,心想,那就等明天再找時間聊聊勸勸他吧。所以也沒多想,也就直接回家去了。
  趙昕冒著小雨在操場的甬路中茫然地走著。
  走著走著又站住了。
  他確實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那封被他手汗捏濕了的信,此時竟然是那么的沉重!
  終于,在一陣緊張激烈的思想斗爭之后,趙昕做出了決定:
  “早晚都是一回事!不行,我必須馬上把信給她送去!第一時間讓她知道這個消息。”
  趙昕突然生出這樣一個想法,于是,他折轉(zhuǎn)身,邁開大步子就朝凌姍的家趕來。

  也就是前腳凌姍到家進門換好拖鞋的工夫,趙昕就后腳就趕到了。
  “咦?老趙,你,你怎么又追家里來了?”凌姍很詫異地問。
  趙昕沒做聲,他低著頭換了拖鞋,便徑直走進客廳,"撲通"一下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凌姍順手給趙昕遞過來一杯水。發(fā)現(xiàn)他的神色不對,便問:
  “老趙,你這怎么啦?……你這事也別太苦自己了呀……?”
  趙昕卻搖了搖頭。順手卻點燃了一支煙。
  凌姍同情的望著他。
  趙昕吸了兩口煙,這才開口說話了:“凌姍吶,這人生……哎,有時候就是這么一回事,什么事都可能發(fā)生……其實,其實吧,大雄他……”
  凌姍被趙昕語無倫次的話給逗笑了:
  “你這到底是怎么啦呀?”
  趙昕這才鼓起勇氣說了:“今兒個吧,大雄他……他找過我了。”
  凌姍沒太當(dāng)回事地問:“你們倆不是哥們么,那,他找你有什么事么?”
  趙昕沒說話,卻從衣兜里取出了金大雄留給凌姍的那封信,遞給凌姍說:
  “……這是他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
  凌姍疑惑地接過信,有所警覺地問道:“那,他人呢?”
  趙昕低下頭,不敢面對凌姍的眼睛,小聲地說了一句:“走了。”
  凌姍問:“走了?回城了?”
  趙昕搖了搖頭:“不是。離開這地方了。"
  凌姍一楞:“離開?你是說他……?他說他去哪兒了么?"
  趙昕搖頭:“他說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只說是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凌姍這才不由自主地跌坐在沙發(fā)上。并下意識地用手托住了額頭。
  “凌姍,你……?”
  凌姍擺了擺手。
  半晌,她才抬起頭,顫巍巍地用手打開了那個信封。
  這是一疊厚厚的信紙寫成的一封長信:
  “親愛的姍姍:
  請允許我最后一次這樣稱呼你。
  當(dāng)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飛往南方。去哪兒,到什么地方?去做什么?不是我不愿意告訴你,真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是被迫離開你,離開我們的孩子秀秀的。我所以說的被迫,不僅僅是你所知道的原因,也是因為良心對我的懲罰和譴責(zé)。真的,姍姍,做為一個七尺男子漢,我真的沒有臉也沒有勇氣再面對你和我們的女兒——盡管她看不到她爸爸的臉。
  在這場時代的改革大潮中,我曾經(jīng)是個勇敢的趕海者,也想做一個“弄潮兒”  。可是我失敗了,我嗆水了。
  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真的很難說清這其中的苦、辣、酸——只是沒有甜。現(xiàn)在回過頭來想想,盡管我有力氣,我有不怕吃苦的勁頭,我有善良的愿望,可這些在我“趕海”過程當(dāng)中,都顯得那么無力和無奈。
  盡管這樣,我還是不能不告訴你:我從未做過對不起黨、對不起國家和人民的事。是黨,政府和人民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把我一個無爹無娘的孤兒撫育成人。我沒理由做傷天害理的事。
  但是,我唯一對不起的是你和咱們的女兒。——盡管我有好多的理由,有很好的愿望與出發(fā)點。但畢竟結(jié)果是殘酷的?
  我誠懇地向你謝罪,并永遠地懺悔。
  我今天走到這一步,也算是罪有應(yīng)得吧。
  初下海時,我只想著賺些錢,為了女兒,為了你,也為展示和體現(xiàn)我人生的價值。
  那時我很單純,也很執(zhí)著。現(xiàn)在看來,我從那時起就走向了今天這條路。
  下海做生意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一回事。也不是有講講信譽,用用頭腦,肯于吃苦就能賺到錢的。這里邊的坑實在是太多,多到防不勝防,可謂“奧妙”無窮。由于體制的原因,往往要做成一單生意,就要想出各種辦法去接近有關(guān)的人,還要花好錢去打通關(guān)節(jié),甚至要用女人……挖空心思。
  而當(dāng)你咬牙付出的時候,你還必須表現(xiàn)出瀟灑大度,顯得富有,行為上放蕩。甚至喝酒的時候,都要酩酊大醉,一塌糊涂才行;而陪人瀟灑的時候,你要非常慷慨地大把大把的往外掏不知從哪借來的高利貸錢,要體現(xiàn)出你視金錢如孫子的大款風(fēng)度。
  然而,這只是一方面。
  搞關(guān)系,打通關(guān)節(jié),光用錢還不行。美色是一道必不可少的“菜”。
  所以,這些年,我確實經(jīng)多了,也學(xué)壞了。我也接受過合作方在“風(fēng)月”場上用女人做過的招待,我也同樣去招待別的客戶。
  不過對這種女人,那都是逢場作戲而已,事后付了錢也就互不相識了。即便幾分鐘后再見面,人家就視而不見了。
  而另一種女人卻十分厲害。這就是所謂的公關(guān)小姐。這種人不但風(fēng)騷,還黑得做生意兩頭拿提成。你一定說,我們愿意找,不找就不行么?你別不相信,沒這種女人生意還真就做不成。
  做生意,玩不得清高,混水不淌是不行的。我必須經(jīng)常和這類女人在一起混。
  所以,我知道我是真的是墮落,學(xué)壞了。真的是打心眼里感到對不起你。

  你罵我,罵得好!我是一個連我自己都想罵自己,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人。
  俗話說,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那我這張臉是難以面對你的。
  我知道,在一直在我身上尋找當(dāng)年那個單純、倔強,只會揮拳頭的那個金大雄。可你錯了,你錯就錯在你忽略了人會被社會環(huán)境、被金錢、被歲月所改變的這一殘酷事實。
  說句實話吧,這些年,我除了不吸毒,除了偷和搶,吃、喝、嫖、賭我都干過。唯一能使我良心有一點安慰的是:盡管許多人都騙過我、坑過我,可我卻從來沒做過“坑、崩、拐、騙”別人的事。
  姍姍,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再次的向你說明:
  關(guān)于吳瀟瀟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一點都不知道。咪咪她知道我和你,你和吳瀟瀟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她不可能讓我知道,她是背著我干的。
  我在夏娃那里,只負責(zé)一個夜總會。洗浴桑拿那邊我從不過問,她也不讓我摻和。那邊的事我真都不知道。"
  讀到這兒,凌姍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
  下面的話是寫給趙昕的。
  凌姍抬頭看了看趙昕。
  趙昕這才站起身來到凌姍旁邊,俯下身看下去:
  “另外,我還有一個對不起的人,那就是趙昕了。
  ……或許我是好心辦了壞事,可結(jié)果卻是毀掉了趙昕與王美玉的姻緣。
  這使我非常難過和愧疚。
  關(guān)于此前王美玉這件事的前因,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那個叫大山的人是個騙子。他和咪咪纏頭裹腦說不清楚,算是臭味相投吧?
  王美玉就是由大山這個人,帶著不可告人的動機和目的,對她賣力地出面進行運作和包裝,以至于把她給捧紅了的。
  到后來我才知道,他這個人和咪咪曾簽約,對王美玉唱歌給公司賺的錢進行分成。
  這也就才有了這個他牢牢粘住王美玉,而王美玉又無法擺脫他的先決條件。
  這件事的發(fā)展過程我看得很清楚。為此,我不是沒做過努力。我曾經(jīng)試圖以聘音響師的名義把趙昕給聘到我的歌廳里來兼職。
  我這樣做實際上有兩個用意:
  一是讓他倆都賺多一些錢,也好快些結(jié)婚,體體面面地安個家。這也免去了我們大家的牽掛。畢竟他是自己的哥們兒。
  二是,有趙昕在王美玉的身邊陪著,兩人一起上下班,那個王八蛋就沒機會也不敢對王美玉的放肆,就能維持住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
  但是,我卻錯誤地估計了趙昕。
  他拒絕了這份工作。
  后來我想,可能是他不愿意看到我和咪咪成雙成對在眾人面前出入的緣故吧?那一天,他很憤怒地質(zhì)問我和那個女人好,凌姍怎么辦?我無法回答他,他竟動手打了我。于是他便再沒來上班。這也給了那個大山最好的接觸王美玉的機會。
  追根到底,是我,我是促成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王美玉本質(zhì)上還是不錯的。但也不能不承認,自從她到歌廳唱歌以后,人確實變了。她變得很勢利,很高傲,很金錢化。以至于都無法再適應(yīng)原來的工作和生活方式,最后才導(dǎo)致為錢所惑,迷失了自我被攻破了防線,被那個王八蛋用金錢給俘虜了。
  我確實努力地試圖挽救過她和趙昕的關(guān)系,但都沒有收到任何好的效果:我曾開誠布公地同王美玉單獨談過;也曾去找過大山,并用拳頭教訓(xùn)了他;還曾逼著王美玉回到趙昕身邊。
  但這一切努力都無濟于事……
  這已經(jīng)無可挽回了。
  或許,只盼趙昕能夠快一些擺脫這種痛苦。
  但王美玉卻不能。
  大山在利用她賺錢,做假錄音帶。她會愈陷愈深,或者終有一天會不能自拔而毀掉自己,這也是我,包括趙昕都幫不了的。即便她躲過了牢獄之災(zāi),等待她的,也是丟掉了工作,被大山最后拋棄的結(jié)局。
  因為大山那個人,他不會是因有了王美玉就放棄別的女人。并且,這人也一直在做違法的生意。
  不是不報,時侯不到。悲劇遲早都是要發(fā)生的。"
  看到這里,趙昕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索性不再往下看了。他的內(nèi)心在激烈地翻騰著,仿佛是一種油煎似的滋味。
  他點燃了一支煙,信步走到窗前,向窗外無目的地看著。
  凌姍看了一眼趙昕,想說什么又沒說出來,最后還是禁不住低下頭來繼續(xù)讀信:
  “……現(xiàn)在,我必須談?wù)勎易约簡栴}了。那就是你一再問我,我為什么離不開那個女人?"
  凌姍的心里一動。
  "……姍姍,關(guān)于這個女人的事你已經(jīng)  知道的我就不重復(fù)了。
  她這人是一個黑白兩道的人。
  這個人很兇殘,刁鉆丶甚至很暴淚。可她也唯一例外的,就是對我是真的好。我不知道這究竟是什么原因。
  不怕你笑話,我在她跟前也只能聽她的安排和擺布,容不得我反抗和離開。
  我認識她,是在我最無助,最困難,走投無路的時候。
  開始,我們是在一個夜總會相識的。后來,她拿出20萬塊錢交給我開公司。20萬吶,這在當(dāng)時可是個天文數(shù)字啊!
  我從小受黨和政府的恩澤,深懂有恩必報的道理。我對她的恩德不能不報。所以,我們像親兄妹一樣來往。可是,天該滅我。沒多久,我進的貨就又被人全給騙走了。20萬就這樣打了水漂。
  面對如此大的損失,她什么都沒說,反倒含淚安慰我。那天晚上,她怕我想不開出事,沒讓我回去住。
  也就是從那天起,我們便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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