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好試卷后，冷月三人趕緊往教室跑。

　　今天是發成績的好日子，她們哪里舍得錯過。

　　好在任課老師來的也晚，冷月三人便去了葉漫漫事先給她們三個預留的座位上坐著了。

　　葉漫漫出言試探，“今天發數學競賽的成績，也不知道林小曼考的怎么樣……”

　　“你放心吧。漫漫同學。她比不過咱們的。我剛剛已經……”冷月湊到葉漫漫耳邊小聲說道。

　　葉漫漫眼里閃過驚喜。

　　真好，林小曼馬上就要遭殃了。

　　年老師拿著一摞試卷，面無表情，可林小曼卻分明能感受到年老師渾身的怒氣值很快便要如火山一樣噴發。

　　“前兩天的數學競賽試卷批改完了。請念到名字的同學上前面來領自己的試卷。”

　　教室里安靜下來。

　　一個個名字念下去，不少同學拿到試卷都唉聲嘆氣，“哎，數學競賽太難了，滿分一百分，我連及格線都沒到。”

　　“誰說不是呢，我才打了40分。我都不敢和別人說，實在太丟人了。”

　　冷月三人昂首挺胸。

　　沒念到名字的就剩下那么幾個人了，一會兒屬于她們的萬眾矚目的時刻就要到了。

　　年老師神色越發莊嚴，“冷月同學……”

　　聲音頓在半空。

　　冷月興奮地一躍而起，“到。”

　　然后，她邁著小碎步飛快地跑到講臺前。

　　年老師講試卷毫不留情地甩在她臉上，眼神里帶著冷意，“冷月同學，0分！”

　　冷月伸手就要去拿試卷，過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大聲吼道:“什么？年老師，你說什么？我是0分！怎么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批錯了，我應該全對才是啊……”

　　“我是老師還是你是老師！冷月同學，成績的事情一會細說！你現在拿著成績單去墻角站著，沒有我的準許不許離開！”

　　一股羞恥感涌上心頭。

　　班級里無數道視線齊刷刷地掃在冷月臉上，她的臉紅的像柿子，無地自容。

　　怎么會這樣？

　　明明她把所有答案都寫上了，這些答案沒有錯，和當初秦箐箐給她的答案一模一樣。

　　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0分？

　　不可能啊，她應該是100分才對！

　　可年老師太過冷漠，她不敢問，只好拿著卷子流著眼淚默默地走到教室的角落里，準備等下課的時候找老師討個說法。

　　李語嫣和鄭紅芳在教室下面看著冷月出丑的場面，兩人嘴角都忍不住勾了勾。

　　蠢貨！

　　鄉下來的泥腿子就是蠢！

　　人家秦箐箐把答案都交到你手里了，你還能在試卷上寫的亂七八糟，  什么腦子的人能干出這樣的事來啊。

　　她們可干不出來。

　　年老師拿著試卷繼續叫人，“鄭紅芳同學……”

　　“到。”

　　鄭紅芳趕緊走到講臺上面拿試卷。

　　有了剛剛冷月同學的0分對比，現在老師看到自己的成績單一定會瞠目結舌吧？

　　鄭紅芳臉上掛著笑，“老師，我來了。”

　　年老師露出和那會一樣的表情，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鄭紅芳，“鄭紅芳同學，0分。”

　　“……年老師！”鄭紅芳只覺得這個分數如驚雷一樣在她耳邊炸響。

　　“怎么可能，”鄭紅芳喊道。

　　“鄭紅芳同學，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的成績就在這放著呢，試卷也在你手里呢，這都是不變的事實，我也不會無故為難你們。”年老師冷哼，“拿著卷子去角落里站著！一會我們再好好說道說道！”

　　李語嫣和葉漫漫看到這副場面，心里都是不約而同開始犯慌。

　　若只是冷月一個人犯蠢也就罷了，可鄭紅芳也……

　　難道是試卷上的答案有誤？

　　不可能啊，李語嫣攥著手心。

　　當初從秦箐箐手里拿了試卷和答案，她自己也旁敲側擊問過一些人，可得出的答案并無不同。所以不可能是答案出了查錯。

　　那是真題出了差錯？

　　也不對啊，那日在考場上，她大致掃過那些題目，大致內容都相同啊，至于那些小細節她壓根就沒細看……

　　“李語嫣同學。”年老師喊道。

　　“……到。”

　　李語嫣硬著頭皮上了講臺，心里忐忑不已。

　　可不出所料。

　　“李語嫣同學，0分。”

　　李語嫣腳步一軟，險些倒在講臺上。

　　‘0分’這兩個字宛如一道利劍插在了她的心口上，讓她覺得自己的自尊在頃刻間便碎了一地。

　　只是片刻，李語嫣便也加入到了站墻角的陣營里。

　　失魂落魄間，李語嫣察覺到一道火熱的視線正看著她呢。

　　看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這些天和她搞出些小曖昧的一個男同學。

　　那男同學長相好，身材好，家境好，學習也好，她和那個男同學只差捅破一層窗戶紙便能順理成章地在一起。

　　為了能盡快水到渠成，她兵行險招，在數學競賽前將一部分的數學競賽真題告訴了那個男同學。

　　男同學高興地像個大蛤蟆，當時就摟著她有抱又親，并承諾等大學畢業后就娶她進門。

　　可現在……

　　李語嫣避開那道目光，呼吸加速。

　　馬上年老師又喊了葉漫漫的名字。

　　葉漫漫上了講臺，也是一樣的結果。

　　“0分！”年老師再一次高聲喊出了她的分數。

　　教室里有片刻的騷動，不少人議論紛紛。

　　原因無他。

　　葉漫漫和別人不同，她是港城來的優秀大學生，長相又是一頂一的好。

　　人家港城來大學生哪里會考鴨蛋？

　　就算考試差一點，他們也能接受，可0分，這根本就是啥也不會么……

　　不少人濾鏡破碎，開始在心里質疑這次數學競賽的公正性。

　　葉漫漫嘴唇發干，眼睛冒著黑光。

　　這樣丟人的時刻仿佛讓她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在地下室里被關的日日夜夜。

　　也是一樣的讓她手誤無措。

　　年老師念完一個名字又一個名字，最后還讓一個品學兼優的男同學也站在了角落里。

　　班級里只有零星幾個人沒念到名字，林小曼是最后一個上了講臺的人。

　　“林小曼，滿分，100分！”

　　年老師高聲念出這個分數，看向林小曼的目光里充滿了慈愛和一些說不清的復雜情緒。

　　多優秀的學生啊，他當初還瞎了眼懷疑了林小曼在胡攪蠻纏。數學競賽成績批改完成后，每每想到這一點，年老師都想抽自己幾巴掌，將那個混沌無知的自己打醒。

　　瞬間，班級里沸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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