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內心的意愿，才是每個人能夠好好活下來的根本原因。

　　尤其是在兩位從心之主的信徒的注視之下，橘政宗也果斷地選擇了從心。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橘政宗露出來了一抹苦笑，“我知道我自己的罪孽深重，也估計只有死亡，我才能夠徹底的從這些罪孽之中解脫出來。”

　　“哦？”源稚生冷笑一聲，“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犯下了什么樣的罪孽。”

　　橘政宗不安地挪動著自己的脖子，試圖將自己的脖子朝著那把刀離得遠一點，但是源稚生卻絲毫沒有手軟，步步緊逼，壓根就沒讓他有一絲一毫的喘息時期。

　　橘政宗這才無奈地說道：“……其實我的真名是邦達列夫，是kgb的情報員。也許你們曾經聽說過列寧號破冰船，那艘船是我親手沉進日本海溝里去的。那艘船與我的命運息息相關。”

　　源稚生被這消息震撼地瞪大了眼睛，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就直接被一旁的世界開口打斷了。

　　“列寧號？”世界忽然死死地盯著橘政宗，“那是一艘核動力破冰船，對吧？”

　　“是的。”橘政宗緩緩地點了點頭，“1992年的時候，這全世界第1艘核動力破冰船，就這么沉沒在了日本海中。”

　　“很可惜啊。”世界的語氣似乎有些惆悵，“原本的他應該待在博物館中的。”

　　“如果他沒有就此沉沒的話，應該還是會航行在大海上的。”橘政宗對世界的反應有些莫名，但還是忍不住強調了一下。

　　“不一樣。”世界搖了搖頭，“在另一條世界線上，它會更早地停用，不過在前兩年，它才應該會退役。”

　　這下子不光光是橘政宗，甚至就連源稚生也是一臉莫名其妙。

　　但是他忽然想起來了，當初，似乎也有一個人這么說過。

　　“是切爾諾貝利事件。1989年發生切爾諾貝利事故之后，列寧號被暫停使用。2009年5月，列寧號在才摩爾曼斯克正式光榮退役。”

　　面具七嘴八舌的在他的耳邊絮絮叨叨，“這個事件，幾乎已經成了某位存在刻骨銘心的事件了，不過這個世界并沒有。”

　　面具之下的源稚生，眉頭幾乎要已經做出來了一個“川”字，這破面具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明白，但是合在一起就讓他頭痛。

　　一瞬間，他都甚至懷疑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然后他就看到了橘政宗臉上同樣懵逼的神情。

　　微微陷入了沉默。

　　詭秘教會和他之間遲早要瘋一個，為什么他們都默認一段不存在的歷史？

　　又或者……

　　源稚生的腦海之中忽然冒出了一種可怕的猜測，但是很快就被他打消下去了。

　　“繼續說下去。”源稚生無奈地開口說道，鋒利的蜘蛛切在提醒著橘政宗，“不要管這些，這是你不能知道的事情。”

　　“……哦。”

　　橘政宗一臉古怪，顯然和源稚生是同樣的想法。

　　詭秘教會的人果然都是瘋子……

　　由于剛才被打斷，橘政宗想了好久才緩慢開口：“這是個很長的故事了，要從我的年輕時代講起。”

　　“挑重點講。”源稚生直接打斷了橘政宗的話語，“為什么你會研究死侍，制造出基因實驗室？”

　　這才是他最為關注的問題。

　　“……”年輕人不講武德，為什么打斷他這么一個老人家說話？

　　“咳，其實這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女兒。”橘政宗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的女兒？”源稚生略微挑了挑眉，認識了老爹這么多年，他還從來不知道橘政宗的女兒是誰。

　　“說起來也許你們并不認識。”橘政宗苦笑一聲，“我的女兒就是上杉家的家主，上杉繪梨衣。”

　　“！”源稚生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很長時間以來他都不清楚繪梨衣的身份，只記得橘政宗第一次帶繪梨衣來跟他見面，是在神社中，大風吹落著漫天的櫻雪，繪梨衣躺在病床上戴著呼吸機。

　　橘政宗說這就是我們找到的唯一的上杉家后裔，她的血統已經獲得了家主們的認可，但她的健康狀況不太好，隨時隨地需要醫護人員在旁邊。

　　他萬萬沒有想到，繪梨衣竟然是老爹的女兒。

　　“是的，繪梨衣是我女兒，”橘政宗幽幽地嘆了口氣，“也許這一切就是報應吧，我犯下了這么多的罪孽，最終我的女兒卻離我而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找到。”

　　“為什么。”源稚生忍不住開口問道，“這一切是為了繪梨衣……為什么這么說？”

　　橘政宗再次奇怪地盯著源稚生。

　　這位惡魔的口氣，沒有任何的距離感。聽著仿佛和繪梨衣也很熟的樣子。

　　但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有這么1號人。

　　斟酌良久之后，他還是緩緩地說道。“她本該叫橘繪梨衣，但為了隱瞞我們之間的血緣關系，我給她冠以上杉的姓氏。我的血統能力只是一般，我的女兒按道理說不該具備超級血統，甚至遠遠超過了被認為是皇的源稚生，那是因為她被龍的胎血感染了。就是在列寧號上……”

　　“那艘船上原本有一只古龍胚胎，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古龍胚胎忽然就活了。我當時還帶著還是還在的源稚生……也就是現在的大家長，想必你們應該也知道，以及，源稚女，你們也許并不認識他，他也是個好孩子。”

　　橘政宗眼底滿是惆悵。

　　源稚生手差點狠狠抖了抖，直接將橘政宗的脖子給抹掉。

　　他完全難以想象自己到底聽到了什么。

　　為什么……

　　他小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么？

　　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源稚生認為自己一直是在一個小山村長大，然后才被橘政宗找到收養……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的身世竟然還和列寧號有關。

　　“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從頭開始說明。”面具之下的源稚生惡狠狠地說道。

　　“……”橘政宗。

　　一開始是你叫我簡短說明的。

　　但是被刀架著，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緩緩講述著自己的過去。

　　“我在莫斯科的孤兒院里長大，據說父母都是為革命犧牲的烈士，作為烈士子女我被光榮地選送到間諜專科學校培訓。”

　　“21歲時我加入了kgb，是最年輕也最優秀的情報員。21歲前我的人生非常幸福，唯一困擾我的事是一些古怪的記憶。在模糊的記憶中，我出生在一個雪白寒冷的地方，那里荒蕪的叫人絕望。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接觸到一份名為δ的機密檔案，那是kgb對北極圈內某個港口的調查報告。”

　　“那個港口屬于蘇聯，可連kgb都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檔案中夾著一份名單，名單上只有一串編號，這串編號代表一群孩子。20世紀60年代，這群孩子被列寧號破冰船從北極圈里帶了出來。孩子們被送進莫斯科的孤兒院，然后進入不同的國家機關，這是個實驗，目的是觀察那些孩子的社會性。”

　　橘政宗頓了頓，“我就在那座孤兒院長大。”

　　“你是其中的一員？”源稚生聽著這古怪的經歷，一時之間都有些難以置信。畢竟這些東西可從來沒有聽過老爹對他說起過。

　　橘政宗微微點頭：“古怪的記憶終于被證實，那不是臆想，而是洗腦不完全留下的記憶碎片。我對自己展開了反洗腦，通過注射藥物，逼迫自己在夢中進行回憶……”

　　“最后我回到了北極圈內的無名港，那里遍地冰雪，我和一大群孩子在盛開著黃花的草地上玩耍。”

　　“δ不僅是一份檔案的名字，也是一項研究，在這項研究中，無數的試管嬰兒被培育出來。我是第一批孩子或者說第一代產品，第一代用試管嬰兒技術制造的、帶龍族血統的混血種。”

　　“這倒是挺有意思的，繼續說下去。”在面具的遮掩之下，源稚生能夠很好的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不暴露出來。

　　“那座無名港中有龍，也有從蘇聯各地發現的混血種，研究項目的負責人赫爾佐格博士從他們身上提取‘完美基因’，再利用完美基因制造全新的人類。”

　　赫爾佐格，這是一個嶄新的名字。

　　源稚生聽到了這個名字之后，并沒有將其刻意的記住。

　　而橘政宗在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沒有露出多少異樣的神情。

　　只是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的世界，則是微微抬起了眼眸，直直地打量著橘政宗的神情。

　　一時之間，他不僅有些感慨。

　　這人偽裝成一個人還真的是天衣無縫，這究竟是偽裝的太久，面具摘不下來了呢？還是說在潛移默化之中，連自己都將自己騙了？

　　這人將心理暗示用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方面，他看不出來亞當插手的痕跡。看來，這個人還挺有當無面人或者是心理醫生的潛質的。

　　也難怪，某人會選上他。

　　長期對自己下暗示，估計到時候真的被人暗示了，也察覺不到吧。再加上這人過去干的事情。一切，都很合理。

　　“幾乎沒有人能離開那里，我能離開是拜‘社會性實驗’所賜，赫爾佐格想測試他的第一代產品融入社會的時候有沒有障礙。”

　　“實驗結束后我們就該被回收，但我被克格勃選中加入了秘密機關，從此在赫爾佐格博士的視線里消失了。”

　　橘政宗回憶著自己的過去，臉上露出來沉痛的神色：“恢復記憶后，研究無名港就成了我的全部生活。我用盡各種手段搜集情報，克格勃身份給了我很大的便利，我發現所謂δ計劃是從***那里繼承來的科研項目。”

　　“他們非常注重于基因技術，分析對比世界各人種的基因，試圖證明雅利安人的優秀。但結果令他們非常震驚，來自日本的基因樣本具有神秘的活性，日本可能有世界上最完美的人種。”

　　“也就是蛇岐八家的基因嗎？”源稚生面具之下的眉頭緊鎖。

　　“是的，當時黑王血脈的混血種對于基因外流非常的警醒。但是家族卻贈予了基因給德三。因為他們也渴望進化之路。”橘政宗沉著一張臉，“最后他們還沒有得到突破性的進展，就被攻陷了。然后這些基因落入到了赫爾佐格博士的手中。”

　　“他并沒有把這些東西交給蘇維埃，而是把所有東西送進了北極圈。在遠離人世的地方，他們新建了一座港口作為研究所，**沒有完成的研究重新開始，港口的地下還藏著一具完整的龍王尸骨。”

　　“那是世界上第二個研究龍族的科研中心，卡塞爾學院是第一個，但它擁有的‘材料’比卡塞爾學院還多。”

　　“那研究所里究竟在研究些什么？”源稚生嚴肅地詢問著，他逐漸被橘政宗的故事所吸引。

　　眼看著新來的惡魔被某個家伙耍得團團轉。

　　世界忽然從半空之中掏出來了一枚水晶靈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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