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重生首輔的愛妻(26)
第307章 重生首輔的愛妻(26)
謝肅就立在下首,第一次看見謝珩怎么瞞騙君上,冠冕堂皇,謊話連篇,不由得后背冷汗涔涔。
可如今騎虎難下,謝肅只能也站出來,跪在謝珩身側,配合他做戲:
“皇上恕罪,非他之罪,乃微臣之罪。微臣向來沒有家弟聰慧,沒有他那么大的出息,家弟曾想提拔微臣,是微臣不愿假借弟弟之力,若只能依靠弟弟才能建功立業(yè)……”
謝肅把頭磕下去,死死閉著眼,說了一大段詞,和謝珩算是把戲做了個足。
就像謝珩之前和他假設的那樣,皇上的臉色漸漸放晴,他還親自下來扶起了他們倆。他先扶的謝肅,再扶的謝珩。
他拍著謝珩的肩膀看了他好幾眼,謝珩還是真誠懇切的語氣,說著:“微臣兄弟二人皆出身寒門,身份微末,承蒙皇上不棄,讓我們留在您身邊效命。”
這是真話,放在先前已然足夠的鋪墊之后,明著說自己身后沒有背景,甘愿做皇上的孤臣。
皇上果真有了笑意,他點著頭,笑了兩聲:“好!朕一開始就沒看錯你。”
說著,他笑呵呵地指了指謝肅,對謝珩接著道:“謝卿還不知道吧,朕打算給你大哥從三品御前侍衛(wèi)副統(tǒng)領的位置,一躍在你前頭,你可別說朕偏心了。”
謝珩佯裝驚訝,連忙幫謝肅謝恩,而后才滿面喜意地恭賀謝肅。
兄弟二人默契地對皇上表了衷心,皇上一雙稍顯渾濁卻仍舊精光閃閃的眼睛浮現(xiàn)滿意之色。君臣三人第一次一起用了一頓午膳,新上任的大太監(jiān)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守在一邊,眼里全是震驚。
在皇上看不見的角度,大太監(jiān)稍稍抬眼,恰巧對上謝珩陰冷至極的目光,他便迅速低下眼,極力平復了惶恐的心跳。
謝珩慢條斯理地收回目光,給皇上布菜,每一句話和動作都沒有白費,這一頓飯下來,皇上對他們的信任拉得很高。
飯后,皇上沒有午睡,反而去翻閱奏折了。
謝肅守在他身邊,謝珩則是坐在下首的案桌旁待命。
皇上忽然將一封奏折撇到謝珩桌上,語氣沉了下來:“謝卿替朕出出主意,你的辦法朕總是滿意的。”
謝珩恭敬地垂首,一目十行地看完,起身拱手:“侍衛(wèi)統(tǒng)領武慶潛伏數(shù)年,勾結江湖殺手行刺皇上,死不足惜。”皇上看著他,嗯了一聲。
謝珩彎了彎腰,慢慢道:“皇上容稟,以微臣拙見,武慶多半只是明面上的幌子,那么多江湖刺客混跡在獵場,非他一御前統(tǒng)領能做到的,若說沒有九城兵馬司統(tǒng)領做內應,那就是拿朝廷當傻子。”
“更甚者,或許有威高權重之人做幕后統(tǒng)籌,他們意欲何為,請皇上交由微臣來辦,若查不出,微臣自當請罪。”
皇上笑起,點了點頭。
謝珩開始說他替皇上出的主意。
就是這一天,名震京城、殘酷無情且權傾朝野的皇城司機構初步建立。
皇城司獨立于六部之外,直接聽命于皇上,是掌管皇權詔獄的特務機構,訪謀逆妖言大奸惡,一人掌理,委以緝訪刺探大權。
皇城司剛建立的這天,京城之人尚未將之放在眼里,唯有一些嗅覺十分靈敏的大臣暗暗心驚,仿佛能想象到不久的將來,皇城司只手遮天的場景。
這天直到晚上,謝珩和謝肅才出宮回到家。
到了家,關上家門之后,謝肅就一臉凝重地把謝珩拉進書房單獨談話。
謝肅:“行之,從秋狩開始,我就一直沒和你單獨說過話,那些刺客一定和你有關,我原先以為你想借此幫我一把,也是借此機會往上走,可今天我算是知道了,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平步青云而已,你是想犯那謀逆的大罪嗎?”
謝肅看著坐在桌邊喝茶的謝珩,想起秋狩中被射殺的兩個皇子,再想起皇城司,后背冒著冷汗:“行之,皇城司……也不簡單吧?”
謝珩抿了一口茶,覺得茶葉有點潮了,茶水味道不夠好,他微微皺眉,黑眸多了一點不虞。
他垂眸不說話的時候,就算他沒盯著別人,也令人心驚膽戰(zhàn)。
“大哥連殺人也不怕,卻怕我做的事嗎?”謝珩淡淡笑了,他看向謝肅,這般笑道。
謝肅緩慢地搖了搖頭,深深地看著他,很不理解:“你虛歲才二十,再過五個月就要做父親了,你犯這種事,要是被發(fā)現(xiàn),就是抄家滅族,你的妻……”
“大哥。”謝珩輕聲開口,打斷對方的話,“你有你想做的事,你去做就是,我要做的事,你也沒必要勸阻我。”
謝珩這樣說,就是完全默認了謝肅說的謀逆。
他不想再多說,只是往外走,踏出房門之前,他勾了勾唇,回頭看謝肅,唇邊笑意狠戾:“況且,誰會知道呢?”
謝珩回到房間,唐挽正在燭臺邊上看書,他頓住腳步,就站在房門邊注視她。唐挽孕期五個月了,養(yǎng)得很好,又因為是雙胎,肚子隆起明顯的弧度,她就那樣疊著雙腿曲起來,臥在軟榻上,長發(fā)鋪在肩頭,側臉恬靜美好。
注意到他在門邊,唐挽放下書,歪著頭瞧他,嗓音柔軟:“你回來了,和大哥談完話了?”
謝珩嗯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
他走進去,先是在梳妝臺上的銅盆里洗干凈手,再擦干,才敢去抱她。
不然他都不知道,這樣一雙沾滿鮮血的手,怎么配碰到那么美好的人。
唐挽靠進他懷里,仰頭親了親他的唇,被他吻住。
謝珩小心地護住她的肚子,一點一點吻著她,一顆心終于有了溫度。
入睡前謝珩閉著眼,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他答應過她,每晚都會睡覺。但有一次他差點就失信了,那一晚,就是上一世她孕期三個月時給他寄信,他去亂葬崗找回她的那一晚,像是根植在他腦海里無藥可醫(yī)的噩夢。
那一晚暴雨傾盆,他不敢合眼,被她發(fā)現(xiàn)了,也被她哄睡了。
驚醒時已經(jīng)天亮,他驚魂未定,幸而她還在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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