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魚和江洱也找到了？”迦藍好奇的問道，“他們兩個在哪？”

“曹淵沒有細說，不過他說很快他們會主動聯系我們的。”林七夜頓了頓，“聽他的語氣，這兩個人好像一起做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很不得了？”衛冬眉頭一挑，“還有什么比成為黑道傳奇，接手整個日本的黑道勢力更不得了的？難道他們還能把這個國家都統治了不成？”

林七夜認真的想了想，“如果是他們兩個的話，還真有這個可能……”

衛冬嘴角微抽，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要是你們都把這個國家統治了，那還要我們上邪會干嘛？

直接失業算了。

“回國……”沈青竹看著窗外，眉頭微微皺起，“你們這個邪教，不是說要滅掉這個‘人圈’嗎？那這里面生活的人怎么辦？”

“沒辦法，我們只能提前轉移五十萬人口，剩下的就不歸我們管了。”騎士平靜的開口，他看了眼身旁坐著的雨宮晴輝，換成日語說道，“當然，如果他們有辦法自救的話，我們也不會阻止。

畢竟我們要毀掉的，只是這個容納‘人圈’的神器本身而已。”

雨宮晴輝看著窗外的夜色，沉默不語。

雖然上邪會和雨宮晴輝的目的都是為了毀滅這個國家，但前者是為了毀滅而毀滅，后者卻是為了拯救而毀滅，立場不同，理念不同，所采取的措施必然也有所不同。

但至少，在某些方面的目標是一致的，比如先毀掉這個國家的神權根基。

“那這五十萬的人，你們會怎么選？”沈青竹繼續問道。

“選擇有價值的人。”衛冬沒有絲毫的猶豫，“比如具備工學，農學，化學等有助于生存發展的專業知識的人才優先，然后是一些傳統文化的傳承者，比如祭祀神女，手工匠人……甚至是牛郎。

再然后是各行各業的頂尖人才，工程師，廚師，還有具備實力的輕小說作家，漫畫家……他們承載著這個國家的文化與生活象征，是我們上邪會出于人道主義而留存下的火種。”

有價值的人么……

“所以，黑道不在此列？”沈青竹緩緩開口。

“不在。”衛冬猶豫片刻之后，還是繼續說道，“我們不會允許黑幫混混這種害群之馬，進入【烏托邦】。”

沈青竹坐在副駕上，沒有再說話。

他只是沉默的注視著前方一片漆黑的道路，雙眸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

【凈土】。

“卿魚，剛剛曹淵打電話來說，他聯系上七夜他們了！”

江洱穿著一身白裙，無聲的自遠處飄蕩而來，雙眸之中滿是驚喜。

“這么快？”安卿魚一愣，“曹賊辦事的效率很高啊……”

“他說七夜現在和沈青竹，迦藍和胖胖在一起，在北海道。”江洱忍不住感慨道，“這么一來的話，我們小隊的所有人都齊了！”

安卿魚對此倒是并不意外，他微微一笑，說道：

“有七夜在，就算命運的軌跡已經分散，大家都還是會慢慢匯聚到他身邊的，就像是他的身上冥冥中有一種力量，將我們這些怪胎聯系在一起……

他天生就該是我們的領袖。”

“你這個大科學家，還開始信這些玄學的東西了？”

“有些東西，真是不得不信。”安卿魚無奈的開口，“你看我們小隊的這些人，有哪個是簡單的？”

“那倒是。”

安卿魚站在窗邊，沉默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對著江洱說道：

“江洱，那個視頻……再給我看一次。”

“又看？”江洱詫異的開口，“這些天，你已經看了快三十多次了吧？”

“看不明白的東西，當然得多看幾遍。”安卿魚頓了頓，“對了，那段視頻你沒給曹淵看吧？”

“沒有，前兩天他還問我有沒有找到當年那段視頻來著，我記得你的叮囑，跟他說沒有，他就沒再問了。”

“嗯，那就好。”

安卿魚點了點頭，走到一旁的巨大電子顯示屏底下，表情逐漸凝重起來，“這東西……還是不要讓他看到的好。”

沙沙沙沙……

在江洱的禁墟作用下，那顯示屏的表面開始飄起了雪花，片刻之后，一段視頻資料自動播放了起來。

這是一段兩年前八幡平市某個道路監控的視頻，鏡頭正對著一條寬闊的馬路，路上沒有任何行人，路中央凌亂的停著幾輛轎車，車門打開，車里的人卻已經消失不見，像是逃離了一般。

“還是那個角落，放大。”安卿魚說道。

江洱操控屏幕，將視頻的某個角落放大了數倍，模糊的畫面之下，能隱約看到遠處道路的中央，幾道披著各色長袍的身影包圍了一個渾身散發著黑色火焰的猙獰身影。

那黑色身影在眾多神諭使的圍攻之下，節節敗退，身上的漆黑火焰越燒越旺。

突然間，一道刺目的光柱宛若神罰，自天空中驟然落下，精準的落在了漆黑身影的身上，直接燒融了他的頭部，胸膛以及軀干，大半的身體隨著腳下的路面，消失無蹤。

失去了大半身體的黑色身影，并沒有倒下，而是僵硬的站在那，像是一尊詭異的石雕。

就在眾多神諭使放松警惕的時候，一道漆黑的火柱自那殘破的身軀中沖天而起！

那火柱半徑足有數百米，剎那間淹沒了周圍的一切街道與建筑，原本在那附近的監控設備全被燒成灰燼，若不是這只監控恰好在火柱邊緣之外，只怕也要受到波及。

即便如此，這漆黑火柱沖天而起的瞬間，監控的畫面也劇烈的擾動起來。

接下來的畫面就基本上看不清什么了，安卿魚卻并沒有叫停江洱，他站在屏幕之前，雙眸認真的盯著屏幕，眼眸中的灰意閃爍，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

畫面中的黑色逐漸消退，閃爍的屏幕中，一道道錯亂的光影與街道的畫面交織，讓人眼花繚亂。

就在這時，安卿魚突然開口：

“停！！”

畫面定格。

“把亮度拉到最高，那塊地方，再放大！”

畫面再度明亮起來，江洱按照安卿魚的指示，放大了模糊屏幕的一角，漆黑的畫面中，隱約之間，一個輪廓若隱若現。

那是一張沒有瞳孔，猙獰冷笑的面龐，仿佛來自于地獄，陰森恐怖。

那是曹淵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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