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按我給你的圖紙做的嗎？”冷軒問道。


“基本上是吧，不過有些關鍵細節，做了些改動。”矮小老人不緊不慢的說道，“你給我的那張圖紙，只適用于凡間兵器，但你這東西可是由烏木鋼打造，它的硬度可不是凡間金屬能比的，如果不進行改動的話，你根本用不了。”


“能用就行，子彈呢？”


矮小老人伸手，打開了黑色金屬箱的暗格，七枚深邃黯淡的子彈，正整齊的躺在其中。


“只有七枚？”冷軒眉頭一皺。


“只有？你知道這紅神石有多罕見嗎？就這七枚，已經是我全身的家當了！”矮小老人瞪大了眼睛，沒好氣的說道，“再說了，你以為這東西能發射幾枚子彈？我已經給你算過了，這具兵器本身雖然是烏木鋼打造，但根據你的射速與強度要求，最多只能承受七次過載。


你用完這七枚子彈之后，這東西就炸了，就算給你第八枚，你用的了嗎？


話說回來，這么罕見珍貴的材料，要是用來鍛造神器，至少也是主神級……現在用來做這么一個只能用七次的東西，簡直是暴殄天物。”


無視矮小老人的吐槽，冷軒沉默片刻，將暗格收起。


“我知道了。”


“事先說好，我不管你用這東西想做什么，但絕對不能讓人知道它是我做的，你走出這扇門，我欠你和司小南的人情就還清了，以后整個矮人國與你們，再無瓜葛。”矮小老人看著冷軒的眼睛，鄭重說道。


冷軒將這口比他還高的黑箱背在身后，看著面前的矮小老人，鞠躬開口：


“我知道……感謝鍛造之神，感謝鍛造神殿。”


矮小老人哼了一聲，背著雙手，便向身后的火柱走去。


冷軒背著黑箱，踏過貧瘠火熱的大地，徑直離開矮人國。


接連翻越了無數座山峰，不知過了多久，他又回到了那片綠寶石般的湖泊旁，余光瞥到湖面倒影中飄零的落葉，目光微微一凝。


他俯身查看司小南留下的符號之后，雙眸逐漸亮起：


“七夜……？”


……


“阿欠——！”


林七夜猛地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抬頭看向眼前這片蠻荒無人的山谷，疑惑的問道：


“你確定她們住在這里？”


“嗯。”司小南點頭，“我之前跟洛基來過，他想見三女神，不過三女神特意避開不想見他，后來他一怒之下，放火燒了整片山谷。”


“燒了整片山谷？三女神沒有反擊嗎？”


“沒有……她們本來就不是擅長戰斗的神明，而且誰也不知道她們在想什么，神秘的很。”


“這么說，她們也未必會見我？”


“那是自然，如果她們不想見你，你就算逛遍整個山谷，都不會見到她們……別忘了，她們可是司掌命運與時間的女神。”


聽到這話，林七夜心中的憂慮又多了幾分。


兩人沿著山谷一路前行，不知過了多久，已經深入谷內，除了林中時常竄出的野獸毒物，其余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就在林七夜無奈嘆息之時，遠處的河流中，幾道清脆的拍擊聲傳來。


林七夜一怔，與司小南對視一眼，迅速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穿過密集的樹木，一條蜿蜒的溪流出現在視野之中，溪流旁，一個穿著藍衣的短發女人，手握木塊，正不斷拍打著攤在地上的衣物，隨后放入溪水中重新清洗。


“這山谷里，還有人在洗衣服？”林七夜見到這一幕，詫異問道。


“……她不是人。”司小南緊緊盯著那道身影，“她是三女神中司掌‘過去’的女神，烏爾德。”


“神？”


林七夜詫異的注視著那個在溪邊洗衣的女人，無論怎么看，都只是一位普通的村婦。


司小南張開嘴，正欲說些什么，短發女人再度抬起手中的木塊，隨意的向身旁的石頭上一敲。


砰——！


沉悶的聲響仿佛穿過耳膜，直擊林七夜的心靈，讓他整個人一震，大腦停止運轉，霎時間，無數曾經的回憶好似走馬燈般在他的眼前閃過。


失明，被姨媽家收養，上學，遇見趙空城，加入守夜人，集訓營，成立【夜幕】小隊……


短暫的兩秒中恍惚，對林七夜而言，卻像是數年般漫長，他在腦海中重新經歷了自從擁有記憶以來的全部歷史。


林七夜的身軀控制不住的向后倒去，跌坐在一片綠蔭之下，一旁的司小南也是如此。


等到林七夜回過神，整個后背都已經被汗水浸濕，臉色一片煞白。


他死死盯著溪邊那個手握木塊的短發女人。


是她？！


她發現自己了。


似乎是為了印證林七夜的想法，烏爾德緩緩轉過頭，那雙眼眸掃過司小南，最終停在林七夜的身上，輕咦一聲。


她的眉頭皺起，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


“你的過去……”


她凝視著林七夜，認真思索許久，眉頭卻越皺越緊，她搖了搖頭，從地上站起，緩步向這里走來。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臉色蒼白的司小南身上：


“詭計之神的代理人，阿斯加德的叛徒，你帶著這個瀆神者到這里來，究竟想做什么？”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林七夜與司小南瞳孔驟然收縮。


烏爾德一句話，便戳穿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份，就連林七夜的完美偽裝，似乎都沒有起到效果。


“不用這么驚訝，上次你和洛基來的時候，我就看清了你的過去，與你留在阿斯加德的意圖……至于你，你的偽裝確實天衣無縫，不過你的過去，還是暴露了你的身份。”烏爾德先后看向司小南與林七夜，緩緩開口。


林七夜本想以麥爾斯的身份，請三位女神幫忙，但他萬萬沒想到，“過去”女神居然一個照面就看破了他們兩個的身份，就連司小南心中的反意都暴露出來。


不過，從烏爾德的話語來看，她上次就知道司小南是留在洛基身邊的臥底，卻并沒有開口提醒洛基，而且這次還主動在二人面前現身……


這是否意味著，她們或許并不在乎自己等人的身份？


就在林七夜胡亂思索之際，另一個聲音從密林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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