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孫二娘的池魚之殃
“畜生!”
方舒在心里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
可本能的東西,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人從屬性上來說,也是動物。是動物,就有獸性,這種客觀存在,無法改變。
人的一生,就是人性和獸性斗爭的一生。
一個人的好壞,一個人能走多遠,取決于這個人能否戰勝本能,人性是否壓制住獸性。
評價一個人,我們會說自控力強,很自律。
說的就是這個人能壓服獸性,戰勝本能,戰勝自我。
這人世間,自古及今,凡是走到金字塔尖的人,無不擁有這樣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有著可怕的自我控制力。
三更燈火五更雞,這句話很勵志?
已經low了。
在學習上做到,需要堅強的意志和嚴格的自律,做到了,就成了學霸。
如果是換成玩游戲呢,去問問那些沉迷于網癮的騷年吧。
所以才有‘要想毀了一個孩子,就給TA一部手機’的說法。
從小學到大學,比例越來越大的學渣,就是從這里來的。
方舒從初中開始,就有了手機,而且沒人監管。
爸媽外出打工,奶奶老年癡呆。
方舒能成為村里唯一考上重點大學的人,他的自控力可想而知。
饒是如此,身體的本能,還是令他臉紅心跳,猝不及防。
最要命的是,李清婉的某些部位,沖著自己的貼過來。
小老弟愈加放肆,昂首挺立,一副進攻的姿態。
“興良,興良……”耳邊是李清婉夢囈一般的呢喃。
方舒五味雜陳,有失落也有慶幸。
動物的本能帶來生理上的沖動消退了,方舒輕輕地拍著李清婉的后背。
他的眼前,隨著李清婉的輕聲甜蜜的呼喚,升騰起一層水霧……
“興良,我要吃冰糖葫蘆!崩钋逋窈鋈徽f道。
“好,清婉,我們去買!狈绞孓D過身,小心地將她背在背上,柔軟擠壓的快感,立馬擴散到周身。
他騰出一只手,給小老弟連著三個腦瓜崩,以示懲戒。
背著她,方舒走向人群聚集之處。
那里有賣冰糖葫蘆的。
“先生,要冰糖葫蘆嗎?優質無籽山楂,祖傳工藝手工制作,不好吃十倍賠償哦!辟u山楂的中年婦女,一邊招呼方舒,一邊又吆喝起來。
“嗯,來兩串!狈绞娼舆^,轉過頭,想把冰糖葫蘆遞到李清婉手里。
恰在這時,有兩個姑娘跑了過來,“給我們來兩串冰糖葫蘆”,其中一個姑娘興奮地喊道。
方舒覺得這聲音好像很耳熟,不由得順著聲音看過去。
只見兩個姑娘,一個身穿白底碎花連衣裙,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如同一只漂亮的紅蜻蜓。
二人正在認真地挑選冰糖葫蘆。
這也太巧了,此時方舒已經認出來了,那只紅蜻蜓,正是自己那天在公交車站救助的姑娘。
原來她家是省城的。
方舒雖然對偶遇很是感嘆,但他沒想過要去打招呼,那天出頭,其實也并不是全部為了她。
那一時刻的方舒,正憋著一肚子惡氣沒處出。
客觀上為救人,主觀上為自己,方舒事后對那件事是這樣總結的。
如果現在上趕著打招呼,那無異于頭上寫著“施恩求報”四個字。
那不是方舒的風格。
就在方舒即將收回目光時,沒想到紅蜻蜓這時也看向了他這邊。
目光相接,他看到她眼底浮現出驚異和驚喜。
可是,僅僅是一瞬之間,驚喜就漸漸冷卻,變成了冷漠。
因為她看到方舒背著一個女人。
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女人!
那女人,在他耳邊喃喃著,而方舒狀極溫柔。
在外人眼里,那愛憐之情,都溢出來了,濃稠如陳年老酒。
她想到了那個公交站,想到了那些茶葉補品和綠水鬼,想起了林叔的話。
本來她還不信,一直在懷疑。
可現在,她信了。
一個二十來歲的帥小伙,背著一個中年美婦招搖過市,不是傍富婆還能是在干嘛?
還真是女孩的心思你莫猜!
打死方舒,也不會想到這個女孩會這樣看他。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她,有了林叔的鋪墊,她怎么看他都不過分。
“不吃了,走!惡心!”紅蜻蜓拉了一把同伴,轉身就走,臉上是一副決絕。
白連衣裙姑娘已經選好了兩串,正點開微信,準備掃碼付錢呢,沒想到發生了如此變故。
她也是懵逼了,這公主脾氣,又被哪個不開眼的得罪了!
抬眼四顧心茫然,什么都沒發現。
不對,還是有所發現的,這不,一超級大帥哥,背著一中年熟女,正你儂我儂呢。
呸!
找到害她吃不成冰糖葫蘆的癥結后,白連衣裙用一個呸,表達了對紅蜻蜓的無條件支持。
“欸,欸,姑娘,這說的什么話,你不買就不買,可不能亂說,我這冰糖葫蘆,精選優質山楂,祖傳獨家技藝,老師傅精心手工制作,在玄武門這一帶,你打聽打聽,有敢跟我孫二娘的冰糖葫蘆一比的嗎?你這姑娘,怎么就惡心了?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
這么一次只有當事人知道的偶遇,讓這位孫二娘成了池魚。
眼看這一單兩串即將成交,可煮熟的鴨子飛了。
不但如此,品牌聲譽還遭到無端詆毀。
此刻的孫二娘,估計都想穿越水滸去開黑店了。
要真是變身水滸孫二娘,看我能不能把你做成人肉饅頭了,哼!
這邊孫二娘遭遇池魚之殃,悻悻不已,罵罵咧咧好一會,直到來了一單新生意,才又把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方舒,卻一點也沒在意。
本就萍水相逢,何來恩怨情仇?
他一邊應答著背上的李清婉,一步步走向荷花街56號。
原來,這個公園,就是荷花街對面的公園,出了小門,轉了個彎,正對著56號。
張姨看到方舒背著李清婉回來,嚇了一跳,趕緊幫著把她送到了臥室。
此時的李清婉,已經睡著了,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方舒在張姨的幫助下,將她放在床上,剛想走開,卻不想李清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興良,我怕!”她眼睛緊閉,卻是一臉的緊張。
“清婉,別怕,我在呢!狈绞骓樦参康。
可這話,在張姨聽來,如同晴天霹靂,當場就把她給劈暈了。
夫人可是大學教師,知書達理,溫婉賢淑,這么多年,從未見過她如此失儀。
這小子,是不是把夫人給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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