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的事發(fā)了
李如意氣勞作,勞作也氣李如意。
但勞作沒氣到天晚,就不敢再氣了。
因為他接到了唐廣祥的電話,罵他長了個豬腦子,長了雙老鼠眼。
末了還給他布置了一項任務,去找鄭海山,讓他主動找李如意,放棄競爭常務副鄉(xiāng)長。
勞作敢跟李如意置氣,但在唐廣祥面前,屁都不敢放。
他一個村支書,憑什么能進入體制內,還能當上鄉(xiāng)長?
沒有唐廣祥,他還是農民,支部書記一卸任,立馬就被打回原形。
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撂下電話,發(fā)了一會愣,這才又拿起手機。
“喂,王主席嗎,晚上有時間的話,一起坐坐?對了,還有海山,就三人,你看?”勞作從來就沒笨過,他知道鄭海山聽誰的。
“勞鄉(xiāng)長客氣了,有空有空!蓖跏胤ㄒ彩钱斶^鄉(xiāng)長的人,心里已經猜了個大概,也就順水推舟道:“海山那邊聯系過了嗎?哦,沒有啊,那我叫他一聲,不妨事不妨事,隔壁鄰居,方便得很!
鄭海山跟王守法不但住同一棟樓,還是對門鄰居。
兩家家屬經常串門子,關系不是一般的好。
當下王守法就讓老婆去對門,把鄭海山給叫過來了。
“海山啊,看來這個常務副有點燙手,依我看,以退為進,再等待機會吧,你看怎么樣?”
鄭海山知道老領導找他過來,應該就是這件事。
上午散會后,兩人并沒有討論這件事,各回各家,也沒聯系。
鄭海山怎么做,就是聽王守法的,他在白溝的靠山,也就是王守法。
“老領導,我都聽你的,你讓我爭我就爭,你說不爭,我就不爭。”鄭海山知道,沒有王守法的支持,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實力去爭。
“剛剛勞作打電話來,晚上請我倆吃飯,這吃的是什么,還不是很清楚?”
“老領導是說,勞作投降了?”
“這不明擺著嗎,要不投降,請我們吃飯干嘛?”
“老領導,有沒有這種可能,他想把我們和許曉州、金鐘綁緊一點,壯大自己?”
“不是,如果是這種情況,他不會只請我倆,許曉州和金鐘一定也一起!
鄭海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我們去不去,老領導?”鄭海山問。
“當然要去,鄉(xiāng)長的面子要給的,同時就是讓出來了,也要表示一下態(tài)度不是?誰還沒有個脾氣?”
鄭海山懂了,生姜還是老的辣。
按照他的意思,不去,不給勞作這個叛徒的面子。
開會時,大家同心對敵,這才多長時間,就叛變了。
晚上,白溝大酒店三樓一個包間。
勞作、王守法和鄭海山都已經來了,桌子上的菜也上來了。
兩瓶海之藍,打開了一瓶。
鄭海山分別給王守法和勞作斟上后,才給自己倒上。
“王主席,多年老伙計了,來走一個!眲谧鞫似鹁票。
王守法點點頭笑道:“海山,你也一起!闭f著,端著杯,跟勞作和鄭海山分別碰了一下。
“一起,一起!眲谧鞑坏貌桓阶h。
人家表示態(tài)度呢,鄭海山是他王守法的人,雖然是你的副鄉(xiāng)長。
王守法是從黑溝鎮(zhèn)調到白溝的,當時跟書記鬧得很兇,上面各打五十大板,書記調民政局當書記,他調白溝當人大主席,都是二線。
雖然如此,但干了這么多年鎮(zhèn)長,在縣里還是有些關系的。
鄭海山跟他有點親戚關系,到了白溝第三年,就想辦法讓鄭海山進了黨委班子。
人家這關系,是擺在明面上的。
這王守法到了白溝之后,收斂起了鋒芒,他知道人大主席的定位,緊跟著李如意走。
所以他這個人大主席,還留在黨委班子里,掛著黨委委員。
要是跟李如意不睦,讓他獨立在外,也是完全可以的,好多鄉(xiāng)鎮(zhèn)的人大主席,都不再是黨委委員。
鄉(xiāng)鎮(zhèn)就三個正科干部,書記鄉(xiāng)鎮(zhèn)長和人大主席,這三個正科當中,含金量的排列一般是書記大于鄉(xiāng)鎮(zhèn)長,名副其實一把手。
鄉(xiāng)鎮(zhèn)長和人大主席,誰的含金量大,在不同的鄉(xiāng)鎮(zhèn)不一樣。
這要看誰和書記的關系更近。
一般而言,是鄉(xiāng)鎮(zhèn)長大于人大主席,畢竟,人大在人們的心目中,是二線。
鄉(xiāng)鎮(zhèn)長屬于二把手不錯,但如果二把手跟一把手矛盾不小甚至激化,那書記倚重人大主席,也不是沒有。
幾杯酒過后,勞作轉入正題,“老伙計,老哥哥,今晚呢,請你賞臉到這里來,是有件事跟你和海山商量,希望你們能給個面子!
“鄉(xiāng)長但說無妨!蓖跏胤髦獎谧饕f的是什么。
“早上的會議,你們都當場的,方舒出任常務副鄉(xiāng)長,是我提議的。其實,我也覺得海山最合適,可是,有些事情吧,不是我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唉,反正吧,我也是有苦衷的。你看,要是海山出任,都知根知底的,多好。但形勢比人強啊。老哥哥,我這么說,你能理解吧?”勞作一臉苦相,他本以為任性一次,能把方舒擋住。
現在想起來,自己實在是太魯莽了。
“勞鄉(xiāng)長,你的意思我懂,能理解。海山呢,是個有量的,只不過,這件事對他來說,真的不公平。凡事都講究個順序,海山并不是爭什么,而是順序進位!
王守法說到這里就不說了,他不能把話都說了,有些話要留給鄭海山,人家才是受害者。
“海山,讓你受委屈了!”勞作端起酒杯去跟鄭海山碰杯。
可鄭海山雖然端著杯,但并沒有跟他碰,而是懸在那里,說道:“鄉(xiāng)長,我鄭海山是什么人你最清楚,領導指哪打哪,不爭不搶,可是,也不能總是挑軟柿子捏吧,也不能總是欺負老實人吧?鄉(xiāng)長您說是不是?”
“是,是,不會有下次了,有我勞作在,就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眲谧鞅槐,只好表態(tài)。
“有鄉(xiāng)長這句話,我鄭海山啥話不說,都在酒里,干了。
說著,一飲而盡。
勞作村支書出身,酒量向來不小,可今天不知為何,很快就有了些許醉態(tài)。
鄭海山再次斟酒時,有了點猶豫,王守法卻是哈哈一笑,“人生苦短,倒?jié)M倒?jié)M!”
而此刻,方舒這邊接到了衛(wèi)勇的電話,“讓你的什么表弟,明天到局里來找我,來時走照相館,搞六張一寸照片帶過來。方舒,你現在也變成這種德行了,哼!”
方舒連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對方就掛了。
他也沒打回去,衛(wèi)勇對于他這種行為,是肯定看不上的。
“磊子,完犢子了,你的事發(fā)了,公安局政委親自打電話,讓你明天縣公安局,否則……”
“哥,救我!”石磊眼圈紅了,渾身跟著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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