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差點(diǎn)兒露餡
第一百四十四章:差點(diǎn)兒露餡
鐘氏感嘆道:“明珠是個好女人,我這輩子就沒見過你這樣剛?cè)岵?jì)又善良能干的女子,唉!只可惜你和池兒……軒兒媳婦,那句詩詞怎么說來著?我恍惚聽你說過一句,就是上次咱們在城隍廟看戲時你說的那個……”
鐘氏轉(zhuǎn)身看向大兒媳婦,只見陶樂芳抬起頭來,微笑道:“娘說的是恨不相逢未嫁時吧?”
“對對對,就是這一句。”鐘氏拍著桌子,一字一字嘆道:“恨不相逢未嫁時,唉!這詩真好……”
不等說完,話音就戛然而止。見鐘氏好像看鬼似得看著自己身后,沈明珠順著她的目光扭頭一看,就見顧清池站在門口,正靜靜微笑看她,見她望過來,便笑道:“沈娘子什么時候過來的?”
“哦,剛過來……那個……不是說你在縣學(xué)里嗎?怎么突然就回來了?”沈明珠也懵了,差點(diǎn)兒問出“你都聽到了什么”的蠢話,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如果真是聽到了她和鐘氏對彼此的稱呼,二少爺應(yīng)該不會這么平靜,這樣說來,他應(yīng)該是剛進(jìn)家門。
“我在縣學(xué)里住了一個月,今天實(shí)在想家,就回來看看。”顧清池態(tài)度悠然,眼中的熱切被很好地掩藏起來,他已經(jīng)二十了,再不是兩年前那個藏不住心思的毛頭小子。
“那個……你給我老實(shí)交代,剛剛躲在門口,都聽了什么話去?”沈明珠沒有問出的蠢話被鐘氏這個豬隊(duì)友給問了出來,且那語氣,一聽就是帶著濃厚的色厲內(nèi)荏味道。
“沒聽見什么啊,就是聽見娘念詩,什么恨不相逢未嫁時的,娘怎么忽然想起念這首詩了?莫非你有了意中人?若有了就說出來,反正我和大哥也不指望著您賺貞節(jié)牌坊,只要對方人也好,兒子會成全您的。”
顧清池打趣說著,不等說完就被他娘拿著雞毛撣子給揍了,只聽鐘氏咆哮道:“混賬東西,這種話也說出來打趣?你眼里還有沒有個大小?你將來是要做官的,難道我要給你丟人?再敢這么說,看我不打死你。”
“好好好,兒子給母親賠罪,剛才是我唐突了。”顧清池知道自己是一時高興忘形之下造次了,連忙打躬作揖的給鐘氏賠禮道歉。
“最近在學(xué)里怎么樣?說起來,你是不是該去京城了?”鐘氏掐著指頭算日子:“不是說三月份就要進(jìn)行會試了嗎?”
“是啊,所以我這一次回來,就是準(zhǔn)備行李,打算明日就出發(fā)去京城,做幾個文會,拜訪一下座師,會一會朋友同年,等到三月初六,便是會試日子,下場三天才能出來呢。”
鐘氏道:“那你就別回來,索性等放了榜再回來。”她生怕上一次中舉的事情重演,讓人家報喜的一直跑去鄉(xiāng)下,結(jié)果本來應(yīng)該三撥甚至四五撥喜報,就只去了一撥。
“知道,會試放榜,我是要在京城和同年們一起等的。”
顧清池微笑,目光又假裝不經(jīng)意般看向沈明珠,卻見她只是低頭磕著瓜子兒,窗外陽光有一縷正照在那微垂臻首的側(cè)顏上,原本平常的秀色在這一刻卻美得驚人,只讓他心中輕蕩,竟險些不能自已。
“行了,你老盯著沈娘子看什么?越來越不懂事兒。”
在兒子面前,鐘氏不敢再以明珠相稱,生怕被兒子覺察出端倪。卻見顧清池一偏腿上了炕,坐在自己身邊,微笑道:“也沒什么,就是覺著沈娘子有些日子沒過來了,如何?鄉(xiāng)下的作坊還順利嗎?我那日偶遇譚老掌柜,說是你們現(xiàn)在的生意做得很好呢,張家再沒有糾纏你吧?”沈明珠一一答了,眼看天近晌午,鐘氏便對沈明珠道:“從搬來縣城,別的都好,就是吃不到你做的獅子頭,我總饞得慌,自己做又渾不是那么回事兒。今兒你既然來了,索性做兩道好菜,也讓我們祭祭五臟廟。”
沈明珠知道這是鐘氏怕自己尷尬,也怕顧清池造次,所以才想將兩人分開,她正求之不得。這顧清池許是成熟了不少的關(guān)系,那目光雖是柔情似水,可不經(jīng)意看一眼,竟覺著有些驚心動魄,倒是敬而遠(yuǎn)之的好。
這一天的午飯自然十分豐盛,用過午飯后,沈明珠便要告辭,卻聽顧清池道:“我明日去京城參加會試,今晚娘子就不能留下來?給我再做幾個好菜壯行么?”
沈明珠聽他都這樣說了,自己要是堅辭離開,倒不好了,又顯得心虛,不如落落大方留下做一桌子好菜給他壯行,反正有鐘氏等人在,這倒也磊落坦蕩,因此想了想,便答應(yīng)下來。古代的縣城里也沒有什么夜生活,用過晚飯后說一會兒話,街上燈火便一盞盞熄滅,除了一些做特殊行業(yè)的地方,諾大青山縣很快便陷入一片寂靜。
沈明珠卻不習(xí)慣這么早睡,自從顧家搬走后,她中午會小睡一下,晚上或是研究配藥或是針線女紅,又或者挑自己喜歡的書法和剪紙之類的打發(fā)時間,每晚都是亥時中才入睡,這個時刻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十點(diǎn)多。
此時五間房里的燭火相繼熄滅,鐘氏和梁氏不一會兒就起了鼾聲,沈明珠便輕悄悄起身,披了件厚衣服,推門來到院子里,只見月色如洗,灑在大地上,恰如一層銀紗,那些花枝疏影在月色中輕輕搖曳,便如一副靜謐唯美的油畫一般。
“你還是一點(diǎn)兒也沒變,我記得在鄉(xiāng)下時,每逢十五十六,你就喜歡在院中看月亮,往往一看就是半個時辰,冬天也不例外,也虧著你不怕冷,披著狐皮袍子,凍得跺腳縮手,卻說天上銀河漂亮。”
身后傳來一個帶笑的聲音,沈明珠身形一僵,強(qiáng)忍著沒有回頭,只是淡淡道:“從前你不總對我這行為不屑一顧嗎?怎么如今倒好像很欣賞似得?莫非轉(zhuǎn)了性子?”
“是轉(zhuǎn)了性啊,我都二十了,你當(dāng)我還是那個十八歲的輕浮少年啊。”
顧清池走上前來,和沈明珠并肩站在一處,仰望著天上銀河,喃喃道:“從前只覺得你幼稚,如今想想,這樣的花前月下,的確浪漫旖旎,虧我自詡風(fēng)流,其實(shí)就是個不解風(fēng)情的木頭,不過如今大了,倒也能漸漸體會出這些不經(jīng)意的好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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