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疑人不用
王煜點頭笑道:
“張良先生專程來找我,是有什么要事?”
張良先說了一句,“君清只管像這二位一般喚我就是。”然后便沉吟著,似乎在斟酌用詞。
王煜應聲,知道他是在避諱馮諼和范蠡,
“無礙,只管說就是。”
張良這才出聲,“君清可記得三年前的預言?”
王煜沉思了一下,“是那祭司?”
張良當即點頭,“正是,我這幾年在大秦游走四方,一心想找一個能帶大秦破局之人,正巧前些日子,就找到了那個家族。”
王煜神色也有些嚴肅了,問道:“祭司……怎么樣了?”
張良搖搖頭:“他們家族的預言,只要說出口,就會付出生命作為代價,那祭司還有家人活著,知道我在找可以投靠的人,他們告訴我,三年前,先帝曾經帶著所有朝廷重臣,去參加他們的祭天儀式。”
“祭天之后,他們最年輕的祭司就為了那句‘三年之后,這個人是大秦能存在于世,并且重回巔峰的唯一希望’的預言,付出了代價,據說,那祭司的長杖所指之人,名王煜,當場被封了無品相邦。”
王煜抿了口茶,這個事情,是他泡藥浴的時候想起來的,所以他心知肚明,張良所言句句屬實。
馮諼和范蠡倒是很驚奇,但是這個預言也剛好佐證,他們所擇之主并沒有錯。
張良看著淡然飲茶的王煜,鄭重道:
“君清,如果你不嫌棄我愚笨,我愿意追隨。”
王煜抬眸看向張良。
張良的長相很有溫柔書生的書卷氣,難怪魅力值也不低,而此時看向王煜的目光鄭重又嚴肅,還帶著希冀。
王煜淡笑點頭,“我自然求之不得。”
張良這才吃了口廚房送來的紫薯芡實糕,抿了口茶。
藥茶入口清香,藥香味很淡,更多的其實是茶的淡雅香味,余味回甘,一時間有些沁人心脾。
果然是上好的藥茶,難怪馮諼和范蠡專門討來喝。
其實張良一開始,對那個預言是半信半疑的。
但是他放眼滿朝文武,幾乎沒有哪個是可以投靠的人,越是位高權重的,名聲就越差,尤其是相邦王煜,幾乎是人人喊打。
所以張良一直在四方游走,沒想到讓他誤打誤撞進了哪個隱世家族的居住地。
聽過預言之后,他原本也沒有想過要找王煜,是現任的祭司身邊的侍從和他說,他的抱負如果不在王煜身邊,是終生都不會得到施展的。
張良這才進入京城,尋找王煜。
在聽馮諼和范蠡吐槽之前,張良一直以為王煜也只是家世背景好而已,卻沒想到,王煜身為百官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居然會為了大秦奔波忙碌至此。
王煜看著張良停在【95】的忠誠值,心下很是欣慰。
他的苦力這不就是來了嗎!
馮諼主管翰林書苑,平日已經足夠忙,范蠡又管著丞相府的經商事宜,也是諸事纏身,王煜的奏疏或者資料,大部分還是要自己苦哈哈的看。
但是他的事情又太多,總是看不完,日日堆積,就越來越多。
還好張良來了!
終于有人給他看奏折了!
王煜抬手打了個手勢,暗衛當即出現在王煜身側。
馮諼和范蠡習以為常,張良卻有些驚訝。
王煜看了眼張良,淡笑著吩咐:
“將我現在的臥房里的東西,搬去我原來的書房,以后就不在臥房辦公了,”頓了一下,王煜又指了指馮諼和范蠡那樣可以相對而坐的大桌案,
“將我的書房也加成這樣,再備好一份辦公用品,我桌案上的長簫先不動。”
暗衛退下后,張良才喃喃問道:
“君清原本是在臥房辦公?”
王煜苦笑道:“一開始身上的傷很重,連榻都下不了,又不能不顧國事,就派人布置了一間新的臥房,繡榻邊上放上桌案,暫且在那吃睡辦公。”
張良眉心動了動,似乎有些不忍,但是最終也沒說什么。
只是心中暗暗感慨,這位高權重的位子,還真的不是那么好坐。
晚膳后,王煜先去原本的書房,拿自己的【飛雪凝碧簫】,又讓暗衛把【九霄環佩】古琴也抱著,一起拿到了他一直以來的書房。
腓腓被關在書房已久,一見王煜回來,嗷嗚一聲就撲到了王煜懷中,拿小腦瓜不停的蹭王煜。
王煜抱著顫抖的小腓腓,估計要是它會說話,大概會嗚嗚咽咽的說“你嚇死我了怎么才回來嗚嗚”。
王煜抱著腓腓,去了新的書房。
其實也不算新,他原本就在這書房處理事務,只不過自從受傷之后才搬去別的地方,更多的資料和書籍,還是留在這的。
這是內院最大的房間,里面有很多書架,上面的書很多,治國理政的、軍事兵法的、各地風俗的應有盡有,還有幾個書架專門放著王煜處理過的奏疏和證據之類。
張良已經在書房里等著了,看著拿長簫,還抱著一個小白團子緩步而來的王煜,張良少見的有一絲局促:
“君清,我和你用同一張桌案,是不是有些冒犯。”
“怎么會?”
王煜淡笑著坐到自己那邊,暗衛將【九霄環佩】放到一邊的矮幾上,而后又消無聲息的將【飛雪凝碧簫】的紅木雕花架子放在桌案上,就退下了。
王煜將【飛雪凝碧簫】放到架子上,揉了揉腓腓的小腦瓜,看著還站著的張良,示意對面的椅子:
“坐。”
看著坐下的張良明顯有些無措,王煜無奈笑道:
“馮諼是翰林書苑的管家,主管翰林書苑所有事宜,他平日要時常去翰林書苑,范蠡則是管丞相府所有的經商事宜和財務,他也要常去商鋪游走,所以他們兩個才單獨在外院。”
張良點頭,看了眼桌案側邊上堆積如山的奏疏,一時心情有些復雜。
王煜果然道:“你是幫我處理奏疏和國事的,你要是也搬去外面,那一天下來,你腿都要跑斷了。”
張良這才無奈的笑道:“君清就不怕我處理不好,或者將機密泄露出去?”
王煜搖頭,“疑人不用,你是我信得過的人。”
張良應了聲,一時居然不知道該說王煜盲目信任,還是該說王煜慧眼識才。
王煜把腓腓放到桌案上,小家伙好像才穩定了些情緒,王煜隨手掰了一個燒麥,放在碟子里,腓腓立刻就悶頭吃起來。
早上出門時,王煜沒有帶走腓腓,小家伙被他關在書房里將近一整天,應該是什么都沒吃,怕是都要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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