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她畢竟是你生母
趙偲卿只有十歲,身邊只剩下一個小廝,是之前趙毅還在世的時候的管家的兒子。
至于之前的管家,也早就被那些“遠親”給害死了。
兩個半大少年,只能賣掉老宅院,帶著細軟和存糧,收拾收拾鋪蓋卷,磕磕絆絆的生活到現在。
王煜皺眉,把看完的資料遞給張良。
張良越看,眉心皺得越緊。
“這兩個半大少年……真的不容易。”
王煜沒說話,只是看了眼【紫玉瑞獸香爐】。
香味轉淡了,里面的香料應該快要燃盡了,差不多,可以去看趙偲卿了。
“就是不知道……趙偲卿恨不恨呂雉?”
“應該是恨罷。”張良看完資料,隨手放到一邊,看了眼打開香爐的王煜,才繼續補充:
“好好的家,父親肯為了母親終身不納妾,他們本可以幸福一生,雖然不至于大富大貴,可是至少足夠衣食無憂。”
王煜笑了一下,
“是,呂雉拋夫棄子這么一走,讓趙毅早死,趙偲卿漂泊落魄至今,也不知道,當年的趙偲卿,到底在那些莫名其妙多出來的‘遠親’手中,受了多少委屈。”
張良眉心蹙了一下,
“趙偲卿十歲,就能報官,讓想要賣掉大宅院的‘遠親’挨了幾十板子,應該……沒少受委屈。”
王煜垂眸,
“拿著資料,和我一起看看他。”
現在的趙偲卿也不過才十五歲,和贏紫萱一樣大,但是他們兩個的命運,還真是……差不多的難過。
贏紫萱雖然沒有像趙偲卿一般,受盡委屈,被人揮霍光家財,可是她原本也只是個無憂無慮的長公主。
憑借贏紫萱原本受到先帝寵愛的程度,她應該不會出去和親,而是在京城中立長公主府。
她本該招一個駙馬,終生在京城,時不時的回皇宮中看看先帝。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以柔弱的雙肩扛起搖搖欲墜的大秦,坐在皇座上當一個傀儡。
雖然王煜為她支撐了很大一部分,可是落在她身上的明槍暗箭,也刀刀要人性命。
贏紫萱是沒有落魄潦倒,卻處在時時都可能丟了性命,讓大秦百年基業付之一炬的漩渦中心。
王煜凝眉,看著把呂雉資料帶好的張良,往外院走去。
趙偲卿雖然落魄,可是至少掙扎到如今,他還有命在,而且,不必擔心隨時會丟了性命。
贏紫萱那邊,王煜已經派過暗衛了,但是皇宮之內畢竟特殊,王煜只能派去兩個。
張良跟上了王煜的步伐,走到外院時,馮諼和范蠡的書房門大開,腓腓就在門口,像個望夫石一樣,一直看著內院門口的方向。
見王煜出來,腓腓當即一個餓虎撲食,直接飛速的竄到王煜面前,幾步就順著王煜的長袍,爬到了王煜肩膀上。
王煜差點被這小家伙下一條,無奈的搖搖頭,看了眼門內眼神有些幽怨的范蠡。
而后,帶著張良走到了內院的正廳。
趙偲卿就坐在側坐,身邊還跟了個眉清目秀的小廝。
見肩膀上站著一只“小貓”的王煜,趙偲卿有些局促的站起了身,低眉拱手的行禮:
“請丞相大人安。”
王煜應了一聲,
“免禮罷,偲卿。”
趙偲卿這才平了身,在王煜的示意之下坐回了側坐。
張良手上拿著資料,坐在了趙偲卿身邊,把手上的資料遞給了趙偲卿,沒說話,只是為趙偲卿添了杯茶。
王煜看著趙偲卿皺起的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也罷,還是等他看過呂雉的資料之后,了解完那個拋棄了他的親娘,到底是什么人,再說話也不遲。
王煜抿了口茶,只見趙偲卿的拳頭緊握,呼吸已經開始不規律了。
王煜身為一個外人,都覺得呂雉做的事情過分,趙偲卿是呂雉的兒子,情緒難以控制也是正常的。
王煜放下茶杯,輕微的動靜都讓趙偲卿身子一顫,抬眸看向王煜,
“這真的是我的生母?”
王煜看了眼趙偲卿滿是不可置信的眼,
“她有一個孿生姐妹,名呂偲,你名字中的‘偲’,就是取自呂偲之名。”
趙偲卿有一瞬間的迷茫。
主要是,他一時有些難以理解,自己的名字,雖然是生母所取,卻帶著另一個女子的閨名。
王煜看了眼沒說話的趙偲卿,聲音平靜溫和,
“呂偲和呂雉是一母雙胞,也許……是她們幼時尚在閨中的約定,將來的孩子,名字中都帶著另一個人的小字。”
趙偲卿垂下了眼,拿著資料的手有些顫,想去拿茶杯,手卻頓了一下,
“呂偲……的孩子叫什么?”
王煜看了一眼張良,聲音依然平靜:
“贏紫萱。”
趙偲卿有一瞬間的不可置信,手邊近在咫尺的茶杯沒有抓住,有些茫然道:
“當今……女皇陛下?”
“嗯,”王煜應了一聲,
“贏紫萱長相和呂偲一模一樣,自然也就和呂雉一樣,呂雉想借著自己的臉,一躍成為太后。”
趙偲卿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資料放在一邊,而后才顫聲說:
“她……扔下我們,也是為了這個?”
“嗯,”王煜平靜的應了聲,看向趙偲卿的眼雖然沒什么過大的情緒,但是溫柔平和:
“她的計劃被我攔下來了,現在……在我府上,但她畢竟是你生母,也是當今女皇陛下的姨母,我現在只能把她關起來。”
趙偲卿看了眼隨手整理資料的張良,一時間沒有出聲。
張良眉目平靜的看著趙偲卿,將手中的一疊紙放好,
“你要去看看她么?”
看呂雉?
趙偲卿沒有回應。
去看?看了要說什么……說她負心,說自己這幾年過得多苦?
可是現在說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呂雉那么狠心的把一切都扔下,無論再說什么,也沒有辦法彌補。
王煜垂眼,抿了口茶,也沒有出聲。
趙偲卿和呂雉的事情,他也插手不了過多,只有一點……
“偲卿,四書五經,先賢典籍,可有學過?”
趙偲卿有些怔愣,而后才回應:
“只被家父教導了兩年,認得幾個字……之后,就更不曾學了。”
王煜心下了然,趙偲卿在趙毅死后,連掙扎著生存都困難,只帶著同樣是半大少年的管家兒子,一路扶持,磕磕絆絆的活到現在。
他哪有閑心去看書識字?
恐怕只在掙扎中,學了一身能保命的武功。
還是連正統的武功都算不上,只能說是一些保命的技能。
都是被艱難的生活生生磨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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