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在末世靠臉吃飯(十二)
席淵睜開眼時, 記憶還停留在跟危野親近之前的一刻,窗外卻已是天光大亮。
“你醒啦?”身邊是危野悅耳的聲音,柔軟的手臂抱著席淵的腰,毛茸茸的腦袋在他肩上蹭了蹭, 道了聲早安。
像是夢里才有的美好早晨。
席淵有些許恍惚, 他抬手摸了摸胸前柔軟的發絲, 聲音疑惑, “昨晚我……”難道是睡著了?
話音未落,胸前的頭忽然抬起, 柔軟的唇瓣印上來。
心中疑惑消褪, 席淵的理智好像融化在這個突如其來、又期待已久的吻里。
從生疏到沉溺只需要很短的時間,他無師自通地扣住危野的后腦, 微微用力, 綿長氣息交纏不休。
許久之后分開, 席淵胸膛起伏粗重, 危野這才說:“可能是精神受沖擊的后遺癥,昨晚我們都不知不覺睡著了。”
自然地轉移話題, “現在……你覺得怎么樣?”
主動一吻之后,紅暈漫上他的臉頰。
像是在問他的身體, 又像是在羞澀詢問他這個吻的感受。
席淵說不出半點兒不好。微暗的眸光仍然緊盯在危野紅潤的唇瓣上,目光中天然帶出侵略性, 耳側卻在發紅。
躁動中夾雜著赧然,奇妙的矛盾感。
危野感覺這個男人有點可愛, 他抬首,又親了親席淵。
只是簡單的貼貼, 席淵卻被這種甜蜜的氣息迷得飄飄然, 他的心柔成了一灘水, 衣衫下的位置氣血翻滾。
年輕男人清晨易燥,席淵的沉穩被拋到九霄云外,他再次含住送到嘴邊的唇舌。
來勢兇猛,危野被親得脖頸后仰,指根被另一個人的手掌扣緊,又相攜探入被子底下。
耳鬢廝磨,衣衫摩擦,舒爽感從尾椎漫上脊柱,汗濕發絲粘上白皙臉頰,又被輕輕吻下。
大腦被沖擊得恍惚時,危野看著眼前眸光溫柔的男人,模模糊糊地想,001應該不會在透過這雙眼睛看他吧。
平復躁動之后,席淵的目光意猶未盡,失憶之后,他顯然已經完全接受了過去屬于自己的戀人。
在徹底擦槍走火之前,危野及時叫停。他可不想讓席淵刺激過頭,想起來以前的事。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工作了。”危野紅著臉跳下床,跑進了衛生間。
鏡子里的人發絲在枕頭上蹭得凌亂,鼻尖冒著汗。
“呼!蔽R跋戳税涯,長長呼出一口氣。
昨晚他嚴令禁止系統再出來搗亂,001一聲不吭地鉆了回去。
差點兒讓席淵產生懷疑,幸好他想辦法糊弄了過去。
早上耽擱了一段時間,危野快速收拾干凈自己,小跑著到了研究所。
辦公室和實驗室都不見嚴為閱的人影,一打聽,在基地指揮所開會。
會開到中午還沒散,中午危野去食堂吃飯時,瞥見許多異能者行色匆匆,不少異能小隊上了車,被外派出了基地。
吃完飯回到研究所,嚴為閱恰好回來了。危野向他問了一句,是不是和昨晚的事有關。
“沒錯!眹罏殚喎畔率种械匿摴P,抬眸看他,“這件事還沒有定論,原本怕引起基地的騷亂不能外泄。但你也算當事人,告訴你也無妨!
“經探查,昨夜整個曙光基地,包括方圓數十里地界,都收到了那股精神波動的影響!眹罏殚喌溃骸斑@么強悍的精神異能達到了s級,基地已經派人出去探查,最好找到那個新生異能者帶回基地!
危野皺眉,一個想法涌上心頭,“有沒有可能不是……”
“沒錯!眹罏殚嗇p輕嘆了口氣,“還有另一個可能——覺醒異能的是喪尸!
從嚴為閱并不放松的表情里,危野察覺到他做的恐怕是最壞的打算。
基地門口,外派的異能小隊分散開來,沿著各自計劃向不同方向駛去。
除了討論任務,在車上的大部分時間,席淵通常是在閉著眼。
一開始同車隊員還以為他是沒睡夠補覺,后來發現每次車外一有動靜他便會立即睜開眼,神色清明銳利,才知道他始終保持著警惕。
一路上風平浪靜,并沒有找到傳說中的新精神系異能者。小隊在負責的范圍內兜了一圈兒,倒是遇見十幾個逃難的人,便讓他們的車跟在后邊,一起回曙光基地。
穿過路障,一天的任務結束,席淵在最后一個下車。
身后忽然傳來一聲驚呼,席淵回頭,以為是有人被檢查出喪尸病毒,卻發現是那伙新進基地的人里,有一個女生在驚恐看著自己。
李炎走過去問:“小姑娘,你認識我們隊長?”
“他是你們隊長?”何芊芊瞠目結舌。
席淵一開始并不在意,直到他聽到女生口中提到危野的名字。
何芊芊小聲問李炎,他們隊長身邊有沒有一個很漂亮的青年。
李炎笑了,說:“你認識危野?他是我們隊長的戀人啊!
“危野和他在一起了?!怎么可能呢……”何芊芊極度震驚,順利進入曙光基地的喜悅消失不見,她表現得失魂落魄。
讓何芊芊更恐懼的是,高大的男人向她走了過來。
一天的工作結束,傍晚時分,危野再次站在異能試煉場。
“老師,昨天你也受到了沖擊……”他遲疑問嚴為閱:“而且你今天好像很累,還要幫我訓練嗎?”
“我差不多已經調節過來了!眹罏殚喰α诵,道:“其實昨天是我第一次跟人進行精神鏈接,能成功我也很新奇。”
“所以迫不及待想再試一次!
跟嚴為閱在一起,危野總覺得自己成了某種配合實驗的對象。
他心里不管怎么想,面上仍然乖巧聽話的模樣,“我會配合的!
但一開始他就后悔了。
昨天是失去意識的狀態,危野沒什么印象,此時清醒,才知道精神鏈接的不同。
屬于另一個人的精神力沿著相抵的額頭傳導過來,趨勢近乎暢通無阻。
就像靈魂被放在熱水里,無形的觸手對他探索、撥動,甚至時不時地予以刺激。不痛苦,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卻讓人頭皮發麻。
收回剛才的話行不行?危野睫毛顫得厲害,他想要后退,卻發現腦后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嚴為閱單手按住。
“別動。”
兩個字沒有說出口,而是直接傳入腦中,危野在這種狀態下,竟然隱隱感覺到鏈接另一端的心境。
新奇、探索欲,伴隨著淡淡的愉悅。
對方唇邊含笑,危野卻想哭了。
尤其當嚴為閱按在他腦后的手指,似有若無揉捏的時候。人的頭皮上比其他地方神經更加密集敏感,在精神鏈接時更像是被直接觸摸到深處,麻癢感讓危野打了個哆嗦,用力抬起手推開嚴為閱。
如果是普通的精神疏導,忽然排斥兩人有可能會受傷,精神鏈接卻是隨連隨斷。
“別這樣……我有點、有點受不了。”他慌張地后退幾步。
嚴為閱不緊不慢放下手,目光在他身上打轉,那雙黑亮的眼睛濕漉漉的,被長褲包裹的修長雙腿大概也軟綿。
“看來我想的沒錯。”嚴為閱低笑一聲,“精神鏈接的時候,精神力與外界同時施加刺激,能夠將感官同步到大腦!
“您太過分了,怎么能不打招呼就這樣呢。”危野面色酡紅,第一次發出指責。
“抱歉,下次我會告訴你一聲!眹罏殚喺饋恚斑@次試驗說明精神鏈接能夠增加五感的敏銳度;蛟S可以當做治療手段,用在器官有損的殘疾人身上!
“之后我會召集基地的其他精神異能者,對此成立一個專項研究小組。”他的眼中帶著真誠的笑意,“如果有什么突破,都要感謝你做出的貢獻!
合著他是為醫學獻身了?
對方誠摯道歉,又說出這番話,危野怎么都沒法像席淵一樣干脆說出:沒有下次了。
“……”啊啊啊太壞了這個人!
嗚嗚眼鏡男都是腹黑,別管戴的是不是平光鏡。
被迫上了賊船的危野感到悲傷,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
訓練結束了,兩人一前一后走出試煉場,危野離嚴為閱有好幾步遠。
恰好在門口看到跟著警衛進來的席淵,危野立即快走兩步,跑到了他的身邊。
他眼角低垂,受了委屈的模樣。席淵問:“怎么了?”
視線第一反應是射向嚴為閱,嚴為閱面不改色地笑了笑。
危野有話說不出口,只好說:“家里的被子太厚重了,還有點霉味,昨晚沒睡好……”
席淵:“明天給你買一床蠶絲被!
兩人的對話傳到身后,警衛不由感嘆:“感情真好。”
嚴為閱挑了挑眉,“哦?”
“一看就是啊,那位席先生不僅舍得花錢,還很用心呢。”警衛笑道:“有幾次他來得早了,我看到他站在外面安靜等著,眼神都沒離開過危先生!
“感情是真的。”嚴為閱的目光落在兩人背影上,說:“但今天有什么不一樣!
席淵分明滿心都在危野身上,卻在強壓著自己,那是一個想靠近卻有所顧忌的表現。
嚴為閱饒有興趣道:“他們倆之間出了問題。”
“是這樣嗎!本l撓了撓頭,他不理解,但很信任嚴教授的推斷。
與此同時,危野也察覺出來有哪里不對。他跟席淵分享今天的所見所聞,席淵只是簡單應聲,往常這種時候,他也會努力尋找話題的。
早上分別之前還好好的,席淵發生了什么?危野悄然打量他的神色,想起系統的話,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
“我就說我看到的哈,第一眼見到你,就看到你槍殺了一個人……”
“危野為了救我,暴露了水系異能,就被強迫跟著你們走了……”
席淵沉默著走在他身邊,何芊芊的敘述涌上腦海。
他用了些恫嚇手段,何芊芊膽子不大,結結巴巴的講述不像有假,她身邊的朋友也證實同樣的說法。
危野曾講述過兩人的相識相戀,那是一個美好的版本:是席淵從喪尸手中救下他,將他帶在身邊保護,相依為命,日久生情。
是誰在撒謊?
席淵信任危野,但有種莫名的恐慌襲上心頭。
他不想胡亂猜測,立即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危野,我們倆……”
心神顫動,額角倏然抽痛。猶如一道電流竄過腦海,席淵腦中閃過一個畫面。
他踏入手無寸鐵的人群,二話不說抬起槍,殺死了一個男人,激起陣陣驚呼。
畫面角落里,蹲著危野顫抖害怕的身影。
席淵面露痛苦之色,擰眉按上額頭,按的正是被板磚拍過的地方。
“怎么了?頭疼嗎?”危野緊張道:“你是想起什么了嗎?”
疑慮被咽入喉嚨,仿佛吞下一口玻璃。席淵微微垂眸,不動聲色地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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