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眼看那男修就要和女人滾為一團。
蕭婳笙壓下憤怒,然后揮手就打出一道溫柔的靈光,將兩個人分開。
她的聲音很輕,卻傳遍了整個大廳。
“別怕,我是來救你們的。”
還有些神智清醒的人驟然不可置信的顫抖了起來。
許久,才有一些嘶啞干澀的聲音艱難傳來:“是……真的……嗎……”
蕭婳笙閉了閉眼:“是真的。”
“雖然城主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這里的不對勁,但是我會派人保護你們,放心。”
話落,她心神一動。
無人看到門外的通道內(nèi)從撕裂的氣流中一個一個的走了出來。
風(fēng)云學(xué)院的所有人,包括天翼軍也派出來了幾十來個人。
他們走入大廳中之時,露出了和蕭婳笙先前一樣的憤怒表情,著實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副場景。
花蝴蝶他們紛紛皺眉:“蕭老大,該如何做?”
蕭婳笙淡淡道:“一部分人布結(jié)界將他們護好,空間戒指里的衣服只要能用的,都拿出來給這些女子穿上。”
她在讓其他人進來前,就散布了一些靈光覆蓋在那些光著身體的女子身上,沒讓她們加深難堪。
蕭婳笙轉(zhuǎn)身看著大家分頭行動,面色沉思。
白禹過來低聲道:“師妹,這里難不成……”
蕭婳笙微微點了點頭,直接傳音道:“那些修士體內(nèi)被灌輸了大量的污濁之氣,而且看剛剛那男修下意識爬到女子身上的模樣。”
“這明顯就是制造魍魈的路數(shù)。”
“只不過不太正規(guī),可能只是想大量制造那種劣質(zhì)魍魈吧。”
正兒八經(jīng)制造的魍魈,都是尋找出那種陰年陰月陰日生的女子,然后被魑魅魍魎之類的怪物侮辱,讓女子懷孕生出嬰靈之類的鬼胎,再行煉制。
之前在花魁閣,制造魍魈的最強幫手就是那頭兇獸九嬰,但是已經(jīng)被她和魔頭解決掉了。
而這次,估計是沒有那么好的幫手了,甚至開始搞這種另類的仿造。
所以制造出來的,自然不如真正的完美魍魈。
所以蕭婳笙才會覺得就算是成熟期的魍魈,似乎也并非真正的魍魈那么厲害。
但是不論哪種方法,都是不容于世的罪孽。
既然她遇到了,就必須要根除!
似乎知曉蕭婳笙要做什么,白禹輕聲道:“師妹,一旦這樊城內(nèi)的事情暴露。”
“那你這就算是徹底與那制造魍魈的幕后尊者站到了對面,并非是處于暗中了。”
蕭婳笙表情不變,淡淡道:“此前我們一直是處于暗中,但對方也是暗中。”
“這次,甚至沒有一點突破口讓我逮到那個人的尾巴。”
“既然對方謀而不動,那我們這邊便直接站在明處,等著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接招就是!”
“但是一旦那人露出了一點尾巴,無相尊者定然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
“這點,是我們有利!”
白禹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然后道:“所以,我們什么時候炸城主府?”
蕭婳笙頓了頓,好笑的看著他:“城主肯定馬上就來了,你對付嗎?”
白禹:“也行啊。”
蕭婳笙:“那好,就交給師兄了。”
她轉(zhuǎn)身就去畫符咒,時不時在邊邊角角里布置好陣法的定點。
雖然她要干炸城主府的大事兒,但她并不會將自己所有的底牌都暴露出來。
她身上的技能太多,單單符咒和陣法,足以炸毀這充斥著黑暗的城主府!
……
城主府的書房重地,肯定有一套專屬的禁制。
只是因為蕭婳笙的陣法太厲害,一開始城主還未發(fā)現(xiàn)不對勁。
直到半個時辰后。
正吸收從鼎爐那里抽來的能量的城主,驟然從修煉中睜開了眼。
他發(fā)現(xiàn)了書房的禁制有了一點細(xì)微的波動。
不對勁!
等到他沖到書房之時,看到凌亂的書房之時,已經(jīng)晚了。
他發(fā)現(xiàn)有人進入了密道,頓時爆吼著將城主府的所有修士都集齊,然后命令他們下去抓人。
然后城主就先匆匆忙忙的離開,飛身到上空,雙手結(jié)印,就要開啟護府大陣。
這樣不管如何發(fā)生何事,城主府外的人是發(fā)現(xiàn)不了動靜的。
但是,依舊晚了。
就好像是掐著點一樣,就在他啟動大陣的前一刻。
轟的一聲。
劇烈的轟隆聲直沖天際,濃濃的滾煙席卷而開,自書房那處炸裂開始,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響起。
城主府的房屋接連倒塌,動靜大的恐怕整個樊城都能聽到。
那一刻,城主簡直目眥欲裂:“不——”
四面八方的修士都紛紛騰空而起,朝著這邊而來。
而城主再也沒法阻止。
當(dāng)大部分修士聚集過來之時,濃霧被一陣靈光打散,露出了真實的罪惡。
所有人都看到城主府的書房被炸開,露出了一個地宮似的地方。
那里被困著一群修士和一群女子。
傳來無數(shù)道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救命啊,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城主將我們抓來,廢了我們男修的丹田,甚至還逼迫我們?nèi)テ廴柽@些無辜的女子!!”
“我的妹妹啊,被城主抓去當(dāng)鼎爐,直接被抽干靈力,成為了干尸,死無葬身之地啊!!”
“城主甚至還給我們男修體內(nèi)灌輸了污濁之氣,此生要么化為怪物,要么身死,我們的修道之路已經(jīng)斷了,不能再讓其他人再遭受無妄之災(zāi)了啊。”
各種哭喊一個接著一個的將這些腐爛不堪的真相說出來。
所有人修士從愣怔到不可置信,直到腥紅著眼,顫抖的死死盯著那個城主。
心懷正義的修士已經(jīng)控制不住發(fā)抖的怒吼道:“這就是樊城的城主大人?!”
“你是不是在修什么邪功?所以才抓了這么多無辜之人?”
“賊喊捉賊!說什么城內(nèi)修士不停的失蹤,就是你們樊城自己人抓的吧,到頭來竟然對我們進行戒嚴(yán)!”
“我知道了,你們莫不是想將我們外來的修士困在樊城,再進行偷襲,然后再說是鎮(zhèn)魔山干的吧!”
無盡的謾罵席卷而來,周圍的修士們都自發(fā)的圍住了過來。
城主褶子臉都在抖,想垂死掙扎的說他并不知道這件事。
但現(xiàn)在真相就擺在眼前,他根本沒法辯解。
此時,正站在暗處的蕭婳笙看著上空那些修士光動嘴不動手,嘶了一聲。
“雖然因為顧忌一城之主,導(dǎo)致了這種場面,是人之常情。”
“但我怎么看都覺得不舒服啊。”
畢竟在人家的地盤,要是直接動手殺了城主,指不定后續(xù)會發(fā)生什么事兒。
誰知道城主干這種事兒背后有沒有什么靠山?
誰知道城主是否練就了什么厲害的邪功?
蕭婳笙嘆了口氣:“白禹師兄。”
錚——
劍光乍泄,一道白影如電般閃向了空中。
人未到,劍先來。
強大的劍意轟然爆發(fā),猶如浪濤綿延不絕。
那一刻,所有人都仿佛感覺到自己仿佛入了萬劍齊發(fā)的罡風(fēng)中。
然后轉(zhuǎn)瞬就見血液噴灑,那城主被削去了雙臂,甚至連出手抵抗的機會都沒有。
好快!
長劍翻飛,落入了白禹的手中,然后他一刻不停,直接沖了上去。
城主是元嬰境的修士,這個境界在神宮九山,已經(jīng)算是一方小霸主了。
更別說他還經(jīng)常用鼎爐修煉。
但此刻,竟然被一位面相看起來很年輕的劍修吊著打。
蕭婳笙見白禹師兄打架打的很輕松,便不再看,直接讓眾人將那些被抓的女子去安置。
然后她在城主府尋了個寬敞的院子,將那些男修們安置了進來。
她站在所有人面前,沉默的看著他們。
諸位男修們也是低頭沉默著。
有些人肩膀顫抖,壓抑著哭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們先前刻意暴露給大眾的話,并不是刻意賣慘。
而是真的。
他們丹田被廢,所以被灌輸污濁之氣的時候,根本無力阻擋那些氣息充斥著他們的七經(jīng)八脈。
就算被救出來了。
要么,他們成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要么,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蕭婳笙的沉默也代表了一個很絕望的意思。
她在讓他們選擇接下來的路。
選第一個,她便就不會管了,接下來的路由他們自己走。
選第二個,她在這里,可以由她親自動手。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個男修聲音嘶啞道:“姑娘,你殺了我吧。”
說著,他艱難的笑著:“姑娘可是我生平見過最美的人,像仙女似的,被你殺了,我就算是投胎輪回,也能和那些鬼魂吹一波了。”
像是開了個頭,接下去,一個接著一個的修士也緩緩的開口選擇了死路。
有得講述自己有遺憾的生平,有得帶笑自嘲,有得帶著怨氣,最后卻抵不過痛哭一場。
就算不想死,但先前都是除魔衛(wèi)道的修士,寧愿身死,也不想成為人人喊打的怪物而茍活于世。
蕭婳笙不忍的閉了閉眼。
片刻,她緩緩開口了,聲音讓大家逐漸安靜了起來。
“世間眾生因造作善不善諸業(yè)而有業(yè)報,此業(yè)報有六個去處,被稱為六道。”
“諸位,我在此祝愿你們——”
“自三善道入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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