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風雨肆虐似乎漸漸小了些。王小一走到駕駛臺前，看了看四周。眼前是一片茫然渾然的海面景色。

        他朝著馬軍說道：

        “左舵2。慢車2。準備進入魔鬼域。穩住航向。”

        馬軍注視前方。嘴里回應道：

        “左舵2。好。”

        手底下嫻熟的往下一拉操作桿。接著回道：

        “進2慢車好。航向穩定。前方目測800碼魔鬼域入水口。”

        王小一轉頭打開水聲探測器。立刻喇叭里傳來一陣陣“滴答滴答”的聲音。他低頭看著聲納屏幕。然后說道：

        “注意。前方400碼有暗礁。左舵3。慢車1。”

        馬軍一面手里輕輕擺動舵機輪。嘴里說道：

        “左舵3好。慢車1好。船頭偏角20。穩定向。時速8節。”

        王小一抬起頭抬手拿起駕駛臺上的望遠鏡，舉著朝遠處看。然后，再低頭看看雷達顯示聲納屏幕。跟著說道：

        “現在航線距離多少？”

        馬軍回道：

        “目測距離目標300碼？”

        王小一轉到一邊通話器。跟著喊道：

        “林軍。單機停車？”

        林軍立刻回到：

        “2號機停車。1號主機慢車1。航速6節。”

        王小一顯得十分緊張。朝著馬軍說道：

        “距離多少？”

        馬軍回答：

        “200碼接近目標。航速5節？”

        王小一立刻朝通話器喊道：

        “停車！林軍快停車！主機停車。降速2。”

        林軍立刻回道：

        “主機停車。無動力漂浮。航速3。”

        邊上的孫郎看到林軍把2臺機器都停了。滿臉狐疑問道：

        “哎。121什么意思？停車！難道不走啦？”

        林軍此刻抬頭雙目緊緊注視著通話器。不時地拿余光掃一下速度度數。他的額頭開始滲出顆顆汗珠，手里握緊拳頭。

        孫郎看的好奇，再次輕描淡寫的問了句：

        “林軍。這什么情況呀？”

        林軍沒回頭。還是緊盯著通話器。嘴里回道：

        “老老實實跟邊上帶的。別煩我。”

        孫郎剛要說話。突然就聽見機艙附近兩側，發出鋼鐵摩擦巖石的聲音。一陣尖銳而刺耳的“吱吱”聲。孫郎捂住一只耳朵，咧著嘴呲著牙。嘴里自己嘀咕道：

        “什么東西這么的刺耳？”

        緊跟著就聽到幾聲“砰咚咚”的沉悶聲音。從左右側艙壁傳出來。孫郎顯得十分緊張，他伸出手撐住艙壁。后背僅僅貼艙壁一側。

        林軍一歪頭剛好看到孫郎這個姿態。隨即說了一句：

        “不要靠在艙壁。遇上浪涌，會把你的脊椎骨磕折的。海上這么多年，你怎么這些都忘了。”

        孫郎立刻顯得不好意思，直起身子尷尬笑著朝著林軍說道：

        “不是，這不是一時緊張嗎，都怪他121好好水道：不走，偏要進這個魔鬼域來。搞什么名堂？真是的。”

        孫郎不住地開始埋怨起王小一來。一旁的林軍顯得有些不耐煩了。開口說道：

        “這么大風浪，眼看會超過我們限制海況的。在不進來躲躲，你打算下去喂大白鯊呀？”

        王小一緊緊盯住幾塊顯示器。然后自身感覺漁船的左右搖擺動向。漁船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動力。在海上依靠浮力，慢慢飄進了魔鬼域里面。

        但是沒多久，漁船漸漸停下來。王小一一看順手脫了外衣。伸手一把抄起艙壁掛著一件救生衣。走到駕駛室門口。朝著馬軍說道：

        “穩住航向。”

        而后轉身就往外走。馬軍側目一看王小一。立刻叫了一聲：

        “哎。121你這是干什么去？”

        王小一沒有回頭，高舉起手里的橙色救生衣嘴里喊道：

        “下水。為船引水去。”

        馬軍一聽心想。這件事怎么能一個人做呀？然后不由得抬頭看了看舷窗外面天色。雖然現在風浪的確減少很多。但是，夜色已經掛滿了天空。

        馬軍轉念一想。這不行他一個這么去太危險了。但是看一下自己手里的舵機，哪里敢撒開呀。于是朝著通話器喊道：

        “林軍。老孫。121自己下去引水了。現在海面上還有風浪，這么晚了一個人太危險了。”

        “現在，我這就我一個人。你們倆誰下去幫他？”

        “好了。老馬你放心吧。我跟老孫都下去。反正這里面也開不了船了。不需要動力了。”

        說完李軍關了通話器。接著回身送艙壁上，摘下一件橙色救生衣利落的穿上。一邊穿一邊對老孫說道：

        “你就在這看著吧。我下去跟121一起去引水，我們得把船推進去。”

        說完轉身就往旋梯口走。孫郎一把薅住他生氣的說道：

        “軍子。你這是啥意思？嫌我老孫怕死是嗎？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能去我也能去。我也是船上待過的人。少廢話！救生衣還有馬？”

        林軍一見老孫很是執著也不好執意阻攔。于是伸手一指里面的工具架子。說道：

        “就在架子上，還有一件。”

        老孫朝著架子走過去。林軍忽然想起來跟著說道：

        “哎對啦。老孫。架子上底下好像有一瓶酒。你拿著別忘了。”

        說完自己先往上面爬了上去。孫郎隨后穿著救生衣，把酒瓶子往后腰一插。跟著林軍也上了甲板。剛才在機艙內溫度很高。可是，一旦到了水面上。海風一吹，頓時他倆都感覺一絲寒意。

        沒走幾步，林軍停下來轉回頭看著孫郎一伸手說道：

        “酒那？快點拿來。這傍晚海上海真夠勁！”

        孫郎把酒瓶遞給他。林軍接過來酒瓶，麻利的開了蓋子。跟著一揚脖子。“咕咚咕咚”來了一大口。喝完了把嘴一抹，打了一個酒嗝。伸手遞給老孫說道：

        “來兄弟。你也來了一口。不然這么下去內外交加你會等慢性病的。”

        孫郎點點頭接過酒瓶。也是猛的一揚脖子，但是嘴可沒長得那么大。也就是一小口。兩人一前一后順著側舷快步走到船頭。再看水下已經是黢黑一片了。

        林軍扒著船頭一回身下了水。剛下去就看到前面王小一再用拖纜，吃力的向前拽著船頭。林軍上去跟著一起往里面拉拽。

        老孫回頭朝著駕駛室喊道：

        “老馬。把航向燈打開。光亮最大。”

        說完也轉身下了水。一進去就被冰冷的海水打一個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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