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虞嫃’快要哭了!
茅廬野府,羅鴻靜室。
道士浮塵一掃,睜開虛空般的眼眸,沒有絲毫情緒。
趺坐良久,他掐指一算,隨即淡然吟道:
“百世大劫天數(shù)在,太古長空闡教真,六道輪回成大寂,否極泰來玄牝生。”
“善哉,無量天尊。”
吟完,道訣一打,清光無限。
“羅道兄此偈,可謂讖也。”一個同樣淡如白云的聲音傳來。
隨即,一個青衣老者,就帶著一絲臻入造化的藥道氣息,出現(xiàn)在茅廬之外。
這青衣老者仙風(fēng)道骨,寶相莊嚴(yán),卻又返璞歸真,猶如山野隱士。
他站在那里,和周圍的茅廬山水融為一體,似乎不是突然出現(xiàn),而是本來就在。
“李道兄請進(jìn)。”羅鴻恬然微笑,“正有一壺道茗。”
若是姜藥在場,一定會心生畏懼。因?yàn)檫@青衣老者,正是李時珍。
李時珍緩步入內(nèi),趺坐在羅鴻對面,端起一杯無色無相的道茗,開口吟道:
“混沌化無相,便如杯中茗;天機(jī)窺難盡,亂世出大隱。”
“羅道兄,今日局勢,可明朗否?”
羅鴻微微一笑,“李道兄廟算在心,何必多此一問?若局勢已明,我等何須如此。”
他用手一指姜藥離開的方向,“那人便是應(yīng)劫客,料無結(jié)果便夭折。”
李時珍也撫須微笑:“雖說夭折算是定數(shù),可未必沒有變數(shù)。羅道兄此策雖說是術(shù),卻也不是多余。”
“不過那少年雖然重情,卻道念通達(dá),明心見性,不久既會發(fā)現(xiàn)虞嫃是假。說不定他已然心中生疑了。”
羅鴻喝了一口道茗,“怕的就是變數(shù)。唉,天機(jī)何等幽緲難測。即便是我等,也只能一知半解,諱莫如深。”
“正因?yàn)槿绱耍也懦龃讼虏摺<儆輯彛贿^小術(shù)耳。若于事無補(bǔ),只當(dāng)戲之可也。”
李時珍點(diǎn)頭:“不到萬不得已,我等不宜再親自下場了。這么多年,我等每次出手干預(yù),都引來莫測天機(jī),沾染不小因果。”
這話,似乎是婉轉(zhuǎn)的告訴羅鴻,說他利用假虞嫃的計(jì)劃是輕易出手。
羅鴻神色變得肅然起來,“非也。你也知道,道君一向寂靜無為,極少過問天下大勢。可不久前,道君竟然給我下了一道法旨。”
“道君有法旨?”李時珍也變得肅然起來。
羅鴻道:“也不怪道君注目。實(shí)因今日之局,與之前大不相同。”
“之前天下大變,并未有古仙覺醒,也沒有這么多因果紅塵同時轉(zhuǎn)世。”
“道君法旨說,不可等閑視之…”
李時珍點(diǎn)頭,“實(shí)在是未有之大變局,這變數(shù)之大,連道君都心生不安。看來,我倒是小瞧了那幾個夭折小輩。”
羅鴻一笑,“所以,偶爾用些世俗小技,也未嘗不可。不過,無論他們誰輸誰贏,終究身在五行中,魂在六道內(nèi)。”
“只要我等不麻痹大意,失卻掌控,天道大勢便始終在我。”
李時珍道:“且徐徐觀之。既是天道之蠱,先讓他們決出結(jié)果再說罷。”
………
采藥路上。
虞嫃看著姜藥的背影,目中閃爍出詭譎難測的眸光,隨即又恢復(fù)如初。
她靠姜藥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后伸出手…拉住姜藥的手。
“藥哥,你如今抱著靈韻趕路,倒是讓我想起了以前,你背著我趕路的往事。”
姜藥覺得虞嫃的手有點(diǎn)冰涼,“那時你太小了,又沒有修為。嫃兒,你的手怎么這么涼?你的氣質(zhì)也清冷了很多。”
虞嫃解釋道:“我本就是純陰之體,入道之后,煉化了九陰青蓮,所以手變得涼了。”
“爹!”姜靈韻忽然露出喜色,“我又感知到了琉璃萱草!在西邊四萬七千里!”
什么?又感知到一種煉制天心大明丹的寶藥?姜藥聞言更加振奮。
“不急,我們先取夜明花,再往西取琉璃萱草!”姜藥說道。
幾人又走出萬里之后。
姜靈韻再次說道:“爹!我又感知到一顆藥印,藥韻很是古老,一定是一個厲害的藥道法寶,在正北五萬里!”
“哈哈,嫃兒,那一定是上古仙朝的藥官寶印,能加持藥道神通,提升藥師實(shí)力,還能鎮(zhèn)壓疫病。”
姜藥猜測,那應(yīng)該就是姬佗生前的官印。
藥道官印,乃是上古仙朝諸方官印中最重要的仙印之一。
想不到,小棉襖短短幾天就連立大功,找到了好幾樣寶物。
藥精靈的強(qiáng)大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要知道,姜藥的神識受到“蠹境”的蟲域腐蝕,此時連千里都沒有了。
若不是姜靈韻的天賦神通,他要在莽莽大野找到寶藥,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
“靈韻真乖。”虞嫃也很高興的摸摸姜靈韻的頭,“等到離開大藥墟,靈韻和娘去大周好不好?娘封你為公主。”
“公主,可是比郡主更尊貴。你爹只是明王,娘卻是大周皇帝。”
她笑容溫暖,“神華天城可是有很多好吃的好玩兒的,比姜京繁花多了。”
姜靈韻露出期待的神色:“是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虞嫃對她很有耐心。
誰知姜靈韻還是搖搖頭,“不了,我還是跟著爹爹。和爹爹在一起,我更安心。”
“呵呵。”虞嫃雖然還在笑,卻笑的有點(diǎn)尷尬。
“哈哈!嫃兒你別生氣。”姜藥笑道,“靈韻一向只粘著我,就是和她幾個姑姑都不親近。”
“娘親,珠兒呢?怎么沒有見她?”姜靈韻怕娘親不高興,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說道。
所謂珠兒,當(dāng)然是虞嫃名義上的女兒,天蛛。
虞嫃一愣,隨即說道:“蛛兒在宮里,沒有帶她出來。你去了大周皇宮,就能再見蛛兒了。”
姜藥聞言,心中再次浮現(xiàn)一絲疑惑。蛛兒有點(diǎn)像阿九,也喜歡吞噬毒物。虞嫃?fù)獬鰵v練,袖子里一直藏著蛛兒。
她外出帶著蛛兒,就和自己外出帶著阿九一樣。蛛兒和阿九,絕對不是戰(zhàn)寵那么簡單。
帶著蛛兒,她不但能提升蛛兒的修為,還能有個忠心可靠的幫手,還不會那么孤獨(dú)寂寞。
自己出門,從來都是帶著阿九。可虞嫃竟然把蛛兒放在宮中?
這很不符合她的性格。
姜藥想到這里,不知為何,越想越覺得有點(diǎn)不對。
以往見到虞嫃,虞嫃一定會主動擁抱。
虞嫃還習(xí)慣說‘我跟你說’,‘你去打聽打聽’之類的話。
可是這一次,沒有。
虞嫃雖然相貌氣息沒變,但其他地方總是和以前有點(diǎn)出入。
若是一次兩次,還不覺得奇怪。可這么多異常,卻讓姜藥有點(diǎn)不舒服。
姜藥一邊走一邊回憶這次和虞嫃見面后的相處,回憶每一個細(xì)節(jié),不禁更是疑竇叢生。
他本來就是個小心謹(jǐn)慎的人。之前沒有往深處想,那是因?yàn)閷Ψ绞怯輯彙?
可是現(xiàn)在跳出這個思維桎梏,卻越想越覺得蹊蹺。
虞嫃之前喜歡在自己面前自稱‘為師’,這次也沒有。
嫃兒的手很溫暖,現(xiàn)在卻有些冰涼。
再說了,嫃兒作為大周皇帝,要么修煉,要么理政,而不應(yīng)該親自來尋找寶藥。
自己不同,自己是為了煉制天心大明丹對付姜正嫡,同時自己也有了煉制九級仙丹的條件。
可是虞嫃,為何花費(fèi)寶貴的時間,進(jìn)入大藥墟采藥?
再說,她知道自己有姜靈韻,若是尋寶,為何不聯(lián)系自己,讓靈韻幫忙尋找寶藥?
更讓姜藥疑惑的是,虞嫃是在羅鴻的茅廬出現(xiàn)的。
出現(xiàn)的很是突兀。
想到這里,姜藥忽然感到毛骨悚然。虞嫃的手,似乎更涼了。
姜藥暗自穩(wěn)定心神,若無其事。
他不敢斷定,傍邊的虞嫃一定有古怪。因?yàn)楹芏嗍轮挥杏輯徍退溃輯彌]有說錯。他的心燈,也沒有感知到異常。
萬一虞嫃是假的…
想到這里,姜藥的心更是一凜。
奪舍?
姜藥立刻否定了這個念頭。
虞嫃不可能被奪舍,這個可能太小。
慢慢的,一種可能在姜藥心頭浮起。
有沒有可能,是上古道家的幻化神通有關(guān)?羅鴻剛好就是個大道士啊。
幻化神通又叫變化神通,是道家獨(dú)有的大神通。
若非專門修煉道家秘術(shù)的道士,根本就無法掌握這種神通。
道家不修武道,只修道家法術(shù),屬于借力,類似愿力神通。
修煉這種道家法術(shù),必須要有道門慧根,不是你武道資質(zhì)好就能修煉。
遠(yuǎn)古時期,傳聞有會七十二變或三十六變的大神。
上古仙朝時期,為了防止邪祟作亂,制定了很多律法禁令。
比如《大唐天律》就規(guī)定,嚴(yán)禁道士修煉變化神通。若發(fā)現(xiàn)道士修煉變化神通,本人處死不說,還要連累道觀和同門。
但是,暗中一直有道士秘密修煉。
羅鴻若是仙人,若修煉過道家秘術(shù),那他完全有能力將一個人變成虞嫃。
連氣息都一樣。
自己修為不夠,根本看不破。
姜藥不想還好,想到這里忍不住暗自出了一身冷汗。
他希望這只是自己的猜測。
可是他仍然在心中推理這個猜測:
倘若這個虞嫃是羅鴻用另外一個人變得,那就說明,羅鴻有讀心術(shù)。
自己見到虞嫃后,心防松弛,情緒大動,他趁機(jī)讀取了自己和虞嫃之間的深刻記憶。
然后,他將讀取的記憶,發(fā)給了假的虞嫃。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好在,哪怕羅鴻真是大仙,也不可能在自己警惕之下讀取自己的重要記憶。
他只可能趁著自己見到虞嫃的激動,讀取有關(guān)虞嫃的信息。
自己乃是至人果位,豈能被輕易讀取?他再厲害,也只讀取了部分信息。
這難道就是虞嫃有點(diǎn)不同的原因?
姜藥想到這里,忽然一把摟住虞嫃的腰,說道:“嫃兒,我們步子快點(diǎn),不要讓寶藥被別人搶走了。”
虞嫃?fù)蝗槐凰麚ё⊙滩蛔∩碜右活潱瑒x那間就給姜藥一種僵硬的感覺。
“藥哥…”
姜藥的心燈立刻感應(yīng)到,對方心存抗拒!
雖然虞嫃的身子很快恢復(fù)如常,也沒有再表現(xiàn)出絲毫抗拒,可姜藥已經(jīng)心中有數(shù)。
此人,八成不是虞嫃!
哪有這么巧的事?
姜藥一旦不再被感情那片樹葉障目,立刻越來越清醒。
心燈在刻意針對之下,也越發(fā)敏感起來。
隱隱約約的,他感知到‘虞嫃’是另外一個女子變得。
這個女子和羅鴻當(dāng)然有很深的關(guān)系,甚至有可能認(rèn)識自己。
姜藥摟住‘虞嫃’的纖腰,一副很是親密的神色,可心中卻暗暗戒備。
好險(xiǎn)啊,要是沒有及時感知異常,到時候一定會吐露更多重要秘密。
此女偽裝虞嫃,靠近自己,當(dāng)然是想知道自己的秘密。
至于羅鴻為何不直接動手,或許是有不動手的原因。
她還想冒充虞嫃回到周國,當(dāng)周主!
連自己都差點(diǎn)上當(dāng),別說那些周國大臣了,他們一定會上當(dāng)。
那么,她得到大周皇權(quán),會干什么?!
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到時,虞嫃回國,真的也會變成假的吧?
姜藥既為虞嫃擔(dān)心,也暗罵自己白癡。
他竟然告訴了‘虞嫃’李時珍的事情!
還透露了有神農(nóng)造化鼎!
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
怎么辦?
直接動手,撕破臉,逼她顯出原形?
不行。
那就是和羅鴻撕破臉。
自己的力量還小,到處都是強(qiáng)敵,豈能再和羅鴻這等神秘大人物直接對上?
畢竟不知她的深淺,就算動手,也未必能把她如何。
只能裝糊涂!
至于她要去周國冒充周帝,就讓她冒充好了。自己只要告訴南宮令儀就行了。
虞嫃聯(lián)系不上,這個冒牌貨又復(fù)制了虞嫃的通訊道紋,自己也不能再聯(lián)系虞嫃了…
凡事就怕冷靜。姜藥一冷靜下來,立刻有了穩(wěn)妥的計(jì)較。
一日之后,幾人終于進(jìn)入一個隱秘的峽谷。
“藥哥,夜明花的地方到了。”
虞嫃抬起手指著一個方向,趁機(jī)擺脫姜藥的‘摟抱’。
姜藥暗笑。很明顯,這也是個女子。
或許還有道侶。
不然的話,她很難拒絕如此優(yōu)秀,又如此俊美的自己吧。
那兩株夜明花看上去很是高貴,在周圍的草木中鶴立雞群,很是醒目。
一根巨大的妖蛇枯骨,盤在夜明花旁邊。
這是守護(hù)夜明花的大妖。可惜時光久遠(yuǎn),它已經(jīng)壽終正寢,隕落多年了。
這夜明花,也就成了無主之物。
不遠(yuǎn)之處,還有一株火心柿。
姜藥側(cè)頭看著‘虞嫃’,神色驚喜的指著火心柿,“嫃兒,你以前不是最喜歡生吃火心柿么?”
“你修煉火系功法,又喜歡那種獨(dú)特的苦澀味道,還稱之為綠茶之味。”
姜藥手一招,幾顆火心柿就落在手中,呵呵笑道,“嫃兒你運(yùn)氣不錯,可以吃個夠了。”
“給,現(xiàn)在最是新鮮。”
“呃…運(yùn)氣真不錯,呵呵。”虞嫃拿起一顆火心柿,低下螓首,目光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一閃即逝。
這女郎張開貝齒咬了一口,露出甜美的笑容,梨渦淺現(xiàn)的說道:
“藥哥,果然是熟悉的味道啊,嗯,就是綠茶之味。”
姜藥笑容燦爛:“好吃吧?可惜我真是吃不下去。呵呵,你不但喜歡吃,還讓我保密,不讓我說給別人。”
“知道你這個古怪嗜好的,只有我和阿九。”
“呵呵,好吃的,吃習(xí)慣就好了。”虞嫃再次咬了一大口,笑的大眼彎彎,可是一對蛾眉卻在微微顫抖。
“慢慢吃,沒人和你搶。”姜藥笑著再次遞出一個火心柿,“給,綠茶的味道。”
阿九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虞嫃”。
沒錯,火心柿的確吃不死人,也的確有利于修煉火系功法,還是高達(dá)七級的靈果。
可是火心柿極其苦澀,是出了名的難吃啊。而且當(dāng)果子吃效用也差。一般都是煉制丹藥。
虞嫃啥時喜歡好這一口了?
可阿九何等聰明?她知道其中必有蹊蹺,也就裝聾作啞,毫不奇怪。
‘虞嫃’一雙妙目掃了阿九一樣,沒發(fā)現(xiàn)這條蛇的異樣,也就沒有懷疑。
可是她的心里,卻把虞嫃罵了個狗血淋頭。
“有病么?火心柿都喜歡吃?這是人吃的東西?!”
“可惡!”
“苦死我了!”
看到姜藥一臉關(guān)愛的真誠神色,她的心情又好了很多。
“藥哥,好東西留著慢慢吃。”虞嫃笑盈盈的,主動將幾個火心柿收起來。
此時,姜藥已經(jīng)將兩株夜明花收入指環(huán)。
“走!我們再去取琉璃萱草!”姜藥很是高興,“嫃兒,琉璃萱草生長的地方,多半有琉璃地火,那可是修煉火系道韻的極好資源。”
“琉璃地火的火元?dú)猓埠茈y得了。”
“呃…但愿有吧。”虞嫃笑著說道,雖然笑的很美,可是仔細(xì)看卻又有點(diǎn)勉強(qiáng)。
等到姜藥轉(zhuǎn)過頭,她的眸子頓時鋒利起來,還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嘴巴。
她的嘴唇好像有點(diǎn)腫了,舌頭上都是火泡。
呸,火心柿能這么吃?虞嫃口味還真是重…嗯,不過虞嫃修煉火系功法,貌似真的可以吃。
幾人有姜靈韻的指點(diǎn),再次順利的找到了琉璃萱草的位置。
是在一個彩霧彌漫的懸崖之下。
神識都掃不進(jìn)去。
但姜藥和‘虞嫃’藝高人膽大,都是毫不畏懼的跳了下去。
足足下落千余里,才落到懸崖之底。
“在那!”姜藥指著一處明光閃爍之處,“琉璃萱草!”
“嫃兒,這里真有琉璃地火!”
“你快去火中修煉吧!我若是先取走琉璃地火,火元?dú)饩蜕⒘耍 ?
女郎看著琉璃萱草下方的一團(tuán)琉璃地火,臉上裝出一絲喜色,心中卻暗暗叫苦。
蓮步也停了下來。
“嫃兒,琉璃火元?dú)鈱δ愫苡杏茫也灰D憧烊バ逕挵桑饶阌猛炅耍也拍苋∽吡鹆л娌荨!?
女郎暗自咬牙,臉上笑道:“運(yùn)氣還算不錯,還真有琉璃地火。”
她深吸一口氣,悄悄運(yùn)轉(zhuǎn)心法,心一橫的沖入地火。
在沖入地火中的剎那,她差點(diǎn)慘叫起來。
這可是琉璃火焰,她就算修為高,可也難以消受啊,她又不是修煉火系功法的。
‘虞嫃’作出愉悅之色,在火焰中掙扎著吸納火元?dú)猓嗖豢把浴?
若不是她本事不小,此時已經(jīng)被烈火焚身了。
“好痛…快!”女郎笑道,心中恨不得一腳踢死滿臉關(guān)愛的姜藥。
可是,雖然她能咬牙忍受烈火焚燒的痛苦,也能硬著頭皮勉強(qiáng)吸納火元?dú)猓墒撬吘共皇切逕捇鹣倒Ψǖ摹?
她顧的了肉身,卻顧不了真衣。
沒過多久,她的真衣就被燒毀,慢慢露出曼妙無比的身軀。
白花花的晃眼睛,大片大片的暴露。
“虞嫃”快要哭了…
PS:今天就到了這啦,蟹蟹,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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