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星星的疑惑
灰霧之上,塔羅會。
陸續現身的塔羅會成員們在問好后各自落座,“星星”倫納德習慣性地看向長桌最末尾的位置。
最先引起話題的人是“倒吊人”阿爾杰,他壓低自己的聲音,斟酌著開口了。
“我已經航行到了西大陸的最邊緣,在那里發生了一件離奇的事情。”
作為塔羅會的成員,所有人都清楚那層屏障的意義非凡, 也因此,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移到阿爾杰身上。
“那里的缺口處噴涌出了巨大的洪流,形狀接近于水母的身體,透明,并且變化。”
聽著阿爾杰用最熟悉的東西打比方,知識淵博的嘉德麗雅推了推眼鏡。
“它是否顯得不夠真實, 并且周圍的空氣也在扭曲?”
“是的。”阿爾杰略微點頭,朝著“隱者”嘉德麗雅投出問詢的目光。
“那或許是‘隱者’途徑或‘完美者’途徑的力量。”
按照《以太之秘最終修訂冊》當中的內容,她簡單地闡述了可能性。
而阿爾杰則略微點頭, 把這個提醒記下,身體靠住高背椅,示意自己的話已經說完。
“我懷疑有人在冒名頂替‘塔羅會’行動。”
“星星”倫納德戴著紅手套的雙手交疊,神情有些散漫地敘述著。
“你是說代號為‘黑塔’的那位嗎?”
“魔術師”佛爾思聯系自己之前見到的情況,皺眉提出了問題。
“是的。那人應該不是愚者先生座下的天使。我查過了所有記載有關案例的檔案,此人第一次出手殺掉了一個拜血教豢養的野生魔女,第二次是處理掉了一個被拜血教成員污染的序列七。”
“如果是天使的話,愚者先生應該有更重要的任務,這種小事根本不需要讓天使出手。”
聽著這番話,“月亮”埃姆林不由得有些想笑,居然會有這種模仿作案的家伙,他們怎么學也是學不來使命和責任的!
“如果只是普通的模仿作案,并不值得在意。但是問題在于這人兩次出手,都保持著和我們一樣的行事準則。這意味著, 相比于公開嘲諷,這種行為更接近于示好。”
始終保持著沉默的阿爾杰適時開口。
“這會不會是愚者先生的眷者在試圖和我們搭上線?”
作為通俗小說家的佛爾思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模仿作案聯系組織, 然后全身而退的間諜類劇情。
“應該不是。我見到過了兩個愚者先生的眷者, 他們看起來對塔羅會和愚者先生之間的聯系并不清楚,也沒有主動靠攏的意圖。”
“隱者”嘉德麗雅這番話一出,佛爾思就微妙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請問那兩人是誰,‘隱者’女士?”
“正義”奧黛麗較為關心地提出了這個問題,畢竟愚者的眷者很可能和愚者先生的蘇醒,或者和“世界”先生有關系。
“一個叫哈瑞斯·戈達,另一個叫埃爾道斯·厄蘭茲。分別是‘天文學家’和‘星象師’,后者似乎不久前才成為‘神秘學家’,但很危險。”
“危險?”‘太陽’戴里克在嘴里把這個詞咀嚼了一次,因為這個人同樣訪問過很多次愚者教會的圖書館,如果放任對方行動,就是他的失職了。
“他就是諾斯替體系的發明人。”嘉德麗雅口中說出了那個繞口的單詞。
這個單詞雖然繞口且陌生,但最近發生的事情,尤其是長期和玫瑰學派拉鋸戰中的“星星”和“月亮”自然最清楚。
那些邪教徒不知道怎么地,突然掌握了制造大量符咒和魔法藥劑的方法,其中靈性足夠高的人,甚至還掌握著一些別的領域的秘術和法術。
這給正面戰場造成了更多的壓力。而反向破譯這些技術的嘗試短時間都沒有取得成功,只能暫時仿照著使用。
“你是怎么確定這個情報的?他才只有序列四而已, 這個體系傳播開的時間可能也就一個多月。”
敏銳地捕捉到問題,“星星”倫納德伸手敲了一下青銅長桌。
“因為通過他交給我的一道法術, 在諾斯替體系當中有相同的版本。而且那時候他背靠的是神秘女王, 并沒有別的上家。何況發明這件事情本身,和序列的關系并沒有那么密切。”
“至于傳播,的確太快了些。至少摩斯苦修會內部對他關于靈數學的研究成果有很多見解。”
嘉德麗雅把目光看向“正義”,顯然是在詢問對方心理煉金會的內部狀況。
“是的,心理煉金會底層也有類似的思想出現,比如曼荼羅精神分析,新的熏香和催眠療法等,很難想象這么多領域和方向的研究全是一個人做出來的。”
“我更傾向于他背后有一個組織在推動這一切。”
倫納德沒有說話,只是抬起右手的食指搭在唇邊。
回去得問問老頭有沒有類似的人或者情況發生過...
“我贊同這個觀點。另一個眷者戈達同樣是很有能力的學者,他發明了一系列復雜的內燃動力系統和新的槍械款式,以及一個啟發性的理論框架論文。”
“隱者”略微頷首,補充了一部分情報。
“或許這就是愚者先生眷者們的特殊之處?能夠被愚者先生選為眷者的,應該都有過人之處。”
“正義”奧黛麗提出了一個猜想,得到了一片無聲的贊同。
“那,請問,那個人有沒有做出什么過分的行為?這對我而言很重要。”
等到所有人都說完之后,“太陽”才匆忙開口,唯恐自己辜負了愚者先生的囑托。
“暫時沒有。我見到過他一次,那次他出手殺死了一個序列四的‘魔鬼’,并且應該就是導致那個序列七被污染的元兇。”
這些巧合聯系起來,讓所有人都突然意識到了一點。
“這個埃爾道斯·厄蘭茲,是不是就是‘黑塔先生’?他之前本來是想追殺那個魔鬼的,結果卻讓對方跑掉了?”
“星星”倫納德略微前傾身子,一下子抓住了關鍵點。
“很可能就是。在他和魔鬼戰斗的時候,我躲在隱秘空間內部,沒有插手他們的戰斗。他展現出的神秘學造詣..應該和隱者女士相近。那個魔鬼在他手下幾乎沒有還手空間。”
“但我要提醒你們一件事情,根據異常審判法庭傳給我的情報來看,特里爾分部的新任法官,卡爾·布洛爾,疑似愚者眷者的人,和他所屬的,疑似眷者集中地的隱秘組織‘共濟會’,在不久前被確認全滅。”
始終沉默著的“審判”休沉著嗓子說出了這個情報。
這個情報乍一聽和問題之處無關,但背后暗藏著的消息是可能有人在暗中針對愚者先生的眷者。
“共濟會的組織者,德威被確認為是欲望母樹的信徒,拜血教的‘魔鬼’。而在對共濟會所有參與成員的占卜結果當中,只有托卡列夫·弗雷澤和哈瑞斯·戈達占卜結果是生死不明。”
事情似乎明朗,又似乎模糊,有些隱藏的東西暴露了出來,但更多的動機和行為隱藏在背后。
愚者先生的真意和愚者眷者們的行動,又意味著什么?
這場浩浩蕩蕩的神秘復興運動,背后又是誰的謀劃和推動?
倫納德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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