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我是主犯？”

面對王康樂的指控，呂梁頓時激動起來。

“冤枉，警官，我是冤枉的啊！一定是那群混蛋看我年輕好欺負，所以合起伙來往我身上潑臟水，你們可千萬不能相信這樣的鬼話啊！”

見他一副死鴨子嘴硬，不進棺材不掉淚的樣子，王康樂自然也越發惱火。

“小子，你以為死不承認就有用了嗎？就現在掌握的證據，我就能把你當成這件事的主犯給辦了，你知不知道？”

“不不。”呂梁使勁搖著頭，繼續裝無辜道：“警官，我真的是無辜的，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當了幾十年的警察，這種大灰狼裝小綿羊的戲碼他見識過不知道多少，同時也最討厭這種戲碼。

一時間怒火上涌，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準備給呂梁上點特殊手段，讓他變老實。

王鴻偉看出他的心思，也擔心他犯錯誤，急忙伸手把他拉住，然后也站起身來走到呂梁面前。

“呂梁，我知道，你肯定也是受到別人的指示才干出這種糊涂事的。這樣，我們可以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只要你說出幕后主使是誰，我保證你很快就能從這里走出去，絕對不會受到太大的懲罰……”

面對王鴻偉的引導勸說，呂梁眼神中不自覺泛起意識光芒，顯然是心動了。

但等王鴻偉說完之后，他眼神中光芒卻又瞬間隱去，又開始繼續裝起了無辜。

“這位警官，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不過就是收了別人二百塊錢過去湊人數撐場面的，完全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可能賺這個錢，更別說知道什么幕后主使是誰了。”

見他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王鴻偉下意識的咬了咬牙，心里多少也有些惱火，但還是把心中怒火強行壓了回去。

“呂梁，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的道理你應該也聽說過，我現在給你機會你不好好配合，回頭可就沒機會了。”

呂梁眉頭一緊，委屈巴巴道：“警官，我真不知道，你就別再逼我了。”

這小子也還是第一次進局子，對其中的一些門道可以說十分了解，所以心里一直抱著僥幸心理。

覺得只要自己要死不認警察就拿他沒辦法，就算真的被定性成主犯，這也不過就是一起簡單的打架斗毆時間，只要陳兵人沒事，他最多就是拘留幾天再賠個醫藥費，而且這筆錢還有那個幕后主使買單，根本不用他操心。

就算結果再壞點，陳兵出了什么三長兩短，他也就是個過失罪，頂多蹲個幾年，對他來說根本無關痛癢，而且還能從幕后主使手上多撈一筆錢，何樂而不為？

看他這副德行，王鴻偉也大概猜到了他是個什么貨色，知道想用正規手段撬開他的嘴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也懶得再多費口舌，直接轉身給了我王康樂一個眼色，父子二人旋即便一起離開了審訊室。

“這個兔崽子，真是氣死我了。”剛出門，王康樂就忍不住罵了起來，“要不是你剛才攔著，我非得給他一個大嘴巴子嘗嘗不可。”

王鴻偉一聽，馬上笑著安撫道：“為這種人犯錯誤可不值當啊，老爹。”

“哎！”

王康樂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剛才那么說只是圖個嘴上痛快罷了，長嘆了口氣之后，自顧自的點上了一根煙。

“看這情況，那小子是不可能開口了。現在陳兵也沒什么大礙，就算能靠著手頭的證據把他按主犯處理，最多也就是拘留個十五天，簡直太便宜他了。”

“更氣人的是，沒揪出那個在背后使壞的王八蛋，真是太可惜了。”

王鴻偉卻微微搖了搖頭，手指著大門方向道：“你忘了，外面還有個人等著你呢！”

“你說，呂沖？”

王康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沒錯。”王鴻偉不假思索道：“呂所長是呂梁的親伯父，如果讓他出面，說不定有可能撬開那小子的嘴。”

“對呀！我怎么沒考慮到這一點。”王康樂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還是你腦子好用啊兒子。這個方法，的確值得一試。”

兩父子都是雷厲風行之人，既然有了新方向自然也不可能磨蹭，旋即便快步朝外面走了出去。

不出所料，滿心慚愧的呂沖果然還在大廳里等著，一看到王康樂，立刻大步流星的迎了上來。

“王局，我……”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那個叫呂梁的兔崽子是你的親侄兒。”沒等他把話說完，王康樂便直接開口打斷。

從他口中聽到這句話，呂梁頓時更加羞愧，臉紅的像熟透的蘋果一般，甚至不敢抬頭去看王康樂的眼睛。

“對不起王局，家門不幸，竟然養出了這樣一個不爭氣的東西。”

王康樂擺了擺手，意味深長的安撫道：“老呂，咱倆也認識二十幾年了，你是個好警察我心里再清楚不過。這事要說跟你有關系，其實也沒什么關系，可要說跟你沒關系，多多少少有那么一點關系。”

“這么說，你應該能明白吧？”

呂沖雖然聽得云里霧里，但還是象征性的點了點頭，重重吐出一句，“我明白。”

“既然明白，那就好辦了。”王康樂轉準時進開口道：“我現在，打算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將功補過的機會？”呂沖一聽，頓時兩眼放光，急忙問他需要自己做什么。

“其實也很簡單。”王康樂開門見山道：“我們懷疑這件事他也是受到他人指使才干的，但那小子嘴巴太硬了，不論我們怎么套他都不肯交代。”

“我就說，那狗東西絕對沒膽量自己干出這種事。果然，還真是受到了他人的指使。”呂沖稍顯激動的說道，顯然對呂梁的為人十分了解。

王康樂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你畢竟是他的親伯父，所以我想讓你去試試看，如果撬開他的嘴，絕對是大功一件。”

“王局，我愿意接受這個任務。”

也不知是真的有信心還是聽說能立功所以充滿了干勁，呂沖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下來，并保證一定能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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