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航班落地,黎軟和霍安寧相偕去取行李。往大廳的行李提取處走時她才開手機,準備給爸爸媽媽發(fā)條信息報平安。
登到微信一瞧,心猛地一咯噔,手機差點沒拿住,腳下的步子也慢了下來。
霍安寧察覺到,回望,“干什么呢?走路看手機也不怕摔死,臉摔花了我看你怎么比賽。”
黎軟循聲看了過去,精致可愛的小臉上尋不到一絲被罵了的不高興,反而有點個興奮?
霍安寧:“”
忽然憶及兩個人上機前的那段對話,眸色驟亮:“我去我去我去,是不是你小情人兒加你了!”
說話間,幾個闊步來到了黎軟身旁,一把奪過她的手機。
凝眸一瞧,竟真的是!!!
緩過神,將手機塞回給黎軟,然后拼命催促,“快快快,回他回他!回什么好呢?你快點想!!”
黎軟被自家閨蜜那傻樣兒逗笑,“你怎么比我還激動啊?”
對此,霍安寧頗為理直氣壯:“這說明我愛你愛得深沉。”
“哈哈哈,我謝謝你!”
“那等安頓下來給我買個包,我看中了那個香奈兒小金球,小雞黃真的太仙了!”
“行,一個系列都整上。”
“黎總大氣。”
鬧了會兒,兩人的注意力回到手機上。
思忖討論半天,黎軟總算是回了鄧羨:【你好,鄧先生。我的航班落地了,這會兒正在拿行李。】
這回,鄧羨倒是回得快:【好的,你安排好住的地方了嗎?我爸說晚上請你吃飯,你給我地址,到時間我去接你。】
片刻后,又是一條,【要是沒有安排,我可以幫你安排。】
就事說事兒,沒一絲過多的情緒,可這些足以讓黎軟開心了,眉眼被笑意壓彎。
【安排好了,暫時住錦河酒店。】
【你確定好時間同我聯(lián)系。】
鄧羨:【行。】
黎軟稍微又等了一會兒,確定再無信息進來才攏起手機看向霍安寧,扯唇微笑:“鄧羨好好哦,他好周到,說話也很和氣。”
“”剛黎軟發(fā)短信時,霍安寧湊在一邊看了全程,所以她無比確定她家軟軟給鄧某人開了濾鏡,max那種。但她到底沒舍得說,這愛情啊,沾上了都會魔怔。
她懂!
早間十點許,鄧羨出門。
剪裁精細的黑t與長褲、白色板鞋,他慣常的裝扮。也正是這份簡約,將他深邃立體的五官襯得越發(fā)驚艷,合著鉆表和鉆石耳釘折射出來的冷光,距離感就出來了。
“羨哥。”他一上車,助理趙海闊朝他打了聲招呼,隨后給他遞了只水。
鄧羨接過擰開,喝了兩口。
期間,轎車發(fā)動,趙海闊開始匯報工作的事兒。
“海德酒莊的張總今早打電話過來了,他們在沃城那邊搞了個新的酒莊,下個月底開張,想請你過去一趟。”
鄧羨愛喝葡萄酒,對它也挑剔,在國外讀書那陣,喝遍歐洲酒莊,跟著那里最知名的酒評家學習。好幾年過去了,還真給他練就了一身本事。隨著他在幾個權威的葡萄酒品評大賽中封王,michaeldeng這個名字在歐洲聲名鵲起。在瑞士,他幾乎可以橫著走,因為他不知道怎么地和神秘而龐大的財團澄海掌權人陳睿澤搭上了關系,并且私交甚篤。
回國后,閑來無事幫風華會所做過幾款紅酒的測評,他選中的,后面都賣瘋了。風華老板關衍一高興,給他掛了榮譽顧問,之后行業(yè)內(nèi)紛紛效仿。
名流圈缺不了紅酒,自然也就少不了對酒了解到極致的鄧羨。只是他本人又不差錢,干不干活純純看心情,因此格外難請。趙海闊這個助理因為他這習慣,一個月上不了幾天班,工資照拿。
“下個月底?”鄧羨略一沉吟,“我可能未必走得開。我爹給我安排了個差事,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結束。”
趙海闊:“那我推了張總那邊吧。”
鄧羨:“你先和他說暫時別預我,省得后面去不了誤事。到時候要是差事了結了,我就過去一趟。”
趙海闊應下,隨即給他遞了個透明文件夾,里面放了幾分紙質(zhì)文件,“這個月的各項捐贈的資金申請表都整理好了,你看看有沒問題。”
鄧羨將水擰緊,繼而接過夾子,抽出里面的文件。隨意掃了眼,挨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簽到最后一張時,他忽然抬眸,睨著趙海闊道,“你得空再找?guī)讉需要捐贈的項目,預算不限,整理好后拿給我看看。”
趙海闊聽完,忍不住笑他,“再這么下去,每個月進項都不夠你造的。”
他說完,鄧羨也簽完了,他把文件塞回到文件夾里,下一瞬,懟到趙海闊面前,笑得張狂又肆意,“沒事兒,我不還有爹和兄弟么?”
鄧羨早間的行程是一個雜志訪問。《wk》,國外一家很知名的紙媒,歷史悠遠。他們這回專門從德國而來,只為給鄧羨做個訪問。基于他在歐洲的名氣,也因為他是這個領域里最杰出的華人之一。
地點安排在了城中六星級酒店錦河的中餐廳-【流光】。這地兒,可以算得上是鄧羨的大本營了,他熟門熟路地進去,很快和《wk》的團隊碰面。
“michael,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歡迎來到中國。”
遠遠看到他人,《wk》這次領隊的人jasonvon便迎了上來,熱切地打著招呼。鄧羨表現(xiàn)得客氣得體,一口流利的英文,挑不出任何瑕疵。
“中國很好,很美!流光的早餐很好吃。”
“流光可是我們南城最好的中餐廳之一了,蝦餃和鮑魚雞肉粥點了嗎?好吃到流淚。”
“點了,侍應生告訴我們這兩樣是這里的招牌。”
寒暄過后,jason把鄧羨介紹給了團隊中的其他人,稍作磨合,采訪正式開始了。負責本次采訪的是jasonvon本人,在《wk》,他已經(jīng)位至副總編,已經(jīng)有些年頭沒給人做過訪問了。這次,親自過來坐鎮(zhèn),不管出于什么考量,面子是給足了。
“第一個問題,是我個人比較好奇的。據(jù)我所知,你在國外念的是商科,現(xiàn)在從事葡萄酒品鑒和推廣,不會覺得可惜嗎?未來會回到家族幫忙打理生意嗎?”
一方鏡頭對準了鄧羨,他的神情安寧而篤定,“不會覺得可惜,在我看來,任何一段學習都不會是無用功,哪怕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甚至永遠都不會用到。”
“我學習商科,其實是為了讓自己更加的自由,是一種有意識的知識儲備。我受家族父母愛護長大,有一天他們需要我,我必定會回去。這是我們中國人常說的反哺,是被血脈和愛意催動的,根本避不開。”
“在這一天來臨前,我可以隨心所欲地做我自己,肚里有存貨心不慌。”
熱烈,坦蕩,篤定當他認真起來,百年世家的內(nèi)核就開始藏不住。
jasonvon聽完,由衷地笑了,“這種安排真的極好。那你的父母能理解你現(xiàn)在的工作嗎?我知道,他們兩位都是各自領域很杰出的人物。”
鄧羨回說:“我的父母是比較開明的,就拿工作來說,他們會從我呈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去評估這個事情值不值得做。我開心狀態(tài)好,他們就覺得這工作好。反之,就是不好。”
話到這里,鄧羨忽然笑了起來,“他們放棄讀懂所有的事情了,我開心就好。”
不知不覺近半小時,問題也只剩最后一個了。
或許是因為工作接近尾聲,過程也順利,jasonvon突然放松了下來,以朋友的姿態(tài)拋出了最后的問題。
“我聽人說你是個不婚主義者,現(xiàn)在還是嗎?”
鄧羨:“這樣的決定,一般不會輕易改變吧?”
jasonvon:“確實,那是不可逆轉(zhuǎn)的嗎?”
這回,鄧羨花了些時間想了想,“如果放以前,我肯定和你說不可逆轉(zhuǎn),但現(xiàn)在我不敢了。”
jasonvon十分好奇:“為什么?”
鄧羨忽然笑開了,“因為周圍太多反口的名場面了,我聰明人,得給自己留條后路。”
專訪結束后,鄧羨婉拒了《wk》團隊的午餐邀約。
他只身去了明德大廈,這大廈陳睿澤新購置的,現(xiàn)在成了澄海集團在國內(nèi)的辦事處。昨天約了午飯,雖不是什么不能取消的局,可他覺得和哥們呆一起怎么都比和wk的人有意思。
去到時,還未到下班點,陳睿澤還在會議室開會。他也不著急,跑去找陳睿澤鐵哥們藺清瑜聊天。一刻多鐘后,陳睿澤回到自己辦公室。
鄧羨立馬停止聊天沖了進去,搶在陳睿澤走到位置之前坐下,要是別人這樣,陳睿澤這冷情冷性的早叫保鏢把他扔出去了。換了鄧羨,他僅僅是笑了聲,略帶揶揄地說道,“來時沒帶規(guī)矩?”
鄧羨沒點正經(jīng):“忘了,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你諒解一下。”
陳睿澤沒回話,坐定后仍然沒有開口的跡象。
“”鄧羨第不知道多少次生出了這狗東西真難相處的想法,老天爺真的太為難他和藺清瑜了。但他一直這么不開口,他就只能自己來了,“剛清瑜跟我說,你要送我禮,價值連城?拿來看看?”
陳睿澤似恍然,清冷的面容被笑意點亮,“沒錯,是有點禮。”
鄧羨饒有趣味地睇著他,“價值連城?”
陳睿澤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隨后俯低身,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個信封,藏青色的,面上印著【最強歌姬】。
“”鄧羨直接傻掉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就這?”
陳睿澤一本正經(jīng):“對,就這。”
鄧羨將信封拽了過來:“這叫什么價值連城?”
陳睿澤眼中有笑意涌出,霎時趨濃,“對我而言。”
停了兩秒,迎著鄧羨莫名其妙的眼神,“這是《最強歌姬》五十進二十五的現(xiàn)場入場劵,希希是那一場的導師。”事實已經(jīng)很清楚了,和陳太太有關的,哪怕只是一場預選賽的入場券,那也是價值連城。
鄧羨氣極而笑,“合著你是在給我塞狗糧啊?陳睿澤,你沒有心。”
面對指控,陳睿澤仍然云淡風輕:“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鄧羨忽然起了暴打他的沖動,洶涌澎湃,他費盡力氣才勉強壓下,“閉嘴吧你,不然小爺我分分鐘和你絕交。還有你這么愛現(xiàn),希妹知道嗎?”
陳睿澤淡聲:“知不知道都沒所謂。”
鄧羨:“怎么呢?”
陳睿澤伴著徐徐上揚的嘴角,沒有任何預兆地又放了一刀:“因為她愛我的一切。”
“”
在這一刻,鄧羨心里只剩一個想法。
愛情是一種瘋病,沾上了立馬變瘋,無藥可救。為了保命,他還是單著吧。
漫長的一程后,黎軟和霍安寧終于來到錦河酒店前臺。黎軟辦理checkin時,霍安寧的目光在大廳內(nèi)梭巡了一圈,“六星級,果然不是說說而已。”
天頂超高超闊,將空間盡可能拉大,置身其中給人以開闊之感。廳內(nèi)主色調(diào)為銀白,不經(jīng)意處一抹向暖的點睛色忽然驚艷。家私,壁畫,水培鮮花真正可以說精致到了細節(jié)。
黎軟凝眸看向她,輕聲道:“我爸推薦的,說最好最安全。”
前臺小姐也聽到了這句,有禮的道了謝,“希望二位能在我們這里住得愉快,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和我們聯(lián)系。”
黎軟笑瞇瞇回說,“謝謝。”
后來,霍安寧的目光掃到了前臺一側(cè)的報刊架,上面竟然有《最強歌姬》的宣傳彩頁。她走過去拿了一張,隨意地翻了翻,折返,然后將宣傳彩頁遞給了黎軟:“沒想到線下還有宣傳。”
前臺小姐瞥了眼宣傳彩頁,笑著對兩人說:“是的,最近這個比賽的宣發(fā)很猛,各大機場酒店還有圖書店都有鋪。不僅如此,有一技之長但是生活困難的,也可以憑借作品和當?shù)亻_出的生活困難證明向幾個特定的基金會申請補助。”
黎軟聽完,由衷地贊嘆了一句:“這次比賽組委會考慮得好周到啊。還有你們怎么知道得這么多?”
前臺小姐笑說:“因為我們錦河和星光傳媒淵源很深,只要不是機密類的,一般都知道的。”
“原來這樣。”
小幾分鐘后,前臺將房卡和各種消費卷放入卡夾遞給了黎軟:“祝您入住愉快。”
黎軟二人道謝,相偕回房。
進入到電梯,竟又看到了《最強歌姬》的宣傳海報。這張海報上五位導師并肩而立,神情肅穆顏值炸屏。只是看,黎軟的一腔熱血就燒了起來。
她想贏,一定要贏!
簡單洗漱后,黎軟和霍安寧躺到各自的床上,準備小睡一會兒再去覓食。流光中餐廳,出名到她們遠在海城都耳熟能詳,都到這了,錯過遭雷劈。
折騰了一上午,兩個人著實有些乏了,沒多時,臥房內(nèi)就安靜了下來。誰想幾分鐘后,黎軟忽然啊了一聲。聲音不算大,驚醒一個昏昏欲睡之人足以。
霍安寧摸索著拽住一個枕頭砸向隔壁床,同時兇悍叫嚷:“姓黎的,你是不是瘋了?我真的被你嚇死。”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黎軟軟軟開口,“我忽然想起晚上要和鄧羨吃飯,我穿什么啊寧寧?我好像沒帶什么漂亮衣服。”這會兒黎軟全然忘記了帶過來的衣服全是精挑細選過的。
這話一出,霍安寧沉默了。最初是覺得有點無語,慢慢地,又覺得她家軟妹這行為再正常不過了。對于二十出頭的姑娘來說,想要她們淡然面對同白馬王子的初見真的不是件容易事。攤到她頭上,她也未必能做得比黎軟好。
這么一想,霍安寧什么火氣都沒了,還軟聲哄著,“時間還早,先睡吧。等休息好了,我給你參謀參謀,要是沒合適的,咱們打電話聯(lián)系公關。南城這種富貴地兒,買手工作室肯定也比我們那兒多,花錢買漂亮,值!”
經(jīng)好友這么一說,黎軟重歸平靜,從內(nèi)而外的。
兩個人先后睡去,再醒來,竟然已經(jīng)四點了。
“啊!!”
“霍安寧你個大離譜,你不是說只睡一會兒的嗎?”
黎軟有點絕望,撲到霍安寧床上,在她耳邊狂轟濫炸。霍安寧不堪其擾,掙扎著睜開了眼睛,“怎么了?”這會兒她人還是混沌的,有點搞不清狀況。
黎軟嗚了兩聲,“快起來,已經(jīng)四點了,鄧羨馬上就要來了。”剛才她已經(jīng)看了短信,離鄧羨過來只有一小時零十分鐘了。
霍安寧瞬間醒透了,“我去,這么晚了嗎?”
“嗯。”
“沒事沒事,我們速度快點兒!”
之后,一陣兵荒馬亂。好在,經(jīng)過十幾次失敗后,黎軟總算是對自己的衣服滿意了。更幸運的是,霍安寧也很滿意。
一襲薄荷綠復古泡泡袖洋裝,年初時她倆去日本旅游買的。很小眾的牌子,并不是多貴重,但無論是設計還是質(zhì)感都是極好的,將黎軟的可愛和優(yōu)越的身段最大限度地勾勒而出。盯著黎軟看了片刻,霍安寧忽然來了一句,“軟,你的胸是不是又大了?”
黎軟怔了兩秒,冰冷的目光掃向霍安寧:“流氓,yellow,小心我報警抓你。”
霍安寧完全沒當回事,佯裝輕佻,“某人未來有福了啊!羨慕,嫉妒,啊”恨沒能說完,因為軟妹被點爆了,搏命似的沖向某人,下一秒,尖叫聲劃破了靜謐。
五點半剛過,黎軟收到了鄧羨的電話,她和霍安寧一道下樓。停車場在負二到四樓,鄧羨卻對她說下一樓即可。
出了大廳,目光四處梭巡。她只在雜志上見過的男人站在黑色的賓利前和人聊天,身長玉立五官深邃,裸露在外的肌膚透著健康的蜜色。他的衣著可以說是很簡單了,唯有腕間和耳尖有一抹鉆色晃眼。約莫是說到了有趣處,他時不時爽朗笑出聲,聲音漫開,帶出了幾分不羈的味道。
黎軟抑不住微笑,果然是她看中的男人,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帥到天上有人間無。陷落癡迷的第五秒,身旁的霍安寧開口了,“就這么喜歡嗎?一看到他就想笑?”
黎軟怔了怔,凝眸看向她,“對,我很喜歡他,他認真工作時更帥。”
兩年前,黎軟還在大二。
那會兒她很愛買時尚雜志,每次月初月底都會去學校南門外的報刊亭晃一晃。有一回,以鄧羨為封面人物的雜志擺在長臺最顯眼的地方。他坐在黑色的皮沙發(fā)上,襯衣領口隨意敞開,再搭配一條松垮的領帶,整體風格又野又酷,可他對杯嗅味的樣子是那樣的專注,目光溫柔繾綣。
《銳士》給他的評價:青年新勢力,一直在打破偏見與常規(guī),沒有什么是中國人做不到的。葡萄酒酒評屆新銳力量-鄧羨
那一刻,黎軟第一次體會到心跳加速的感覺,是少女愛意的初次萌動還是被熱血催動她不得而知。但有一點,當下她就無比確定:這個男人很棒,她想買下這本雜志。
在那一天,黎軟掃空了報刊亭所有的《銳士》,并且保留至今。
另一邊,鄧羨正在和錦河少東家寧辰閑聊,許是察覺到了目光,他朝黎軟的方向看了過來,兩個女生,他一個都不認識,但他幾乎是第一時間認出了黎軟,朝她招招手,低笑道:“妹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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