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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譚父臉上的褶皺層層疊疊,笑得如同一朵菊花,每一絲褶皺都浸滿了笑意。

        他搶在譚知訊面前,抱著樂高到了車上,路經(jīng)垃圾桶的時候,譚父余光一瞟,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一個灰色的錢包,扣子是金色的,真皮閃爍著淡淡的光澤。

        這個錢包被用了很久,曾經(jīng)也是譚父送給譚知訊的生日禮物。

        “知訊,你看看,這是不是你丟的那個?”

        譚知訊回頭,一眼就確定,這就是自己用了很久的包,連邊角處的某個磨損都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他翻了一遍,還好,錢雖然沒了,但證件都在。

        把錢包放進口袋,譚知訊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他是警察,經(jīng)常會面臨各種出差之類的麻煩事,一下子補辦這么多證件,又廢時間還耗精力,最主要會耽誤事情。

        證件能找回來那是再好不過了。

        “知訊,你運氣不錯啊,買個樂高,還把證件找回來了。”譚父坐在副駕駛上,樂滋滋地說,“要我說,你弟弟就是個小福星,這樂高是你替他買的,過程中還順帶把證件找回來了,不錯不錯。”

        譚父似乎完全忘了,在譚墨被找回來的那一天,那些試圖幫譚墨取名的人,一個個都倒霉成了什么個鬼樣子。

        他一門心思只看到了譚墨的好,就像是一個最普通的父親,滿心滿眼只有孩子的優(yōu)點,對孩子身上不好的東西視而不見。

        “嗯,真好。”譚知訊含糊地應了一聲,嘴角彎起的弧度漸漸變得平直。

        一雙手節(jié)骨分明,薄薄的皮肉勾勒出漂亮的指骨,手放在方向盤上,松了又緊。

        譚知訊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是譚家父母的親生兒子,在譚家父母收養(yǎng)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有了自主的意識,親眼看著他們?yōu)榱苏业阶T墨,花費了多么大的力氣,又親眼看到了他們找到譚墨以后,激動地連話都不會說都樣子。

        正主來了,那么自己這個卑劣的冒牌貨,是不是就應該退場了?

        譚知訊思考著,甚至還因為這件事情,差點追尾了一輛汽車。

        車身猛烈搖晃起來。

        譚父驚叫一聲,“知訊?你想什么呢,開車得小心點啊!”

        譚知訊回了一聲好。

        無論路上有多坎坷,好在,送到手里的樂高玩具譚墨還是很喜歡的,吃了飯,便想帶著樂高往自己的房間里走。

        “弟弟,你房間太小了,在這里玩吧!客廳空間大,你可以把所有的零件都鋪在地上,然后按著說明書,一點一點來。”譚知訊循循善誘道。

        譚墨心想,這說的也是,按照他平日里的習慣,在挑選房間的時候,他刻意挑了一個窩在角落里的,背光的小房間,因為偏僻,甚至很少有人經(jīng)過那里。

        譚墨也不喜歡有人隨意去到自己的房間,專門負責打掃的人也不行,好在小小的房間,自己打掃起來也方便。

        在穿書之前,譚墨便是這樣的性格,陰冷,孤僻,并不喜歡與人相處交流,甚至變態(tài)地喜歡一個人獨處的時光。

        來到了一個新的地方,換湯不換藥,大致的生活方式?jīng)]有發(fā)生多大的改變,一個人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里,擺弄著和自己有關的,或是感興趣的事情。

        好在,當譚墨表達了他想自己一個人待著的念頭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表示,自己有事要干。

        譚家父母得去看望自己的家里人。

        譚知訊表示,他還有工作沒有做完,得去警局加班。

        他們前后腳出了門,轉(zhuǎn)頭,又在家里的花園碰上了面。

        “知訊,你不是說你得去加班嗎?還說你工作沒做完,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譚父扒拉著窗戶,試圖借此看到客廳里發(fā)生的事情。

        “您也說了,自己要去看望親戚。”譚知訊毫不相讓。

        言下之意,他們半斤八兩。

        譚家父母嘿嘿地笑了一聲,也沒表示出什么不好意思的模樣。

        客廳果然很大,譚墨拆了包裝,將所有的零件都散在了地上,然后打開包裝紙,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他要拼的,是一個小型戰(zhàn)艦,足足幾千件的拼圖,光是看著說明書,譚墨就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壓力。

        譚墨趴在地上,仔仔細細地開始拼湊起來。

        他特意先從小的開始拼。

        地板很冷,譚墨整個人就爬在那里,也不知道先那塊布料之類的東西墊著。

        “哎,墨墨以前是吃了多少苦啊,連怎么照顧自己都不會。”譚母嘆了一口氣。

        出于母親的本能,她很想沖進去為譚墨添一件衣服,但譚墨親口說的,他不喜歡和別人待在一起,更享受一個人的時光。

        這種沖動被她硬生生壓了下去。

        ——嘶嘶

        ——嘶嘶

        譚墨聽到了什么東西被撥開的聲音,可能是錯覺,他還聽到了竊竊私語聲,窸窸窣窣……

        這些聲音,顯然沒有想要打擾他的意思,更像是一種守護,只是守在他的身邊。

        譚墨拿起桌上的鏡子,接助反光,看到了那扇窗戶前鬼鬼祟祟的一家人,他們甚至還以為譚墨看不到,三張臉擠在一起往里面看,透過窗戶,臉上的表情滑稽可笑。

        耳邊仿佛響起了滴答一聲。

        心臟跳動地格外劇烈。

        沉默許久,譚墨離開了。

        “怎么不玩了?是樂高不夠好玩嗎?”譚父皺著眉頭說。

        “可能是這樂高太難了,下次得買個簡單的。”譚知訊也是一臉愁色。

        “其實我覺得不錯。”

        聲音低啞,但不同于他們小心翼翼,刻意壓著的樣子,響亮得很。

        三個人一時半會兒沒把這道聲音往譚墨身上想,誤以為是哪個仆人不小心闖入了這里。

        “噓,你輕點,別打擾到里面的人。”他們?nèi)齻人異口同聲道。

        譚墨抿了抿嘴,只是覺得他們?nèi)齻人的樣子很搞笑,忍著笑意說,“樂高好難拼,我一個人拼不完。”

        客廳里已經(jīng)沒人了。

        只剩下散落一地的樂高。

        三個人齊齊轉(zhuǎn)頭,卻看見了一張清秀的臉,一雙眼睛生地很好,眼尾下垂,又大又亮。

        “幫幫我,好嗎?”

        自然是求之不得。

        兩個四五十歲的人,加上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玩得比譚墨這個十九歲的少年還要投入。

        他們一個個趴在地板上,爭搶著那份說明書,三個人愣是把一個樂高給拼出來了。

        譚墨站在一旁,什么都沒干。

        一個客廳里有三個人,那三個人還經(jīng)常說話,發(fā)出譚墨之前最討厭的,雜亂的說話聲,零件相互碰撞,各種聲音摻雜在一起,并不好聽。

        ——譚墨從一開始的隱忍,到后面的習以為常,逐漸習慣。

        他坐在沙發(fā)上,拿出手機,用自己的小號登錄了直播間,以游客的身份。

        雖然還沒開播,但一點也不影響他看下面的留言。

        【好家伙,報道真的出來了,施工隊都找好了。】

        【真的嗎?新華大橋真的要被拆了?】

        【不拆不行啊!畢竟都死了那么多人,消息壓都壓不住了,說來也是邪門,好好的一座大橋,為什么每天都能出車禍啊!沒有一天是例外的。】

        【艸艸艸,這還不是最邪門的,最邪門的在這里,根據(jù)報道說,每個當事人在發(fā)生車禍的前一秒,都看到了有孩子在扒他們的車窗。】

        譚墨一點一點往下看,嘴巴嚴肅地抿起來,牙齒壓在唇上。

        這座橋的來路本身就不清白。

        知道什么是打生樁嗎?

        但他沒要說出來,在這個相信唯物主義的法治社會,這三個字顯然過于沉重。

        沒多久,樂高拼完了。

        譚父拍了照,發(fā)了個朋友圈,內(nèi)容沒讓譚墨看。

        “對了,我們一家人出去散散心吧!想要什么我給你買。”譚父的眼里有些渴望。

        “我也有錢,可以請客。”譚知訊接著說。

        意思很明顯了,他們都希望譚墨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是譚墨本人覺得沒這個必要。

        這里的世界都是由自己一筆一劃勾勒出來的,在腦海中已經(jīng)重復了千萬遍,說真的,再看下去他都想吐,還不如一個人靜靜地待著。

        譚墨興致缺缺地想。

        “不用,我沒什么興趣,不想出去。我還有事要做,就先回房間了。”譚墨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了自己新一輪的直播,生活的壓力沒有了,至少還得給自己找點樂子。

        【主播主播,你還有新的預言嗎?】

        【嗚嗚,主播,你說的真的好準,新華大橋馬上就要被拆了。】

        【呸,當初是誰嘲笑主播年紀小的?嫩一點不好嗎?年輕好看,再說了,技術方面的事兒,能和年齡掛鉤嗎?】

        譚墨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網(wǎng)絡上熱鬧非凡的彈幕,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一本《往生咒》來,一字一句地念著。

        語調(diào)平淡,奇跡般地保持著同一個頻次,聽久了,像是在聽一曲遠方飄來的禪語,腦子里什么都不想,有一種自身得到凈化的感覺。

        【這是主播新學到的技能嗎?好厲害。】

        【這是《往生咒》,我家里長輩死了以后,就有那些穿著袈裟的和尚來念過。】

        【死了?誰死了?】

        有人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情況,趕緊過來插兩嘴。

        譚墨閉上眼,臉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種淡淡的慈悲,他的旁邊放了一盞小燈,昏暗的燈光打著,仿佛超脫,世事。

        ——沒人會死。

        譚墨想把這四個字說出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唇旁仿佛充斥了一種黏糊糊的膠質(zhì),粘嘴,讓他徹底變成了一個啞巴。

        【主播這是怎么了?為什么突然不說話了?】

        【剛才還不是小嘴叭叭,很能說的嘛?】

        【行了,你們先別說了,主播可能是出意外了,主播……你要是能聽見我說話就晃晃手。】

        譚墨的眼珠子還能轉(zhuǎn)的,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頭像,就是整天教導自己要相信唯物主義的那個,看了他的發(fā)言記錄,和上了一門政治課沒啥區(qū)別。

        譚墨伸出自己的手,在鏡頭面前晃了晃,指腹處的紅痣熠熠生輝,格外明顯。

        【要是主播有什么不舒服的話,可千萬一定要告訴我們,不要硬撐著直播。】

        譚墨咽了咽口水,突然發(fā)現(xiàn),嘴巴里那種黏糊糊的角質(zhì)感消失了。

        他又能重新說話了,而不是被迫做一個啞巴。

        “我沒事,只是最近嗓子有些不舒服。”譚墨清了清嗓子,緩緩地開口。

        【多喝熱水。】

        那是那個熟悉的頭像。

        譚墨笑了,總覺得他沒有擺正自己的地位,將自己放在了父親,或是其他長輩的位置上,話多得有點可笑。

        但是這是網(wǎng)絡,只要不去在乎,就影響不了他。

        譚墨沒有放在心上,隨意一瞟,便看向了下一條彈幕。

        【主播,能帶我們?nèi)タ纯葱氯A大橋那邊的情況嗎?】

        【對對,附議,總覺得那座大橋突然要被毀掉重建,是件很不簡單的事情,可能還跟某種……玄學的事情有關。】

        【對對,我下班的時候曾經(jīng)要經(jīng)過那條大橋,可是我上次去的時候,那里拉上了紅色的禁止帶,我想進去,但是有工作人員試圖攔我,說是上面發(fā)來了的,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艸艸艸,越說越玄乎,不愧是玄學的直播間,我可是在陰暗的房間里看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譚墨挑著前面兩條的評論一個贊一個贊地點過去。

        既然不能把真相說出來,他只能用各種方法來暗示了。

        【啊啊啊,直播點贊我了。】

        【難不成……主播也想表達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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