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草藥
明明都是惡毒女配,原著中馬儷娘行事偏激又瘋狂,比鄧媛這條舔狗有過之而無不及。只因身份不同,兩人的結局也是千差萬別。
馬驪娘再怎么說也是男主心中的妹妹。出家之后,太后百般記掛不舍,甚至思她成疾。暴君也暗中做了最好的安排。馬儷娘出家是帶發修行,身邊圍著丫鬟婆子保鏢。日子過得依然瀟灑滋潤。反觀鄧媛一家,簡直不要太慘了。
想到這些,鄧媛心情不禁有些沉重,可她腳下卻沒多做停留。
鄧媛和村中的白大夫算是半個飯友,又有幾分師徒情誼。因而很快便找到人,帶去了馬驪娘身邊。
本來事情已經算是辦好了,鄧媛就該回家喂兔子了。可馬驪娘傷得不輕,走路一瘸一拐的。鄧媛見狀只得好人做到底,攙扶著她一路送回家去。反正兩家離得也不遠。
白大夫順手拿起了鄧媛的背簍,看了看里面的兔兒草,隨口打趣道:“鄧家丫頭,這次沒撿些草藥回家燉肉吃?”
鄧媛笑著搖頭道:“我娘不許我往深處走,不然要打斷我的腿。這些野菜涼拌了也好吃。”
白大夫聽了這話,隨即又笑道:“虧得有你娘管著,不然你這丫頭為了口吃的,還不把整座山翻個底朝天?”
馬儷娘聽著兩人對話,心中疑惑,草藥還能燉肉吃?野草也能涼拌著吃?
她忍不住瞪著那雙鹿兒眼,上下打量鄧媛一番。一時又覺得這鄉下小姑娘與她之前所見過的那些同齡女孩都不大一樣。
鄧媛生得一張小圓臉,眉眼彎彎,嘴角微微向上翹起。不說話已然面帶三分笑,讓人看著便覺喜慶。再加上鄧媛聲音清亮利落,如同山泉一般。聽她說話,馬儷娘的心情也平穩了不少。
她又注意到鄧媛頭上還戴著一頂奇奇怪怪的草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說是斗笠也不像,也談不上多好看。只是帶在頭上,似乎輕便得很。
馬儷娘也沒拘謹,開口便問道,“你頭上戴著的這是什么?”
鄧媛隨口解釋道:“草帽呀,我自己編的,遮太陽的。有了它,我娘才不攔我上山了。她總說我也就皮子白這一個優點,若是曬成黑炭,將來就不好說親了。”
馬儷娘聽了這話,一時繃不住笑了。同時她心里也默默點了下頭。鄧媛的確生了一身好皮子,奶白奶白的,就像是剛出鍋的糯米糕。
正說著,三人已經到了馬家。
鄧媛心里有些顧忌,便不想走進男主家里。把人送到了,她便想回家去了。不想白大夫又開口說道:“你幫馬家姑娘看看腿,給她上些草藥。”
“我又不是大夫,哪有這本事呀?”鄧媛嘟囔道。
白大夫瞥了她一眼,又說道:“這點事都做不好,不如你把那本藥典早些還我。你可是藏了許久,怎么也該學到幾分本事了。”
“……”鄧媛拿了人家東西手段,一時也不好推脫。于是扶了馬儷娘來到院中。
白大夫則是被劉媽媽請去屋里給馬三娘看病。
鄧媛扶了馬儷娘在井邊坐了下來,檢查了她的傷口,看著挺嚴重的,腿上青紫一片。可實際上并無大礙,骨頭也沒傷到。
鄧媛便從背簍里翻出草藥,打水洗凈了,順便幫馬驪娘清洗了傷處。這才又拿出工具把草藥碾成糊,往馬儷娘腿上一糊,又包扎起來。
馬儷娘只覺得傷處一陣涼,到底舒服了不少。她又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給別人也這么治傷?”
鄧媛搖頭道:“我又不是大夫,哪里給別人治過傷?不過是給我家兔子接過斷腿罷了。”
“……”給兔子治傷的草藥也能往人身上用?
馬儷娘只覺得這塊兒糯米糕有點不靠譜。偏偏鄧媛睜著那雙清凌凌的大眼睛,無辜地望著她,半點都不心虛。
這時白大夫從屋里走出來,又說道:“鄧家丫頭,從你筐里拿些治濕疹的藥草。”他似乎有意要考鄧媛。
鄧媛隨手拿了一些馬齒筧。
白大夫又說道:“告訴她們怎么用?”
“將這草藥洗凈搗碎,涂抹在患處,每日五六次。”鄧媛對劉媽媽說道。
馬儷娘懵著臉看著他們,只覺得白大夫也好,鄧媛也好,兩人都太過隨意了。可偏偏白大夫對鄧媛倒是滿意得很,又囑咐劉媽媽幾句,便和鄧媛一起回去了。
兩人走出院門,白大夫又問道:“我那本藥典你也該看得差不多了吧?丫頭,你打算什么時候還我?”
鄧媛連忙打哈哈道:“白爺爺,您的那本藥典可是利國利民的好書,總該想法子出版才是。如今放在您家里也是落灰,倒不如先借我抄一份,當作傳家寶典呢。”
白大夫聽了這話,一邊笑,一邊直搖頭,又說道:“只有你這丫頭這般抬舉我,哪里就能隨便出書了?這本藥典若是落在大夫手里,多少還能有些好處。到了你這丫頭手里,就被拿來當食譜看了。整日竟從里面琢磨些吃食出來。”
“我琢磨出來的吃食,您不是也很喜歡嗎?”鄧媛挑眉問道,眼里滿是笑意。一時間竟如同狡猾的小狐一般。
白大夫也懶得同她計較,又說道,“罷了,放在你那里吧。反正也沒有別人要看。”
隨著兩人遠去,馬儷娘仍是滿頭疑惑,那本藥典是什么?看來那塊糯米糕倒是認得不少草藥。
另一邊,鄧媛回到自己家中,喝了一大碗涼茶,頓時舒爽了不少。
一整天她仍是像往常那般吃飯干活,同她母親聊天。可實際上她卻被劇情困擾著。
臨睡前,鄧媛下定決心先同馬儷娘往來交好。她隱隱覺得在馬儷娘身上或許能找到條出路。
轉過天來,天氣不錯,鄧媛又收拾了東西,準備去山上繼續打兔子草。誰知剛出門不遠,便瞧見馬儷娘坐在昨日那棵大樹下,正在等人。
鄧媛見狀,幾步上前,同馬儷娘打了個招呼。
“你這腿可好些了?”鄧媛問。
“你可是要進山去?”馬儷娘同時問道。
鄧媛點了點頭,又問道:“你還想要昨日那兩種藥草?我采回來給你送家里去。”
馬儷娘連忙攔住她,反問道:“鄧媛,你對這山里的藥草可熟悉?”
鄧媛有些發懵,到底還是說道:“能吃的差不多我都認識。”
馬儷娘心中頓時有些無力,可如今鄧媛便是她家唯一的希望了,也只得死馬當活馬醫了。她又連忙問道:“你可知道泥鰍串?”
鄧媛點頭道:“山里常見的很,涼拌著吃,非常美味。”
馬儷娘眉頭微蹙,又繼續說道,“不是泥鰍串,是長得和它相似的一種草藥,葉片比它更大些。”
鄧媛脫口問道:“莫非是山白菊?吃之前要焯水,那種花能治療外傷,解毒效果也很好。”
馬儷娘心里越發失落,卻還是說道:“不是普通山白菊,是那種異化三脈紫蔻,葉子是卵形的,帶著鋸齒的。花蕊間帶著些許紅色。白大夫說,村里有人曾采到過這種草藥,當時便隨手用了。事后白大夫再想去尋,卻怎么都沒有找到。”
鄧媛看著她,沉吟片刻,又開口問道:“……莫非你外祖父受了嚴重的外傷?”
馬儷娘聽了這話,眼圈一紅,垂著頭說道:“外公在路上便受了傷,一直瞞著我們繼續趕路,只隨便敷了些簡陋的傷藥。前天實在支撐不住便倒下了。白大夫過來看時,傷口已然潰爛了,還流著黃水。白大夫說,這傷拖得太久,人怕是救不回來了,除非能找到那種異化三脈紫蔻。”
鄧媛這才想起,書中的確一筆帶過,年幼的男主到了桃源村之后,進山半個月,歷經千辛萬苦,差點掉下山崖摔死,總算找到了那株草藥。只可惜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馬老爺子勉強得到救治,卻已然熬得油盡燈枯。又拖了半個月,到底還是過世了。
鄧媛怎么也沒想到,馬老爺子的救命草藥竟是她曾經意外找到,并且隨手用掉的。
去年鄧媛進山里打兔子草,一次誤打誤撞,在馬家大宅附近的山坡上,不小心跌傷了腿。
當時天色已黑,鄧媛又迷了路。一時急中生智,找到了一株山白菊便搗碎了敷在腿上了。
后來鄧喜過來找到鄧媛,一路把她背回家去,又請了白大夫幫她看腿傷。白大夫看到了草藥殘渣,直說可惜可惜,一種珍貴的草藥竟這樣被用掉了。
事后,鄧媛細細告訴他采藥的細節。傷好后也曾幾次陪白大夫進山找尋,卻再也沒能找到紅心山白菊。
白大夫也曾感嘆,想找稀有藥草也是要看緣分的。
如今男主也在找紅心山白菊。
鄧媛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慨。若是男主急需那種草藥救命,鄧媛眼睛都不會眨一下,轉身就上山割兔子草干活去了。可如今卻是馬老爺子需要這種草藥救命。
書中所寫,馬老爺子心懷天下,是那種很有風骨的文人。男主對他十分敬重,視馬老爺子為親祖父。
若是有馬老爺子在一旁教導年幼的男主,男主今后行事必然會多一層束縛。或許將來也不會變成漠視人命的冷酷暴君。
或許這便是一個可以改變鄧家命運的契機。
想到這里,鄧媛垂頭說道:“白大夫說得那人便是我,當時我腿傷得很重,便把它當作普通山白菊給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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