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六、煉金術(shù)師公會
無奈地看著克沃莎和黃錦雉雞在自己的視線里消失,卜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的媽呀,累死了,累死了。”他大口喘著粗氣。就在這時后面追來的法奈和塔格羅爾也到了。
“怎樣了,卜吉。”法奈連忙問。
“不行,我實在跑不動。克沃莎她自己追過去了。”卜吉無力地回答。
“喂,克沃莎可是女孩子啊,你就這樣丟下她不管?”法奈略帶不滿地說道。
“姐姐,這可不是我丟下她,是她丟下我啊。”卜吉也是很無辜地攤手。
“那只雞好像跑不了多遠(yuǎn)。很快就能追上了。”塔格羅爾還是很有判斷力的。
卜吉從地上爬起來。他們又往前走了十分鐘,來到一大片高大的喬木林中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克沃莎的聲音。
“我在這呢。”
“在上面?”
他們抬頭循著聲音一看,只見那只黃錦雉雞不知怎么就飛到了一棵高大的樹上,站在一根樹枝的頂端。可能它是飛不動了,否則早就展翅飛走了。克沃莎攀在它站立的那根樹枝的枝椏上,與雉雞相差了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
可這半米,也是無法再前進(jìn)一步了。那根樹枝距離地面足有十幾米高,即便是克沃莎這樣動作敏捷的獸人如果摔下來,恐怕也要受傷。樹枝緩緩地?fù)u動著,看樣子隨時都可能折斷。
“克沃莎,快下來吧。”法奈可不想看到她受傷,在下面用力地喊著。
克沃莎沒有回話,而是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只黃錦雉雞。那只雉雞也同樣緊張地盯著她。
“她為什么要這么在意這只雉雞呢?”卜吉奇怪地問塔格羅爾,“這只雞雖然比較貴重,可是還沒有貴重到要冒著生命危險捕捉的地步吧?”
“據(jù)我所知……這只雞的翎毛,是價值很高的煉金素材。如果用在這次的期末考核上,是不是能大大提高煉成品的價值呢?”塔格羅爾也不太確定的說道。
“的確是可以大大提高煉成品價值的素材。”卜吉肯定了塔格羅爾的說法,但是又搖搖頭說道:“不過要是使用這種素材的話,那最終的調(diào)制成功率就要大大降低,差不多要降到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那不是和沒有成功率差不多啊。”法奈聽到卜吉的話也嚇了一跳。
百分之一,那就是說調(diào)制一百次才有可能成功一次。這幾率也太低了。所以這黃錦雉雞的羽毛對這次考核來說并不是特別適合的。
“那她為什么這么拼命啊……”三個人都不太理解地看著在樹枝上搖晃的克沃莎。
這個謎團(tuán),可能只有克沃莎自己才能解釋了。
就在這時克沃莎好像做好了一切準(zhǔn)備,忽然像一只真正的野獸一般微微弓起身體,隨之便餓虎撲食一般朝枝條末端的黃錦雉雞撲了過去。
“完蛋了!”卜吉、法奈和塔格羅爾都嚇了一跳:在枝條上這么跳躍,怎么可能不摔下來?
果然脆弱的枝條在克沃莎抓住雉雞之后再也承受不了,咔嚓一聲從中間斷裂開。獸人和雉雞一齊朝地面摔了下來。
可在半空中的克沃莎不慌不忙,身體舒展地打開,隨后長長的尾巴一伸,就卷住了另一根高處的枝條,像只猴子一樣掛在了那里。
“哇,厲害!”法奈興奮的連連拍手。就卜吉和塔格羅爾也都長出了口氣。
克沃莎也很高興,舉著抓在手里的黃錦雉雞,朝下面的同伴揮舞著。
誰知就在這時,克沃莎只感覺到手里的黃錦雉雞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使勁一拽,便脫手飛了出去。她本來就只是憑借著一根尾巴來保持平衡,這下也沒能控制住,雉雞脫手之后,她在樹枝上晃了幾晃,再次摔了下來。
這一次她可就沒有上次那么穩(wěn)當(dāng)了。一連撞斷了幾根樹枝之后,克沃莎終于找到適合借力的地方,在樹干和樹枝上連竄了幾下,才從新穩(wěn)定住身體。她幾乎差一點就摔到地上了。
“好險好險!”下面的眾人接連受到驚嚇,好在最后是有驚無險。
“見鬼,爪子都磨平了。”克沃莎從樹上爬下來,走到眾人身邊氣憤地說道。
“那叫指甲好不好!”法奈笑罵道:“你還以為自己真的是貓啊。”
“剛才那好像是……魔法銃?”塔格羅爾忽然說道。
他這么一說,卜吉也覺得剛才從克沃莎手中打掉黃錦雉雞的東西,的確好像是魔法銃射出的銃彈。
魔法銃的銃彈與當(dāng)今世界的子彈有很大的不同。這種銃彈不是某種物體,而是壓縮之后的魔法風(fēng)刃“巴基”,它具有極大的力量和穿透力。這樣的東西打在雉雞的身體上,不奇怪克沃莎會脫手。
大家連忙朝雉雞跌落的方向跑過去。沒想到在那里早就有一群人等著他們了。
“那些人是傭兵!”卜吉一眼就判斷出來。這些人的打扮與經(jīng)常在恩耶村村口酒館里的那些南來北往的傭兵們完全一樣。
傭兵只要在大陸的傭兵公會登記,那就是合法的獵捕組織。這只傭兵隊的成員武器精良,盔甲齊整,一看就是等級較高的大傭兵團(tuán)成員。
“誰剛才用魔法銃對我射擊?”克沃莎生氣地問道。
“哦?沒想到是獸人啊。怪不得能爬到那么高的地方。”一個怪里怪氣的聲音從傭兵們的身后傳來。
傭兵們朝兩邊分開,后面走出一個拎著魔法銃的的年輕人類。
他穿著月白色的長袍,身高、容貌均是極為普通。唯一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他細(xì)長眉毛下面的一雙小眼睛。
此人昂然站在那里,嘴角掛著一絲自命不凡的笑意。在他的胸前,還掛著一個小小的徽章。徽章上畫著一只伸出一個手指的手。
“這個人是煉金術(shù)師。”法奈提醒道,“那個徽章是煉金術(shù)師公會的標(biāo)志點金手。徽章上伸出一個手指的手就是一級煉金術(shù)師的意思。”
“是我們學(xué)院的畢業(yè)生?”卜吉奇怪地問。在他看來,大陸上所有的煉金術(shù)師都應(yīng)該是從伊斯卡洛學(xué)院畢業(yè)的。
“不一定是。”法奈搖了搖頭,“你忘記了,這大陸上還有一個煉金術(shù)師公會呢。公會會委托自己的高級煉金術(shù)師去培養(yǎng)煉金術(shù)人才,這些人的弟子都是煉金術(shù)師公會培養(yǎng)出來的,與伊斯卡洛學(xué)院無關(guān)。”
卜吉眨了眨眼睛,想起來自己從恩耶村出來的時候,在麥沙林城也聽說過有些組織或者大家族能培養(yǎng)自己的子弟學(xué)習(xí)煉金術(shù)。只不過加入了伊斯卡洛學(xué)院之后,慢慢忘記了那些事情。
“小鬼,看你們穿的制服,應(yīng)該是伊斯卡洛學(xué)院的學(xué)生吧?”眼角長著黑痣的煉金術(shù)師高傲地說著,完全沒把法奈等人看在眼里。
“這個家伙真不懂禮貌。”法奈低聲嘟囔了一句,作為負(fù)責(zé)人這時候她還是要站出來的。
“我是伊斯卡洛學(xué)院‘縱橫大陸’工房的負(fù)責(zé)人葉法奈,請問您是哪位?”
“哈,果然是一群小鬼。告訴你們吧,我乃是來自煉金術(shù)師公會帝都分會的波奇?萊托莫。”
“拽什么啊。不過是個一級煉金術(shù)師而已。”塔格羅爾有點看不慣這個波奇的樣子。
“那可是一級煉金術(shù)師啊,我們連煉金術(shù)士都不是呢。”卜吉小聲地說。
“你知道什么?我們畢業(yè)之后,差不多就有一級煉金術(shù)師的水準(zhǔn)了。一級也只是最初級別,三級才能稱得上是中級煉金術(shù)師,五級才能稱得上是高級煉金術(shù)師。”這時輪到塔格羅爾來給卜吉解釋了。
“那高級在往上呢?手指就不夠了吧?”卜吉指著那個徽章問道。
“怎么可能?高級煉金術(shù)師在上面就是特級煉金術(shù)師了。現(xiàn)在在大陸上的特級煉金術(shù)師那可是屈指可數(shù),掛的都是長老的徽章,與普通煉金術(shù)師掛的這個完全不同啊。”
“老塔,行啊。你從哪知道的這些?”卜吉奇怪地問。
“在圖書館地下二層的一些書上。”塔格羅爾回答。
卜吉這才想起來,自己三個月以來一直都在第一層晃悠,還從來沒下去過第二層。
“可是我聽說,畢業(yè)的時候一般學(xué)員都只有高級煉金術(shù)士的水準(zhǔn)啊。”卜吉還是有疑問。
不過他隨后又想起來,對于塔格羅爾來說高標(biāo)準(zhǔn)才是他的追求!一般的水準(zhǔn)可是無法滿足他的胃口。
“波奇先生。”法奈這時開口了,“剛才我們抓到的一只黃錦雉雞好像掉到這里來了,請問您看到了嗎?”
“你們抓到的黃錦雉雞?”波奇萊托莫眼珠轉(zhuǎn)了起來,隨后便說道:“你們抓到的那只我可沒看見,不過剛才我倒是自己用魔法銃射下了一只。”
“你用魔法銃射下的一只?”克沃莎聽到對方如此近乎無恥的回答,氣得鼻子都快歪了。
卜吉在后面拉了拉塔格羅爾的衣袖。兩個人對視一眼就明白了現(xiàn)在的處境對方雖然明顯在強(qiáng)詞奪理,但那些傭兵都是他雇來的,必然會忠實地執(zhí)行雇主的命令。
為了一只價值并不算特別巨大的黃錦雉雞而吃虧并不值得。無論是卜吉還是塔格羅爾,見識都遠(yuǎn)超普通的同齡人。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達(dá)成了共識,那就是撤退。
“我們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卜吉如此對法奈說道。
法奈卻不像他和塔格羅爾一樣能夠暫時忍耐。她一把推開卜吉,上前一步站在了克沃莎的身旁。
“你這個人真不講道理!還朝克沃莎射擊,不怕傷到人嗎?我要到煉金術(shù)師公會去投訴你!”法奈沖著波奇萊托莫大喊。
“哼,小丫頭,要投訴的話盡管去好了。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要走咯。”波奇萊托莫輕笑一聲,轉(zhuǎn)身便走。
“你等一下。”克沃莎忽然說道。
“還有什么事?”波奇萊托莫停下腳步,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殺死那只黃錦雉雞。”克沃莎抬起頭,她的眼中全是淚水。
“為什么要殺死那只雉雞?這就是你想知道的?”波奇萊托莫大笑道:“無非就是死了一只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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