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十、騷亂乍起
“伊斯卡洛學(xué)院著火了!學(xué)院被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襲擊,死傷無數(shù)!”
天還沒亮這樣的噩耗就傳遍了整個帝都。
林琴伯爵的府邸門前停下一輛豪華的大馬車,里面匆匆忙忙地走下了幾個人。為首的一位正是丁格爾的父親,海恩伯爵。
“我們要求見林琴伯爵!”
跟在海恩伯爵身后的幾個人也都是伊斯卡洛學(xué)院學(xué)員的家長。他們聞訊以后立刻趕到了伊斯卡洛學(xué)院。可學(xué)院已經(jīng)被城防軍重重包圍,無論如何也無法進入。
幾位爵爺想來想去,最后一致決定來懇求林琴伯爵的兒子最近升為萬騎長的埃澤基爾。在帝都之中如今最有實權(quán)的軍方首腦,除了率領(lǐng)帝都附近城防軍的那位萬騎長之后,就是埃澤基爾了。
林琴府上的侍衛(wèi)立刻進入通報,不多時林琴伯爵和埃澤基爾就迎了出來。
“海恩伯爵,這是怎么回事?到里面說話。”林琴伯爵剛剛起床。因為沒有家屬在學(xué)院學(xué)習(xí),所以也就沒人來特意告知他昨夜發(fā)生的事情。同樣埃澤基爾此刻也是毫不知情。
“實在抱歉,林琴大人。”海恩伯爵滿臉都是焦急的神色,“請恕我等冒昧,但此事事關(guān)在場各位子女的身家性命,還容我就在這里說明。”
說罷海恩伯爵也顧不得就站在大門口,簡單的把昨夜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表明了他們這些人的來意。
“城防軍都出動了?為何這等大事沒有事先通知我!”
還沒等海恩伯爵說完,埃澤基爾就臉色大變。他這些天一直忙于公務(wù),沒有時間去學(xué)院看望法奈,可心中的思念卻一分未減。
倒是唐茜公主經(jīng)常來伯爵府做客。埃澤基爾在未婚妻面前連法奈的名字也不敢提起。這樣的壓抑反而讓他心中的情感越發(fā)膨脹。
現(xiàn)在聽說伊斯卡洛學(xué)院出事,他頓時血氣上涌恨不得立刻騎上馬沖到學(xué)院去。他身邊的林琴伯爵早有準備,用手在下面捅了捅他。
但埃澤基爾知道父親有所打算,只是心中焦急卻沒有出聲。
“聽聞噩耗,我心中也是極為焦慮。各位的心情我也能夠理解,但艾澤他畢竟是個帶兵的軍官,無論什么行動都要遵從帝國的指示。現(xiàn)在攝政王的態(tài)度還不明朗,這個時候他如果以萬騎長的身份去與軍隊交涉,并不太合適。如果各位能從攝政王那里請示下手令來,我兒必然愿意前往。”
海恩伯爵等人哪個不是人老成精?就是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他們也不會昏了頭腦。誰不明白要是能從攝政王那里請示下來手令,那自己帶人進去搜查多好,還用得著來請埃澤基爾?
這個時候講大道理都是多余的。海恩伯爵咬了咬牙,直接對林琴伯爵說道:“林琴大人,多耽擱一份時間,我們的孩子就多了一份危險。現(xiàn)在我們只想要大人一句話:這個忙,你是幫還是不幫?”
“哎呀,海恩大人您這么說我也是十分為難啊……”林琴伯爵摸著小胡子,嘴里說的都是難處。
海恩在心中飛快地盤算了一下。丁格爾是自己的長子,自己還有一個小兒子和兩個女兒。但小兒子年紀尚幼,將來的事情都不好說。如果丁格爾在這次的事件中喪生,對海恩家族來說是個極大的損失。而且眼下帝都風(fēng)云突變,最需要的是加入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隊伍”。
他算計清楚之后咬咬牙,拱手說道:“林琴大人,別的不說了。如果今天你愿意幫我這個大忙,以后我海恩就以您馬首是瞻,還請多多照應(yīng)。”
海恩此話一出,他身后的幾位也紛紛效仿。林琴伯爵看了看周圍。他也知道海恩伯爵等人是被逼如此,但只要今日有一個承諾,至少在短時間內(nèi)這些人會成為自己一方的力量,足以保證德拉王子加冕之后自己的地位。于是故作含笑點頭說道:“既然各位救人心切,我也就不好再推搪了。以后大家同仇共愾,不要多說見外的話了。艾澤”
埃澤基爾在一旁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聽到父親的呼喚,立刻大聲答道:“父親!”
“你馬上帶些人去伊斯卡洛學(xué)院看看,幫忙尋找一下這些大人的親人。”
“可是有的人我可能不熟悉……”
埃澤基爾十幾歲就參軍離開了帝都幾年,最近才回來。這些人的子女之中,也就對丁格爾還算熟悉。
還沒等他說完,林琴伯爵就立刻打斷了他的話:“你快去準備出發(fā)!”
埃澤基爾不好違抗父親的命令,立刻回身進去準備了。林琴伯爵也邀請海恩伯爵等人進府里聽信。眾人心中焦急,但覺得在這里等消息才是最合適的,于是便跟隨林琴伯爵進入了府邸。
埃澤基爾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戰(zhàn)袍和鎧甲,拎上應(yīng)手的精鋼長矛,點齊了二十名武藝高強的親兵護衛(wèi),騎上戰(zhàn)馬朝著伊斯卡洛學(xué)院奔去。到了外面有軍隊阻攔的地方,他亮出表明身份的官綬,軍兵立刻就閃開了一條通路。
萬騎長那可是僅次于大將軍的職位。普通的軍兵只能立刻向管事的長官匯報,卻不敢上前阻攔。埃澤基爾一騎當(dāng)先,從學(xué)院的東門沖了進去。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幢燒得快坍塌的學(xué)院大樓現(xiàn)在也分不出這到底是哪座大樓了。
他顧不上身后的二十個親兵沒有騎馬,獨自一人拐過了一個街角。又跑出去大概一百米的樣子,卻看到前方的灌木叢中躺著兩個人。
這兩個人的狀況都很凄慘。其中一個斷了一條胳膊,另一個渾身是血。一小隊城防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圍攏在兩個人的周圍。
埃澤基爾以為城防軍是在對兩個人進行救援。沒想到一個看上去像個小頭似的軍兵舉起長劍,一下就刺入了斷胳膊的傷員胸膛。
那個傷員掙扎幾下就不再動了。那個軍兵又舉起長劍,準備刺向第二個傷員。
“住手!”埃澤基爾策馬趕到,厲聲斷喝。
軍兵聽到有人制止連忙抬起頭來。埃澤基爾跳下馬來到近前,看了看地上躺著的人。這個人他并不認識,身上只穿著單薄的睡衣,臉色青紫。身上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樣的傷勢,氣若游絲。
“你們怎么隨意殺人?”埃澤基爾看向那個軍兵。
“我們接到的命令是學(xué)院里的人全是叛賊,一律要殺死的。”軍兵看得出埃澤基爾最起碼也是個什長以上的將官,連忙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看這個人像叛賊嗎?你也不長點腦子?”埃澤基爾心中憤怒:怎么會有這么荒唐的命令?
當(dāng)然這個命令很有問題。可艾澤基爾此刻卻沒有探究的心情。他不再理會那個軍兵,而是拍著這個受傷學(xué)員的臉問道:“快醒醒,學(xué)院里還有活下來的人嗎?”
受重傷的學(xué)員聽到有人呼喚,嘴里只吐出一個字:“水……”
埃澤基爾解下腰間的水壺往他的嘴里灌了幾口。傷員被水嗆到,咳嗽了幾聲,渾身的傷痛立刻讓他滿臉痛苦。
“快告訴我,這里還有活下來的人嗎?”
“圖書館……有人去了那里……”傷員艱難地說出了幾個字。
“去圖書館!”埃澤基爾隨后亮出了證明身份的綬印,對剛才的軍兵說道:“我就是埃澤基爾。我命令你們帶著這個人出去,給他最好的治療!”
軍兵雖然沒親眼看到神前生死對決,可也聽說了埃澤基爾的名聲。知道了眼前這位就是名震帝都的萬騎長,他不敢怠慢,連忙應(yīng)道:“遵命!”
埃澤基爾翻身上馬,帶著人直奔學(xué)院后身的圖書館。他對這里的地形不熟,最初四處亂闖了一陣。好在路上又救下了一個受傷的學(xué)員,這才打聽到圖書館的所在。
終于來到圖書館附近,他卻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百十來號城防軍,把圖書館的大門包圍得水泄不通。在大門里側(cè)站著不少手持武器的學(xué)員與城防軍對峙著,大約有五六十人。
埃澤基爾一眼就看到了最前面站著的穿一件背心的男子正是丁格爾。他下馬不由分說推開城防軍的士兵們,來到了最前面大喊道:
“丁格爾!我是埃澤基爾啊。”
丁格爾昨夜都殺紅了眼。三百多學(xué)員邊戰(zhàn)邊退,最初憑借著魔法師和瑪娜聯(lián)手使出的高級魔法沖出了包圍圈。可隨著魔法師們魔力的消耗,學(xué)員們只能與黑衣人展開肉搏。撤退到山上之后,他們占據(jù)了圖書館的有利地形,與黑衣人苦戰(zhàn)了幾個小時,一次次打退了對手的進攻。最后活下來的人只剩下不到一百個。
天一亮黑衣人退去之后他們本以為有軍隊來救他們。沒想到軍隊到來以后,不但沒有實施救援,反而揮劍砍死砍傷了不少受傷的學(xué)員。丁格爾等人大驚之余,便又退回圖書館展開防守。
好在城防軍數(shù)量不是很多,一時間也不敢沖過去。就這么兩方對峙著一直到埃澤基爾到來。
“埃澤基爾?你是林琴家的艾澤?”
丁格爾也認出了埃澤基爾。他憤怒的喊道:“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這些城防軍也要殺我們?”
“跟我走吧,你的父親要我?guī)慊厝ァ!卑苫鶢栆矡o法解釋,只能對丁格爾如此說道。
“誰信你啊!有本事就過來把我殺掉!”丁格爾狀若瘋狂的喊道。
埃澤基爾也不多解釋,回身對軍兵們說道:“你們之中誰是頭?”
一個矮人出列說道:“百夫長漢克,在此見過埃澤基爾大人。”
他是認得埃澤基爾的。
埃澤基爾也不多說,直接告訴他:“你們的人撤走吧。這里的事情我接手了。”
“大人,我可是接到了命令……”
“去你的狗屁命令,這里我說了算!”埃澤基爾再也忍不住怒火,一伸手把長矛操在手中。
“是,是……”漢克百夫長知道自己這個地位與埃澤基爾反抗那就是找死,于是乖乖的帶著人離開了。
見城防軍撤走,丁格爾才松了口氣。但受了驚的學(xué)員們還是不愿意相信其他人,埃澤基爾好言安慰了許久,眾多學(xué)員才放下了戒心從圖書館的大門里走出來。
埃澤基爾帶著這些學(xué)員好不容易才離開了伊斯卡洛學(xué)員外的包圍圈。一路上憑借他的身份并未受到阻礙。離開了學(xué)院他找到丁格爾問:“法奈呢?你看到法奈了沒有?”
丁格爾戰(zhàn)斗了一夜,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有不少。此刻脫離了險境僅僅也是勉強支撐。聽到埃澤基爾的問話他有氣無力的回答:“法奈昨天沒在學(xué)院。他們工房的四個人點名的時候都不在。”
盡管不知道點名是怎么回事,埃澤基爾還是松了口氣。但他也不敢保證法奈是否安全了,于是接著問道:“你知道她去哪了么?”
“昨天……好像她父親來找過她。”丁格爾努力回憶著昨天的情況,“他們兩個好像還吵了架。我也只是偶然遇到了葉侯爵,至于后來怎樣,我就不太清楚了。是不是法奈跟她父親回家了?”
埃澤基爾心中稍定。可他還是想去確認法奈的安危。他讓親兵隊長帶著傷員們回林琴府邸,自己則策馬朝葉家而去。
在葉家的大門口,埃澤基爾卻與正要出門的葉侯爵不期而遇。
“葉伯伯!”埃澤基爾離很遠就喊起來。
葉侯爵本來一只腳踏上了馬車,見到埃澤基爾策馬而來,連忙又撤了回來,臉上浮現(xiàn)出焦急的神色。盡管他對林琴家族沒與他商量就讓埃澤基爾和唐茜公主訂婚極為不滿,但也知道這不是埃澤基爾一個人的過錯,現(xiàn)在也不是計較那些的時候。
“艾澤,你怎么來了?”
“法奈呢?她在家么?我很擔(dān)心于是就來看看。”
“沒有。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一聽說法奈沒在家,埃澤基爾的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大聲問。
葉侯爵把昨天去學(xué)院看望法奈的事情說了一遍。他昨天打探到學(xué)院這幾天可能要發(fā)生事情,于是去勸法奈回家,可法奈卻不聽話一個人跑掉了,自己直到最后也沒找到她的蹤影。他還想今天再去學(xué)院勸一次,沒想到昨晚上學(xué)院就被黑衣人襲擊了。
埃澤基爾焦急地聽葉侯爵說完,也很奇怪法奈昨天夜里沒有回宿舍,到底去哪里了呢?
他和葉侯爵兩個人把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又仔細回想了一遍。其中他還特意提到了法奈的工房四個人昨天都不在學(xué)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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