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十七、煉金術師的花嫁
“的確沒有幾年。但您不也成了割據(jù)一方的諸侯?”卜吉笑道。
“是啊,時光荏苒……一個半精靈的毛孩子成了大煉金術師,這變化可真讓人吃驚啊。”波諾似乎有點不相信卜吉的實力。
“殿下!”看到波諾和卜吉扯起往事,被晾在一邊的吉剛有點不高興了,“難道你真的要跟這小子談判嗎?”
波諾有點為難地笑了,說道:“不不,我還沒有決定。只是驚訝他們?yōu)楹螘霈F(xiàn)在這里。”
這個如同泥鰍般滑溜的家伙!卜吉看到波諾好像事不關己一般退到一邊,不由心頭火起。
“我們也不是來談判的。”法奈清亮的嗓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是來拯救你們的。”
“哈哈哈!”屋子里的人哄堂大笑。波諾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拯救我們?這笑話真好笑啊。”
唯有吉剛等人臉色陰沉地盯著卜吉和法奈,顯然沒安好心。
待眾人笑夠,法奈才繼續(xù)說道:“你們都被騙了。這場仗根本就不應該打。”
“哦?你是說吉剛大師他們欺騙了我們所有人?諸位,這事你們怎么看?”波諾依然不把法奈當回事,笑著問旁邊的眾人。
“沒有啊。吉剛大人一直熱心地為我們調制兵器鎧甲,是個盡職盡責的好人啊。”不知誰帶頭說道。
“是啊是啊,不光是吉剛大人,其他大師的煉金術也都相當很厲害呢。”
“嗯,不愧是成名已久的煉金術師啊。”
一提到吉剛等人,很多人都嘖嘖稱贊起來。顯然煉金術給他們帶來了莫大的好處和方便。
但法奈并沒有被這樣的氣勢壓倒:“不。欺騙你們的并非吉剛等人。而是他們的幕后主使潘克洛夫。”
不等波諾回答,法奈繼續(xù)說道:“潘克洛夫契約了生命瑪娜,所以擁有無限的壽命。他現(xiàn)在活在一座飛翔在天空中的城市之中。那座城市的名字叫做艾克庫莫利亞。他為了搜集人們的靈魂,派出手下,也就是這些煉金術師們,四處鼓動人們發(fā)起戰(zhàn)事。所以在這千年之中,無論任何一場戰(zhàn)事都沒有勝者,因為只有潘克洛夫在天上得意的縱聲大笑!”
不明所以的人都瞪起眼睛看著法奈。這些話對他們來說過于夸張了,一時難以分辨清楚。什么潘克洛夫,什么生命瑪娜。對于普通人來講都是遙不可及的事情。他們所關心的只有生死、溫飽、榮耀和財富。甚至連死去之后是否有靈魂,也是極具爭論性的話題。
吉剛等人的臉色則更加陰沉,似乎隨時可能對法奈出手。卜吉看在眼里,不由暗暗加強了警惕。
波諾這時好像有了決斷。他做了一個讓眾人噤聲的手勢,然后對法奈說道:“你剛才的那些的確很令人驚訝。但很遺憾,沒有證據(jù)的話誰也不能認為就是事實。倒不如這樣吧,讓大家見識一下你們作為有名煉金術師的實力,與吉剛大師他們斗上一場。假如你們能打敗吉剛他們的攻城兵器,那我們不撤退也沒有別的辦法呀。”
“好!”法奈對波諾點了點頭,“但你可不能說話不算。”
“哈哈,我也是一國之主,怎么可能信口胡言?”
“那就好。吉剛大師,要怎么比?”法奈干脆地答應下來,隨即看向吉剛。
吉剛當然知道法奈剛才所說都是實情。秘密被當眾揭穿,他真想立刻出手殺了法奈和卜吉。但那樣做就等于承認他們說的話是事實,一定會引起在場眾人的懷疑。現(xiàn)在波諾給了他一個合情合理解決卜吉和法奈的機會,他甚至有點感謝波諾了。
“你們兩個人隨便調制出什么來和我們的攻城兵器戰(zhàn)斗。只要能勝過我們,就算贏了。”吉剛冷笑著說道。
“也就是說我們兩個打你們五個,真是的,要不要臉啊。”法奈毫不客氣的回道。
吉剛嘴角抽搐了一下。對法奈和卜吉來說他是長輩,平時當然不可能做出以多打少的無恥之事。但現(xiàn)在關系到潘克洛夫和艾克庫莫利亞的秘密,他們可不會講什么仁義道德了。
“這是波諾殿下定下的規(guī)矩。我們只想看看精靈帝國的煉金術有何強大之處。當然,比試是生死無論的。如果害怕的話,就趕快滾回精靈帝國去,洗凈脖子等著挨刀吧。”吉剛的回答同樣犀利。
“行行行。能把無恥說得這么冠冕堂皇,真是人老奸馬老猾,不服也不行啊。”法奈也針鋒相對地回擊道。
“這孩子都是在哪學的。”后面的葉侯爵見吉剛被法奈噎得直翻白眼,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不要再打嘴仗。比賽趕快開始。”波諾苦笑著打圓場。
卜吉也覺得和對方斗嘴沒什么意思,于是就要脫掉長袍上前。法奈卻攔住他說道:“你不要插手。對付這樣無恥之流,我一人足矣。”
“法奈!”卜吉有點急了,“對面可是能調制出鋼鐵傀儡的高手!你怎么戰(zhàn)勝他們?”
“我不要你管!”法奈別過頭去,“如果我死在這里,你也就解脫了,不用和一個不愛的人勉強在一起了!”
“法奈!”卜吉沒想到她還在意那件事。但他認為法奈在這個時候不該意氣用事,還想上前拉住她。
“如果你尊重我,就不要過來。”法奈一把推在卜吉胸口,把他推得蹬蹬倒退了幾步。卜吉看見她的眼里閃動著淚花。他知道不能再勉強阻攔了,只好退到邊上。
“哼,一個人對我們五個,真是找死。但可別以為你死了我就可以放過他。今天,你們兩個都得死。”吉剛認為法奈過于天真,暗暗冷笑不止。
魔法師們在外圍豎起結界。這樣戰(zhàn)圈之中的攻擊就不會波及圍觀的眾人了。
波諾正準備下令比試開始,忽然一個憤怒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殿下,您認為這樣的比試公平嗎?”
回頭一看,說話的是葉侯爵。波諾道:“你認為有何不妥?”
葉侯爵因為激動嗓音都變了調:“法奈還是個孩子!一個女孩子面對五名煉金術大師,您認為她會有勝算?”
波諾心平氣和的說道:“葉先生,您的女兒現(xiàn)在處境危險。我也不認為她有戰(zhàn)勝五名煉金術大師的能耐!但這并非我逼迫她進行的比試。而是她先說了一番令人費解的話,激怒了吉剛大師他們!既然主動挑起爭斗,我相信她應該有足夠應付的自信才對。”
葉侯爵怔住。這樣說來,剛才的確是法奈挑釁在先。但他還是進言道:“殿下!您不是也想停止這場戰(zhàn)爭嗎?照這樣打下去,即使攻破了斯塔馬塔羅克這座城塞,我們的損失也非常巨大。一旦德拉不講信用,撕毀和談協(xié)議從背后攻打過來,我們的處境可就危險了!況且事到如今,是戰(zhàn)是和都是您一句話的事情,為何還要進行一場無意義的比試呢?”
“侯爵大人!”波諾朝右手邊看了看,發(fā)現(xiàn)吉剛等人正圍討論戰(zhàn)術,并未注意到他和葉侯爵的對話,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其實我也希望法奈能夠戰(zhàn)勝這五個人啊。”
“啊?那你還……”
“有些話無法對你明說。但你得明白,這場戰(zhàn)爭,已不是我說不想打就可以停止下來的啊。”
葉侯爵驚訝地看著流露出悲哀神情的波諾科洛里。他知道作為一個政客,波諾最擅長用表情欺騙別人了。無論是笑是哭,不過都是偽裝出來,用來獲取政治籌碼的手段而已。然而幾十年的人生經驗告訴他,波諾現(xiàn)在的表情并不是故意為之,而是真實想法的自然流露。
“難道說法奈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葉侯爵低聲問道。
“無可奉告。我能說的是,如果你想停止這場戰(zhàn)爭,就需要親眼見證奇跡的發(fā)生。否則一切都是徒勞而已。”
波諾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隨后轉過身去,仿佛自言自語般說道:“埃洛肯發(fā)明的魔法銃,許多人把它看做是稀世之寶。但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種殺人工具罷了。同樣的事情,今天還在上演……”
葉侯爵反復咀嚼他這句話的含義,心中暗暗祈禱:“法奈,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開始!”波諾一聲令下,場上的氣氛驟然緊張。吉剛首先跨前一步,召喚除了自己的殺戮之星。
“大煉金術師吉剛討教!”
其他幾名煉金術師紛紛依次上前。“特級煉金術師伊比爾曼討教!”“煉金術師公會二級執(zhí)事麥納。”“我是斯卡蒂奇,哈羅奇森家族族長。”“曼尼羅城邦的大煉金術師柏德曼,承讓了。”
每個人都是滿臉不服不忿的傲慢神情。也難怪這些在煉金術界任何一個拿出來都是響當當?shù)拿枺裉煸诿鎸σ粋后起之秀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身為長者的優(yōu)越感。
“我是葉法奈。諸位不必客氣,有什么招數(shù)盡管上吧。”法奈一邊說,一邊在地上畫起了煉成陣。
吉剛對身邊的其他煉金術師說道:“各位!我們身受煉金之神的重托,必須守護艾克庫莫利亞的秘密!盡管對手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我們也決不能留手!因為這事關煉金之神的榮耀!”
“一切聽您吩咐。”其他幾名煉金術師一起回答。
“好的。那我們就立刻調制出拿手的戰(zhàn)斗兵器,把她切成肉醬!”吉剛咬著牙狠狠地說。
其他幾人臉上都露出不忍的神色。但事情涉及到艾克庫莫利亞的機密,已經不容許他們有任何的閃失。
“上吧,我們上!”吉剛一聲令下,陣陣白煙騰空而起。五臺兇神惡煞一般的戰(zhàn)斗傀儡出現(xiàn)在場地中央。那些冰冷的殺人機器從頭到腳散發(fā)著駭人的殺氣,在場的一些觀眾甚至一瞬間打了個冷戰(zhàn)。
“哼,我們這五臺戰(zhàn)斗傀儡,足以殺光一百個優(yōu)秀的武者。”吉剛緊盯著還在畫煉成陣的法奈,露出了惡意的笑容。“戰(zhàn)斗傀儡們,沖上去殺了她!”
五臺戰(zhàn)斗傀儡閃著刺眼的寒光猛撲過去,勢如奔雷一般。葉侯爵緊握雙拳,手心已出了汗。卜吉想喚出具現(xiàn)化防御,但想起法奈剛才那決絕的神情,遲疑了一下。然而就在他猶豫的剎那,那些戰(zhàn)斗傀儡已經撲到了法奈跟前,各自舉起了手中鋒利的武器。
“也許她會用最拿手的炸彈還擊。”卜吉想著。法奈最擅長調制的兩種東西,蛋糕似乎排不上用場。炸彈倒是還有些用處。
不過什么樣的炸彈能消滅那些戰(zhàn)斗傀儡呢?關于這一點卜吉也不清楚了。
法奈在這個時候正好完成了自己的煉成陣。她一點也不慌亂,摘下掛在腰間的煉金背包,朝著面前的戰(zhàn)斗傀儡晃了晃。隨著“撲通通”的聲響,三個大個的皮口袋、一個大木箱和一只大木桶擋住了戰(zhàn)斗傀儡們的去路。
“她是想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拖延時間吧?”吉剛對其他煉金術師說道:“真是螳臂當車!”
“就是鋼板,也得在戰(zhàn)斗傀儡的攻擊下化為碎片。”來自曼尼羅城邦的煉金術師柏德曼不屑的說道。
一旦開始戰(zhàn)斗,剛才還心存憐憫的煉金術師們就變得瘋狂起來。麥納說道:“不能大意。不如我們再使一把勁,再調制出一批戰(zhàn)斗傀儡。那樣的話就算是她召喚出一頭魔獸來也無濟于事。”
“對。”其他煉金術師立刻附和,著手開始了調制。
可法奈召喚出來的皮口袋和木桶里裝的并不是鋼板或者魔獸。隨著戰(zhàn)斗傀儡的攻擊,皮口袋和木桶紛紛爆裂開來。頓時白煙四散,蛋液四濺,清水奔流。原來皮口袋里裝是面粉,木箱里面是雞蛋。而木桶則正是方才葉侯爵手下的貝斯等人在溪水邊用來取水的那種,卻不知什么時候被法奈裝了一個在煉金背包里面。
“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圍觀的將士們一陣喧嘩。場地被揚起的面粉籠罩,漸漸看不清了。只聽到法奈嬌喝一聲:“出來吧,雷頓!”
“她難道要那么做?”只有卜吉看出了端倪,不禁露出了笑容。
在場眾人都不明所以的時候,剛才法奈在地面上畫出的煉成陣亮了起來。
“那是什么?”
“難道說她要這樣開始調制?”
“不可能的!那要花費多少精神力才能做到!”
“連煉成率都不在乎嗎?太瘋狂了吧!”
吉剛等人不愧是經驗豐富的煉金術師,眼看著法奈如同胡來的煉金手法,忍不住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起來。
然而
隨著象征著調制開始的白色煙霧騰起,場地外面的人們什么都看不見了。當煙霧漸漸散去,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龐然大物。
“蛋糕?”
“真的是蛋糕啊!”
波諾科洛里、葉侯爵和所有在場的人全都驚呆了。只見一個共分五層、有房頂那么高的超級大蛋糕矗立在場地中央,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
吉剛等人和他們的戰(zhàn)斗傀儡一起被壓在厚厚的奶油下面,只露出頭部。在外人看來他們變成了蛋糕的一部分,就好像平時裝扮在上面的糖煮水果和巧克力一樣。
“這是什么鬼東西!”吉剛氣得眼前發(fā)黑,只想著趕快從這個讓他丟人現(xiàn)眼的蛋糕里面爬出來。然而無論他怎么使勁,手腳都像被捆住一般,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不要掙扎了,面粉發(fā)酵以后的筋力可是很強的。不信的話你可以看看,就連你們的戰(zhàn)斗傀儡也逃不出來。”法奈走上前去,笑呵呵地對吉剛說道。
“混賬!快放我們出來。”吉剛再也顧不上風度,開始破口大罵了。
外行看熱鬧。但波諾科洛里是曾經學過煉金術的,無論場面有多么滑稽,他只感覺冷汗直冒,一點也笑不出來。法奈這次調制可以說打破了普通煉金術的常規(guī),就說是改變了波諾對煉金術的看法也不為過。
煉金術有著四大要素:配方、瑪娜、煉成陣和素材。所謂的煉成陣,是煉金術師根據(jù)想調制的物品畫出來的。只有先確定了煉成陣,然后才能根據(jù)它去尋找適合的素材。如果使用萬能煉成陣的話,所用的素材就必須是固定的素材或者經過試驗確定可用的替代品。其中只要一個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哪怕一丁點的差錯,調制就絕不會成功。
然而法奈可以把吉剛等人調制到蛋糕里面,這說明她在描繪煉成陣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調制出來的是這個結果,她早已把吉剛他們和戰(zhàn)斗傀儡一起當成了必要的素材。通過素材來改變煉成陣,就好像用豆子如何榨出油,或者如何將土燒成瓷一樣,是看結果容易而細究過程卻極為困難復雜的逆推理過程。
能做到這點已是極為不易。況且這樣的調制到底需要多少精神力?僅僅是稍微想想就令人感到不可思議。普通的煉金術師使用煉金釜調制幾次就會感到頭暈力竭。而法奈剛才的調制不但是完全敞開式的,而且其涉及的范圍可以說囊括了幾乎整個房間的大半空間。這樣的調制對精神力的消耗絕對是幾何級別的。波諾可以斷言,就是一個頂級的煉金術大師進行一次剛才的調制,現(xiàn)在絕對會累的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口吐白沫!而再看法奈,輕輕松松好像玩游戲一樣簡單。
再加上其他諸如瑪娜的級別、煉成率的把握、調制品整體的設計等等,可以說法奈的煉金術已經超出了波諾的想象。不是他無法去想,而是不敢去想!
“杉卜吉還沒有出手,就搞成這樣了嗎……”波諾忽然有點慶幸剛才沒有對卜吉胡言亂語。這些年輕人簡直太可怕了!
對于吉剛的咒罵法奈好像根本沒聽到,依然笑容滿面。她伸手從煉金背包里拿出一個黑乎乎的球狀物體,正好塞進了吉剛罵不絕口的嘴巴里。
球體的外面還有一根引線。法奈拿出火石擦了一下,引線被點燃了,冒著火花發(fā)出嘶嘶的聲音,緩緩燃燒起來。
“不,這是什么!”吉剛驚恐萬狀地看著越來越短的引線,拼命地扭動身體。然而努力都是徒勞。眼看著引線就要燃盡,終于一翻白眼昏死過去。
這時法奈已拿著同樣的黑球朝其他煉金術師走去。那些人眼見吉剛的慘狀,早就嚇得魂不附體。煉金術師平日里哪個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只要能活著,也顧不上什么臉面了。
“啊,誰來救救我!”“這位小姐,哦不,這位大人,饒命啊!”“對不起,是我自不量力,不該與您為敵。請繞我一命。”“認輸了!求您放過我吧!”
煉金術師們爭先恐后地求饒了。
目睹如此丑態(tài),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在心底發(fā)出嘆息:這些人無情地調制殺人的武器,熱心地鼓動別人上戰(zhàn)場,自己在面對死亡之時卻如此不堪……
法奈根本不理會對手的求饒,依舊把黑球塞進他們的口中,點燃引線。許多人閉上了眼睛,只等著火光四濺、血肉橫飛的一刻。
可那些黑球并沒有爆炸,只是噴出了絢麗的焰火。吉剛等人被熏得滿臉烏黑,卻無性命之憂。
“我覺得這樣就可以了。您說呢。”法奈轉向寶座上的波諾問道。
“煉金術師們已經認輸。法奈你贏了。”波諾微笑著說道。
葉侯爵更是難掩喜悅的心情,等魔法師收起結界,立刻跑過去抱住女兒,“你沒受傷吧?”
看著父親眼中閃動的淚光和鬢角的白發(fā),法奈再也忍不住,撲到葉侯爵的懷里放聲大哭。
有人上前切開蛋糕,救出吉剛等人。但他們仍然四肢無力,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立刻向精靈帝國派出講和的使者。”波諾毫不猶豫地下令道。
不久,精靈帝國與以波諾為首的南部城邦聯(lián)盟簽訂了盟約。雙方不但從今以后互不侵犯,而且在阿星、卜吉等人的斡旋之下結成了攻守同盟,在商業(yè)、軍事、教育等方面也準備開展許多合作。
其實阿星還有更深遠的設想,那就是把東部沿海山地一帶的矮人部落也拉進這個同盟。這樣就形成了原拉迪邁爾、赫爾迪安的一部分和麥扎利恩帝國南方城邦三個地域合并而成的南方新帝國。這個帝國的實力將超過現(xiàn)在德拉治下的邁札利恩帝國,成為大陸的第一強國。
然而還沒等向矮人派出使者,就有消息傳來矮人部落已經接受了麥扎利恩帝國的條件,與其結成了攻守同盟。
“動作真快啊。看來德拉臺布諾也是個不容小覷之人。”馬克西姆得知此事不由連連嘆氣。
阿星和卜吉彼此看了一眼心中便已清楚,這件事的背后一定也有潘克洛夫的操縱。只是不知他在策劃著怎樣的陰謀……
盟約簽訂的幾天之后,卜吉和法奈的婚禮在精靈帝國的首都哈農城舉行。兩位煉金術大師的婚禮自然吸引了精靈城邦、人類城邦的上層人物,就連矮人部落也派出了代表前來祝賀。婚禮當天,甚至還收到了德拉臺布諾的賀禮。除了動亂的北方,當下的各方勢力之中,似乎只有教會沒有任何表示。這恐怕也是因為曾經和卜吉、法奈有過過節(jié)的緣故。
且說這一天風和日麗。重新整修一新的哈農大神殿內喜氣洋洋,張燈結彩。各方來賓出出入入,卻整齊有序,小心翼翼。因為在門口收納禮金禮品兼任守衛(wèi)的是三位智者和柏克羅。
四大魔獸守門,誰敢前來造次!
尤其是柏克羅這家伙,動不動就變成貝希摩斯的模樣,嚇得一些女人和小孩哇哇亂叫,它本人倒是樂此不疲。
卜吉穿著一身令他頗感拘束的正裝站在臺上。他身后主持婚禮的卻是曾經為敵的葛菲琳。如今她已成了虔誠的教徒,但野心似乎并未收斂,昨日還興致勃勃地和卜吉說將來要成為教宗呢。
法奈似乎還在準備。站在臺上向下看去,坐在最前排第一位的自然是皇帝馬克西姆,其后便是阿星。她看著卜吉,有很多說不清的情感傳遞其間。卜吉趕忙移開視線看向另一側葉侯爵正笑呵呵地站在臺邊,正同一位前來祝賀的矮人部落來賓握手。
卜吉忽然鼻子一酸。如果這個矮人是父親迪姆該有多好啊!不知道老爸現(xiàn)在怎樣了,希絲有沒有順利的救出他們。想到這里他忽然想起一個問題:自己肯定不是迪姆的孩子。因為矮人和精靈是不會有孩子的。那么自己真正的父親究竟是誰?
“親愛的,看我漂亮嗎?”
溫柔的聲音令卜吉回過神來。只見法奈穿著潔白的婚紗,金色長發(fā)高高盤起,手里捧著一束鮮花。她身姿窈窕,俏靨如花。這樣漂亮的美女即將成為我的妻子?卜吉心里砰砰亂跳,嘴唇蠕動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我說法奈,”他咽了口唾沫,“今天你的胸看起來比平時要大呢。”
“啊?”法奈根本沒想到卜吉冒出這么一句來,臉騰地紅了。就連旁邊的葛菲琳聽了也是一愣。
“……那個,你是不是最近又偷吃太多蛋糕了。所以才這么胖?”卜吉撓了撓頭說道。
“滾!”法奈掄起手里的鮮花砸在卜吉的臉上,轉身氣哼哼地朝外面就走。在場的上千名來賓一下子都被這狀況給鎮(zhèn)住了婚禮現(xiàn)場新娘當眾毆打新郎的真不多見。何況這還是在皇帝的面前!看來煉金術師的婚禮就是與眾不同啊。
“法奈!你到哪去?”還是葉侯爵最先反應過來,一把拉住女兒的手臂。
“我去換件衣服,省的那個笨蛋說我胖!哼。”
“喂,大家都準備好了,你還要去換衣服。這成何體統(tǒng)!波諾殿下和馬克西姆陛下還看著呢。”葉侯爵悄聲勸道。
“我不管啦!不讓我回去,我就在這里換!”
說完法奈飛快地在身上畫出一個煉成陣,然后喚出了雷頓。一陣白煙閃過,她身上的婚紗已變成煉金術師常穿的長袍。
“我就穿這個好咯。胖瘦也看不出來。”法奈笑嘻嘻地走回臺上,站在卜吉身邊。
臺下眾人都看呆了哪有穿長袍結婚的?煉金術師的婚禮就是與眾不同啊!
“卜吉,你快點也換上長袍。”法奈得意地笑著說道。
“別鬧了。剛才是我說錯了,對不起,好不好?”卜吉急的汗都快下來了。
“不行!你要是不換,今天我就不嫁了。”
“我說這么鬧不太好吧。”馬克西姆有點看不下去了,對身邊的阿星說道。
阿星微微皺眉,正準備上臺去勸說一番。就在這個當口,忽然已經關好的神殿大門被人給推開了。
“請問杉卜吉在這嗎?”
眾人看向門口。只見一位豐滿俏麗的半精靈女戰(zhàn)士站在門口,肩上扛著一桿魔法銃,身后有一位矮人追隨者。
“希絲,你怎么來了?”卜吉趕快從臺上跑下去,穿過人群來到希絲跟前,“快找個地方坐下吧。”
“這么隆重,是誰要結婚啊?”希絲疑惑問道。
“這個……”卜吉齜牙咧嘴的不知該怎么開口了。和法奈結婚的事情,似乎應該和希絲打個招呼才對……
“混小子!把老爸晾在門口嗎?”隨著粗暴的吼聲,一位老矮人出現(xiàn)在卜吉面前。
“爸爸!”卜吉又驚又喜,“你怎么來了?”
“希絲小姐和貝茨先生把護送我們到了橙島,在那里住了一陣。后來聽說你在精靈帝國,又不辭辛苦地送我們過來了。”迪姆嘿嘿笑道。
“哦。真是太感謝了。”卜吉不由看向希絲。
希絲卻有點臉紅了,“別這么客氣嘛。畢竟我還要帶你回橙島的。”
帶我回橙島?那是……什么意思。卜吉忽然覺得有點眼花。
“卜吉!”又有人喊道。
“小鶯姐!你們居然也來了。”卜吉趕忙上前打招呼。跟在迪姆大叔身后的還有小鶯和她的丈夫米克醫(yī)生。
“都是因為我,你的酒館才……”卜吉臉色一黯。
“說什么啊。不是你讓希絲去救我們,大家早就死了。”小鶯笑著擺了擺手,“卜吉,你又長高了啊。”
這時候法奈、葉侯爵和阿星等人也圍攏上來。卜吉趕忙上前一一為大家介紹。阿星說道:“大家到里面坐吧。在門口說話多不方便呀。”
“也是,也是。”迪姆老爹抽出旱煙袋,徑直向里面走去。
“爸爸!這里是不能抽煙的呀。”卜吉趕忙上前勸道。
“哦,是嘛。那就不抽吧。”迪姆老爹笑了笑,收起了煙袋。
來到前面,阿星給大家安排了妥當?shù)淖弧8鸱屏找娗闆r安穩(wěn)下來,便準備宣布婚禮開始了。
“法奈小姐,今天是誰結婚啊。這場地可真氣派啊。排場也這么大。”希絲拉著法奈的手問道。
法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煉金術師長袍,啞然失笑,心想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她知道希絲和卜吉的關系,所以并未立刻開口回答。
“好了好了,大家快就座。”阿星催促道。
“等一下!”整個大廳都快安靜了,迪姆老爹忽然蹭地站了起來,聲若洪鐘:“卜吉!你怎么穿成這樣?難道今天是你要結婚!”
“啊,是。”卜吉感覺到全場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不由頭皮一陣發(fā)麻。
迪姆老爹扯著大嗓門喊道:“你可不能對不起希絲小姐!來的路上我們已經說好了,她就是你未過門的媳婦!”
轟!此言一出全場開鍋。今天真是開了眼,煉金術師的婚禮就是與眾不同啊!
希絲的臉紅的像謝坎迪山上熟透了的櫻桃:“老,老爹,您說什么呢。我們橙島很開明,就算是卜吉今天娶了別人,以后再娶我也是可以的。”
所有人都不知說什么才好了。卜吉如同石化。就連馬克西姆、波諾科洛里、葉侯爵等見多識廣的老牌政客也難免渾身僵硬。
“蓬!”白煙冒起,駿馬嘶鳴。待人們再看清時,法奈和希絲都已換上了婚紗。
“希絲姐姐,不如今天我們一起嫁給卜吉吧。”法奈拉住希絲的胳膊,笑瞇瞇的說道。
“法奈,難不成是你……”希絲毫無準備,因為激動臉頰變成了緋紅色。
“很好很好!”馬克西姆帶頭鼓起掌來。波諾科洛里也走過來說道:“好哇。這樣證婚人就需要兩個了,不如馬克西姆兄你來做法奈小姐的證婚人,我來做希絲小姐的。”
“就這么定了。”馬克西姆點頭。
只有葉侯爵張了張嘴似乎有話想說。但看到兩位君主都已說話,便苦笑著坐下沒再多說什么……
“婚禮開始!”葛菲琳大聲宣布。
門外響起了長久不衰的禮炮聲。即使厚重大門緊閉,里面依然不時傳出熱鬧的歡呼和叫好聲。
“我們魔獸為啥就沒搞過結婚儀式呢。”柏克羅問道。
“你想結婚了?”三位智者中只有智者西摩喜歡和他搭話。不過前幾天的戰(zhàn)斗中他受了重傷,現(xiàn)在依然說話有氣無力的,“結婚也行,得先找個老婆再說啊。”
“老婆是什么?能吃嘛……”柏克羅說完,朝著天空的太陽呲起了白牙。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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