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車禍
昨晚,明明月光通亮,突然,一大片一大片烏云張牙舞爪地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不一會兒,天空全被染黑了,狂風大作,傾盆大雨。于是,世界又喧鬧起來。
陰冷的寒意浸上心來,澆滅了盛夏的燥熱,也澆滅了少年炙熱的心。
清晨,雷雨交加,人心惶惶。
“轟隆隆~”一聲把睡夢中的少年驚醒。
樂筱筱嚇得坐起身來,發現是打雷了啊!打了個哈欠,他哥早就起床了。
顧芷敲了敲,問:“筱筱,醒了嗎?”
樂筱筱翻身下床,穿上拖鞋,對著門口說:“醒了,怎么了,阿姨?”
“我給拿了洗漱用品,洗漱完好去學校。”說完就放在地板上,就下樓了。
“謝謝,阿姨。”樂筱筱打開房門,把地板上的東西拿進了衛生間。
他向樓下看了看,怎么沒看見他哥呢?
“阿姨,哥哥呢?”樂筱筱趴在欄桿上,懶洋洋的問。
顧芷轉身看向樓上,說:“你哥發燒了,我和你叔叔打算送他去醫院看看。”
樂筱筱蹬腿跑了下來,問:“我哥呢?去醫院了嗎?”
她點了點頭,說:“宋誠送曉星去了。”
樂筱筱不敢直視顧芷的眼睛,畢竟是他昨晚把被子搶了,他哥才受涼了,他有些愧疚和心虛。
“我能不能去看看我哥啊!”樂筱筱低著頭問。
“可以啊!可是你今天要去學校。”顧芷點頭后又搖頭說。
樂筱筱上樓洗漱完,又下樓了。
顧芷突然說:“你今天可以不去學校了。”
樂筱筱瞪大眼睛,又些不可置信。
“因為昨晚雨太大了,所以學校差點被淹了,就集體放了一天假。”她又說道。
樂筱筱開心的點點頭,說:“我們等下可以去看我哥了吧!”
“雨太大了,有些危險,但也不是不行,等下,我叫你叔叔過來開車過來,把我們接去醫院看看曉星。”顧芷說。
她打通了電話,沒過一會兒,就掛斷了。
樂筱筱和顧芷坐在桌前,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門鈴突然響了,樂筱筱急忙跑過去,打開了門,看見了門外濕漉漉的叔叔。
顧芷說:“兒子怎么樣了?”
“高燒,正在打針,估計要中午才打完。”停了一下,又笑瞇瞇說:“曉星,聽說筱筱要來看他,眼睛都發光了。”
顧芷輕笑一聲,說:“走吧!你哥快等不及了。”
樂筱筱跟在他們后面,走到門口旁,穿好了鞋子。
一打開門,冷來撲面而來,冷得人直哆嗦。他縮了縮脖子,打著傘和叔叔阿姨上了車。
風呼呼地刮著,雨嘩嘩地下著。近看,街道上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白花花的全是水,雨點掉在水坑里,泛起了無數漣漪。灰色建筑屋頂上,呆立著幾只流浪的鴿,滿腹的心事,在雨里顯得更加沉重。
這時,車里響起了一個聲音。
顧芷說:“筱筱,你爸媽工作忙,再加上雨有點大,所以得過幾天才回家。”她坐在副駕駛,轉身伸著腰摸了摸樂筱筱的頭。
“嗯,我知道了。”樂筱筱點點頭說。
不一會兒,雨更大了。粗大的雨點兒落下來了,打在車窗上叭叭直響。我透過玻璃窗向外望去,雨水順著房檐流下來,開始像斷了線的珠子,漸漸地連成了一條線。地上的水越來越多,匯合成一條條小溪。
一道閃電劃破了天空的沉寂,一聲驚雷攪醒了大地上的生靈,盛大又驚心動魂,
震耳欲聾,怪嚇人的。
突然,一輛貨車向這邊撞來,宋誠反應極快,扭動方向盤,避開了貨車,但那輛貨車像是不死心似的,躲開前面的小車,又跟個碰碰車似的,撞上了他們那輛車。
宋曉星為了等樂筱筱,一直坐在那里,沒有睡覺,他等了許久,有些急切。
他的心里像是有千萬座山壓著似的,又悶又痛,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宋曉星急忙打了樂筱筱的電話。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
宋曉星不死心,又打給了樂筱筱。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
宋曉星有些抓狂,他又快速叫自己冷靜下來,就打給了爸媽,都是“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
宋曉星拔掉針頭,跑到醫院走廊上,他四處張望,因為恐慌紅了雙眼。
宋曉星又跑到大廳上,這時,一個擔架推了進來,吸引所有人的眼球,宋曉星也不意外,他隨便瞟了一眼,腦子停機了一會,他又呆滯得看了回去,擔架上的正是他要找的人。
樂筱筱。
宋曉星停在原地,有些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這時,又有兩個擔架推了進來,他恍惚的抬頭一看,擔架上的是他爸媽。
宋曉星徹底崩潰了。
身旁傳來聲音,一個看戲的大媽,說:“跟你說,他們三個好像是出車禍了。”
“好可憐啊!一家三口一起出車禍了。”
他呆呆地站在門檻旁,雙手攥緊了衣角,眉宇間凝固著傷心與思念,平日閃光的雙眼蒙朧起來,鼻尖酸酸的,一股清淚就奪眶而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憑淚水瘋狂奔涌,一滴一滴掉在地上,無聲無息。
宋曉星哭了。
后面的他也聽得不真切,連自己是怎么到手術室門口的也不知道。
宋曉星就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一個女人的哭泣聲突然傳來,若有若無的,宋曉星無神抬起頭,看像了那個女人,旁邊還有一個男人扶著她。
宋曉星知道他們是誰。
他們是樂筱筱的爸媽。
樂爸爸說:“曉星,他們怎么出的車禍。”
宋曉星無力的搖搖頭,說:“不知道。”
樂爸爸拍了拍宋曉星的背,以作安慰。
樂媽媽哽咽著說:“曉星,沒事的,他們一定會沒事,你想哭就哭出來吧!憋在心里多難受啊!”
宋曉星對著樂媽媽僵硬的笑了笑,聲音沙啞地說:“好。”
時間像是沙漏,一點點流逝。外面的雨停了,陽光又蒞臨人間,天光大亮,污穢全都消失殆盡,悄無聲息,只省下少年有力的心跳,它用力撞擊,像是要撞開骨肉。
手木室的燈熄滅了。
樂媽媽慌忙跑上前,尋問道:“我兒子和宋媽夫妻倆怎么樣了?”
“已經脫離危險,但由于坐在后座的男孩被車窗的玻璃刺傷了腦袋,失血過多,又可能會永久性睡眠,就是變成植物人,還有可能會失憶,但還是有極大可能會醒來你們放心。其他兩位,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來,他們幸好被安全氣囊保護著,受傷不重,后座的安全氣囊好像漏氣,沒有啟動,反正,你們放心,你兒子肯定會沒事的。”醫生將所有可能都一一闡述出來。
樂媽媽聽后,趴在丈夫身上,又哭泣起來。
宋曉星沉默不語。
但他已經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他一個不信妖魔鬼怪,也不迷信神的人。
居然在心里一遍遍祈禱神。
他祈禱著:
筱筱一定要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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